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黑血水,止不住一串串滴落在土壤上。
腥臭的氣息揮發空氣裡!
“嘭!”
阿烏爾莫偌的屍體從馬上墜落,揚起塵埃。
他那怒目瞪圓的眼神裡,還流露着憤怒,驚慌,惶恐等情緒交織。
直到死的那一刻。
這位頡利可汗麾下有名的大將,都不相信會戰敗。
明明手掌萬人軍馬,勝券在握。
卻淪落到如此可憐的下場!
【叮!你殺死了突厥大將阿烏爾莫偌,獲得200積分。】
系統的聲音,在耳邊適時迴盪。
“撕拉。”
楚河用佩刀割下了阿烏爾莫偌的頭顱,舉起半空,
“爾等統領已死,還戰否?!”
“還戰否!!”
一衆鐵鷹銳士紛紛舉起古老槍矛,震天喊道。
他們剛纔拼命打開了敵軍缺口,殺出了一條血路。
才讓楚河刺殺得手,授首敵將。
因他們的勇猛無畏,助己方贏得了這場大勝。
“將軍…死了?”
衆多突厥蠻夷看得傻眼!
他們的統領是呼日部落族長,驍勇善戰。
近日率軍連破六城,贏得各部族的崇高讚譽。
曾被頡利可汗提名,此次攻佔長安成功之後,得可汗之位。
如今照面一招,就被殺於馬下。
最後落至授首下場。
這種事情,說出去誰會相信呢?
“好大的力氣!”
程咬金目光微微一眯,嘴角不禁微抽。
大將有名,他當然認出了阿烏爾莫偌的身份。
如果要過招的話。
程咬金的三板斧也得舞上好幾輪,纔有拿下說法。
畢竟對方號稱力大無窮,刀法非凡。
卻被一槍擊飛手中兵器,還穿心暴斃。
很不簡單!
就連遠處的李長歌,也是滿臉錯愕。
她呆呆的看着。
腦海裡,不斷回想着剛纔驚豔的一槍。
就這麼幹脆利落……
殺死了敵軍首將?
“哈哈,將軍威武!”林老喜拍腿笑道。
“無名之輩,卻有徵服天下的能耐……”
劉子龍也敬佩說道。
他身上有傷勢,不過沒什麼大礙,只要敷點藥草就會痊癒。
只可惜部下士兵死了七八百人。
都是昔日鮮活的人。
就這麼死不瞑目,靜靜躺在骯髒地面上。
與世長辭!
真讓人唏噓,悲傷!!
當阿烏爾莫偌陣亡,楚河舉起其人頭告知於天下時。
突厥的士兵們喪失了戰意,紛紛扔掉兵器逃跑。
潰不成軍!
這種痛打落水狗的大好時機。
李立和陳鳴當然不會放過。
帶領殘兵將領,追殺敵軍逃兵,給死去的兄弟報仇!
他們鐵了心地追出十里地,將方纔囂張的突厥士兵殺死,才肯罷休。
那些寧州守城的士兵,也不傻。
大夥紛紛衝出城門大開殺戒。
他們抑制了許久情緒。
現在。
就要將積壓的憤恨,發泄在那幫突厥蠻子身上。
最好全部殺光!!
隨着一道接着一道的淒厲聲音,迴盪在天地間。
很多突厥人絕望死去……
當清點人數的時候。
才發現整個沙場上,早已佈滿了兩軍的狼藉屍體,血流成河。
……
臨近正午時分,城牆上的號角哀鳴。
數只禿鷲野鳥在高空盤旋,對下方的‘食物’虎視眈眈。
在打掃戰場的時候。
程咬金,李長歌,李立,陳鳴,劉子龍等人朝着城門走去。
楚河與鐵鷹銳士在不遠處佇立,休息。
當他在閉目養神,思考剛纔戰鬥得失之際。
旁邊的鐵鷹銳士如城牆般守護着,謹慎戒備!
“大人….”
林老滿臉忐忑,步履蹣跚地走近而來。
他想要說幾感激之言,又怕打擾到這些英魂的休息。
“此番有勞將軍。”
劉子龍朝着程咬金抱手作禮。
有這位大將軍到來,他們寧州城的老百姓們更安全了。
“紅藥,你打算何時回京師。”
程咬金沒有迴應的意思,反而憨笑地看向李長歌。
後者字紅藥,乃是父母之名冠名。
在朝廷之上,也就尉遲敬德等大將,纔會這樣稱呼她。
“俺看你爹爹,可擔心死了。”
“程叔父,我近日便回。”
李長歌聲音動聽地說道。
她知道程咬金的性格粗魯耿直,不會繞圈子,善於戲謔。
但爲人粗中有細,勇猛又不失憨厚。
“那便好,方纔敵軍人數衆多,爾等也敢貿然出城!”
程咬金微微點頭,眼神忽地瞪了一下週圍的官吏。
他的氣勢兇虎,頓時讓大夥們頓首緘默。
打仗不是兒戲。
倘若敵衆我寡,還隨意衝出城門迎戰。
簡直就是自殺行爲。
倘若吃了敗陣,城裡面的老百姓們就要任人宰割了。
在聽到這番訓戒之言。
寧州長史劉子龍面如死灰,嘴脣微微哆嗦。
他知道自己犯下了何種罪行。
如此愚昧行徑,的確是天大的錯誤!
“不過嘛,打贏了就行~!”
在衆人都有些不安的時候。
程咬金又故意打哈哈,看向黑甲騎兵守護的將軍,讚賞說道,
“那傢伙的身手,挺不錯!”
……
半柱香之後。
李立,陳鳴,林老等人,還有新軍一衆存活下來的士兵。
大家紛紛神情莊重,整理甲衣緩步而行。
一步。
兩步。
每步沉重而堅定,朝着那支黑甲騎兵靠近。
其餘的人都在古怪打量,交頭接耳議論。
不知要發生什麼事。
就連程咬金也微跳半邊眉頭,好奇注視。
緊接着。
來自幽州的衆人紛紛行禮,分外隆重地喊道,
“幽州都督李立!”
“幽州副都督陳鳴!”
……
“再謝將軍救命之恩!!”
衆人紛紛異口同聲喊道,朝着楚河的方向跪拜了過去,整整齊齊磕響頭。
滿面虔誠,長跪不起!
由上千名幽州將領發出的感激之言,迴盪在天地間,經久不息。
正當衆人看着這幕壯觀畫面時。
程咬金神色微變,有些意外地說道,
“幽州將士?”
“你們不是都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