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 追逐殺戮

“是府軍,不是武官。”車伕其實也頗爲震撼,雖然他是南安鎮的老人,曾經歷過幾次大戰,但從未這麼近距離的看府軍與敵人搏殺,當下也是很自豪的道:“南安侯部下,警備士是外圍,團練再次之,眼前這幾個是府軍,也是南安侯府最精銳的將士,也是當年的老團練,這幾人俺都識得,都是一等一的好漢子。就是他們還不是什麼官,就一個隊官罷了。”

車伕也是趁機賣弄了一下學問,把府軍留守司,警備司,商團團練那邊定的武官和將士級別,略微說了一下。

並不是複雜的事,王心源立刻聽懂了。

“建州王大府定會大吃一驚。”王心源冷笑一聲,低語道:“他以爲南安這邊府兵幾乎都調到東藩去了,卻不料南安侯藏着暗手,和楊釋之,林定一等人成立了商團,今日看來,南安侯的用意是拿府軍帶團練,人家這步棋,怕是早就看到了。建州那邊欺過來,以爲可以亂中取利,一定會碰掉了自己的牙齒……”

……

楊促滿頭大汗,手腳並用,還有兩個無賴幫忙,這才把鐵甲給套上了。

建州武庫裡當然有鐵甲,那是給精銳廂軍配用的,王越公器私用,將一些甲冑發給團練用,畢竟廂軍調動還要有名目,這些團練等於是他的私人武力。

楊促等人,欺男霸女很在行,上陣打仗根本沒有經過軍事訓練,他們真打起來連廂軍也不如,廂軍好歹是要擺個陣列樣子,長矟和刀牌怎麼配合,金鼓,旗號,弓、弩,都要配合使用,有基本的訓練。

這些人,就是提着一股虛驕之氣欺付良善百姓,而遇到真正的軍人時,他們的虛弱和膽怯就暴露無餘了。

楊促在披甲時就差點哭出來,李富文,富武兄弟,還有一些團練中的頭目,也是建州有名的無賴子,衆人的神色都差不多是最難看的灰白色。

那八個府軍,完全不是這些無賴和人械鬥時的路數。

刀牌架,長矟刺,步弓不停平射,招式和箭矢都是衝着要害,在有人受傷倒地之後,從容上前補刀。

接觸不過一兩分鐘,開始時衝上前的無賴們如潮水般衝上去,但很多人都很奸狡,他們在側邊衝,儘量把那些蠢貨擠在中間,當真有人衝上去又被殺的血肉模糊時,那幫傢伙又退的比潮水還快,他們象是在礁石上撞碎的浪花,看着聲勢駭人,其實全無用處。

這也是過百人衝擊八人卻落敗的原因所在,一羣羊看着再聲勢浩大,也絕不會是獅羣的對手。

“楊兄,就靠你了。”

李富文擠過來,對楊促道:“楊兄是我們身手最好的一位,帶人上去將這八人斬了,不然的話我們建州總團的牌子就算是叫人給摘了,還踩在腳底……這事過後,誰還怕我們?王大府知道了,我們必定性命不保。”

楊促也是打了個冷戰,他真的十分害怕,既怕眼前這些南安府軍,也害怕心狠手辣的王越。

若建州總團真的給王越丟了大人,回去之後絕對落不着好果子吃,府衙種種虐殺人犯的手段楊促可是清楚的很,他是其中一兩項的貢獻者,想想若是落在自己頭上……

儘管還是十分害怕,楊促還是咬着牙,惡狠狠的道:“殺,老子不信,四百多人打不過八個人!”

少量的鐵甲被分發下去了,很多無賴子披了甲之後,膽氣復壯,他們多半是頭目,開始吆喝着普通的無賴子們,揮舞着手中的刀槍,慢慢走向前方。

在前方,長毛野人般的盧文洛柱矟而立,面露冷笑,張仲德,周懷勇一左一右,身後再有三名府軍將士,最後是兩個弓手。

八人如山巒般矗立,雖然當面之敵再次涌來,八府軍絲毫未動,眼中顯露出輕蔑的神色。

盧文洛回頭對王心源道:“秀才,俺們幾個可能要爲你斷送了性命,你得好好醫治俺們君侯,現在你們往鎮上跑,鎮上的府軍會護着你,將你送到東藩去!”

