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縣。
望秋山。
約莫五人,聚集在此地。
五人皆然戴上面具,望着天穹,看不出神色。
他們的面具,分別畫着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麒麟,代表着五方神獸,是白衣門的五大天王。
“再有一會,月圓之日就到了,到時我等便可藉助陰陽之力,打開武帝寶庫,得到武帝之寶了。”
有人出聲,語氣顯得異常激動。。
他們是白衣門的五大天王,地位極高,已經算是核心中的核心了。
“恩,門主說了,這件事情辦好,我等都能獲得獎賞。”
“月圓之日當真是難等啊,不過好在沒有耽誤太長時間。”
他們議論,身爲五大天王,皆然是四品王者,但對於白衣門門主許諾的獎賞,依舊充滿着期待。
“行了,不要廢話,月圓馬上到了,凝聚好陰陽之力。”
有人開口,面具畫着麒麟圖案,讓衆人莫要說話。
此話一說,其餘四人立刻沉默。
大約一刻鐘後,終於天穹之上的明月,綻放光芒。
頓時之間,青龍與白虎兩位天王出手,凝聚出陰陽之力。
當下,空間扭曲,一股強大的吸力,將五人拉扯入內。
很快。
五人的身影消失。
而下一刻,白衣門五大天王進入了武帝秘境之中。
武帝秘境。
是一個山洞。
看起來有些荒雜,除了一座祭壇之外,沒有其他東西了。
連根毛都沒有。
五人進入秘境,第一時間便開始搜尋,只是一眼便發現山洞內什麼都沒有。
可突兀之間,麒麟天王的聲音響起。
“你們看石壁上。”
隨着麒麟天王的聲音響起,一時之間其餘四位天王紛紛將目光看向石壁。
一眼看去,頓時之間,四人神色有些變了。
【吾乃大魏忠良,一生隨陛下征戰,七次北伐,赫赫戰功,然,天不逢時,班師回朝,陛下無心朝政,以致朝中奸臣滋生,借陛下之病痛,肆無忌憚,把持朝政,禮樂崩壞】
【陛下晚年之際,更是慘遭奸臣幽禁,陛下深知朝堂大變,雖有心伐黨,但無力而爲,故委託臣下,將陛下子嗣帶走,隱藏民間,待時機成熟,班師回朝,重奪皇位】
【然而,朝中大臣已有察覺,派精兵無數,日夜追殺,爲護陛下遺孤,吾將遺孤安置平安縣中,開闢此處,若後世之人,有報國之心,有忠君之心,定要尋得武帝遺孤】
【誅奸臣,清君側,還我大魏朗朗乾坤】
【注:陛下曾請大真人觀過皇子面相,未來相貌英俊,有儒道大才之資,亦有武道神威,文武雙全也,後世人切記】
五段文字出現在石壁之上,這一刻五人的目光瞬間變得有些驚愕。
“這?”
“果然,先帝果然有一個遺子啊。”
“這是重要證據啊,果然如門主說的一模一樣,武帝有遺子,沒想到竟然遺留在平安縣。”
幾人驚愕。
他們身爲白衣門天王,對白衣門自然是絕對忠誠,但對於武帝遺子就沒有那麼相信了。
畢竟這種事情,他們又不清楚,白衣門打着尋找武帝遺子的口號,圖謀造反,是真是假,誰敢確定?
