因爲王君堯行動實在不便,在稍稍瞭解緋凰之氣後,秦舒玉又想到去天樂賭坊之事也不是那般急切,便抱起她回到牀上,兩人相擁而眠。
甜蜜而又溫馨,內心無比安逸。
秦舒玉沒有再折騰王君堯,可這樣一來,當他們雙雙再度睜開眼睛之時,窗外已無陽光斜射進來。
只因強到有些發白的烈陽郝然爬到了屋頂正中,也就是說,如今的時辰至少是午時過半。
這對於身爲縣衙緝拿小隊的頭兒來說,起牀這麼晚,是她完全不能接受的,特別昨夜是和秦舒玉同住一間屋子的情況之下。
恢復了些許力氣王君堯,一個翻身便坐在了秦舒玉身上,玉手輕錘了一下後者的胸口,嗔怪道:“都怪你,睡得跟死豬一樣,待會出去,肯定要讓人笑話死了。”
秦舒玉也是直挺挺地坐起身來,抱住身上那溫軟嬌軀,輕嗅着面前衣襟處飄出來的氣息,一臉沉醉地笑道:“誰讓你這般香甜呢,我即便是醒了,也會裝睡的。”
王君堯心中甜蜜的同時,還是呸了一聲,道:“你就是強詞奪理,看我不捏歪你的鼻子。”
可惜她的手才伸出一半,整個人忽地軟了下來,完全趴在秦舒玉的懷裡,只因某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她只得輕顫着聲音,道:“色胚,別亂動,我還有些疼。”
秦舒玉卻只是抱着她下了牀,黑着臉道:“我這只是自然反應好不好,而且,我又不是那種沒人性的牲口。”
他將王君堯放道妝臺前坐下,看着眼前微醺的俏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道:“反正以後還有許許多多的美妙之夜。”
王君堯頓時輕啐道:“呸,這纔是你本性。”
兩人又甜蜜的鬧了一陣,秦舒玉便拿起梳子幫王君堯梳起垂於香肩的三千青絲來。
片刻之後,兩人都已修飾完畢,秦舒玉牽着王君堯的柔荑,盯着眼前那梳雲掠月,笑道:“走,今日我帶你去天樂賭坊玩玩。”
王君堯眼前一亮,甜笑道:“好!”
她以前到那裡是去制止騷亂的,去賭還是頭一回,聽着就很新鮮,便隨着秦舒玉輕快地出了院落。
來到東華廳客廳,王恆攜王夫人早已備好酒菜在等着,見自己女兒整個人身上都似乎瀰漫着淡淡的氤氳猩芒,他再一仔細感受了一會,便暗暗點頭,嘆道:
“君堯果真是突破到了靈海境五重!”
用飯期間,爲不讓女兒過於難堪,王恆並沒有提及任何有關於修爲之事,全是一些家常。
所以,這頓飯,大家都吃得很溫馨,當丫鬟將桌上打理乾淨出去之後,秦舒玉纔看向王恆和王夫人,問道:“伯父,伯母,二位可曾記得,君堯出生之時或者很小的時候有沒有什麼怪事發生?”
王恆眉頭一皺,道:“你爲何突然有此一問,是不是君堯身發生了什麼意外?”
王夫人也是一雙丹鳳眼中透出擔憂投過來。
王君堯連忙安撫道:“爹,娘,你們別太擔心,就是有關女兒這雙血色眼瞳的事。”
秦舒玉看了一眼王君堯,輕咳兩聲接道:“我與君堯雙修之時,發現她體內存有一滴神獸精血。”
神獸精血?
王恆夫妻頓時面色凝固,眼睛瞪得老大,關於神獸,他們只在神話故事中聽到過,雖然,月神皇朝的圖騰是五爪金龍,也是傳說中的神獸。
良久,王恆才駭然道:“竟有此事?”
