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於藍抓緊換了娛樂頻道,裡面正好播着一則廣告,華沁媃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去。
畫面從悠揚的歌聲開始,而後由上向下俯拍巨大的體育場,一盞盞激光射燈在空中交錯。
羣中嘶聲尖叫,坐席上人頭密密麻麻,所有的人共同叫着同一個名字。隨着強勁的背景音樂響起,畫面上出現一個長髮飄飄的美麗女生。畫面外低沉男中音說道:“衆所期待,六月二十三日沈淑婷凌江大型演唱會,粉絲人潮……”
“沈淑婷,模樣看起來還不錯,好像老爸就讓我找個這樣的女孩。”唐於藍隨口說。
“唐伯伯說什麼……”華沁媃愣了下,欣喜的嬌笑道:“這麼說,你還沒有結婚吧。”她繞過茶几,姿勢優雅的坐在唐於藍身邊,引誘似的一隻胳膊搭在他肩膀上。
“不會吧,我沒結婚你竟然這麼高興。”唐於藍感覺到柔軟的胸膛壓在手臂上,假裝不經意的動了動胳膊。
“你要抓緊了,免得成了大齡剩男嫁不出去。”華沁媃嘟噥着嘴,調笑的說:“不如這樣吧,我就發發慈悲把你娶回家,你給我洗衣做飯如何?!”說出這句話,心裡微微後悔,唐於藍自尊心極強,這樣會不會傷了他?
“能娶你這樣漂亮有錢的大美女當然多多益善,然後再給我生八個胖小子。”唐於藍美滋滋的抽着煙。
華沁媃心裡甜絲絲的,表面佯怒着說:“還多多益善,你想娶幾個?”歡喜之中,端着杯子遞到他嘴邊:“快喝口茶水,堵上你那張嘴。”她不止一次幻想着這樣的場面,兩人就像小夫妻一樣,一起看電影,一起逛市場,一起吃飯睡覺。
她已經依偎在唐於藍身上,是他仍舊沒有什麼動作,心裡嘟噥着:“你別隻是動動嘴的,有能耐你真的做啊。”
華沁媃想着在裡面和他發生一系列曖昧,可這樣以來唐於藍會怎麼想,會不會以爲自己太過隨意和卑劣呢?看了看時間,依依不捨的說:“老同學,時間不早了,我還有點事。”
“嗯,那好,你先忙去吧。”唐於藍說。
華沁媃起身幽怨的看着他,那表情就像慾望不能滿足的失落小姐。走出門的時候猛然說:對了,你的手機號怎麼不給我,該不會怕我煩你吧。”
“怎麼會?”唐於藍掏出老掉牙的諾基亞黑白屏手機,艱苦樸素的形象讓華沁媃離別時心中又是一酸。
關上門後,唐於藍胡思亂想不已,沒想到一直以來沒什麼女人緣的自己,竟然招的這麼一個大美女喜歡,裡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還是先觀察一陣子再說。
不知不覺,躺在沙發上睡着了,夜晚的唐於藍被一通電話吵醒,是老首長的警衛員小金打來的。
老首長這麼稱呼他,具體的姓名唐於藍也不知道。
“唐先生,老首長最近總是念叨你,在凌江過的怎麼樣?”
“多謝老首長問候,他的病情怎麼樣了?”
“唉……”對方長嘆了一口氣,道:“除非奇蹟出現,
不然老首長恐怕撐不了太長時間了。”
唐於藍心中一顫,或許有人能治好癌症,那就是在自己身上紋出星辰紋身,救了自己一命的邋遢老道,可他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就無處尋找,心裡唏噓不已。
“老首長打算從走過去的戰爭路線,用它的話說,死在牀上是最窩囊的。關於你的通緝已經撤消了,他們安排一個死刑犯假死獄中,頂替了你的位置。”
不是通緝犯,唐於藍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陽光下,隨時都可以回家,可得知老首長病情惡化,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掛掉電話後,滿心惆悵的唐於藍來到飯店一人喝着悶酒。
飯店的服務員眼睛瞪的差點掉出來,端菜的時候不停和廚師吹噓着:“丫的,神了!今天一吃飯的,三十八度的白酒直接仰頭猛灌,像喝白開水似的。”
唐於藍喝淨一瓶白酒後,心情好了很多,點了兩道下酒菜,一邊吃一邊喝,這時候對面坐下一位二十多歲的女郎。
“帥哥一個人麼?”
女郎並不漂亮,但絕不難看,更何況上身穿着清涼的露臍裝,下面是火辣的牛仔短褲,露出兩條修長而圓潤結實的長腿。
火辣的打扮和良好的身材讓她顯得十分誘人。
“對,有事麼?”唐於藍冷漠的說。
女郎輕笑了一下,掏出張噴香的名片遞過去:“上面是我電話,每晚一千,快餐四百。我這裡可是醫院泌尿專科薛大夫檢查認證的,絕對安全放心,每月定期保養維護!”
