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君彥心想“有此人在場這黑鍋還得我來背。”他站了起來先對李密躬身行了一禮而後又對在坐的諸位同僚拱了拱手。“主公諸君且聽祖某人一言。瓦崗軍創自大龍頭但那時之瓦崗軍不過是天下萬萬千千義軍中的一股罷了東奔西躲朝不保夕。朝廷一派大軍前來我們不僅要損失無數的大好男兒還得遁跡於深山密林之中。
然而自主公加盟瓦崗軍以來:大海寺敗張須陀奪得滎陽讓我軍有了根本之地不在流離失所;而後又破興洛倉使我軍衣食無憂且盡攬天下民心一躍而成爲天下義軍之;而後再次擊破隋庭劉長恭部招降裴仁基將軍使得衆多猛將歸附如今帶甲之士三十餘萬。
大龍頭與主公之間孰優孰劣諸君心中都如明鏡一般祖某也就不在贅言。大龍頭之所以能成爲瓦崗之主乃是因爲他是起事最早之人德望甚高故而如此非是因其才能。平常之時或可無恙但值此天下烽煙四起之時若不因材選能恐瓦崗軍之敗落在所難免我等日後下場堪憂啊!
若依祖某之見應當請大龍頭效法古之先賢退位讓賢至於對大龍頭我們可以虛高位以待之而後多給金銀財帛寶馬美人讓其安享晚年如此也不失爲一件美事啊!”
李密以目視之其餘之人衆人紛紛出言附和都道祖軍師言之有理理應如此。他不置可否忽然現曾進滿面冷笑神態頗爲不屑。
李密問道;“曾公子對此又有何高見?”
曾進對此等既想做婊子又要立牌坊的行爲十分不屑不過他也知道這是中國自古以來形成的傳統。自己既然已經身處於這個世界就得按照這裡的規矩來。“既然密公讓我說那我也就直言了。我認爲剛纔祖先生說的很好非常好但是卻不夠徹底。
隋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天下義軍何只百家互相征伐伏屍百萬血流千里爲的什麼還不是爲了那天下至尊九五之位嗎?只怕有一絲一毫的機會都要爭地頭破血流誰又肯拱手讓出?
還有即使其讓了出來誰又能擔保其事後不會後悔。大龍頭久爲瓦崗軍之主威望之高聲譽之隆恐怕僅次於現今的密公。其觸角之深就更非是旁人所能知曉的了。若是假裝讓出位子趁密公不在時難又有何人能擋?”
李密點了點頭表情依然不變問道“如之奈何?”
曾進雙眸掃視了一圈冷冷的吐出了一個字“殺!”
“你可知道民心軍心之重?”徐世績忽然起身質問聲音嘶啞。
“是啊天下什麼東西丟了都可以掙地回來但是民心丟了卻是難以挽回啊!”李米嘆道。
“老狐狸你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曾進心中冷笑表情卻仍然是那淡淡的微笑。“那就找個與密公毫無瓜葛的人殺事成之後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不就行了。”他說的甚是輕描淡寫。
“可是大龍頭武功高強一身藝業之高只怕已然達到了宗師之境大龍頭府又守衛森嚴就是那‘散真人’寧道奇親自出手也未必有十成把握急切之間哪裡可以找得到如此高手?”李密臉上不甚唏噓。
“若蒙密公不棄曾某願往!必定將翟讓斬於劍下!”曾進斬釘截鐵的道。
“你怎麼行”李密搖頭道“你與落雁之事我已然深知既然你二人是真心相愛我也樂見其成故而你亦算我的麾下安能說與我毫無關係?不行不行!”
“我此次來就是要和密公說上一聲我要帶落雁走了!”
“走?去哪裡!”
“正所謂出嫁從夫自然是我去哪裡她就跟到哪裡了!”曾進笑着道。
“你可知道落雁對我有多重要?”李密厲聲喝道。忽而轉向溫和“若你願意留下來輔佐於我我願以上卿之禮相待於你你看如何?”
祖君彥插口道:“曾進還不快謝過主公!上卿可就是宰相今後你在瓦崗可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就是徐軍師亦位列你之下你還想什麼?”
曾進笑了笑“我這人不太習慣受別人的約束!”
“那我可拜你爲客卿你什麼時候想做事了就做不想做時就不做如此如何?”李密眼中投射出求賢若渴的光芒。
但曾進又豈會爲此所惑面容一肅冷聲道:“寧爲雞不爲牛後!”
“哈、哈、哈”李密大笑了起來“果然你終究還是說出了心裡話好一句‘寧爲雞尾不爲牛後!’我第一眼看見你時就知道你不是個肯屈居人下之人但我仍然有些不死心想試上一試還是不行!”
慕然李密眼光轉厲“你得落雁的目的恐怕也是不純吧?”
“誠然我起初之時只是抱着得到一個智謀之士的心思但正所謂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後來我現我是真的喜歡上她了。她是一個非常優秀非常值得人喜歡的人!”曾進毫不諱言。
“她知道嗎?”
“從一開始就知道我也從來未曾瞞過她!”
“想必你也有些勢力吧!”李密問道。
“這個自然!”
“如果有朝一日我帥大軍將你的勢力擊垮又當如何?”李密氣勢陡漲。
“以我之武功逃逸不難自當東山再起再與你一決雌雄!”曾進卻是不卑不亢。
“難道一絲投降的可能性都沒有嗎?”李密眼眸深處隱約有殺意透出卻是一隱即逝。
曾進笑道“那倒是也不一定我之生平最佩服之人就是蜀漢丞相諸葛孔明。若是有人能仿其七擒孟獲對我能七縱七擒如此人物降其爲其牧守一方又何妨?”
“好!”李密站了起來渾身散溢出滔天的霸氣。“曾進你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莫要到那時侯又反悔!”
“曾進一諾堪比季布!”
曾進道“我們還是說說之前的事情落雁感念密公的知遇之恩故而希望離開前能再幫密公一把!當下沒有比剷除大龍頭翟讓更重要的事情了我可以接下此事事後儘可將責任往我身上推我絕不辯解!”
“我要翟讓府上所有人等一個不留!”拋開了僞善的面具剩下的就只有**裸的血腥。
“這個我不能答應”曾進斷然拒絕“我無緣無故殺翟讓已然是不該若再殺他家人還有那些毫不相干的下人恕我辦不到!我只能保證殺了翟讓其實只要翟讓一死大事就已經定了牽連無辜對密公的聲望可有損啊!”
聽到曾進如此說徐世績對其的敵意也不禁減少了些許。
看着曾進那堅持的神色李密無奈道“如此則罷了!”
“既如此告辭!明天夜裡翟讓必死無疑。”說話時還在椅子上話落時就已經杳然無蹤了。
書房之中諸將都禁不住面現駭然之色惟有李密“哈哈”大笑“婦人之仁何以能成大業?”
一時之間李密卻未曾現衆人都因他的話而顏色略變。
曾進穿梭於夜色之中心中冷笑“李密啊李密你這老狐狸也終於被我給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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