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令羣的眼角抽動了一下,那兩個被康言踹開的人,倒在地上,身上一些區域纔開始殷紅出現血跡,剛纔短短的一剎那,那道光芒就是將兩人身上分別割了數個非致命傷的利器,如何做到的,現場可能除了孫令羣,都看到了。
包廂之外,幾米外的安全通道內,七八個壯漢疊羅漢的被踹到了兩層之間的樓梯拐角,滾了半層樓梯,摔在一起。
當陳昊三人離開之後,孫令羣面色陰沉的拿着手機,猶豫着要不要按下去,過了一會兒,放下手機:“你們兩個沒把握嗎?”
一對青春靚麗的雙胞胎表情也變了,蹲下身先給兩個男人臨時包紮傷口,聽到孫令羣的話,搖頭:“那個陳昊,早就看穿了我們。”
孫令羣突然笑了,笑的很恐怖:“給臉不要。”
手機重新拿了起來,號碼卻不是之前想要撥的那一個,換了一個撥打過去:“動手吧,他身邊那兩個,把手腳都廢掉。如果陳昊出了意外,那我們明天就去當一個普通粉絲,爲他哀悼悲傷。”
瘋狗之所以被稱之爲瘋狗,不是他傻到什麼時候都瘋,是他崇尚始終最簡單的方法去破格獲取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爲此,他的身上總是有第二個不實名的手機,且這個手機是加了變聲裝置的,事後結算,也都是以國外的賬戶跟他們在境外交易,真要是出了事,哪怕誰都知道是他孫令羣做的,就是沒有半點證據。
什麼陰謀陽謀,在他這裡都覺得麻煩,這個世界還是武力解決問題最簡單,讓人恐懼而臣服,在他心中才是最爽的。前面裝硬漢,後面到自己面前跪着痛哭流涕的,孫令羣這些年見得多了。
如果是在燕京、魔都這樣的大都市,還要忌諱一些,如果是在國外那就可以玩得更爽了,這大島,終歸也還是差了一點意思,不過,也夠了。
…………………………
車子剛駛上快速路,一輛瘋狂的大卡車突然之間在距離不遠的地方猛加速,向着陳昊三人的車子撞過來。
早就小心提防着的陳剛,靠着嫺熟的車技,躲開了正面撞擊,但車的後部被重重颳了一下,車子在公路上晃動不好操控,與此同時,還有兩輛商務車從前面逆行開過來,速度很快,看這架勢也是要將車子徹底撞廢的節奏。
躲無可躲,陳剛將車子衝向了路旁的緩衝帶,車子是以翻滾的架勢上去,三個人早已經做好了自我防護的姿勢,車子翻到在緩衝帶的後面,三人就以最快速度從車內出來,陳昊和康言是開門出來,陳剛那邊車門壓在底下,他在翻滾之前將天窗按開,此刻從天窗直接翻出來,對於碎裂玻璃對身體的劃傷渾然不在意,說心裡話,他也沒想到一個有名有姓的衙內,會玩的這麼大,直接就在市郊的公路上,玩起了非車禍的戰場,要是隻有一輛大卡車,可以解釋爲車禍,現在是兩輛車子逆行快速開過來,你唯一能做的解釋就是他們要自己三人的命。
陳昊撇撇嘴,瘋狗,名不虛傳啊。
“走,跟他們玩巷戰。注意槍。”康言將當下的局面,當作了自己在國外所面對的險境,他不想排除對方可能有槍的事實,甚至於這要不是市區,他都敢想對方有手雷炸藥和衝鋒槍這樣的城市重武器。
陳昊從沒有想過自己跑到熱鬧地方露個臉,讓無數的人圍上自己,使得自己置身於聚光燈下再離開的方式。
每一個人內心都有着尋求刺激的冒險精神,區別就在於你什麼時候將這樣的情緒激發出來。現在這樣的局面,陳昊覺得自己身上線索分泌的速度都加快了,對於可能到來的刺激,他考慮的不是有多麼危險,而是希望這刺激來的更猛烈一些,讓自己一次玩個夠。
享受刺激也是享受生活的一種方式。
由於常年跟陳昊做空中飛人,陳剛和康言身上已經沒有了武器,康言有兩個小刀片,陳剛連刀片都沒有,不過這並不妨礙兩個人就地取材,在跑向街路里面的途中,撿起一些石子,在必要的時候,這東西就是遠距離攻擊的武器。
城郊的荒僻,使得打巷戰的想法落空,遠處的零星居民樓和生活區域,還不到十點就已經漆黑一片,小路上除了偶爾看到的食雜店小超市和小飯店還亮着燈,幾乎已經看不到任何光亮。
陳昊指了指遠處的山林,在這個大島上,除了城市之外,四處你都能看到高低起伏不平的山地林地沒有開發的區域,康言和陳剛略有猶豫,他們有信心對付敵人,卻不想是以老闆可能存在危險的代價去無人區戰鬥。
沒等他們反映,陳昊先向那邊跑了過去,平日裡經年累月的訓練此刻得到了最好的回報,大踏步的奔跑三人誰也沒有感覺到疲乏,要不是後面有着不知數量不知實力的追兵,這儼然就是他們每天的正常訓練科目,還得說跑步是已經跑夠了不願意再列入日常訓練的項目。
到了荒郊野外,那可以入手的武器就太多了,陳剛撿到了一根鏽跡斑斑的鐵棍,本是仍在垃圾堆旁,拿在手裡還黏糊糊的散發着臭味,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拿到了兵器的陳剛,破壞力是呈幾何倍數的增長。
嘭!
