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天不等方雲京說話,走上去將門拉開,自顧自的喝着朝屋子裡走。方雲京一愣,不知道孟浩天這是鬧哪出。之前孟浩天就算是有什麼事情,至少在表面上也是很尊敬自己的。
難道他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方雲京不敢想太多,趕緊將房間的門給關上隨着孟浩天上樓。
在自己的書房之中,孟浩天躺在太師椅上,揉了揉太陽穴,“動用你金陵市的力量,幫我查一輛車……”
孟浩天直接開門見山,將自己之前追蹤的越野車型號還有特徵都報給了方雲京。方雲京暗暗吃驚,在得知孟浩天的女人被綁架之後,更是加快了自己追查的速度。
方雲京坐在電腦前,瞥了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孟浩天一眼。他知道孟浩天並不是不着急,而是現在還不到他動的時候,所以他耐得下性子等。
叮咚一聲,調查的結果已經通過文檔的形式發到了方雲京的郵箱之中。
將郵件點開,老黑與毛子他們的資料,還有越野車的來歷都出現在方雲京的眼前。將整個頁面朝下移動,方雲京握着鼠標的手一頓,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坐在太師椅上的孟浩天睜開眼睛看了方雲京一眼,“有結果了嗎?”
方雲京不動神色地在鍵盤上按了消除鍵,將文檔最後一段的介紹給消除掉,這才擡頭鎮定地對孟浩天點點頭,“已經搞定了,孟先生你可以過來看看。”
孟浩天從太師椅上彈了起來,走到電腦前用極快的速度瀏覽了一遍文檔。
“楚風……很好,原來找我麻煩的是這個人。你停在院子裡的車我開走了,待會兒記得派人來幫我善後。”
方家的情報組織最後通過對越野車自帶的GPS導航系統定位,確定了何昕現在的位置是在金陵市已經廢棄掉的津港碼頭。
孟浩天將這個座標給記住,拉開書房的門就走了出去。
等到書房的門被重重關上之後,方雲京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動了動身子,發現自己後背已經打溼了。陰沉着臉將桌上的電話給拿起來,“叫方瓊到我書房裡來一下。”
“是。”電話那邊的管家聽出了老爺的心情不好,平日裡老爺都是叫小姐的,從來不直呼其名。
沒過一會兒,接到管家通知的方瓊將書房的門推開,蹦蹦跳跳地從外面走了進來,“爸,你找我?我剛纔就在後花園,你直接來找我就是了,幹嘛還給管家打電話啊。”
方雲京沒有說話,而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慢慢踱步到方瓊的身前。
方瓊眨巴着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方雲京,“爸,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方雲京擡了擡眼皮,一雙眼睛古井無波,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你是不是和楚風還有來往?”
方瓊的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不自然地牽動了一下嘴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不是你讓我多和金陵市的年輕一輩接觸嗎?怎麼了,楚風做什麼事情了嗎?”
方瓊小心翼翼地看了方雲京一眼,她也察覺到了自己的父親好像很不對勁。
“你還敢騙我?是不是和楚風商量好了去找孟浩天的麻煩!”方雲京突然的憤怒將方瓊直接給嚇呆了。
沒想到這麼隱秘的事情都被父親知道了,那孟浩天知不知道?
看自己女兒這副表情,方雲京就什麼都明白了。他揚起手重重地給了方瓊一巴掌。
方瓊捂着臉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這還是十多年來父親第一次打自己。她難以置信地看着方雲京,父親竟然因爲那個孟浩天打自己耳光?
方雲京看見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兒,第二個巴掌舉在空中遲遲不能扇下來。想到孟浩天對待敵人的手段,方雲京咬咬牙,“你從現在開始給我留在別墅裡,哪裡都不許去!”
方瓊賭氣地一轉身,將書房的門重重地關上,快步跑了出去。
之前的被方雲京刪掉了的那一段文字,記載的就是楚風在近期的通話記錄。自己女兒在昨天晚上和楚風通話了有快半個小時!
知女莫如父,一向對楚風看不上眼的方瓊突然和楚風這麼聊得來,肯定有問題。只需要稍微聯想一下方瓊與孟浩天之間的矛盾,這其中的關鍵處也就不難想通了。
方雲京不知道自己的這點小手段能不能夠瞞過孟浩天,他現在只希望楚風那邊能夠嘴硬一點,或者出現什麼意外,不要將方瓊給供出來。
在書房裡踱步許久,方雲京猶豫了一下,將桌上的電話拿起來,“你們去津港碼頭幫孟先生善後,要是可能的話……讓楚風正常死亡掉。”
電話那邊一愣,“老闆,楚家在金陵市……”
方雲京眉頭一挑,“楚家在金陵市怎麼樣我難道不知道嗎?按照我說的去做。”
津港碼頭在金陵市的最東邊,是東海出海口上的一個小型碼頭。孟浩天從方家出來的時候紅色法拉利已經不見了。想必那一對雙胞胎姐妹也是被嚇得夠嗆,現在回家安魂去了。
孟浩天開着從方家借來的保時捷,一路飛奔,也不知道闖了多少的紅燈,這纔來到GPS所顯示的地點。之前劫持了何昕的越野車現在就靜靜地停在一個倉庫的外面。
孟浩天沉着臉從車上下來,將車門一關,整個人就像是影子一樣從車旁消失了。
趴在集裝箱上拿着一個望眼鏡的刺頭揉了揉眼睛,剛纔他明明看見孟浩天從車上下來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難道自己見鬼了?
猶豫了一下,刺頭還是轉身朝倉庫裡喊了一聲,“老黑,有人來了。”
蹲坐在椅子上的老黑將嘴裡叼着的香菸給滅掉,從藤椅上跳了起來,“來了幾個,從什麼方向過來的?”
刺頭撓了撓後腦勺,“好像是一個人,哪個方向我沒看清楚。那個人一下車就不見了。”
毛子本來還挺緊張的,聽刺頭這麼說又重新躺回了藤椅。他的右手已經包上了白色的繃帶,那種虛弱的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受了多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