王心源內心只覺一陣酸熱,原本他感覺這世道已經不是他記憶中的大魏,一切都出現了偏差,現在他隱隱有所感覺,南安侯和他的南安侯府,還有這些府軍將士們,代表的是大魏傳承的,甚至是華夏傳承的最寶貴的東西。

眼前這些如鐵般的男兒,明知必死,卻不曾後退半步!

……

“好漢子!”

蔡佑激動的渾身發抖,臉上也漲紅了,鬍鬚都根根直立起來,恨不得奪肉而飛的樣子。

建州團練卡子四周被關押的礦工們也差不多是類似的表情,他們從半夜被攔截,原本已經絕望,很多領頭的人怕是活不下來,更多的人會被押解回去,王越和一些不良的礦主已經在打算重新開礦洞和點燃高爐,這些被押回去的必定會被當奴隸一樣,在深不見底的礦洞裡做到死爲止。

這種黯淡和絕望和前景,令礦工們無比的憤怒和傷感。

如果不是有家小在側,哪怕是明知必死,這些敢在黑漆漆的礦洞裡挖掘石塊的男人們也敢和無賴們一拼,他們根本從內心瞧不起那些孬種。但他們沒有辦法,半夜被圍,受了驚嚇,很多婦人和孩子在哭叫,老人們歪倒在地上,眼中滿是絕望,當家的男子們得照顧這些婦孺,使得他們渾身的力氣也沒地方使。

但在看到八個府軍的表現之後,特別是面對幾百強敵,盧文洛等人絲毫不動,仍然矗立如山之時,所有的礦工都忍不住大聲叫好喝彩,恨不得自己立刻飛奔過去,站在盧文洛等人身側。

“去什麼汀州!”蔡佑是被人評價如老虎般的人物,少爲獵戶,長大爲礦工,現在是三十歲的壯年,這種漢子,幾乎是能徒手搏虎的強人,他此時振臂高呼,大聲道:“老子要去東藩從軍,去幹南安府軍,南安侯能馭使這樣的好漢子,必定也是頂天立地的豪傑!”

……

四百多建州團練涌上來的時候,一個都一百餘人的南安府軍也趕到了。

盧文洛等人聽到了熟悉的口令聲,熟悉的跑動聲,轉頭回顧,看到都旗和南安府軍的軍旗時,八個面對生死也無所畏懼,不服就乾的好漢子,有幾個瞬間都紅了眼眶。

這種感覺不是軍人很難理解,在外頭再難,甚至看到父母妻兒,也不會有眼前的這種感動。這一夥府軍,其實彼此並不熟悉,但他們知道可以彼此信任,交託腹心,將自己的後背留給這些陌生的夥伴去保護,當看到大隊的府軍殺出來時,那種激動的情緒,其中蘊含的複雜的情感,外人委實難以瞭解。

“入孃的。”看到眼前的場面,李守禮也是紅了眼,當然是氣的。他急速做了幾個手式,喝令道:“殺,只要是喘氣的就不準留下來!”

在面對這些無賴,李守禮下令擺開的是鶴翼陣,兩翼包抄,中間薄而兩翼厚,最大限度的殺傷敵人。

無賴們還在往前涌,看到府軍殺過來時,楊促等人還有些沒回過味來,再看到長矟如林,刀牌結盾陣,弓手們在兩翼小跑向前,府軍已經擺開嚴整的陣式殺過來時,楊促突然將手中的朴刀往地上一扔,回頭就跑!

李家兄弟也是跟着跑,更多的人在陣中往陣外擠,但幾百人剛剛是擠成一團殺過來,想短時間內全部轉身,談何容易?

府軍將士幾乎都有戰場上的經驗,特別是武官們更是經驗豐富。

他們看到建州團練想轉身退走,立刻揮舞長矟,紅色黑邊的小旗急速揮起下降,將全軍將士的腳步帶快再帶快。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羣殺神般的人物,敵人雖已敗退,他們卻沒有停止腳步的打算,兩翼的府軍跑的飛快,比起自相推擠的無賴們要快的多,很快便已經抵達對方陣前。