而對於他們來說,加入白衣門,要麼就是走投無路了,要麼就是白衣門能給他們帶來幫助,大家屬於各有所需。
倘若造反成功了,你好我好,可倘若造反失敗了,那也沒什麼好說的。
可現在,他們來到了武帝遺蹟之中,實實在在得知,武帝遺孤之事,竟然是真的。
這就意味着白衣門壓根就不是造反組織,而是真正的正義之士啊。
雖然這對大局沒有任何影響,畢竟白衣門早就說過,可這塊石壁,對白衣門弟子來說,尤其是他們五人來說,有一定的意義啊。
增加造反的自信啊。
但真正讓五人驚愕的不是這個,而是‘武帝遺孤在平安縣’,而且有儒道大才之相,亦有武道神威,文武雙全。
這纔是五人真正驚愕的地方啊。
大魏王朝,如今國運昌盛,凝聚大魏龍鼎,氣運無雙。
以現在白衣門的實力,想要造反,基本上是做不到了,除非與大魏藩王聯手,不然的話,想要造反,還是洗洗睡吧。
五大兵營現在盡數被女帝掌控,軍民一心,再加上還有個許清宵,就更別說了。
所以造反的事情,白衣門現在壓根就沒想法,只能伺機而動,等待時機成熟。
可如若找到了武帝遺孤,那就不一樣了啊。
武帝遺孤,是大魏名正言順的太子,而且還是男子,倘若找回來了,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迴歸朝廷。
就當着許清宵和六部尚書的面,將武帝遺孤帶出來。
許清宵不是半聖嗎?難不成還敢殺了武帝遺孤?
六部尚書,大魏國公列侯,那個敢不尊這位遺孤?
真要敢殺,大魏百姓能不能接受?朱聖一脈,天下讀書人罵不罵死你?
弒兄,這可是天大的罪過。
尤其是皇帝,你敢弒兄,給天下人帶了一個這樣的頭,那儒道禮樂崩壞,道德淪喪,大魏國運想不受到影響都不行。
找到武帝遺孤,就意味着可以要挾女帝退位。
直接讓女帝退位肯定是不行的,可白衣門藉助民間勢力,各地藩王紛紛施加壓力,外加上天下讀書人口誅筆伐。
女帝不退不行。
你不退位,各地藩王可以名正言順造反了,一品都不好插手,畢竟這是皇室的家事。
哪裡有太子不登基,讓公主登基的事情?
民間也會亂起來,倘若長子不登基,繼承大統,大魏百姓家家戶戶都要鬧騰起來,那些老二老三,甚至是幼子誰不覬覦家產?誰不想多分一點?
看似感覺不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但影響卻極大。
尤其是石壁上,還特意落款一句。
【陛下曾請大真人觀過皇子面相,未來相貌英俊,有儒道大才之資,亦有武道神威,文武雙全也,後世人切記】
這是什麼意思啊?
這就是說,這位武帝遺孤,文武雙全,是一位有能力有實力的皇子。
而不是那種廢物。
怕就怕淪爲遺孤後,沒有任何一點才能,這樣的話,朝廷會以此爲由,封個王爺差不多就算了。
可要是這位大魏遺孤,要才華有才華,有武力有武力,文武雙全的話,就一定能影響到大魏。
白衣門,藩王,天下讀書人,紛紛助力此人,有足夠的底氣,與大魏女帝叫板了。
這一刻,青龍天王的聲音不由響起。
“原來武帝遺孤竟藏在平安縣啊,而且文武雙全,未來必成大器。”
“嘶,等等,許清宵不就是平安縣的人嗎?他年齡好像與武帝遺孤相仿啊,難不成許清宵就是武帝遺孤?”
他的聲音響起,顯得無比驚愕。
此話一說,其餘四位天王也露出震驚之色了。
倘若當真是許清宵,那就麻煩了,至少對白衣門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許清宵現在是大魏半聖,心繫大魏蒼生,如今被封平亂王,又享受大魏一半國運,完全不在乎什麼帝位。
就算許清宵真是武帝遺孤,也沒有任何作用,因爲許清宵不會造反。
“不可能。”
“我知曉許清宵的年齡,他今年纔剛剛二十歲,大魏女帝二十四歲,兩者之間相差四歲,武帝遺孤年齡上應當比女帝大一點,怎可能是許清宵?”
