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步入絕境的韓國 二合一

正值魏國使臣唐沮出使齊國,魏天策府右都尉張啓功,亦帶着副手北宮玉秘密潛到了魏韓邊境,在「肥城」縣,與安陵、宋郡兩地的鉅富文少伯以及陶洪碰面,詳細討論張啓功此前在給二人的書信中所談及的、有關於用魏國圜錢來取代韓國錢幣的事宜。

肥城縣,乃邯鄲郡與鉅鹿郡的交界,自兩年前起,這裡就駐紮着魏國大將龐煥與其率領的鎮反軍,其主要牽制對象,便是鉅鹿城的韓將樂弈、燕縐等幾人。

不過確切地說,在肥城與鉅鹿之間,其實還有一座縣城,大概在肥城東北方向的約五十餘里外,叫做「列人」縣,在這座縣城,駐紮着樂弈的副將紀括,自己大概三千左右的北燕軍——肥城、列人,這纔是這一帶魏韓兩國的真正邊界。

相比較邯鄲、武安那邊的緊張對峙,在肥城這邊,魏韓兩國的軍隊就相對剋制地多了,畢竟無論是魏國這邊的將領龐煥,還是韓國的將領樂弈、燕縐,皆是冷靜剋制的類型,並非是燕王趙疆那種一點就着的暴脾氣,也不像上谷守許歷那樣爭鋒相對、不肯輕易示弱。

不過最近,肥城與列人的對峙關係稍稍變得有些緊張,只因爲秋收將近,魏將龐煥也好,韓將樂弈、燕縐也罷,都警惕着彼此是否會在秋收時前來搗亂。

正因爲這樣,目前在這片區域內,魏韓兩國的哨騎、斥候頻繁出動,時刻緊盯着對方的一舉一動,導致國境的局勢變得比前幾個月有所緊張。

當張啓功、北宮玉來到這座宅子時,陶洪正好還在講述他手底下一支商隊前幾日前往列人,卻遭到了韓軍嚴密盤查的經歷。

“張都尉,北宮副尉。”

“兩位多禮了。”

在雙方相互見禮之後,文少伯與陶洪邀請張啓功與北宮玉同桌就坐,並命府上的下人奉上酒菜。

一邊用着酒菜,張啓功一邊先詢問了邊境的大致情況。

跟他此前所瞭解的情況差不多,儘管魏韓兩國的局勢越來越緊張,但兩國前線的統兵將領們,依舊恪守着「不得主動進攻」的嚴令,雖然在此期間,兩國軍隊的哨騎、斥候摩擦重重,也曾出過一些傷亡,但每次的傷亡均只是在幾人到十幾人左右,罕見情況傷亡數字才超過五十人。

聽到這裡,北宮玉若有所思地說道:“果然,韓國其實亦不希望與我大魏真正開戰。”

這是顯而易見的,若此刻魏韓兩國在邊境鏖戰,敗方十有八九會是韓國,在這件事上,魏韓兩國的判斷還是頗爲一致的。

據魏王趙潤以及天策府參將翟璜的判斷,在這件事上最符合韓國利益的,便是由他魏國軍隊主動進攻邯鄲北郡與鉅鹿郡,這樣一來,韓國作爲防守方,雖不能說一定可以擊退魏國的軍隊,但至少還能有幾分勝算——畢竟在近兩年內,韓將樂弈已經全面加強了邯鄲北郡跟鉅鹿郡的應戰防禦設施,提前做好了本土作戰的準備。

在閒聊了幾句後,張啓功便對文少伯與陶洪提起了啊此前在信中所提過的,有關於趁機讓他魏國圜錢取代韓國錢幣作爲韓國主流流通貨幣的事宜。

作爲成功的商人,文少伯與陶洪對金錢都極爲敏感,當初張啓功在信中只是聊聊提了幾句,他們就立刻捕捉到了其中的商機。

在他們看來,若魏國圜錢取代了韓國錢幣在韓國的地位,這就意味着,他們或就能操縱韓國的市場。

這無論對於他們還是對於魏國而言,都是一項非常有力的武器。

要知道在近一年中,史無前例的商賈戰爭,已經充分證明了這股羣體的殺傷力是多麼的巨大。

而在此之前,在世人的認知中,商賈作爲在「士農工商」這個社會階層中墊底的存在,一直遭到打壓,「重農輕商」,纔是這個時代的主流——哪怕是在潛意識中認爲農事是「下等人做的事」的儒家,在這一點上亦是如此。