趕至位置後,長矟手開始追擊刺殺,弓手們就直接停步平射或拋射。

箭矢先落,慘叫聲起,幾乎在動手的那一瞬間,建州無賴頓時就被射翻了好幾十人。

接着長矟手在兩翼合圍,最少兜住了二百餘人。

弓手追射那些逃走的,箭矢不斷落下,多半落空,畢竟射快速移動的人羣沒有想象的容易,地面上很多長出了灌木般的箭矢從林。

但還是射中了不少,很多無賴被從後背射中,箭尖從前胸透出,若中要害的便立刻翻倒,白眼翻動,口鼻流血,人很快就死了。

若不是中要害,人會痛苦無比,但還是繼續向前跑動,但很多人跑着跑着,突然就猛的一頭栽倒在地,然後便不動了。

也有人繼續向前,勉強掙脫了性命,不過箭傷很重,此後能不能活,還不一定。

弓手再轉而平射,他們都很冷靜,箭矢射的又快又急,近距離平射,命中率就高的多,箭矢不斷落在無賴們的面門,勁部,胸前,幾乎都是要害,中者多半就都死了。

若這些無賴有刀牌,或是兜鍪,他們就用手扶着鐵兜鍪來,躬着身子來躲弓箭,又或是高舉盾牌,多少人簇擁擠在一面盾牌下,聽到盾牌上不停響起的篤篤聲響,他們涕淚交加,只恨爹孃沒有給自己生下一副翅膀。

對這些妄圖殺害同袍兄弟的無賴,南安府軍們殺得十分興起,他們原本就相當厭惡這些無賴,甚至是早起了殺心。

南安四周被這些傢伙搞的烏煙瘴氣,很多良善百姓被欺,平時被收捐也算了,不少百姓被抓到府衙,拷掠而死,只留下孤兒寡婦,慘不堪言。

甚至他們假扮盜匪,搶掠村落,因爲根本無人救援,他們比尋常的盜匪膽大的多,仔細的搜撿百姓的財富,拷掠逼供,叫人家交出糧食和銅錢絹布,還會強姦那些漂亮的婦人和女孩,每次這些畜生離開某個被搶掠的村落之後,總會有若干個女子跳河或上吊自殺。

種種慘劇早就傳遍建州,南安這邊當然也聽說了,所以府軍將士殺戮時不光是爲了南安侯府或被攻擊的同袍,他們也爲了自己,爲了鄉鄰們,爲了世間的公道。

世事不該是這樣,不該由着這些長着兩腳的禽獸橫行無忌,殘害良善。

府軍們不停的射箭,出矟,每當長矟手聚成一排,向前揮刺時,衆多的無賴就嚇的魂飛魄散,他們已經沒有抵抗的意志,原本他們就沒有。同時他們也沒有抵抗的本錢,他們沒有甲冑,沒有象樣的陣列,沒有陣戰的經驗和訓練,更缺乏勇氣。

他們有二百多人被兜在陣中,不停的被殺戮,這是單方面的屠殺而已。

所有府軍將士如狼似虎,殺戮不停,長矟手們的矟尖都在滴落鮮血,地面上躺滿了死人,鮮血浸染了泥土,很多青草被踏平了,再豎立起來,草尖上都染滿了血珠。

血腥氣瀰漫開來,地面上佈滿人的肢體,手,腿,腳,內臟,一切你能想象得到的人的肢體都有可能被切斷,砍削,然後與身體脫離。

這是酣暢淋漓的屠殺,當戰事結束的時候,大半的府軍將士身上都滿是鮮血,當然都是噴濺出來的敵人的鮮血,府軍沒有一個人陣亡,甚至連重傷也沒有,只有少量府軍被胡亂削砍的無賴劃傷了,他們根本不以爲意,只是叫聲晦氣而已。

人血在噴濺時會激揚很遠,被砍中時猶其噴灑的厲害,想象一下殺雞時的情形就知道了,那麼小的家禽,一刀抹脖時就會噴出很遠的鮮血,得趕緊按着,滴落在碗裡。

而人血在被斬中時,皮膚分開,肌肉分開,然後鮮血噴濺,想殺人又不染一身血,太難了。

二百多人被屠狗宰雞般的殺光,用時不超過兩刻鐘。

當百餘名渾身浴血的府軍將士折返時,留下一地的斷臂殘肢和死相猙獰的屍體。

四周圍觀的百姓已經有好幾千人,但面對這樣的場面,嚇到腳軟腿軟的不在少數,有很多百姓原本是帶着孩童出來觀看,現在也是趕緊又抱着孩子離開了。

華夏百姓的心很大,帶着小孩看絞斬之刑的不在少數,但眼前的場面實在是太過於血腥了。

林定一,楊釋之,魏九真等人也趕了來,看到這樣的場面,諸多商人東主都是倒吸口涼氣,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高懷仁則興高采烈,對着衆商人道:“各位東主,這就是最好的效果了,此後再敢打南安鎮主意,想亂我商道者,得想想眼前這二百多具屍體了。”

楊釋之道:“就是不知如何對福州解釋?”