玄武天王出聲,他直接否認了這個可能性。
年齡上相差四歲,這個問題無法解釋。
“或許是許清宵謊報年齡?這些讀書人把自己年齡說小一點也正常。”
青龍天王回答,提出這個可能性,但很快朱雀天王搖了搖頭。
“這更不可能,人可以駐顏,也可以謊報年齡,但肉身骨骼以及氣血是無法騙人的,許清宵倘若謊報年齡,大魏文宮早就要做文章了,倘若許清宵真謊報年齡。”
“明明二十四歲,往小說四歲,按照朱聖一脈這種尿性,他們不會說?”
朱雀天王的聲音響起,衆人紛紛點頭,倒不是不懷疑許清宵,而是太相信朱聖一脈的尿性了。
天下誰不知道朱聖一脈是什麼品行?
“不是許清宵,那會是誰?”
“文韜武略?這種人想來不會低調,再者如今算起來的話,應該有二十五歲,甚至二十五以上,若是還潛伏,等過些年只怕就算出面,大魏王朝也不可能讓他繼承皇位。”
青龍天王同意朱雀天王所言,但問題是,武帝遺孤是誰?
一瞬間,衆人有些沉默。
而突兀之間,麒麟天王的聲音響起了。
“你們知不知道,許清宵有一個師兄。”
麒麟天王的聲音響起,一時之間,衆人不禁充滿着好奇。
“聽說過,但名氣不大,好像叫......叫......叫什麼來着?”
“有印象,太平詩會的時候,許清宵這師兄出面過一次,後來就不清楚了。”
“你這麼一說我記起來了,許清宵是有一個師兄,不過叫什麼我不知道。”
“麒麟天王,你的意思是說,許清宵的師兄,或許是武帝遺孤?”
四人開口,他們皆然不記得陳星河的名字,畢竟陳星河又沒什麼名氣,唯一的名氣,還是沾了許清宵的光,不然的話,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陳星河是許清宵的師兄。
“有這個可能,不過不好說,我沒有見過他,只不過門內有探子記錄了他的信息。”
“年齡剛好二十四歲,正月出生,也是個讀書人,不然的話,小小一個平安縣,除了許清宵之外,還聽聞過有什麼才子嗎?”
麒麟天王回答道。
許清宵自出名之後,白衣門便在暗中觀察,不說記錄到一舉一動那麼詳細,可身邊有誰自然要被記錄下來。
恰好麒麟天王看過陳星河的信息資料,只是沒有太放在心上,畢竟一個混子有什麼好記的?
如今看來,這個陳星河很有可能是武帝遺孤。
“倘若當真是他的話,那也麻煩啊。”
青龍天王出聲,如此說道。
“不,說不準的。”
“誰能保證他知道?誰又能保證許清宵知道?”
“再說了,他身爲許清宵的師兄,眼睜睜看着自己師弟一步一步問鼎至高?他心甘情願嗎?人心都是自私複雜的。”
“倘若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許清宵也不知道他這位師兄的身世,對我等來說是一件好事。”
“當然,也不一定就是他師兄,或許是別人也說不準。”
“這樣,我與朱雀在平安縣調查,你們三人回去稟告此事,讓門主來做抉擇,莫要自行主張,萬一耽誤了什麼大事,我等也吃不消。”
麒麟天王沒有輕舉妄動,他只是猜測一番,是不是陳星河還是一個未知數。
沒必要如此着急。
“恩。”
“麒麟天王說的沒錯,還是讓門主來定奪吧。”
幾人點了點頭,只是玄武天王的聲音響起了。
“其他的先不說,武帝遺寶在何處?爲什麼這裡什麼都沒有?”
