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熊爪瀑自是因爲這邊好幾塊突出的石頭,就像是熊的爪子印在上面一樣,瀑布雖不大,不像壺口瀑布那樣的氣勢磅礴,但小有小的秀麗之處。
一到這邊,吳導就讓助手把機器架起來,張玄就走到陳豔身邊。她這腳還是扭了下,取下高跟鞋,腳踝那都腫起來了。拿着張紙板墊着,就坐在地上。
“張秘……”
“坐着吧,”張玄讓她別起來,“你跟成敬很熟嗎?”
陳豔這種售樓小姐,察言觀色那是一流的,她當即笑說:“你想問我跟成敬有沒有不正當的關係?”
“你說呢?”張玄笑着說。
“他想追我,沒追上。”陳豔揉着腳說,“他就在售樓部裡說我是廖總的小三。”
張玄一怔,陳豔聳肩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不是。”
“你那道刀傷是哪來的?”
“年輕時不懂事,讀高中的時候跟人起了衝突,那女孩讓個男的把我砍傷了,”陳豔看張玄微微擰緊的眉頭,就淡淡地說,“誰沒年輕過,你也不必同情我。”
這也很難解釋陳豔身上的風塵味,或者跟她想要掩飾本性有關係吧,是一種保護色?
“有的男人就喜歡我這種氣質的女孩,特別是那些買房的有家室的,”陳豔倒主動解釋了,“男人啊,就那德性,你知道我在售樓部四年了,有多少有老婆的男人明裡暗裡的想要和我上牀嗎?”
“想必超過三位數了吧?你沒男朋友嗎?”
“怎麼?張秘想要做我男朋友?”陳豔秋波一蕩,身體前傾,就瞧她那衣襟下春光一瞥,就讓張玄苦笑了下。
那刀傷一路下去,快到她胸上了。
“害怕了?”
“怕倒不至於,我有女朋友了。”張玄問明白成敬的事,就走開了,要一直跟陳豔這樣聊,還不讓周圍的人都想歪了?
陳豔低頭一撇嘴,等人不注意,纔將衣襟拉起來,手伸過去一扯,就扯出一條貼紙。這就是她的刀傷,她找人專門做的,來逗人玩的。
原想是逗趙悅歡,沒想到張玄上勾了。
哼,還假正經,你要不是眼睛往我那邊瞧,哪會注意到有刀傷?
“好了,就這樣,站在瀑布前,把腰直起來!”吳導在那喊,他那助手就在一邊幫忙。
這種地方連燈都不用打,但千萬不要弄到拍夜景,那就要叫人去找燈了。
張玄看趙悅歡抱着胳膊靠在塊大石頭上,就走過去說:“你那成敬不老實啊。”
“嗯?”趙悅歡橫他眼說,“張哥,你今天怎麼老說他壞話,還不想讓他拍廣告。”
“我是爲你好,這種野心太大的男人,早晚會爲了往上爬把你甩了。”
“哎呀,我知道了,我會考慮的。”
張玄看她真煩了,心想我也是我管閒事,管她呢,受傷的還不又是她。
這邊拍了快兩個小時,太陽就有點偏西了,張玄擡手看錶,讓人收隊。
“喂,那些拍電視的,交過錢了嗎?”
就在這時,從那瀑布上露出幾個腦袋,看衣服都是這旁邊村裡的。這森林公園裡面就一個自然村,叫大河村。村裡的人都靠這公園裡每月給的錢生活,偶爾也有出外打工的,但由於人數不多,又住在更裡面,這筆錢森林公園也願意花。
“我們給公園管理處交過錢了……”
趙悅歡一喊,那幾個人就從後面繞出來,都
是些二十多歲的年輕人,還幾個十七八的。七八個人,手裡提着鏟子鐮刀,眼睛就往陳豔那些售樓小姐身上瞧。
“喲,這些女的長得還真不賴呢,毛哥,你說是要錢還是要人?”
“你想什麼呢?有了錢還怕找不到女人?”那被稱叫毛哥的高個眼睛繞到張玄這邊,就喊:“你那什麼臉,看什麼看?”
“不好意思,我這眼睛有毛病,看人就這德性,”張玄笑着道歉,“你們要多少錢?”
“一人一萬,你們算算吧。”
張玄趙悅歡塗萍加吳導和他的助手,這就五個人了,還有司機跟售樓部的十一人,一共十六人。這就是十六萬吶,找吳導拍這一天也用不了這個數。
這幫人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錢不算什麼,”成敬突然喊說,“我們也是大公司,但你們這樣跑下來就要錢,有發票嗎?”
“發尼瑪的票!”毛哥舉起鐮刀喊說,“限你一個小時內把錢給我弄來,要不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塗總,要不我回去一趟?”成敬問塗萍。
“你留着,塗總,你回去趟,”張玄低聲說,“打這個電話,找市中心區警局的刑警隊長季婕。”
“是。”
塗萍走了,那毛哥就帶着人大咧咧地坐那,眼睛不停的往陳豔那邊看。越看就越覺得陳豔合他味口,就笑嘻嘻地用鐮刀招了下:“你過來這邊坐。”
“不坐!”
陳豔纔不理他,還翻了個白眼,毛哥一下就怒了:“麻批的,給臉不要臉是不是?老子讓你過來,你過不過?”