“有盜匪意欲襲鎮,商團團練斬之。”高懷仁咧嘴笑道:“君侯早就有吩咐,不怕,無事的。只要有人敢打主意,就狠殺一次,只要君侯在東藩,我們殺的再狠,福州那邊也只會幫咱們擦屁股,找藉口。王越那廝,齜牙咧嘴又怎麼樣,還不是得忍着這口鳥氣?”

……

“府軍第一軍第一營第三都第一哨第一隊隊官盧文洛,見過高統制,見過李都頭。”

府軍開始休息,同時召集鎮上的民壯來收拾戰場,清點繳獲兵器,將屍體拖到一邊,晚上之前要挖坑全埋了。

倒不是心疼這幫畜生,天氣太熱,要不趕緊掩埋,怕是會爆發瘟疫。

在處理屍體的時候,鎮上的民壯們不停的跑到路邊嘔吐,府軍恨這些無賴禍亂地方,民壯們當然也恨,不過府軍們能砍瓜切菜般的殺戮,民壯們可是沒有這麼強悍的心理素質。

現在府軍們持矟按刀,盤腿坐在官道之前,他們身側就是原本的建州團練的收捐處,有一個小棚子和幾張桌子,路過的人,不管是鎮民還是菜農,或是過往商人,普通百姓,僧尼黃冠,沒有哪一個人能逃脫捐稅,甚至被毆打辱罵也不在話下。

現在這些地方空下來了,空空如也,相信很久之後也不會有人敢跑到這裡收捐了。

盧文洛和王心源等人被高懷仁和李守禮召過來,詢問細節。

高懷仁問了幾句後,面色凝重的道:“這事是真的,盧文洛,你們這事做的很不錯,若君侯痊癒,不會忘掉你們的大功。”

盧文洛打了個敬禮,說道:“屬下當然希望能得軍功,更上層樓,這是君侯勉勵過的話,每個府軍將士,都要有一顆當都統制的心。不過屬下做這件事,最大的想法就是能趕緊把君侯的病給治好,東藩離不得他,南安侯府離不得他,俺們府軍將士,更離不得他。”

高懷仁面色沉毅,說道:“你說的很好,做的更好,現在你趕緊帶着王先生走,我安排車馬即刻帶你們去福州,先派人飛騎至港口替你們僱好船,現在這時候,不是一般的人能僱到船的,沒有膽子的,不敢去東藩了。”

高懷仁嘆口氣,又轉頭對王心源道:“我想王先生一定會竭盡全力?”

王心源肅然道:“此前我不願替貴人治病,現在卻只想着能替南安侯趕緊把病治好。有這樣的貴人,我大魏境內,牛鬼蛇神都要少很多。”

“甚好,有先生這話,我都放心很多。”高懷仁是老牙將,幾乎是看着徐子先長大,他也沒有想到,徐子先能有今天這般成就,南安侯府若無徐子先,將再無希望。而現在,一切希望又寄託在眼前這個貌不驚人的秀才身上,簡直是令這個武人無可奈何。

攀城奪旗,斬將衝鋒,高懷仁都能去做,而把脈治病,開方抓藥,便是殺了他也不能夠做。好在此前魏九真已經說過,王心源確實是建州名家,只是耕讀傳家,不以醫病爲專職,所以南安侯府幾次聘請名醫,王心源都不曾應募,若非如此,怕也早就在東藩了。

現在有這樣的名醫將至東藩,高懷仁隱隱感覺放心的多,他滿懷希翼,看着盧文洛等人護送着王心源離開,已經有車馬準備好了,立時出發,急赴福建,而快馬也趕赴福州港口,在那裡將船先找好,等車馬一至福州港,立刻升帆出發,下海趕至東藩。

現在一切的希望,就都在這輛馬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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