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你給我交代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淵一臉嚴肅地低聲說道,他的視線看向了長孫秀敏與竇氏兩人唧唧咋咋的模樣,尤其是看到竇氏非常的喜愛長孫秀敏,說實在他的心裡也是非常的驚訝,沒想到幼子李逍遙出去一趟居然帶回來了一位女子,而且還是李逍遙的未婚妻,他實在是不記得自己何時爲李逍遙訂下了這門婚事。
子女婚嫁基本上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他這個作爲父親的居然不知道兒子何時有了一門親事,最關鍵的是這名女子與竇氏兩人的氣質非常的相似。而且李淵從長孫秀敏的容貌中彷彿是看到年輕的竇氏,兩人都是天生麗質之人。
李淵作爲一家之主,無論是長子李建成的婚事還是其他幾個子女的婚事,他這個作爲父親的絕對有這個權力知道,以及爲他們挑選適合的人家。如今倒好,他最小的兒子李逍遙在外面居然敢不顧自己的面子,私自許下婚約,這讓他如何將面子放下呢。
竇氏作爲李逍遙的母親,她倒是無所謂,只要李逍遙喜歡的事情她都全力支持,而且她看見長孫秀敏的第一眼打心裡就喜歡上這個兒媳婦,乖巧懂事,尤其是竇氏從長孫秀敏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輕時候的影子,在沒有嫁給李淵之前與長孫秀敏也是一樣,她記得當時李淵八擡大轎將自己迎娶過來,從少女轉變爲人家妻子的角色,她也是花了很多時間才轉變過來的。
竇氏早已是人母了,她一眼就看清楚長孫秀敏對自己兒子的愛是真情實意的,而且最讓她滿意的是長孫秀敏還是未經人事的少女。可見她骨子裡還是非常保守的女子,尤其是敢一人陪伴着李逍遙來到了李府,竇氏非常的佩服長孫秀敏的勇氣以及敢愛敢恨的性格,她看着長孫秀敏越看越是滿意,尤其是看到長孫秀敏的屁股時,她的眼睛都放光了,心裡暗暗地想道:“屁股大,絕對是生兒子的料,不錯!我兒子的眼光實在是好,美人胚子一個,這孩子我非常的喜歡!”
長孫秀敏見竇氏的目光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掃視着,尤其是竇氏盯着她的屁股不停地點着頭,使得她臉上更是紅得跟柿子一樣,小腦袋深深地低垂下來,視線看着自己的腳趾,小手不停地攪動着衣角,侷促不安的站在竇氏面前,她現在的心情更是七上八下的。
當她看見竇氏眼神中流露出的目光,她整個人都臉色羞紅起來,她暗暗地後悔當初就不應該單獨跟竇氏在一起,她的眼神實在是有點太毒辣了,不停地在她身上掃視着,她求助的看向了李逍遙,可是李逍遙雙手一攤,無奈地搖搖頭,他也是愛莫能助,現在兩人被一人一個纏着,根本就無法抽身離開,尤其是李逍遙被李淵死死地盯着,這讓他更是苦笑連連。
“薑還是老的辣!”李逍遙暗暗地嘀咕一聲,他從未想到父親李淵實在是不好對付,就連李逍遙都無法忽悠住李淵,他在李淵嚴謹的逼問下使得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他苦笑的看着一連深思地李淵,“父親能成爲唐朝開國君主,實在是有些真才實學!”
李淵沉思片刻後,目不轉睛地看着李逍遙,認真地說道:“逍遙,你剛纔的意思是說,這門婚約也不是你有心定下的,而是因爲參加洛陽花會,無意之中定下的婚約?”
“是的,父親!”李逍遙哭笑不得地說道,“當時,我也不知道洛陽花會有這個規定,所以我只能硬着頭皮上門去提親了,再說我雖然與敏兒只有幾面之緣,可是我們兩人均是一見傾心。若非如此我怎麼會乖乖的闖三關呢!”
李淵無奈地苦笑道:“唉,我真是不知道怎麼說你,這門婚事既然已經確定了,那就這麼定下來吧!”