但是這回,商賈階級卻是通過一場史無前例的商事戰爭,讓中原各國見識到了商人的力量,這對於商賈們而言,倒也是一樁揚眉吐氣的事,至少從此之後,儒家以及個別學派,再不能用「商人奸詐貪婪、對國家幾無貢獻」這種論調來繼續打壓他們。

商賈的地位,從此得到提高。

可能是得到了這方面聲譽以及地位保障的關係,魏國的商賈們儘管在這次商事戰爭中損失亦頗大,但卻非常配合朝廷,或許是他們覺得,金錢可以再掙,但似這等可以提升商人社會形象與國內地位的機會,卻不可錯過——這些纔是他們的立身之本。

而對於張啓功來說,他則是爲了彌補之前那次計謀的遺漏,報復擺了他一道的韓國,叫韓國那批新鑄的銅幣徹底成爲一堆廢銅。

在利害一致的前提下,張啓功很快就跟文少伯、陶洪所代表的商人勢力達成了默契,有條不紊地開始打擊韓國的貨幣體系。

在這次行動中,無論是魏國的細作還是天策府左都尉高括手底下的青鴉衆,皆配合張啓功的行動,潛伏韓國境內各郡各縣,釋放謠言,企圖摧毀韓國平民對國家貨幣的信任度。

第一站,即是在鉅鹿城。

此時的鉅鹿城,正忙碌於秋收,本來嘛,韓將樂弈與燕縐見肥城的魏國鎮反軍毫無異動,心中稍微鬆了口氣,以爲可以相安無事地度過今年。

沒想到,纔剛剛鬆了口氣,城中便爆發了一則謠言,矛頭直指韓國的銅幣——既由韓國朝廷掌控的國家貨幣。

該則謠言的大意很簡單,無非就是說他韓國的銅幣已失去了原本的價值(失去購買力),且薊城朝廷企圖用這種(正在迅速貶值)的國家貨幣,收購平民手中剛剛收成的糧食,試圖將國內大貴族、大世族的損失,轉嫁到平民身上。

一聽到這個謠言,鉅鹿城內的平民頓時譁然。

其實說實話,由當地縣衙所代表的朝廷,來收購該縣的糧食產出,這是歷來很常見的事,也是各國建立在爲保障平民利益、調控市場米價,以及有效應對天災人禍的有效策略,其實是一項對各方都非常有力的策略。

可壞就壞在,前段時間韓國爲了抗拒魏國商賈的傾銷手段,使出了增鑄銅幣的伎倆,雖然這成功地加劇了魏國商賈的損失,且有效地彌補了韓國國庫的損耗,但這件事被魏國揭破之後,難免還是讓韓國貨幣在國民已經天下人心中信譽,爲之大跌。

在這個前提下,韓國朝廷例行採購糧食,稍微經人挑撥,就難免變成了另外一種模樣:即轉嫁損失的手段。

在短短半日內,鉅鹿城內的韓國平民怨聲四起,其中有絕大部分人,拒絕當地縣衙以去年的定價標準來收購他們手中的糧食。

此時,張啓功與北宮玉已經皆由商賈的身份,混入了鉅鹿城內。

當瞧見城內亂騰騰的景象時,北宮玉頗爲驚訝,他很意外於城內的平民居然如此簡單就被成功挑唆——他們不應該團結一致,協助國家渡過難關麼?