“噗!”唐於藍一口白酒噴了出去,手忙腳亂的擦拭一番。
女郎是皺了皺眉,厭惡的表情一閃而過,嫵媚勾魂的眼神看着唐於藍說:“怎麼樣,想通宵達旦快餐?別的服務要另外加價的呦!”
唐於藍眯着眼睛。敏銳的洞察力能夠感覺到女子眼神的厭惡,那種玩味以及冷漠。倒沒細想,可能做小姐的都這樣吧,情趣全無,說:“你走吧,我自己休息。”
女郎一愣,她是在侮辱自己魅力的魅力麼?
“那麼嚴肅幹什麼……出來玩不都是爲了快活……現在假正經,上去牀的時候還不如狼似虎!”
“滾!”唐於藍冷伸手給了女郎一耳光,喝道:“再不滾,老子……老子這就剝了你!”
女郎臉上火辣辣的,嚇的花容失色,胸脯顫顫巍巍,原本的激情在唐於藍的一聲暴喝下蕩然無存。
“土包子,死基佬,你敢打老孃,我詛咒你一輩子處男,找到女人就得艾滋病,等着瞧!”女郎罵罵咧咧,懶得和這個相貌可以的酒鬼見識,怒衝衝的出酒店。
對唐於藍酒量十分敬佩服務員小聲提醒着:“哥們,你少喝點吧,那小姐在宏順街阿彪手下的紅牌,你剛纔得罪她了。
“哦,這裡就是宏順街麼?”唐於藍醉醺醺的說。
“當然不是,可雷老大地盤不少,我們這裡每月都上交保護費給阿彪!”服務員看自己說了不少,就轉身忙活去了,不再
理會他。
唐於藍不知道喝下第幾杯酒,飯店的門被人一腳踹開,
只聽外面一聲刺耳的剎車聲,六個個痞子流氓從麪包車上跳下來,帶頭的是一個身穿花色襯衫的瘦子,脖子上帶着一條大拇指粗的項鍊。
女郎跟在後面,委屈萬分的指着唐於藍說:“小斌哥,就是他打的我。”
“老子是周偉斌,阿彪哥的手下,今天洪順黨的人辦事,無關緊要的人滾開。”穿花襯衣的混混叫道,宏順街西區的老大正是雷布山,他給自己的幫派取名叫洪順黨。
“小斌哥,這個月保護費我們已經交了了。”服務員趕緊上前遞煙。
周偉斌甩手給了服務員一耳光,說:“小倩是店裡的紅牌,不少客人寵幸。今天她被打,你知道我們有多大損失麼?這次阿彪哥發話了,要他一隻手。”
女郎杏眼圓瞪,雙手環抱,傲慢十足的站在那。
“老闆,結賬!”唐於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喝了不少酒後的他腦子昏昏沉沉,胃裡的腸子好像擰在一起,翻江倒海。他拍在桌子上二百塊錢,擡腳就走,被椅子絆住腳踝,踉踉蹌蹌趴倒在地。
周偉斌一看是個醉漢,膽氣更足,叫:“兄弟們,弄他!”
幾個混混衝着唐於藍拳打腳踢,而唐於藍下意識的抱住頭,沒有反抗。
“滾開,讓我來。”周偉斌抓過一把椅子,沉甸甸的,吊兒郎當的說:“看你們幾個熊樣,他孃的打人都這麼廢。”接着,他高高舉起實木椅子,狠狠的朝唐於藍腦袋上砸過去。
椅子重重的砸在唐於藍擋在頭前的左臂後,“咔擦”一聲折了條腿。周偉斌繼續猛砸,罵道:“不長眼的小子,他孃的老子晚上泡妞都泡不成,還要出來教訓你。”
幾下過後,椅子破爛的不成樣子,周偉斌才氣喘吁吁的停下,問:“小倩,這孫子那隻手打得你,我剁下來給阿彪哥交差。”
兩個混混按住唐於藍的右手,一個混混說:“他孃的,這傢伙真夠窮的,都什麼年代還穿這麼舊的T恤,都起了毛邊了。”
周偉斌剛亮出刀刃鋒利的蝴蝶刀,正想動手。後面傳來女子的呵斥聲:“住手!”
周偉斌不悅的轉過頭去,發現那女子幹練的短髮,美麗的面孔有英姿颯爽的味道,身材更是火爆的沒法說,是前凸後翹,白腿修長。
“哎呦,哪來的小美妞,竟然管這檔子顯示了。”周偉斌亮着蝴蝶刀,引誘的說。
“警察,我命令你們馬上住手!”女子掏出證件。
“何瀟瀟,名字不錯,誰知道你證件是不是假的。”周偉斌瞪着證件看了兩眼,猥瑣的笑。幾個混混毫無懼意,包圍住何瀟瀟。
“那你也可以猜一下,我的槍是不是假的。”何瀟瀟說完,黑黝黝的槍口便抵在周偉斌腦前。
周偉斌頓時面色煞白,色厲內荏說:“警察了不起麼?警察也不能隨便殺人。”
“但是我的槍會走火,快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