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一品已沒了公孫家少爺的傲慢,約在7-11的門外見面,他還在那不停的四處看,等張玄過來,他還問有沒有看到公孫血的人。
“你躲着你大哥,是想做叛徒?”張玄戲謔的問他,這小子天生就是一副做賊的長相。跟公孫血那種高大偉岸不同,這公孫一品的個頭也不算矮,卻帶着一股猥瑣。
想起他跟他大哥二哥都不一樣,讓張玄真是深深懷疑,他是不是他媽跟別的男人生的。
“不是……他要讓我負責紅桃的生死……你打算放她嗎?”
公孫一品不敢跟張玄對視,這個令他恐怖的男人,不單身手遠佳,挖坑的水平也是一等一的,說不定還會開挖掘機,要不然挖坑怎麼那麼快?
“要看你怎麼做了,我留着她也沒用,我也不缺女人。”
公孫一品鬆了口氣,故意裝作不懂張玄話裡的譏諷:“那你開條件吧。”
“開條件?”張玄笑道,“你有什麼值得我要拿紅桃來交換的?”
“有!”
公孫一品一咬牙,毀了整個公孫家,他做不到,也沒那個膽量,但要毀掉公孫血,他卻是能做到。
“你哥是女人?”
張玄大吃一驚,這消息還真是跟那晴天霹靂差不多了。
“他原來是女的,後來做了手術變男的了。”
我擦,公孫家的長孫是個變性人?
“你給我說說。”
張玄這下有興趣了,這可是個爆炸性的新聞啊,這要放出去,公孫家的臉都丟光了。難怪他做事那麼乖張,原來這心理有問題啊。
“他在小的時候,我媽常給他穿男人的衣服,後來在十四五歲的時候,他在魔鬼城裡跟個女的好上了……”
這是公孫家的秘聞,要不是公孫一品說出來,紅桃是不可能知道的,張玄也從她那聽不到。
“後來他就去做了手術,變成了男的。”
公孫一品說着也覺得羞恥,這都什麼事嘛,可想到公孫血在他身邊,他就感到渾身不自在,不光是他那威勢,還有他那性格。
“那女的呢?”
“死了,被我堂叔用槍打死的,臉都爛了。”
公孫一品搓着手,心說用這個消息,可以換回紅桃了吧,至於那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的“大哥”,他的難堪與後果,他纔不用去操心。
就算公孫血猜出是他說的,那他又能怎樣。
公孫家的人是不能殺公孫家的人的,誰讓他身上有屎,還不許別人把他的屎都抖出來?
“那他整套都做了?”
“什麼整套?”
公孫一品問了句,才知道張玄的意思,他乾笑道:“那當然,由女變男是不容易的,但是高麗那有幾個醫生,專門做這個,都三四十年的經驗了。”
張玄摸着下巴,心中直樂,這公孫血是個變性人,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啊。
“你能把紅桃放了嗎?”
“不能!”
“你怎麼說話不算數?”
就這句話,就能看出公孫一品聰明是聰明,可是閱歷也太淺了。張玄從頭到尾都沒真正答應他。
“我不會對她下狠手就是了,先讓她在我那裡住着。”
“嗯。”只要紅桃不死,那都還有轉圜餘地。
“你身邊還有個死士叫什麼?在哪裡?”
公孫一品猶豫了片刻才說:“他代號叫老鬼,比紅桃還要神出鬼沒,跟着我回來,卻是單獨行動。我哥來這裡,他都沒露面。”
“這樣啊……”
老鬼,那年紀就不輕了,這也對,要是那些死士都是些青壯,也說不過去。
公孫一品看張玄在那沉吟,心中就想他快些把公孫血搞走,就算他不走,把他做的事搞砸,那也不錯,至少那表明大家半斤八兩,先前的責任就輕了。
“你先回去吧,別讓你哥,噢,你姐知道咱們聯繫過。”
“我明白。”
公孫一品起身後,張玄還補了句:“以後常聯絡。”
“嗯。”
張玄瞧方乘空走過來,就讓他先去買兩瓶飲料,光說話了,這嘴裡乾得很。
“莉莉安,你羣發個消息……”
半小時後,各路媒體都擠到了公孫血住的萬豪大酒店樓下,他還沒來得及去公司,就被堵住了,有的記者還帶着攝像進了他那層樓。
雖被黑衣人擋住了,可那話卻傳了進去。
“聽說公孫先生原來是女的,後來動了手術才變成男的,是不是有這回事?”
“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手術過程順利嗎?要是真的話,你可是華夏第一例的變性人啊。”
“都打破原來那叫誰誰誰的記錄了。”
“那你就不是公孫家的長孫了,是長孫女吧,哈哈!”
砰!
公孫血一拳打得茶几整塊碎裂,在屋裡的兩名黑衣人看他的表情也跟原來不大一樣。
他們有的是他帶的兵,有的是他戰友,卻都跟他在一個澡堂子裡洗過,想起來也沒什麼不同的,可這一知道情況,那想法就變了。
難怪胸口上有傷痕,還以爲是中的槍,原來是動的手術。
那下邊也瞧着有點不對勁……唔,是裝的假的。
“你們是什麼眼神?”公孫血怒視過去,這倆就跪下去,“他們說的話你們也信?這是要潑髒水,這種陰招,那個叫徐嘉兒的做不出來,一定是那姓張的乾的!”