他皺着眉頭,顯得有些疑惑。
此時此刻,衆人也不由露出好奇之色了。
這裡是武帝寶庫,可卻沒有一點寶物,雖然得知了一些信息,可他們更在乎的還是武帝遺寶啊。
他們可是知道,武帝遺寶價值連城,各方勢力都想要得之。
整體有什麼東西,他們不確定,但唯獨確定的是一樣東西,丹神古經,一本記載天下丹方的古經,據說其中還記載了破境丹這種神物。
可問題是,這裡沒有。
“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被人捷足先登,要麼就是被此人藏起了。”
麒麟天王指着石壁如此說道。
“不可能被人捷足先登,我們白衣門早就知道了,沒有人知曉武帝遺寶在此處。”
“真要說的話,那就是許清宵知道一些,可他也不清楚武帝遺寶的秘密,吳言不會告訴他的。”
“應當是這位前輩帶走了,很有可能藏在了遺孤身上。”
青龍天王出聲,直接否決了這個可能性。
衆人沒有多說什麼,因爲青龍天王說的也沒什麼大問題。
可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了。
是玄武天王。
“有一件事情,你們注意到了嗎?這石壁上的文字,好像是剛刻印上去的。”
玄武天王如此開口,指着石壁說道。
此話一說,衆人的目光全部落在石壁上,別說還真是這樣。
“這有什麼奇怪的。”
“跟隨武帝七次北伐,而且還能立下赫赫戰功之人,想來是個大人物,再差也得是個二品武者。”
“而且這裡是洞天世界,二十年前刻上去的字,今日看來彷彿剛刻沒多久,這種手段算得了什麼?”
青龍天王不屑一顧道,他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大問題,反倒是覺得衆人有些疑神疑鬼了。
“行吧,別的不管了,先將這件事情告訴門主再說吧,其餘的事情,以後再說。”
麒麟天王說到這裡,也就沒有繼續說下去了,衆人不語,而後繼續搜查一番,發現的的確確沒有任何物品後,這才離開。
而與此同時。
大魏臨陽郡。
陽平縣。
這裡是大魏聖人之鄉。
朱聖出生在這裡,也是他的故居。
幾乎每天,陽平縣都是人滿爲患,各地的才子都會前來此地,祭拜朱聖,表達一下自己的赤子之心,也希望聖人能加持一點聖意。
好讓他們來年中舉。
只是今日。
府城裡來了人,大批官差將陽平縣封鎖,不允許所有讀書人入內。
以致於有傳聞說是許清宵要打擊朱聖一脈,所以徹底廢除朱聖故居,導致有一批讀書人死活要鬧事。
後來再官府再三保證之下,這幫讀書人這才善罷甘休。
倒不是這幫讀書人非要折騰什麼,而是牽扯到了朱聖,即便是再明是非的讀書人,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朱聖故居被毀。
而隨着官差封鎖陽平縣。
許清宵的身影,也出現在了朱聖故居內。
他如今已是三品。
想要逃過官差的封鎖自然是輕而易舉之事。
封鎖朱聖故居是許清宵的意思,之所以如此,就是怕惹來什麼是非。
眼下朱聖故居空無一人。
許清宵也一個人慢慢尋找。
朱聖故居不大,就是一處宅院,朱聖讀書的地方,和一處院子,還有住的地方。
落在院中,淡淡的聖意瀰漫,藏在髮梢之中的浩然文鐘不由微微震動。
似乎有所感應。
“文鍾,帶我尋朱聖真靈。”
許清宵開口,讓浩然文鍾帶自己去尋找朱聖真靈。
畢竟浩然文鍾乃是朱聖親自煉製而出的聖器,自然對朱聖真靈有所感應。
再聽到許清宵開口後,浩然文鍾倒也直接,朝着朱聖住處飛去。
許清宵跟在後面。
很快便走進了朱聖住處。
住處內,十分樸素,跟普通讀書人的房間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桌上擺放着一些書籍,都是一些聖言。
旁邊還有一張小牀,看書睏乏後,朱聖休息的地方。
嗡嗡嗡。