這細微的聲音和地面上被擊打後的狀態,明晃晃的告訴三人,對方真有槍,還是帶着消音的槍,這等於對方會更無顧忌的開槍。
三人轉換了奔跑方式,小範圍三個身位之間的S形跑動,三個人互相掩護,速度並沒有減緩多少,幾分鐘就鑽進了路旁的山林之中。
……………………
接到了消息,準備做最後調整的井天林,很久未曾有過的驚容閃現在面龐,上午坐飛機到特區,剛談完事,晚飯沒打算出去吃,叫到酒店,剛準備吃,電話響了。
“瘋狗對昊子動手了,就在街上。”
這消息讓井天林驚容過後就是完完全全的暴怒,一直以來,他和他的父親都在學習‘制怒’二字,本是獅虎之勇,奈何要在這個金字塔的頂端再想更近一步,步步如履玻璃,包括這一次,井天林是以一個團隊領頭人的身份跟父親聊起了這件事,父子之間能夠有他們這樣很透徹聊天的不多,到最後,本該求穩的人反倒激進了一下,給兒子留了一句話:“偶露猙獰也未嘗不可,經得住陽光下的考驗,我們也要讓人感受一下存在感,放心吧,最後會控制在很小的範圍內。”
井天林當時就覺得已然是十成十的勝算,沒有父親這番話,他都已經安排好了一切,沒有任何失敗的可能,手中也拿到了確鑿的東西就看最後怎麼玩。
可以說是帶着尚方寶劍來到了南邊,他的心裡都不覺得這件事跟陳昊有什麼關係了,到最後落到的還是上面人的博弈,下面年輕一輩不過是過河卒而已,跟陳昊的承諾是他一貫的習慣沒有說話故意留一分,明明都滿溢了,還要收回一些。
萬萬沒想到,這瘋狗真的就看不清形勢嗎?還是那邊就是需要一個人出來咬一番讓局面混亂?不管怎麼樣,陳昊可能有危險這個信息傳來時,井天林自認可以泰山崩塌依舊面不改色的心,猛的跳動了幾下,怒意涌上心頭,事後他想想那裡面有幾分是因爲與陳昊的朋友關係?想不通,但百分百是有不少是肯定的。
“你給莊雪晴打電話,告訴她,開動。”井天林沒有時間給莊雪晴打電話,讓方採兒來打這個電話,自己則撥通另外的電話。
看着他的表情,方採兒什麼也沒說,默默的撥打那個她認爲自己一輩子不需要撥打的電話號碼,心中暗道,傻子,你不是不相信所謂的友情嗎?那你現在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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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山有了掩體,漆黑的夜幕之下,康言和陳剛內心的緊張消失了,兩人都不需要對視,就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康言護着陳昊繼續走,陳剛留下來阻擊並獲取反擊的資本。
爲什麼是陳剛?
明明實力更強更有把握的是康言。
皆因在兩人的心中自己身邊的男人安全是最重要的,一個是生死兄弟的關係,一個是未來親小舅子的關係,這個時候老闆員工僱傭關係根本不值一提。
陳昊沒走,反倒停了下來:“小看我,也要有個限度,子彈不擊中要害,不算大傷。”
他這一句話,讓兩人安心,同時心臟也猛的跳動了一下,天賦異稟到能讓他們兩個感嘆上蒼不公,沒想到他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個地步,這小子的身體極限到底在哪裡?之前一直討論肌肉瞬間自動反應繃緊能否對子彈進行防禦,答案是肯定的,子彈打進身體的瞬間肌肉緊繃阻擋其前行,讓殺傷力轉變成爲肌膚表面的一處淺傷。
陳昊很想說,系統老大的強悍表現在給個體身體改造方面,真的是微不足道一個小分支,強身健體丹吃着,平日裡有計劃的練着,哥們除了不會飛,除了沒有一個紅-褲-衩穿外面,就是現實版的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