對此,張啓功微笑着說道:“這就要看當代君主的魅力。君主得民心,則蟻民附之,反之……別以爲平民就好糊弄,市井之民,多有小智慧。”

北宮玉聞言看了一眼張啓功,他感覺,張啓功那句「小智慧」,多多少少帶着點諷刺。

事實上正是如此,張啓功口中的「小智慧」,其實指的就是尋常平民「自私自利」、「愛佔小便宜」的特徵。

平心而論,自私自利也談不上是什麼惡,這只是人的本性而已:大多數的人,只有在滿足自己生活所需的情況下,纔會有閒情去考慮別人的問題,去做善事。

這無可厚非。

倘若在自己都無法滿足的情況下,還有閒心去考慮別人,那這個人,他就是聖人了。

而世上,並沒有那麼多的聖人,更多的還是爲了養家餬口、照顧自己一家人而奔波的凡人。

因此,鉅鹿城內的平民、小地主計較自己的利益得失,不希望當地縣衙用正在貶值的韓國銅錢、用往年的原價收購他們手中的糧食,這也談不上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事,只能說人性如此罷了。『注:這裡的人性,是中性詞,並沒有褒貶。』

在張啓功看來,在這種時候,就要看君主的個人魅力了,倘若君主的個人魅力大到能夠讓這些平民放棄‘一己私利’,寧可全家餓着肚子也要支持國家,那麼,他張啓功的詭計就此宣告失敗。

不過就他看來,韓國的君主韓然,民心對其的擁護,應該還達不到這種地步。

“可以叫陶洪他們按計劃行事了。”

在看到街道上亂糟糟的景象後,張啓功對北宮玉吩咐道。

“明白。”北宮玉點了點頭。

隨之不久,在鉅鹿城內,就立刻出現了不少採購糧食的魏商的店鋪,這些糧鋪跟鉅鹿當地縣衙打起了擂臺,試圖通過他魏國的圜錢,來收購城內平民手中的糧草。

魏國的圜錢,不誇張地說,已經算是當世最硬通的貨幣了,尤其是魏王趙潤登基之後,魏國的圜錢在戶部的控制下,不增值、不貶值,其購買力相當過硬。

而這也正是張啓功實施他這個策略的根本。

一方是信譽很差、且仍在迅速貶值的韓國銅錢,一方是信譽良好、且價值常年穩定不變的魏國錢幣,鉅鹿城內的平民再傻,也明白賣給哪一方能讓自己獲得更大的利益。

因此,就在鉅鹿城內的魏商店鋪掛出了「用魏圜錢收購糧食」的牌子後,就立刻有城內的平民與其交涉。

得知此事後,鉅鹿守燕縐大爲憂慮。

此時的燕縐,其實並不知張啓功的真正意圖是爲了破壞他韓國的貨幣體系,燕縐只是看到了表面的危害,可就算是這表面的危害,亦足以讓燕縐如臨大敵。

想想也是,倘若魏國的商賈當真用魏國圜錢換走了大量的糧食,這豈不是意味着他韓國境內的糧食更爲捉襟見肘?——他怎麼也不會認爲,魏國商賈在採購那些糧食後,會依舊將其堆放在他韓國境內,這肯定是運回魏國的,毋庸置疑!

在這種情況下,若他韓國放任這種現象,那麼一旦他日魏韓兩國開戰,魏國那邊的糧草源源不斷,而他韓國呢,卻只有一大批只能擺着看的魏國銅圜——傻子也知道,一旦魏韓兩國開戰,魏國是肯定會關閉與韓國的交易渠道的,除非韓國的平民拿着這筆錢遷居到魏國,在魏國本土交易。

因爲意識到這件事的利害,燕縐立刻就找到了前線的主帥樂弈,與他商量對策。

平心而論,樂弈對於內政治民,並不如燕縐,但他同樣也看得到這件事背後的危害。

問題是,他們該如何應對呢?

難道要強行沒收那些魏國商賈,強行將其驅逐出鉅鹿?

說實話,這樣做不妥,因爲一旦軍隊介入,性質就完全兩樣了——這等同於是他韓國率先對魏開戰!