浩然文鍾落在了牀上,發出嗡嗡之聲,許清宵沒有廢話,直接坐在了牀榻上。
只是浩然文鍾晃動了一下身子,似乎是示意許清宵躺下。
沒有多想,許清宵躺在了牀榻上。
緊接着玄之又玄的聖意瀰漫而出,但沒有任何異象,取而代之的反而是倦意,深深的倦意。
許清宵沒有阻擋這種倦意,到了他這個境界,不可能會有倦意的,顯然這是一種溝通。
很快,許清宵閉上了眼睛,逐漸沉睡過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隨着一道道唸書聲響起,許清宵睜開了眸子。
待睜開眸子後,許清宵發現自己依舊出現在朱聖故居,只是站起身來後,透過窗外,許清宵發現一道人影立在遠處,手中拿着一本書籍,正在誦唸着。
這是朱聖,有些白髮,但看起來不算特別衰老,五六十歲的樣子。
比之前看到的朱聖要更加年輕一些。
“學生許清宵,拜見朱聖。”
沒有任何廢話,許清宵直接走出房內,朝着院中的朱聖深深一拜。
面對聖人,許清宵顯得十分尊重。
而正在觀看聖賢書的朱聖,不由將目光看向許清宵。
他沒有說什麼,而是將手放在許清宵肩膀上。
過了一會,朱聖點了點頭道。
“老夫明白了。”
他緩緩開口,通過接觸許清宵,他瞬間明白了所有事情,記憶傳承,得知了之前的情況。
“朱聖,眼下文宮已經脫離,亞聖呂子,建立浩然王朝,十日後便要建國。”
許清宵也沒什麼廢話,直接將現在的情況告知朱聖,沒必要隱瞞什麼。
“文宮當真脫離了?”
“建立浩然王朝?”
“呂子?呂子又是誰?他是幕後者嗎?”
朱聖開口,直接詢問許清宵呂子是不是幕後者。
“回聖人,學生不敢確定,但大魏文宮內,呂子的品級和地位最高,無論他是不是真正的幕後,此事與他逃不了干係。”
許清宵也不敢確定呂子就是幕後真兇,只是可以保證的是,呂子絕對不可能不知情。
聽到這話,朱聖點了點頭。
隨後他稍稍沉思道。
“既然如此,老夫的確要出手了。”
“好在老夫做事喜歡留一手,就擔心以後會出現什麼差錯,所以留下了三道真靈,三道真意。”
“只是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將主意打到老夫頭上,以老夫的名義,去禍害天下儒道。”
“當真是畜生不如。”
“萬幸的是,大魏出了你這麼一位萬古大才,否則的話,老夫當真受不了。”
“這幫不肖子孫,想害老夫?癡心妄想。”
朱聖一連罵了好幾句,隨後纔開口道。
“守仁,老夫的真靈,等你醒後就能看到了。”
“拿到真靈後,只需要灌入你的浩然正氣,老夫便能復甦。”
“不過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你最好再找一找老夫留下來的真意。”
“不然的話,你激活老夫的真靈,最多在世一個時辰,倘若配合真意,老夫大不但可以持續一天,而且可以將聖人之力,發揮出九成。”
朱聖開口,這般說道。
“真意?”
“九成?”
許清宵望着朱聖,隨後忍不住開口問道。
“學生有件事情很好奇,還望聖人能爲學生解惑。”
許清宵詢問道。
“你說。”
朱聖點了點頭,望着許清宵。
“敢問聖人,您和一品誰強一點啊?學生指的是一品武者。”
許清宵很好奇,在他眼中,一品聖人強歸強,但比不過一品武者,將朱聖復甦出來,其實主要還是因爲朱聖的身份。
畢竟朱聖一脈天天拿朱聖壓自己,現在自己把朱聖復甦,看看這幫讀書人還怎麼說。
而對於朱聖的實力。
呃......應該很強,但對比一品武者來說,差了不少吧。
畢竟聖人的力量,是掌控天地之力,需要得到天地認可。
聽到許清宵這般詢問,朱聖頓時正了正神色,滿是認真地看向許清宵道。
“守仁,你可知道,儒道爲何是所有體系之中最強體系嗎?”
朱聖開口,言語之中略顯得自信。
“讀書人養浩然正氣,凝聚無上陽力,先天壓制妖魔。”
許清宵給予回答。
“這只是一點,還有呢?”