秦舒玉點頭道:“我在古籍上恰好見過這種神獸,名爲緋凰。”
他看向王恆,道:“可君堯明明是人,所以我們想知道這精血是如何來的。”
聞言,王恆沉默起來,忽地,他捋着鬍鬚的手頓住,驚呼道:“我想起來了,當時君堯出生的時候,只是月初的晚上,可天上掛着的月卻是渾圓無比,而且還是一輪血月,當時朝廷以爲是天降凶兆,還當即下達了政令,要求皇朝子民齋戒三日。以鎮國運。”
秦舒玉微斂着眼眸,道:“如此看來,當時極有可能是緋凰精血降世。”
王夫人心中卻直泛不安,道:“舒玉,這什麼緋凰精血對君堯不會有害吧。”
秦舒玉看向王夫人,笑道:“伯母,您就放寬心,這精血只會對君堯的修煉大大有利,就算有什麼意外,我也會保護好她。”
王夫人看了一眼王恆,頓時眉開眼笑起來,道:“有舒玉這句話,我們就放心多了。”
王恆也是頻頻頷首。
王君堯則是悄然拉住了情郎的手,嘴角上揚,心裡抹了蜜一樣的甜,又很安心。
…
天樂賭坊也在雲香街道上,秦舒玉和王君堯來到賭坊裡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如今還是青天白日,大部分百姓理應在忙着賺錢纔對,而賭坊裡爆滿的賭徒卻都殺紅了眼,遲遲不願離開。
哪怕身上的銀錢早已輸光,哪怕欠條上的數字足夠壓得他們喘不過氣,哪怕被賭坊的人扔出去打毒打過好幾回。
他們還是會賴在賭坊裡,等着別的賭徒輸光,立下欠條,被毒打。
然後好抱一起取暖。
秦舒玉看得暗暗搖頭,不過此事也輪不到他管,便只是頓了一腳步,就牽着王君堯一齊走進了賭坊。
英俊的男人和漂亮的女人,無論在哪裡都會吸引別人的眼球,而此時的天樂賭坊裡同時迎來了兩位,並且這二位身份高貴,是夕河縣真正達官貴人子弟。
特別是,秦舒玉昨日大展身手,讓郡城來的官宦子弟吃癟,可謂大大爲夕河縣城長了一番臉。
頓時,賭徒們紛紛閉上嘴,停了嘴裡的粗言鄙語,莊家們也忘記開莊,齊齊看將過去,眼裡除了驚豔就是驚豔。
整個天樂賭坊瞬間安靜下來。
只到秦舒玉兩人走到博雞的賭攤旁,裡頭才傳來一道笑聲,道:“原來是秦少爺和王小姐大駕光臨,當真讓我天樂賭坊蓬蓽生輝啊。”
一襲黃袍的方柏燦笑容滿面的迎上來,盯着秦舒玉和王君堯的狹長眼睛裡卻滿是兇狠之色,可謂將皮笑肉不笑演繹到了極致。
秦舒玉也是拱了拱手,微笑着道:“愧不敢當。”
方柏燦看了一眼王君堯,道:“二位來我天樂賭坊可是有公幹?”
王君堯卻道:“我今日主要是陪舒玉過來賭着玩玩。”
方柏燦一愣,旋即笑道:“這倒是新鮮事。”
秦舒玉笑問道:“莫非方兄這天樂賭坊還挑客人不歡迎我等?”
方柏燦連連罷手,道:“豈敢豈敢,方某巴不得多來一些向秦少爺這樣的大財主。”
他轉身看了一眼各大賭位,再看向秦舒玉,笑道:“不知秦少爺要從何處開始玩,方某樂意相陪。”
秦舒玉便指了指身旁的博雞賭攤,道:“這鬥雞就看起來很有趣,還望方兄指點一番規則。”
方柏燦道:“這很簡單,莊家隨意從身後雞圈裡挑出兩隻鬥雞,然後客人們選出一隻自己心目中認爲能贏的下注,再讓兩隻鬥雞搏鬥,直至分出勝負。”
秦舒玉又問道:“這勝負要如何看?”
方柏燦回道:“鬥雞生性兇狠、好鬥,兩者相碰必鬥個你死我活,一般哪一隻先失去戰力甚至死亡,便算另一隻勝利。”
秦舒玉微微點頭,道:“原來如此。”
王柏燦笑道:“如何,秦少爺是否有興趣和方某來一場?”
秦舒玉微微一笑道:“既然來了,當然就要盡興。”
聽得秦舒玉應承下來,別的賭桌上的人都低呼着圍了過來,他們很想知道無所不能的秦舒玉在對賭上也是否很有天賦。
從他和坊主的談話來看,他完全是一個新手。
王柏燦笑問道:“那秦少爺這一局準備下多少賭注。”
秦舒玉摸索下巴沉吟道:“既然是第一局,那還是謹慎一些爲好,就五千兩吧。”
譁!
賭徒們差點被震得癱倒在地,一個個驚呼出聲,臉上的表情無比怪異。
五千兩!
心說您管着這叫謹慎?
方柏燦也是聽得心臟狠狠一跳,不過他很快穩住,歎服道:“秦少爺不愧是秦家莊的少莊主,隨便一出手便是如此大的手筆。”
之後,他心裡就冷笑起來,暗道今日本坊主定叫你這個外行財主血本無歸。
王君堯聽得也是一陣心顫,不過,她知道秦舒玉不會亂來,便不管着他了,自己看戲就好。
秦舒玉還是一臉平靜的笑問道:“這個賭注方兄是接還是不接呢?”
方柏燦笑着反問道:“方某豈會掃秦少爺的雅興?當然接。”
旋即,他看向博雞的莊家道:“去挑選兩隻鬥雞過來。”
那高瘦的莊家便從身後的鬥雞圈裡提了兩隻鬥雞過來。
兩隻鬥雞分別爲青色和紅色,羽毛色澤都極爲鮮亮,且貼身緊密。
眼神也是極端兇狠,青色那隻眼色泛白,紅色那隻眼色爲黃,脖頸都較爲粗長,雞喙短且彎。
區別比較明顯就是腳部有一些不一樣,紅色那隻明顯要粗壯一些,而青色那隻偏瘦。
已有賭徒在小聲嘀咕,說紅色那隻戰鬥力要強,而手上有些餘錢的賭徒已開始在莊家那邊下注。
目前,紅色那隻五陪二,青色那隻一陪一。
顯然莊家也看好紅色的鬥雞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