李淵作爲大隋的唐公,他之前就是身在洛陽花會,因此他知道李逍遙並沒有說謊。在東都洛陽當地確實有這麼一個風俗,這也是當今聖上全力支持的。所以只要在洛陽花會互相贈送花卉的兩人,無論是家中如何反對都必須遵守才行,這件事他也是一清二楚,因爲他與竇氏相結合也正是那次在洛陽相遇,之後竇氏選夫,他憑藉着自己高超的箭法才一舉奪得芳心。
“逍遙,你剛纔說她是高士廉的侄女,名諱是高秀敏?”李淵皺着眉頭,想了想繼續問道,“他是不是大業年間出任過治禮郎的那個高士廉?我記得他好像也是長孫晟的大舅子,當初我記得曾經與長孫晟訂下婚約,只不過長孫晟去世的早,這些年也少有聯繫,不知道長孫家是否還記得這件事呢?”
李逍遙見李淵悠悠的回想起,當初他與長孫晟定下的婚約,不禁額頭滲出絲絲冷汗,他偷偷地撇過頭看向了一連沉思的李淵,暗暗地想道:“父親不會是想起了兒時定下的婚約吧!如果是這樣,那就糟了!”他急忙出聲打擾李淵繼續述說着往事,“父親,敏兒雖然是高士廉的侄女,可是自小在高府長大,與長孫晟之子長孫無忌情同兄妹,就改姓長孫。”
李淵微微頷首,道:“長孫秀敏?高秀敏,還是前者名字比較好聽點!以後還是喊她長孫秀敏吧!只不過逍遙,當初爲父與長孫晟定下的婚事,這麼多年他們都沒有人派來訊息,我道是以爲他們忘記了,原來被他的兄長趕了出去,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派人去高府將他們兄妹等人接回來吧,到時候就讓她與你二哥把婚事結了,畢竟世民的年紀也不小了!”
“父親,這麼說的話,你是同意我跟敏兒的婚事了?”李逍遙掐媚地笑道,李淵見李逍遙一臉掐媚的模樣,他無奈地嘆息一聲:“雖然這與禮數有悖,可是人家已經到了我們李府,我們也不可能將她趕出去,事實已經確立,那我還能說什麼呢!”
李逍遙大喜過望地喊道:“多謝父親成全!”
李淵見李逍遙開心的模樣,他也是一臉的笑意,望着滿頭銀髮的李逍遙,他心裡對李逍遙有些愧疚,自從他跟玄真子學藝歸來,沒有哪一天是閒着的。尤其是李逍遙將竇氏救活,使得他免除失去了自己的妻子之痛,又看見李逍遙因爲自己的一句話恢復到兒時的模樣,調皮搗蛋使得他心裡甚是寬慰。
“敏兒,敏兒!……”李逍遙興奮地跑到長孫秀敏的身邊,然後大笑道:“父親已經承認你的身份了,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們李家的人了!”
竇氏見李逍遙莽莽撞撞地樣子,無奈的搖搖頭,嘴角的笑意責備地看着李逍遙,道:“都快成家的人了,還這麼莽莽撞撞的!”她責備地數落了李逍遙幾句,然後將目光看向了長孫秀敏,“孩子,以後李府就是你的家了!”
長孫秀敏嗔怪地看了一眼李逍遙不顧在場的衆人居然懷抱自己,她羞澀地低下頭,撥弄着衣角,輕聲道:“母親還在呢?”
李逍遙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不好意思的傻笑着看着母親竇氏。竇氏與李淵兩人面面相覷,均是無可奈何地搖搖頭,竇氏嘆息道:“逍遙也真是的,敏兒的面子薄,也不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爲,真是像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
無論子女多大,在父母的眼中他們就是沒有長大的孩子一樣。即使子女都成家了,可是李淵、竇氏兩人看向李逍遙的目光中依然是寵溺與無奈,總感覺李逍遙還是沒有真正的長大。可是,在場的幾人沒有任何人嫉妒,實在是李逍遙乃是最小的弟弟,基本上都是寵溺着他。
李淵又將目光看向了李玄霸,怒氣衝衝地吼道:“你終於捨得回來了?”
自從李逍遙將任務交予李玄霸執行,他基本上很少回來,除非是真正家中有事,否則他絕對不會輕易地出現,可是這些日子下來江湖上從來沒有聽說過李玄霸與人挑戰的消息,更加沒有聽到李玄霸惹是生非,可是李玄霸武功再高還是他李淵的兒子,他都很少回家,說不擔心那就是假的。
李玄霸見李淵怒火沖沖的模樣,當即準備予以反駁,可是看見竇氏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他的怒氣煙消雲散,只能傻笑着看着李淵。衆人詫異地看着李玄霸,以前只要是李淵語氣重點,他基本上都會反駁,哪怕是受到責罰,他也會表達出自己的意見,可是現在熟悉他的幾位兄弟均是奇怪的看着李玄霸,沒想到狂暴如雷的李玄霸居然也改變了許多。
李淵也是詫異地看着傻笑的李玄霸,心中一陣納悶,他不知道這個四子怎麼今天性子轉變了,居然不跟自己反抗了。可是又看了一眼李玄霸的目光看向了竇氏,他無奈地搖搖頭嘆息道:“唉,怎麼這樣呢!”