不難預測,一旦鉅鹿城驅逐了那些魏國商賈,那麼,對面肥城的魏將龐煥,十有八九就會立刻出兵攻城,而魏韓兩國的戰爭,怕是也會因此而真正打響。

雖然樂弈已經在邯鄲北郡跟鉅鹿郡境內提前做好了本土作戰的準備,但事情不到最後關頭,他同樣不希望兩國爆發戰爭——因爲這是一場幾乎註定戰敗的戰爭,縱使他做足了準備,也擋不住魏國的傾巢來襲,充其量只能拖延魏軍攻陷他韓國國土的進程罷了。

真正的希望,其實還是在楚國那邊:只有楚國響應了他韓國,在魏韓戰爭真正爆發的時候,從楚西出兵牽制魏國,他韓國纔有在魏國的軍隊下倖免於覆亡的可能。

說實話,樂弈並不喜歡這樣,他不喜歡將勝利的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哪怕是楚國這個目前他韓國私底下的盟國——天曉得楚國到時候是否會援助他韓國?

倘若楚國卑鄙一些,等到魏國軍隊大舉攻到漁陽郡、兵臨薊城城下的時候,再趁機偷襲魏國,固然楚國能打魏國一個措手不及,可他韓國呢?若被魏軍打到薊城,這跟覆亡相比能有多少區別?

正因爲考慮到這種種,樂弈萬分不希望與魏國真正爆發戰爭。

而在這前提下,樂弈當然也不支持驅逐城內的魏國商賈。

“向王城請示吧。”

樂弈對鉅鹿守燕縐說道。

燕縐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其實他也覺得,這件事,已經超過了他們這些將領的權限,只能由薊城來決定。

大概是在十一初,樂弈、燕縐二人派出的送信騎兵,日夜兼程抵達了王都薊城,向韓王然奏請了此事。

得知消息後,韓王然大爲重視,立刻召見了丞相張開地,以及治粟內史韓奎,向二人簡單講述了此刻在鉅鹿城所發生的事,希望二人能想出什麼應對的妙計來。

張開地與韓奎面面相覷,良久,張開地這才皺着眉頭斷斷續續地說道:“這則詆譭宮廷的謠言,想必是魏人的陰謀……臣建議立刻全城搜捕魏國的奸細。”

“這件事,樂弈跟燕縐已經在辦了,寡人想知道,對於魏國商賈用魏國的銅錢向我國平民收購糧食一事,兩位大人有何對策?”

“這個……”

張開地躊躇了半響,也沒說出什麼所以然來。

在旁,韓奎亦是如此。

倒不是張開地與韓奎智慧不足,實在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這件事的真正關鍵,其實是在於他韓國錢幣的信譽問題,這才使得魏國有可趁之機。

“不若提高收購的價格的吧……”

韓奎猶豫着說道。

韓王然看了一眼韓奎,默不作聲。

不可否認韓奎說的沒錯,既然強行驅逐那些魏國商賈,會導致魏韓兩國提前爆發戰爭,那麼,剩下的辦法,就只有提高收購的價格了。

問題是,那些魏國商賈會袖手旁觀麼?

想想也知道,那些魏國商賈在上次商賈戰爭中積累了大量他韓國的銅幣,肯定會用在這次的購糧上,目的不爲搶購糧食,而是爲了擡高收購的價格,掀起第二場商事戰爭來擊垮韓國的國庫資金。

雖說上次通過增鑄銅幣的方式,使得韓國國庫得到了一筆可觀的錢財,但這筆錢財,未必能夠填滿與魏國商賈爆發糧價戰爭的損耗——退一步說,就算能戰勝魏國的商賈,他韓國國庫內的資金怕是也所剩無幾了,此後又該如何支撐呢?