朱聖繼續問道。
這話一說,許清宵有些答不上來了。
還有?還有什麼?
許清宵有些好奇地望着朱聖。
看到許清宵這般模樣,朱聖嘆了口氣,隨後緩緩開口道。
“不怪你不知道,主要還是因爲儒道一品太難了。”
“不過老夫今日便告訴你聖人的實力。”
“踏入一品,可徹底掌控天地之力,老夫說的掌控,是隨心所欲的掌控。”
“就好比,有一品武者想要殺老夫,他有能力殺老夫,但他沒有機會殺老夫,你能明白這個意思嗎?”
朱聖很自信道,告知許清宵一品聖人的實力。
只是看着許清宵還是有些不太明白的樣子,朱聖只好繼續解釋了。
“你現在是三品半聖,是不是發現可以調控天地之力?”
朱聖問道。
“恩。”
許清宵點了點頭。
身爲半聖,的確可以調控天地之力,譬如說彈劾某人,爲禍人間,凝聚天地之力斬殺對方,當然前提是天地有所感應,並且認可你的行爲。
倘若天地不認可你的行爲,那你說破喉嚨都沒用。
就好比呂子明明是亞聖,但卻在自己手頭上吃虧一個道理。
“半聖調控天地之力。”
“亞聖則得天地之意,換個意思便是亞聖所做的事情,更容易得到天地認可。”
“至於到了聖人,已經不是調控天地之力,而是掌控天地之力。”
“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可以理解爲言出法隨,這就是聖人的力量。”
“所以,一品武者可以殺聖,但他殺不了聖。”
朱聖給予回答。
許清宵大概懂了。
他點了點頭,顯得有些似懂非懂。
這讓朱聖莫名有些難受。
“算了,守仁,你先不要問這麼多,總而言之,等你將老夫復甦後,老夫會讓你看看,什麼叫做一品。”
“儒道能成爲最強體系,絕對不僅僅只是能鎮壓妖魔那麼簡單。”
朱聖有些牙疼,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反正不管麼多,等自己復活了再說。
“好。”
許清宵也被說的有些懵了,不是不理解,主要是沒親眼見證過啊。
最起碼自己親眼見過一品武者的實力,至於聖人的實力,許清宵沒見識過。
“聖人,還有一件事情,學生想問問您。”
“您知道鎮魔神石,龍血陽玉還有八寶佛蓮的下落嗎?”
許清宵開口,他沒有忘記這件事情,詢問朱聖。
“鎮魔神石?老夫不清楚,不過龍血陽玉老夫倒是知道,就在文宮當中。”
“八寶佛蓮的話,是佛門的東西,佛門八寶功德池孕育而出,千年一朵,可以幫助人覺醒智慧,鎮壓心魔。”
“你詢問這個作甚?”
朱聖好奇道,不過除了鎮魔神石之外,其餘兩樣東西他都知道下落。
“龍血陽玉在文宮當中?”
許清宵有些驚訝,他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會在文宮之中。
“恩,倘若沒有人去搶的話,應當是在文宮內。”
“龍血陽玉,乃是真龍血液滴落在先天純陽玉石上的寶物,這種東西天生剋制邪祟妖魔。”
“文宮當中有一塊,這種東西是鎮宮之物,不過說有用倒也有用,說沒用也沒用,文宮有老夫的聖意在,怎可能有妖魔敢入內。”
“至於八寶佛蓮,這是佛門的東西,守仁,如若不是極其必要的話,不要跟佛門牽扯太深,知道嗎?”
