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白兩色的氣息,在二人之間流轉開來,漸漸地又形成了一個碩大的氣罩,包裹了二人的身形。
當陰陽相濟,九兒體內的溫和真元越來越充沛之際,蕭逸心念一動,示意九兒激發起腹內那築基丹的靈力。
九兒依言而動,片刻之後,丹田內便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九兒吸收蕭逸體內志剛陽氣的速度,也頃刻間快了不止一倍。
蕭逸此刻再想要通過轉化九兒體內的至陰之氣,回供給九兒,已然是來不及了,只能是動用自己的本身真元,一絲一縷,化作了純陽之氣,無私地供九兒吸納。
也不知過了多久,九兒體內終於有了那如同雷鳴一般的巨響,而後,一股異香,從九兒鼻孔中緩緩溢出。
九兒此生第一次經歷此番情境,眉心微抖,竟是有些緊張。
蕭逸早已經睜開了眼睛,不錯眼珠地盯着九兒的每一分變化,見九兒如此,立即一邊不停地向九兒體內注入純陽之氣,一邊沉聲喝道:“執守正心,如如不動,凝息安神,來去自由!”
九兒正被體內的怪象嚇得心神不穩之際,卻是聽得蕭逸這幾句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響徹在腦海中,頓時心頭大定,知道蕭逸既然如此說,那種種怪象,便是正常的,因而,也就不再緊張,放開了一顆心,依舊吸納着蕭逸注入的純陽之氣。
果然,此心一不動,怪象瞬間消散。
這正是修真之人拜師的好處,修真之事,玄之又玄,有時候修煉過程中,身體內出現的異象,極爲駭人,若是就此緊張不安,輕則妙境消失,徒勞無功,重則走火入魔,有性命之憂。
而有一個有經驗的人,在旁親自指導,這自然就事半功倍了,這也是修真界極重傳承,尊師重傅的緣故。能得到一個好師傅,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機緣。因而,道家囑人行善積德,功德夠了,名師自遇!
蕭逸以兩世爲人之身,親自從旁指導九兒,哪還會有半點差池?
九兒得了蕭逸的輕喝,心頭一穩,沒多久,便覺得一股甘泉從頭頂即刻而下,淋遍了全身百骸,最後,落入了丹田之內。
丹田內真元澎湃,起碼有之前的四倍之多,那自然是築基大成之象!
九兒感受着身體的異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抹神光,從九兒那清泉一般的眼睛內掠出,使得那眼睛顯得更加地明亮了。
入眼處,正是蕭逸近在咫尺的臉龐,那臉上幾許疲憊,卻是有着由衷的笑容:“恭喜九兒,築基成功!”
九兒聞言,卻是並沒有太多的欣喜,而是不無心疼地撫上了蕭逸的臉龐,輕柔地說道:“竟要公子不惜耗損自身真元,助九兒築基?”
“九兒言重了,無妨的!”蕭逸微微一笑,笑着擺了擺手。
正如九兒所說,剛剛爲了助九兒築基,蕭逸耗用了自己的真元之力,此番雙修下來,不但沒有增長修爲,反倒是大損真元。
不過,雙修道侶就是這樣,在一方突破瓶頸之際,另一方自當做出無私的犧牲,否則又如何能叫做雙修道侶?這也是爲什麼,修士們對於雙修道侶的選定,異常謹慎的原因,而且,一旦選定,基本上都是終生不變。
蕭逸神識掃過九兒,發現其丹田內的真元,比自己當年築基初成之際,澎湃充盈了很多,心頭也難免閃過了一絲豔羨,暗歎九陰絕脈這種體質,一旦成功續命,果真是修行上的絕佳靈體啊。
“九兒,我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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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三更天了,馬上要向那上古廢墟出發了。”蕭逸笑着對九兒說道。
“嗯。”九兒順從地跟在蕭逸身邊,臨行的那一刻,又是不由自主地牽住了蕭逸的手。
蕭逸也就習慣般地一反手,握住了那柔荑。
二人攜手一路下了樓,到了大廳之內,果然,其他幾人都已經在等候蕭逸了。
那白夢溪,在看到九兒的那一刻,依舊是控制不住的渾身一震。
鶴山老母卻是有些惱怒蕭逸的遲到,斜睨着眼睛,瞟過了蕭逸和九兒,正要出言埋怨,卻是突然間看到九兒的修爲,在短短的幾個時辰之內,竟然成功突破到了築基期。
鶴山老母眼睛刷地就瞪大了,心道這妮子怎麼會修爲提升得如此迅速?疑惑震驚之下,強大的神識,即刻奔涌而出,向着九兒就纏繞過來。
蕭逸心頭一動,卻是神識同樣狂涌而出,率先一步,包裹了九兒,同時,微微一笑,淡然說道:“怎麼?前輩,有何疑問嗎?”
鶴山老母神識一催,卻是發現,自己一直以來自詡強大的神識,在蕭逸的面前,竟然不能寸進。
鶴山老母臉色就變了,上上下下,再度打量了一番蕭逸,此子明明就是剛剛突破到元嬰後期,與自己的修爲,還差着一大截呢,自己的神識,竟然拿他沒有辦法?
這讓鶴山老母心頭震盪的同時,也不由得收了些許小覷之心。
“哼,”鶴山老母一聲冷哼,悻悻然收回了自己的神識,卻也陰聲說道,“小子,你以爲你護着她,我就看不出她的特別之處?天下間能生的如此美的女娃,除了那九陰絕脈,還會有別的可能嗎?”