當日,在張開地與韓奎二人離開之後,韓王然獨自坐在殿中,思考着對策。

此時他已經意識到,韓國對他韓國的施壓,已經越來越強烈,他韓國,實際上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該果斷點對魏宣戰麼?』

裹着一條羊皮毯子,韓王然走到宮殿的窗口,就着殿內的燭火,看着殿外逐漸堆積的積雪。

直覺告訴他,與其被魏國步步針對,還不如果斷點對魏宣戰,提前爆發這場戰爭。

因爲一旦宣戰,他韓國就不必再考慮什麼魏國商賈的問題了——逮到就殺便是!

這樣一來,所有的難題都迎刃而解了。

但反過來說,韓國一旦對魏國宣戰,那麼,目前兩國對峙所呈現的‘緊張和平’,也就不復存在了,縱使是韓王然,也不敢保證他韓國究竟能在魏國的進攻下支撐多久。

可能是一年,可能是半年,可能,更短。

『……趙潤,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逼我跟你魏國開戰麼?這是否也意味着,似這種對峙,對你魏國亦造成了莫大的損失呢?』

韓王然長長吐了口氣,在心中權衡着利弊。

這一晚,韓王然始終在糾結「開戰」與「不開戰」這個問題,但最後,他那偏於穩妥的性格,導致他最終還是決定繼續維持現狀,直到他韓國再也無法堅持下去。

其實這也不算是一個壞主意,畢竟在「韓齊楚三國同盟」中,韓國扮演的是一個牽制魏國、拖累魏國的角色,爲楚國爭取時間,倘若能讓魏國的利益遭受同步損失,韓國的利益損失,其實倒也能接受。

再者,雖然目前的局勢的確很艱難,但再艱難也不及魏韓兩國真正爆發戰爭——一旦魏韓兩國真正爆發戰爭,韓國就將同時面對魏秦兩個大國的進攻,這纔是真正的滅頂之災。

所謂兩者利害取其輕,在計較兩個策略的利害得失後,韓王然終究還是選擇了繼續維持現狀。

或許,這就是他跟魏王趙潤最大的不同。

倘若是魏王趙潤,他在這個時候,那是肯定會選擇立刻宣戰的,不管最終能否取勝。

鑑於韓王然的再次隱忍,鉅鹿城的樂弈與燕縐,最終還是沒敢違背王令,驅逐城內的魏國商賈挑起兩國的戰爭。

於是乎,城內魏國商賈與當地縣衙爲了搶購平民手中那批糧食,果然掀起了糧價大戰:鉅鹿縣衙相比較往年兩倍的價格收購糧食,而魏國商賈則提高至三倍;鉅鹿縣衙再提價,魏國商賈亦相對提價。

這就導致在平民眼中,他韓國的錢幣‘越來越不值錢’。

而此情況下,另外一批魏國商賈忽然拋出他們手中的韓國錢幣,進一步打擊了後者的信譽。

待等魏國的商賈開始用魏國圜錢採購鉅鹿城內平民手中的糧食,而這些平民也願意用魏國圜錢來交易時,這就意味着,在鉅鹿城內,韓國的貨幣體系幾乎崩潰,已經被魏國圜錢取代了流通貨幣的職能。

待等到魏興安九年的開春,這個現象迅速波及整個邯鄲北郡與鉅鹿郡,韓國的銅錢徹底貶值,而魏國的圜錢,則取代前者的地位,逐漸在韓國境內流通。

縱使韓王然懇請齊國用齊國的貨幣來拯救韓國市場,卻也爲時已晚。

張啓功的目的達到了,他在本質上,已幾乎摧毀了韓國。

在收到這個消息後,魏國雒陽的戶部官員們互相慶賀。

確實值得慶賀,因爲他們擊垮了韓國的錢幣,擊垮了韓國的經濟——只要韓國境內的魏國商賈抽回資金,韓國的經濟將立刻崩潰。

而在韓國經濟崩潰的情況下,這個國家,當然再也無法持續跟魏國對峙。

要麼立刻對魏宣戰,轉移其國內的矛盾;要麼,就在沉默中覆亡,崩離破碎。

果不其然,魏興安九年三月初,韓國迫於無奈,對魏宣戰。

而這意味着,第二場波及整個中原的曠世之戰,就此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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