朱聖給予回答,告知許清宵這兩樣東西,特意叮囑許清宵不要跟佛門走得太近。
“聖人,您可以幫我拿到這兩樣東西嗎?學生有大用。”
許清宵開口,他不好解釋,只能這般懇求。
“龍血陽玉,老夫能幫你拿到,這本身就是文宮之物,老夫是文宮之主,贈送給你倒也沒什麼。”
“只是這八寶佛蓮,就有些說不準了,若是老夫真身在的話,可以幫你弄到,只是一道真靈,難以爲你爭來。”
“不過可以試一試,就看佛門賣不賣老夫面子了。”
“你要這些東西做什麼?是大魏妖魔破關而出了嗎?這不應該啊,他們被老夫封鎖八門。”
“理論上來說,即便是文宮脫離了,短暫時間內,他們也出不來。”
朱聖很好奇,不知道許清宵要這三樣東西做什麼。
但說完這話後,許清宵敏銳地抓到了一個信息。
“大魏京都有妖魔?”
許清宵看向朱聖,如此問道。
而後者神色平靜,點了點頭道:“是啊,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這不可能啊,這件事情文宮應當連大儒都知道啊。”
“不對,那是五百年前的事情,這五百年來,說不定隱瞞了消息,該死。”
“此人到底在圖謀什麼?如此大的隱患居然都不說?想要害死整個大魏蒼生嗎?”
朱聖喃喃自語,隨後皺着眉頭,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是什麼妖魔?”
“學生可以鎮壓嗎?”
許清宵詢問道。
“鎮壓不了,除非你成爲了亞聖,不然的話,難以鎮壓那些妖魔。”
“不過,與其說他們是妖魔,倒不如說他們是邪魔,文宮下面有一座地下寶塔,一共九層,算起來的話,應該全部死了,被鎮壓這麼長時間,活不長的。”
“但還有一兩頭邪魔活着,具體還有誰活着,老夫就不清楚了,這幾頭邪魔極強,其中還有修練異術的邪魔,即便是老夫,當年鎮壓他們也耗費了一段時間。”
“短暫時間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等老夫這一脈的事情解決完後,你儘快找到真意與下一道真靈,結合真靈與真意,老夫就能再次鎮壓他們。”
“還可以帶你一同去,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邪魔有多恐怖,也免得以後釀出大禍。”
朱聖語氣堅定。
許清宵雖然身爲半聖,但依舊不夠格,聖人親手鎮壓的邪魔,自然不是一個半聖能對付的。
異術?
許清宵心中莫名有些異樣,好在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朝着朱聖一拜道。
“學生明白了,請聖人放心,學生會竭盡全力尋找到您的真意。”
“不過,敢問聖人,下一道真靈之物在何處?”
許清宵詢問道。
“老夫不清楚,守仁,你所見到的我,只是那個時間段的我,後面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只能知道這個時間段之前的事情。”
“這個你不需要去想,有些複雜,與我性格有關,老夫做事比較謹慎,往後等你成爲了聖人,也會如此。”
“當你成爲聖人後,很多事情你都會明白。”
“但記住,不管如何千萬不要與佛門牽扯太深,佛門很可怕,若是着了他們的道,你將不會是你,會成爲他們的傀儡。”
“他們來源很古怪,老夫當年也差點着了他們的道,能不招惹就不要招惹,若是真招惹到了,絕對不要跟他們虛與委蛇,該殺就殺。”
“記住。”
朱聖的聲音不斷響起,他語速極快,過了一會後,整個人便緩緩消散了。
待朱聖消散後。
周圍場景也在瞬間變化,逐漸變得虛無。
緊接着。
許清宵緩緩睜開了眼睛。
又一次睜開眼睛。
依舊是朱聖故居。