“九陰絕脈?”在場衆人聽了鶴山老母這話,都不由得無限震驚地看向了九兒。
修真界有關九陰絕脈的傳說,自然是太多了,人人都知道,九陰絕脈的女子,美豔異常,卻是斷難活過九歲。可是,眼前的九兒,顯然是不止九歲。不但如此,甚至還已然築基,毫無病態。
這其中的端倪,令衆人揣測不清。
鶴山老母卻是繼續說道:“你修煉着純陽的功法,和這九陰絕脈的女娃,倒是天生的雙修道侶,也就難怪你一直把其帶在身邊了。”
擁有九陰絕脈的雙修道侶,這意味着什麼,在場衆人沒有人不清楚,幾個男修心頭對蕭逸的豔羨,簡直難以言喻。
尤其那白夢溪,聽到了這句話之後,更是面有痛色,一種無邊的失望和懊惱,漸漸地涌上了臉龐。
蕭逸冷眼看着衆人的神色變化,卻是微微一笑,打了個哈哈,朗聲說道:“前輩,時候不早了,此刻顯然不是討論我蕭某私事的時候,我等還是即刻動身,前往那上古廢墟吧。”
“是啊是啊,時間緊迫,師伯,我們還是趕緊出發吧。”一旁的劉針,亦是急忙說道。
鶴山老母終是沒再說什麼,眼神再度瞟過了九兒,率先走出了旅館,施了個障眼法,一招手,一隻羽毛漆黑如墨的羽鶴,便出現在了其身側,鶴山老母騰身跨上,即刻向着那地獄之門飛馳而去。
蕭逸也是放出了玄天錦鴉,與九兒一道,疾馳過去。
劉針等衆人亦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紛紛趕往那地獄之門。
片刻之後,衆人便到了那熊熊燃燒的大坑之前。
此時夜深人靜,這景區早就關閉了,沒有一個遊人在此。
不過,儘管如此,劉針還是細緻地佈下了一
個隱匿法陣,把衆人的身形,全數隱藏了下去。
蕭逸不由得外放出神識,一路向那坑底探去。
雖然有那烈火奇陣阻隔,但是,沒費吹灰之力,蕭逸的神識便穿過了那烈火奇陣,一路向下探查而去。
只是這一探,蕭逸卻是凜然一驚。
那深坑之下,果然便是劉針所說的那空間裂縫,神識一經探入,即刻便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擠壓和吸納之力。
蕭逸急忙撤回了神識,知道若是繼續貿然查探,極有可能神識受損。
既然此處空間裂縫如此詭異,衆人該當如何以血肉之軀通過呢?蕭逸不由得看向了劉針,想來劉針應該是有所準備的。
果然,劉針一拱手,卻是對那鶴山老母說道:“師伯,如今,我等要通過這空間裂縫,還得仰仗師伯的法寶啊。”
鶴山老母聞言,老朽的眼皮下,不由得射出了兩道不乏得意的光芒,一伸手,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古舊的手環出來。
那手環直徑能有二十公分,看起來異常地古樸,表面上沒有絲毫靈力波動,更看不出是以何種材料製成的,但是,卻是隱隱呈現出五種顏色,分別是紅黃青白黑五色。
蕭逸一見了這五種顏色,心頭便不由得一動。一件法寶之上,能現出五色光華,不言而喻,此法寶定然是非同小可。
而從這紅黃青白黑五色光華上,蕭逸也不難猜出,這定然是一件與五行靈力有關的法寶了。
果然,劉針見了鶴山老母終於拿出了這手環,便大大地鬆了一口氣,首先一擡手,一套手印打到了那深坑底部。
那特勤組五十年前佈下的烈火奇陣,隨着劉針的獨特手印,便緩緩地停止了運轉。
若是有人此刻在這地獄之門附近的話,便會看到,這燃了五十年的大坑,其內的熊熊大火,驟然消失,連一丁點小火苗都不見了,在月光的照射下,卻是能看到,在最坑底的位置,卻是有着一個碩大的黑洞,幽深莫測。
那自然便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空間裂縫了。
劉針卻是繼續向衆人說道:“諸位道兄,我師伯手中的這手環,可是大有來頭,乃是以天下至純的五行靈物煉製而成的,我等此番要通過這地獄之門,非仰仗此法寶不可啊。”
“如此,我等便多謝鶴山老母前輩了!”聽了劉針這話,那打扮得像鄉村教師一樣的劉志軍,倒是率先開口了。
“哼,廢話少說!若不是通過這處地獄之門,必須五個元嬰期修士合力施展這五行環才行,老身我會和你們合作?”鶴山老母卻是根本不吃這一套,一擺手,止住了劉志軍的話,率先身形一掠,掠到了坑底,將那五行環望空一拋,正拋到了那空間裂縫上方,又對衆人喝道,“都莫在那傻站着了,元嬰期以上的都過來,每人一個方位,聽老身號令,向這五行環內注入真元。”
劉志軍一句好話生生被噎了回去,卻也並不爲意,只是憨憨地摸了摸後腦勺乾笑了幾聲,而後第一個掠了過來,站到了鶴山老母指定的最東側位置,手指掐訣,做好了準備。
蕭逸、白夢溪,還有那滿身黑氣的廖凡,也都下到了坑內,按照鶴山老母指示,站到了相應的位置上。
“東方木位先行!”鶴山老母一聲低喝。
劉志軍聞言渾身一震,慌忙紮了馬步,雙手一擡,一股真元,便注入到了那五行環之內。雖然看起來姿勢笨拙,但是,那真元卻是極爲濃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