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獄門這個門派行事狠辣,做事不留餘地。不知做了多少喪盡天良之事,在中域臭名昭著,位列邪門歪道。可實力毋庸置疑,在萬千門派當中屬於頂尖存在,僅次於東飄渺,西崑崙這種巨頭勢力。
跟衆多大門派同處中央位置,不少勢力雖然看不慣對方的所作所爲,但是隻要不觸及自身利益就不會招惹。
煉獄門堂口和窩點遍佈中域,不僅從各地掠奪修煉天才,還招收一些窮兇極惡的修士,門徒數以萬計。人人穿着血袍,帶着青面獠牙的鬼臉面具。
宗門霸佔方圓數萬裡,各類資源豐富的血月山脈。仗着自己實力強行事霸道,從來不允許外來修士佔據任何一片土地。踏入的修士幾乎全是有去無回。
傳說,很久很久以前,中域巨頭勢力並不是如今的四大宗門。只是中途出現意外元氣大傷而沒落。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就是這個道理。
煉獄門在很久以前就是巨頭勢力之一,早年間爆發一場大戰強者隕落大半,從此掉出巨頭勢力之列。
這個門派修煉的是邪術,損人利己死灰復燃非常快。時至今日,恢復了不少元氣,卻是沒有到達當年的巔峰。
即便是如此,這個宗門底蘊依舊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況且經過這麼多年休養生息,沒有人敢小覷之。
據說,煉獄門主和幾個副門主皆是半聖境強者。一些閉關多年的太上長老也是這個境界。各個長老和正副堂主,舵主起碼也是尊者境以上纔有資格擔任。
外圍的長老,執事不是大帝境就是武君境。王者境的門派精英數萬。各個堂口的徒子徒孫就更多了。
而且據外界隱約知道的,這個勢力原本大本營所在的血海秘境殘破不全。據說沉入地底深處不知真假……
這般龐大的一個勢力就算行事作風殘暴,很少有門派願意招惹。就連幾個巨頭勢力也多是警告提醒。
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煉獄門認爲別的勢力不敢招惹自己。行事更加的肆無忌憚,大勢力不會輕易觸怒。至於那些沒有靠山的中小型門派就倒黴嘍。
煉獄門各個堂口爲了搶奪修煉資源動輒滅人滿門。還經常化身強盜暗中襲擊侵佔地盤。甚至有強者爲了修煉魔功需要祭品,時不時在世俗搞出事情。
要不是衆多勢力聯手製止,說不定人類國度迎來一場災難。可以說,這個勢力簡直就是中域的一顆毒瘤。
奈何,大勢力不想與之血拼不願招惹,中型勢力被欺負敢怒不敢言,聯合起來也只能自保不被侵犯。小門小派要是不小心招惹到就只有被滅掉的份。
東域宗門修士雖說生性無情,但終究有良心未泯之輩。不少宗門覆滅倖存下來的修士唾罵煉獄門。時時刻刻詛咒和祈禱上蒼降下懲罰。期望有某個絕世強者看不下去這個門派的所作所爲隨手消滅他們。將這顆毒瘤徹底剷除還中域一個朗朗乾坤。
然而,他們的祈禱真的應驗了!
就在昨晚,原本明月如鏡,漫天星辰的夜空突然烏雲滾滾,狂風大作,電閃雷鳴,不時閃現一個個萬丈虛影,有龍首人身,鳥身人面的等,異象籠罩整個中域。
那一晚雷鳴陣陣彷彿天都在哀嚎,滂沱血雨下了一宿!
蒼天泣血,預示着聖人隕落!
那一晚居然有混元聖人這種絕世強者隕落!
這場滔天風暴不知驚動了多少閉關潛修的老怪物。
究竟是哪一位強者隕落?
第二天血雨剛停,不知有多少強者按照模糊的方位尋找。
最終各方強者匯聚在血月山脈,來到煉獄門宗門所在。發現此處一排又一排的閣樓殿宇化爲了一片斷壁殘垣的廢墟。大地開裂,那處無底深淵徹底坍塌。
地上到處都是被靈獸咬過的殘缺屍體,找不到一句完整的。血流成河猶如人間煉獄,沒有一個活口倖存。
一顆顆腦袋堆積在一起形成了數十座血色金字塔。最上面一個不是半聖強者就是聖者級別的頭顱。個個瞪大雙眼死不瞑目,滿臉驚恐和不可置信。
慘,實在是太慘了!