不過此時此刻,自己正躺在牀榻上,一塊令牌也出現在自己手中。
令牌是木頭刻印,正面只有一個字。
【朱】
這是朱聖留下來的真靈令牌,蘊含了他的真靈。
只要灌入浩然正氣在其中,就可以復甦朱聖了。
嗡嗡嗡。
浩然文鍾震動,似乎顯得有些愉悅。
而許清宵揉了揉太陽穴,他將這塊令牌藏好,隨後心思全部落在了鎮魔神石上面去了。
眼下,得到了朱聖真靈令牌,那麼就徹底不用擔心文宮一脈的事情了。
把朱聖請來,一切真相大白,至於朱聖一脈的人,全部交給朱聖,該殺的殺,該廢的廢。
故此,自己根本不需要擔心這些事情。
眼下真正重要的事情。
是鎮魔神石,龍血陽玉,還有八寶佛蓮。
至於朱聖真意,這種東西連朱聖本尊都不知道在何處,自己也只能隨緣找了。
“八寶佛蓮,佛門,不要牽扯太深,朱聖都差點着了他們的道。”
“看來以後又要有是非了。”
許清宵心中喃喃自語。
鎮魔神石與武帝遺寶有關。
龍血陽玉在文宮當中,朱聖會給自己。
就剩下一個八寶佛蓮,這東西牽扯了佛門,聽朱聖的口氣,饒是他都不一定能弄到。
自己想要弄到的話,估計更費勁了。
“算了,不去多想。”
“先把鎮魔神石弄到手再說,不然的話,說再多都是空談。”
許清宵心中自語道。
對於現在來說,鎮魔神石纔是最重要的東西,連第一件東西都沒有搞到手,就去想後面的事情,的確有些好高騖遠。
想到這裡。
許清宵直接起身,悄然無息地離開了朱聖故居,朝着平安縣趕去。
是的,許清宵要再回平安縣。
鎮魔神石在武帝寶藏之中,那麼就證明一點,自己當初找到的武帝遺寶,要麼就是有遺漏,要麼就是自己找錯了地方。
細細想來,許清宵凝聚鎮魔勁,化作一匹烈馬,踏空而行,直接趕往平安縣。
與此同時,許清宵也喚醒了丹神古經。
“丹神前輩,有事找你。”
許清宵開口,呼喊丹神古經。
“什麼事?”
“是要煉製四品破境丹嗎?”
“嘶。”
“你怎麼就突破三品了?這沒道理啊,你纔剛剛突破五品,怎麼一下子就突破到了三品?”
丹神古經從沉睡中醒來,下意識以爲許清宵需要四品破境丹的藥方。
可沒想到,許清宵已經三品了。
這超乎他的想象。
“前輩,晚輩問個事情,若是前輩願意告知,晚輩想盡一切辦法,也會尋來二品破境丹藥材。”
許清宵開口,他沒去解釋那麼多。
“你說。”
丹神古經聽得出許清宵語氣有些嚴肅,也沒有浪費時間。
“當初晚輩尋的武帝遺蹟,是不是假的?”
許清宵問道,開門見山。
此話一說,丹神古經沉默了。
“前輩,倒不是晚輩威脅您,而是武帝遺蹟與晚輩有極大的關係,晚輩需要一樣東西,叫做鎮魔神石,基本上確定就在武帝遺蹟之中了。”
“若是得到,對晚輩幫助極大,若是得不到,晚輩可以保證,武帝將您藏在遺蹟之中,晚輩便將您藏在深海之中,您也別想脫困了。”
許清宵語氣認真。
他雖然不知道丹神古經幫自己煉丹到底有什麼目的,可稍稍猜想一番也知道,肯定是脫困之類的事情。
不然的話,吃飽沒事幹幫人煉丹?
要那麼多藥材做什麼?舉霞飛昇?
許清宵又不傻,猜也能猜到。
所以許清宵用最慫的口氣,說最狠的話。
至於丹神古經答應不答應,就是他的事情了。
果然,再聽到這話後,丹神古經有些鬱悶了。
“你小子怎麼也變成這個樣子了?威脅老夫?”
“行,算你小子狠,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事實,但有一點老夫先說好。”
“一旦涉及什麼不能涉及的事情,你別怪老夫把你拉下水,回頭又生老夫的氣。”
丹神古經有些牙疼,但他還是給予了回答。
因爲他相信。
許清宵真敢把他鎮壓海底。
到時候幾千年都不見地會被人找到,所以還是妥協了。
“請前輩告知。”
許清宵神色堅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