他李淵身爲堂堂的大隋唐公,國之棟樑。無論是長在李建成還是女兒他們都聽從他的話,他說一他們絕對不敢說二,可是偏偏出現了兩個奇葩之人,尤其是四子李玄霸傻頭傻腦的,在家中所有的人都不聽,只聽竇氏以及李逍遙的,李逍遙作爲他的幼子武功比李玄霸要厲害,能夠壓制的了李玄霸,可是竇氏只是弱質女流居然能夠讓暴怒中的李玄霸恢復神智,整個人都像是小貓一樣。
李淵的心中實在是不痛快,以前只有竇氏一人與自己唱反調,如今倒好竇氏居然一下子拉攏了兩個兒子過去幫助她,最重要的是他這個一家之主在家中感覺一點權威都沒有。幼子李逍遙再怎麼說有的時候還需要徵求自己的意見,可是李玄霸根本就不聽他這個做父親的,他對李玄霸真的是無可奈何,而且他看着李玄霸的目光看向了竇氏就知道自己的四兒子其實看在竇氏的面子上纔沒有反駁自己,否則他早就暴跳如雷了。
“天賜,這些日子逍遙多謝你的照顧了!”李淵又將目光看向了伍天賜,他微笑地說道。
縱然李淵知道伍天賜是李逍遙的家將,可是伍天賜只聽李逍遙一人的命令,其他人的命令基本上都不遵守的。雖然李逍遙的武功李淵非常的放心,可是伍天賜能夠一直陪在伍天賜的身邊,他覺得這份感情值得他尊敬。
伍天賜見李淵朝着自己微微躬着身子,急忙回道:“唐公客氣了,少主的安危實在是在下份內的事情!”
李淵微微一笑地點點頭,然後回到了李逍遙的身邊去,李逍遙見父親朝着自己走了過來,他低沉的說道:“父親,我有一事相求,不知當講不當講!”
李淵見李逍遙支支吾吾地模樣,皺着眉頭說道:“我們是父子,有事就說!”
“逍遙在出行之時認識到了兩位可用之才,一位就是長孫晟的小兒子長孫無忌,他滿腹經綸,乃是治國之才;另外一位就是陝西的李靖,此人的愛人與敏兒乃是結義姐妹,他擁有過人的軍事才能,我想讓父親給他們安排一下適合的職位,讓他們各司其職,發揮平身所學,爲國盡忠。”
李逍遙躬身地說道,他將目光看向了李淵,因爲這件事他可以憑藉李玄霸得身份安插進太原軍中,可是李逍遙知道這件事不出半日便會傳到李淵的耳中,到時候不好解釋,不如直接將此事拿出來。而且李靖與他頗有淵源,長孫無忌更是長孫秀敏的兄長,因此李逍遙不得不將他們妥善安排才行。
“既然是你舉薦的人,必定有不凡之處。”李淵沉聲道,“逍遙,以你之見將他們放在何處任職較好呢?”
其實,李逍遙早就想好了,他的心目之中早有了官職給他們,並且還能發揮他們的才能。他認真地回道:“以孩兒之間,長孫無忌滿腹經綸又有治國之才,直接將他納入李府成爲孩兒的幕僚如何?至於李靖有着過人的軍事才能,孩兒想讓他領軍作戰。”
李淵微笑地看着李逍遙,說道:“你這是在跟父親要權力啊!不錯,既然你提出來了,他們兩人都成爲你的幕僚,長孫無忌成爲長史,至於李靖先讓他進入軍營鍛鍊一下,可仍然是你的幕僚,如何?”看着李逍遙臉色的笑容,他無奈地搖搖頭,“逍遙,再過些時日你將正式行加冠之禮了,到那個時候你就正式從李府中搬出去吧!”
李逍遙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淵,思緒一片混亂,他不禁暗暗地想道:“難道父親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