人在做天在看,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個煉獄門行事肆無忌憚,殺了不知道無辜百姓,終於遭到了報應。
人們只在一塊保持完好的牆壁上看到了一個古樸滄桑的九層寶塔烙印,以及用鮮血寫了幾行大字:
煉獄門逆天行事,中域各大門派不管,蒼天不收,本座代天收之!
殺人者仁恆殺之!煉獄門無一人逃脫,自血魔子以下盡皆隕落。但凡煉獄門堂口徒者,無論躲到哪裡加入何門派,若是再敢胡作非爲,雖遠必誅!
殺人者,東域修士刀疤!
短短几句話,字字帶着凜冽殺機,透露的信息非常多!
血魔子?不少勢力半聖強者不知活了多少歲月,陡然想起很久以前煉獄門就有一位絕世強者作鎮。
好像就是被人稱之爲血魔子!
這麼多年來,外界多有人說這位實力可怕的聖人強者並沒有隕落。如今看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可惜命不好,昨夜蒼天泣血,徹底隕落了!
九層寶塔!沒有人知道這是個什麼勢力!但強者們紛紛記了下來。也知道這個勢力很強,連聖人都能擊殺。
煉獄門仗着實力強作惡多端,這些年來不知滅了多少小門小派。各種慘絕人寰的事件罄竹難書。
這是萬人唾罵的毒瘤。如今被滿門滅絕沒有人會於心不忍!堪稱大快人心,消息一經傳開到處歡欣鼓舞。
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迴。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不知有多少宗門的修士聞訊趕來血月山脈觀摩這場驚天喜劇!有不少曾經宗門被滅的修士嚎啕大哭。
更是有不少門派修士想來這裡尋寶,試圖撿撿別人遺留的靈寶。可惜,這片廢墟之中什麼都沒有留下。
就算找着了煉獄門寶庫所在,也是連一枚晶幣都沒有。
這個名爲刀疤的修士,打掃戰場這麼幹淨猶如個慣匪。不着趁興而來,敗興而歸的修士罵罵咧咧。
不少宗門看上了這片靈氣濃郁,資源豐富的山脈。紛紛搶佔一片山頭,準備挑個好日子將宗門搬遷至此。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方圓數千裡範圍地下礦脈非常稀少。就像是被人開採殆盡似的,不用想也知道……
不管煉獄門有沒有被滅掉,也不管有沒有門派爲那些人收拾殘骸,或者煉獄門殘黨會不會歸來複仇?
這一切又有什麼關係呢,這一顆毒瘤徹底被剷除。不光是對世俗國度,對小門小派更是一種福音。
……
大越國是一個擁有方圓數千裡的疆域的人類國度。人口過百萬的城池起碼有兩三百處,連同周邊的村落,集鎮人口數億。這在中域也算是少見的。
可除了城池守衛軍,護衛等,幾乎沒有人想着煅體修煉使得自己變強,只想擁有靈根踏入修行成爲一名仙人。
即便是成爲雜役弟子,卻也讓不少普通人趨之若鶩。只要成爲一名修仙者,就能駕駛靈器飛天入海。
只要從天而降,出現在世俗就會聽到人們的驚呼連連。
就像是被閹割的人似的沒有了自己的主見。渾渾噩噩猶如一個傀儡一般活着,宗門勢力誤國誤人族!
一個身穿黑袍,揹負血色大劍的刀疤青年一步一步前行。一路不知穿過多少村落和集鎮,也不知去過多少城池和國都,見到的一幕令人搖頭嘆息。
這裡的人單兵作戰得能力相比東域差了十萬八千里。就算中域是修煉聖地,大小宗門無數,頂尖強者多如牛毛。可真跟東域王朝發生碰撞不堪一擊。
這裡的基礎太薄弱了,除了城池的守衛軍,其餘地方民衆不懂修煉,純粹就是普通人,何談戰鬥力。
老是這樣下去,待到將來劫難爆發,修煉聖地靠不住。估計還是人類的起源之地纔是最後的希望。
聞名不如見面,修煉聖地不過如此!