有個黑衣人心想,你要身上沒髒東西,人家怎麼潑也弄不到你身上吧?
看你這惱羞成怒的樣子,難不成人家說的是真的?
想想吧,這快兩米的個頭,要不動手術,還想找得到男人?
啪!
其中一個黑衣人臉上捱了記耳光,他那眼睛老在滴溜亂轉,讓公孫血看了心煩。
“於徵,你再給我亂瞟,我就把你從樓上扔下去。”
“……是。”
於徵心說,這原來聽他說話還很有威勢,現在卻很滑稽了。
誰也沒想到,也就是這個傳言,那外面的記者一鬧,讓公孫血的威信大打折扣,別的都不說,連他帶的這些兵,都有點不服她了。
“這個張玄……”
公孫血怒火中燒的坐到沙發上,點燃根菸抽着。
於徵走到他身後站着,心中卻浮想聯翩,想要是公孫血是女人的話,那她這長相也不算差吧,要是弄起來……
另個黑衣人卻在想,難怪他要改名,要是個女人,叫公孫一雪也沒錯啊,挺好聽的。改成血,殺氣很重,也更像男人了。
這就有點欲蓋彌彰的意味了。
總統套房裡的氣氛很怪,但並不表示,公孫血就這樣算了。
他沒想到會是公孫一品爆的料,還以爲是張玄查到的,拿起電話,讓紅星地產那邊發份聲明,電話纔打過去,那邊就先開口了:“預售樓那邊又鬧起來了,又是那夥人,這次來的還又都是混混……”
“不要管他們,那邊也不要派人去了,售樓部的人都叫回來。”
“那就讓他們鬧?工地也不管了
?”
“不管了,先停工。”
對那位副總,公孫血比公孫一品還了解,執行力是不錯,就是有點瞻前顧後,沒有決斷,也難怪在雁蕩十多年了,也只能做副手,無法獨擋一面。
但只要指揮他的人,命令標準,他執行起來,還是很不錯的。
現在只能靠公孫一品帶來的這些班底了……還有外面的記者,也要先打發走,用蠻力是不行的,這些人自稱什麼無冕之王。
一家還好辦,這都二三十家了,一動手,就是家裡能遮得住了。
才安排好這邊,不想家裡也來電話了,聽聲音,父親公孫長河的聲音也很焦急:“你這是怎麼搞的?怎麼讓人把那件事都出來了?”
“都是那個姓張的搞的鬼……”
“我不管是誰搞的鬼,人都到集團樓下了,十好幾家的媒體,你看這事你要怎麼辦!”
公孫長河雖是雁蕩集團的董事長,可一輩子都被父親公孫倉的光芒掩蓋着,做事也就佔着平穩二字,要說什麼出類拔萃,那是跟他一點挨不着的。倒是他這老大老二,還有點公孫倉的樣子。
“我知道的,父親。”
公孫血聽着公孫長河將電話掛斷了,一起身,就將已經碎裂的茶几踹成兩半。
“我要殺了那姓張的!現在!”
“那要怎麼出去?”
於徵問了句就捱了一巴掌,他捂着臉低下頭,心下不忿,竟被個女人打了。
“大門走不了,走樓頂。”
總統套房在頂樓,上去有個直升機坪,等了十多分鐘,一駕直升機就降落下來。公孫血帶着於徵上去,留下兩名黑衣人處理那些記者。
直升機才飛起來,下面就有人喊:“是公孫血,他要跑!”
“這婆娘倒是腳快。”
二十多層離下面是挺遠的,可那些記者帶來的攝像都拿着長焦,一拉過去,就近在咫尺了。公孫血那滿臉怒意,連帶他豎中指的模樣,都被拍了下來。
“還以爲這公孫家的老大是個人物,沒想到這做法跟他家老三差不多。”
“都是一個樣,還指望他們能做什麼迴應?”
“噢,對了,老馬,你跟高麗那邊的人聯繫了嗎?”
“嘿,說是能找到當年幫公孫血動手術的老醫生,聽說那人都八十多了。不過嘛,他老了,錢也花光了,就留着個破屋子。我讓朋友過去找他,給他點錢,他會什麼都交代。”
“那說不定還能找到公孫血當年的手術報告。”
“就是,到時鐵證如山,我看他怎麼說。”
這幫記者是唯恐天下不亂,越亂才越有新聞,特別是那些戰地記者,要是天下太平,哪有他們混飯吃的地方。
直升機是降落在富國大廈的樓下,保安一看到就跑出來了。
這降落到數頂的倒見過,那都是董事長的坐駕,可降落在門口,你這不是擋道嗎?
公孫血一出來,就衝上來一名記者。
他是坐直升機,也不妨礙人家從地面跟着。
“請問公孫先生,您是在哪家醫院做的手術,您這手術有沒有後遺症。還有,您……”
“給我滾開!”
於徵將那記者撥開,護着公孫血進到裡面,保安也是有眼力價的,人家坐直升機來的,那地位也不用說了,就不知要來找誰。
“老李,找我的。”
張玄從電梯裡出來,笑吟吟的走上去,要跟公孫血握手。
公孫血看他就渾身冒煙,一擡手,一掌切向張玄的脖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