陳豔這才被他嚇了一跳,縮頭就往張玄身後走。
她一走,那剩下的七名售樓小姐也齊唰唰地過去了。成敬和劉客這倆大男人自是不好意思過去,成敬還向趙悅歡招手。
這次趙悅歡沒理他,她是知道張玄有多厲害的。
“喲,你這小身板還能護得九個女人?你就是吃,你也吃不掉吧,一晚上九個,你受得了嗎?”毛哥身邊的矮個子就嚷道。
這邊九個女人,毛哥一個人兩個,剩下的一人一個,剛好合適。
那矮個子瞧着趙悅歡就難以自抑,那心思啊都在想趙悅歡衣服下是啥景緻去了。
趙悅歡被他那直勾勾的眼睛看得心裡發毛,心想這人也太那啥了吧。
“你少說屁話,還想要錢不要了?”
矮個子剛要罵娘,就被毛哥攔住,毛哥摸了根菸叼上才說:“你還挺有膽的,都這樣了,還敢罵人,你就不怕我把你砍了,扔到後面喂狼。”
“那你也不怕警察過來把你抓了?”那毛哥一羣人就猖狂地笑了起來,笑聲都能傳到幾百米外了。
“狗屁警察,這邊是大河村,我們就是警察,把你抓了殺了,也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我告訴你一句話,天高皇帝遠,關起門來我就是皇帝。”
毛哥冷眼瞧向陳豔說:“等錢拿到了,你好好陪我幾晚上,要不然錢也要,我人也要。張貴,去把他們的手機收了。”
矮個子就走過去,張玄沒理他,他也不去管張玄,先跑到趙悅歡那,問她要手機。
趙悅歡不想給,他就伸手要去趙悅歡的懷裡摸,這是摸手機還是摸什麼,就看他手是往她胸部去的。
毛哥就在那笑呵呵地瞧着,可沒等張貴的手摸到,就聽到咔地一聲響,跟着就是張貴透天的慘叫。
他的手腕手臂兩處關節都被擰
斷,整個人被提在張玄的身前,再看張玄踩在他的頭上,冷冷地看向毛哥。
“你是說山高皇帝遠,這地方殺人也沒人管是吧?”
毛哥騰地站起來,握煙的手都在發抖:“你要幹什麼?你要敢亂來,我們就……”
張玄腳一用力,就看張貴脖子一歪,人就暈過去了。
成敬和劉客瞧得渾身發涼,又不禁涌起一絲希望,想張玄能帶他們出去。
可就聽那毛哥一聲吼,四個人衝到他倆身前,鐮刀一揮,就將劉客的胳膊削斷。血噴在地上,灑得像是飛濺的水花,他大叫一聲,捂着斷臂在地上打滾。
成敬抖得跟篩糠一樣,急忙跪在地上,大聲喊:“我不動,你們別打我!”
那看着張貴被張玄打暈的人,哪控制得住,一腳就踹到他,鞋底就踩在他的臉頰上,鐮刀往前一揮,成敬的左耳就被削下來了。
趙悅歡看得眼一翻白,直接暈了。
張玄伸手攬住她的腰,心想好嘛,還想拆鴛鴦呢,這成敬就成了一隻耳了。
陳豔那些售樓小姐也是嚇得瑟瑟發抖,擠在張玄身後,陳豔更是抓着張玄的衣襬,嘴脣發白。
“你敢打傷我兄弟,這就是後果!”
那拿鐮刀的人往成敬的脖子上比劃了下,成敬已經滿臉是血了,人都不敢說話了。他活這半輩子,可從來沒有這樣慘過。
地上還有那整個耳朵呢,他想去撿,就被踩住手。
“還敢撿,想接上是不是?做夢!”
那人一鐮刀下去,成敬一聲慘呼,手腕處被鐮刀給齊根割斷。
毛哥這時纔看向張玄說:“你打斷張貴的手,你們就要賠兩條人命。你要把張貴還過來,我就把他倆放了。”
他哪知張玄的心思,他跟成敬就不提了,巴不得成敬跟趙悅歡分手,劉客呢,也是初次見面,毫無交情。
遇到這種事,那也是沒辦法了,難不成還眼睜睜的看着那矮子張貴欺負趙悅歡?
張玄又護着這九個女人,還有吳導跟他那助手,也在旁邊呢,這哪能衝過去救他倆。這就是命吧。
“不還?老孫,上去弄死他,把女人都帶走。”
那玩鐮刀的上來就衝張玄的脖子揮過去,也沒什麼客氣的了,都打成這樣了,還說什麼。直接把人幹掉好了,反正這就是不扔到山裡喂狼,就扔到這熊爪漠的深潭裡,那也是用不了半個月就被魚啃得誰都認不出來了。
張玄笑了,他看得出這鐮刀很鋒利,這小子也算是老手,可跟他一比,那就差遠了,不是爲了護着這幫女孩,他早就把這七八人放翻了。
他手一伸就抓住那老孫的手腕,往下一扯,就聽到咔嚓一聲,他跟那張貴一樣,手腕一瞬間就斷開了,鐮刀噠地掉在地上,他跟着一拳打中老孫的胸口,又是碎裂的聲音。
老孫一口甜血吐出,人萎靡地跪在地上。
收拾完這老孫,張玄還抱着趙悅歡,擺明人家就強出他一大截。
毛哥這臉才真的沉了下來,衝那幾個還在成敬劉客身邊的人吼道:“把那兩人給我殺了!”
就看那邊手起刀落,成敬劉客同時慘叫,兩人的脖子就被鐮刀削斷了。
陳豔看得一陣心慌,原來是拉張玄的衣襬,變成雙手都抱在張玄的腰上了。
“喂,你這樣抱着,我怎麼動?”
陳豔還沒鬆開手,毛哥就舉起鐮刀衝上來:“殺了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