刀疤青年親眼目睹,邁着沉重的步伐,向着目的地前行。雖然是一步一步,但每一次跨越都是數米十數米。往往路人看到他時眨眼就到了遠處消失不見。
天靈門是個大門派,管轄的凡人國度即便只有寥寥幾個,人口基數大,身懷靈根者卻是非常可觀。
往往某個東西氾濫了,也就沒人會去理會。人們常說的物以稀爲貴,爛大街的白菜不值錢就是這個道理。
具備靈根的人才多了,天靈門也變得挑剔起來。畢竟有那個條件,修煉天賦一般者想拜入山門需要經過考覈。不然,不想原路返回就只能成爲雜役弟子。
幾乎每天都有人從遠處趕來,渴望拜入山門學藝。
這些人有的是身穿布衣的農家少年,有的是富家子弟或家族公子哥。年齡多在十多歲到二三十歲不等。
爲了追尋心中的那個夢想,多次失敗也要前來闖一闖。
張少鋒並不用特意找人問路,跟着這些想拜師學藝的人一步一步默默地向前,從來不主動詢問。
因爲,萍水相逢之下根本就沒那必要。
或者說,這些人心中的修仙夢很快就會再次破碎。
不少想拜入天靈門修行的少年郎看到了這個揹着血紅大劍的刀疤青年。幾乎人人看出這是一個煅體修士。
那些農家少年本性純良,看見了黝黑的臉上露出笑容。
可那些富貴子弟個個滿臉不屑,有的嘴歪眼斜;有的胸膛挺得老高彰顯自己高人一等;有的目中無人的嘲諷:“你們快看,又有一個體修想要拜入山門。”
“哈哈哈,這不開眼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
刀疤青年看向笑聲傳來的地方是幾位家族公子哥。
一路走來,這一幕見的實在太多。
體修即便有實力,在靈脩眼中卻依舊卑微,或者說是心虛。接觸到修煉的本質,明白自己並無特殊。
大家只是修煉體系不同,最終殊路同歸有什麼好得意的?
這真的是一種悲哀!若有時間,必須要改變這一切。打破靈脩至高無上的規則,建立一個新的秩序。
刀疤青年暗暗下了決定,看了一眼大笑的幾人並沒有理會。因爲他們不配,繼續一步步地向目的而去。
奈何,往往你不招惹人,別人是會來招惹你的。
幾個家族子弟蹬鼻子上臉,帶着護衛攔住了去路:“喲呵,你這刀疤真是無禮,我們說話爲什麼不迴應?”
“讓開!不然死!”刀疤青年見去路被阻,冰冷地吐出幾個字。
一個微胖的青年明顯是領頭人,家族來頭不小身後的護衛赫然有玄侯境巔峰,這在凡俗可不多見。
這個青年也知道這一點,仗着有護衛肆無忌憚的大笑:
“哈哈哈,我等不讓又如何?你難道還敢動手不成?”
“就是,快點大聲說你這種修士身份低微。”
“居然也想拜入天靈門,不撒尿照照你是什麼玩意。”
其他幾個家族公子也是有所倚仗,一個個囂張地大吼大叫。越來越多的人被吸引了注意開始匯聚。富家子弟滿臉不屑,有甚者煽風點火,農家少年於心不忍,有的想上前。可自身實力不夠只能退下。
人人平等,本不就應該有飛揚跋扈,這是一個社會的病態。
“本座再奉勸一句,讓開,不然,死!”
刀疤青年看着眼前攔路的幾個公子哥,不喜不怒地說道。
“老子就不讓你能怎樣?,不給你點教訓你不長記性。”那個領頭的青年滿臉兇狠,說着說着就準備動手。
然而,刀疤青年只是吹了一口氣,幾個公子哥連同護衛渾身一震,僵硬在了當場。那個滿臉兇狠的微胖青年,保持伸手的姿勢一動不動像是雕像。
“其實,體修也好,靈脩也罷,最終都會走在一條路上。你們口中的仙人處處看不起體修就是在害怕。回去等待機緣來到,天靈門也許就會成爲歷史。”
刀疤青年看了一羣農家少年,撂下一句話。繞開了幾個雕像,又是一步一步向前,眨眼就已經遠去。
幾個富家子弟中有認識這羣公子哥的,打着招呼卻不見迴應,上前推搡,誰知不碰還好,剛觸碰他們,這些人臉上開始浮現裂紋,緊接着轟然碎裂一地。
人們心下駭然,再看向刀疤青年離去的方向哪裡有什麼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