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架子!”任武建八方站起身來,聲音冷冽的說:“他唐於藍有沒有將這次比鬥放在眼裡?還真把自己當成主人了麼?目空一切,說遲到就遲到!”
“以我對唐團長的瞭解,他好像還真沒有把這次比鬥放在眼裡。感覺,就像……”朱境淵講到這,聲音頓了頓,撓了撓鼻子,接着說:“……就像給你們上一堂思想教育課,沒什麼大不了的。”他雖然言語帶着蔑視、有心羞辱忍武組,不過口氣卻很認真,像是大學教授做講座時一樣,嚴肅的眼神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走廊口,穿洪武賭場工作服的國字臉男子緩緩擡頭,目光順着朱境淵,落在武之皇者身上,而後,又轉向看臺上的任武建八方。
很明顯,朱境淵這一句話是來激怒對方的。只不過武之皇者死豬不怕開水燙,並未有任何反應。朱境淵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沒有絲毫作用。而六代目則是目光陰冷,恨不得一口把朱境淵給生撕了。
此時,洪武賭場門口附近,安德烈.普客諾夫斯基穿着件灰色褂子和牛仔褲,一看就是十分便宜的大街貨,頭上戴着黑色的棒球帽,打扮得十分低調。
早在兩個小時以前,他就趕到洪武賭場,親眼看着周存駭、秦克海等人走入賭場裡面。
不過,安德烈.普客諾夫斯基沒有任何的行動,因爲還沒有到比鬥時間,而且這次比斗的主角,唐於藍也還沒有到。他看了看樣式普通的圓形腕錶,雙手插在褲兜中。
“滴滴!”腕錶忽然發出極其細弱的聲音。
安德烈.普客諾夫斯基目光四處環視,終於在人羣后面,見到一輛路虎轎車,後面還跟着一排八輛黑色的大衆轎車。
安德烈.普客諾夫斯基暗道:“飛鳥團到底是剛剛發展的新幫會,底子差、資金不足,開着這幾量破車,實在是太丟人現眼了。”
唐於藍所坐的路虎汽車緩慢的行駛着,他的目光落在洪武賭場對面,那些成排的高樓大廈上,手裡
把玩着一部手機。
烏鴉開着車,他的傷已經不礙事,只是現在模樣看起來像是個中年人,鬢角還生出了幾根白髮。不過,他眼睛並不花,反應也不遲鈍,比一般的中年人更有精力,所以他的車技沒有受半點的影響。
經過幾次在死神邊緣的徘徊,烏鴉已經完全將生死看輕。此時他身上尖銳的棱角像是磨光了,氣度顯得更爲成熟和穩重。
“唐大哥,你準備怎樣對付這些倭國人,就憑我們幾個麼?”烏鴉開口問道。
“這次的行動,要弘揚我們大合民族的武道精神!”唐於藍張開口,傳出的聲音卻和任武建八方的一模一樣。
烏鴉眼睛一亮,不再說話。
通過柳銘的供述,還有時小謙得到的那些情報,唐於藍已經掌握了忍武組高層的電話號碼。試想,在行動關鍵的時候,突然代任武建八方發出一條命令,對於整個戰局的影響,將起到十分關鍵的作用。
唐於藍之所以遲到,並非是晚上選秀節目看多了,當然也不是吃了隔夜包子,這些低劣的謊話,只不過是用來激怒洪武建八方的的。他趁着比賽快要開始的時間,在洪武賭場周圍幾條街上逛了逛,暗中瞭解到不少線索。
知己知彼,才能夠百戰百勝。
“如果只是利用忍武組,恐怕還不夠。”唐於藍點了一支菸,抽了一口,說道:“現在情況太複雜了,就連對面這棟大樓上,就不知道安排了多少狙擊手。現在的洪武賭場情況太複雜,就像是巨大的火藥桶,如果被人點燃的話,後果難以預料。”
烏鴉揉了揉額頭,自言自語:“還有那波斯特曼家族,最近也沒有什麼動靜,不會不敢來了吧?”
唐於藍沒有去想,各方勢力牽扯的實在太多,太複雜了,想也想不過來。
汽車緩緩停靠在洪武賭場門口,不少攝像師調整鏡頭,對準車隊,還有記者,以及瘋狂的羣衆想要衝過來,保安們拼命的攔截着,十分吃力。
唐於藍剛打開車門,嘈雜的聲音便如同潮水般涌來,他雙耳使勁,耳孔中凝出一層薄膜,感覺整個世界頓時安靜了很多。
跟在路虎汽車後面的幾輛汽車也陸續停了下來。從汽車上走下來的人並不多,有穿綠色運動裝的左少涵,一身黑衣,面色冷漠的孫長霄,還有一個挎着藥箱的糟老頭。
糟老頭自然是古時扁,他神態看起來十分懶散,表情似笑不笑,不時打着哈欠,穿的也是衣衫不整,衣服上不知道抹了什麼東西,一塊塊乾巴巴的。
有兩個黃髮碧眼的外國妞看到古時扁如此骯髒,厭惡的皺着眉頭,向後退去。
趙東輝早安排了人等候唐團長,那是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女經理,帶着眼睛,留着幹練的短髮,她趕緊上前,畢恭畢敬的說:“唐團長,請,忍武組的人早在裡面等候了。”
唐於藍點了點頭,帶着幾人進入到洪武賭場中。
安德烈.普客諾夫斯基悄悄看着唐於藍走入大廳中,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冷笑,道:“嘿嘿,終於都到齊了,好戲馬上就要開始了。”他掏出手機,道:“伊萬諾夫,找人把洪武賭場的電梯密碼破解。然後,讓我們的殺手之王,卡拉切夫先生進入到下面,伺機行動。如果能在兩人兩敗俱傷之後再出手,那凌江市就是我們的了!中華有句古話,好像是叫螳螂捕蟬,麻雀在後。”他對漢語不怎麼了解,並不知道麻雀和黃雀的區別。
簡單的吩咐完之後,安德烈.普客諾夫斯基身子隱藏在人羣裡,消失的無影無蹤。
洪武娛樂城周圍的看客陸續散去,因爲他們不能到現場觀看,只能像追星族一樣,守在門口等明星到來,如今唐團長已經進去,再等下去就沒有什麼意思了。
“這安德烈.普客諾夫斯基隱藏在暗中,一定以爲自己很了不起吧。”美國來的薩爾克.泰勒站在一扇落地窗前,看着下面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羣,他手裡端着一杯香氣濃郁的咖啡,細細欣賞品嚐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