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處,又說了一會話。
楚河才發現情況不對,擡頭看去。
他和兩位絕世美人聊得實在投入。
以至於到現在才發現,帳中就剩下三個人了。
“父親一定是年老了,容易乏累,先回營中休息了。”
李長歌心裡自然知道,父親李靖特意讓楚河多多和她一起。
雖然心中羞喜,又生怕楚河有不好的想法。
她不禁出言解釋道。
楚河輕笑了一聲,微微點頭,拍拍輕甲站起身來。
“在帳中呆得也乏了,咱也出營看看吧!”
“西域秋風,想來最是解酒,今日喝的確實有些多了。”
他看見兩位美人有些步伐不穩的樣子,這才如此說話。
楚河將她們緩緩扶起,掀開了營帳的帳門。
正巧迎面一股寒風出來,裹挾着細密的雪花。
原來在不覺間。
大石堡外的天地,已經是風雪漫天的景色了。
一陣寒風吹來,楚河三分的酒意,不禁消散了不少!
再看身邊的李長歌,也是瞬間眼中清明瞭數分,顯然也被寒氣激發的酒意去了不少。
在三人之中。
唯獨長樂公主體質最差,酒量也最差。
她兩隻手緊抱着楚河,身子卻是斜斜依偎在李長歌的懷中。
在風雪裡已經是眼睛也睜不開來了。
但是粉撲撲的小嘴裡還在呢喃着“再上酒來,再上酒來!”
“父親曾經和我說起過,塞外風雪中,遍地英雄膽。”
“此次我唐軍大捷,今年此地第一場雪便飄然而至,我大唐,乃是天定的長樂安康啊!’
李長歌對着楚河嫣然一笑,一隻素手伸在身前,漫天的飛雪,落在她晶瑩剔透的手掌中慢慢融化。
楚河只覺得眼前一幕,實在說不出的美麗。
他自然而然的,伸手幫女將軍拂去頭上的雪花。
再低頭看着這個明明認識了很久,卻每一刻都又能發現新的特質的美人。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時間覺得從長安初識得那天開始。
好像有很多話要說,卻又好像,這些話說出來又沒有絲毫的必要。
李長歌的一顆心越來越軟。
幾乎就想現在依偎在面前男子的胸前,奉獻一切。
只是這個時候,忽然聽見了長樂公主低聲罵道,
“長樂安康,長樂安康,是誰在說本公主的名諱啊!’
“這丫頭......”
楚河知道公主是喝得糊塗了,不禁輕笑一聲。
他看見李麗質的身體在風雪中顫抖,連忙脫下了身上的大氅袍,給對方包裹起來。
“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此時夜黑雪大,正是在這西域高原,縱馬狂奔之時。”
“我等拱衛西疆,不就爲了胸中一口浩然之氣,能和天地共鳴嗎?”
楚河若有所思地一句詩念出,面前李長歌聽的只覺得熱血沸騰。
兩人對視一眼,不用多言,就已經看出了對方的心意。
“呼啦!”楚河一聲口哨。
高大的赤兔馬,就大步跑到了主人的身邊。
它低頭輕輕的摩挲楚河的脖頸,甚是乖巧。
“我知道有一處叫做溫泉的好地方。”
“只要一路向西,大約幾十裡的位置,不過月黑雪夜,不知道李姑娘可敢同去?”
楚河目視身邊的李長歌,滿臉都是誠摯的問道。
李長歌也是果斷的性子,輕笑了一下。
她吹起口哨,緊接着一匹通體雪白的白馬跑到了身邊。
眼看見李長歌翻身上馬,做出示意的動作。
楚河本來準備讓人送長樂公主回去。
誰料到李麗質人是醉了,卻是下意識的死死抱着楚河的脖頸,沒有絲毫鬆手。
“帶我去,我要一起去!”
楚河低頭一看,懷中的公主滿臉通紅,勉強睜着眼睛看向自己。
似乎心中不忍,對着她輕輕點頭。
他就這樣單手抱着公主,足尖在地下一點。
兩人已經縱躍到了赤兔馬的身上。
此時大雪越下越大。
整個大石堡,燈火都被風雪遮掩了。
偏偏地上,又被雪光映照的明亮。
楚河當先一騎衝了出去。
李長歌對着周圍的護衛擺了擺手,示意不要跟上。
她也隨着楚河,一路向西而去。
兩個人胯下坐騎皆是神駒,雪夜奔馳。
整個畫面氛圍別有一番情至,奔出去十幾里路途,沒有半點停歇。
以李長歌的體制,自然是不能和楚河相比。
一股酒熱慢慢的散去,忍不住就在馬上。
當寒風吹來,她忍不住打了幾個寒顫。
楚河和她並騎而行,一路兩人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此情此景,無言的默契慢慢在兩人心中升起。
楚河眼看見李長歌發冷,連忙勒住了馬匹。
他又脫掉了外袍皮衣,給女將軍披上了。
李長歌推了一下,楚河卻很是堅決,把外袍披在妹子的身上。
她感受到一股濃重的男子味道,不禁臉上一紅,默默地穿好了溫暖皮袍。
妹子和平日清冷淡然不同,臉上充滿了無限風情。
甚至在馬上橫了楚河一眼,故意調侃道,
“虧得你只認識麗質妹妹和我。”
“要是認識的人多了,只怕這身衣服,都不夠用的吧。’
李長歌難得如此調動氛圍,楚河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默默地握着對方的玉手。
前者被他這個舉動,整得幾乎從馬上掉了下來。
整個嬌軀身子發軟!
多餘的話,再也說不出來了。
“很快就能到我說的地方了,到了那裡。”
“你便再不會冷了,只怕到時候嫌熱,還要想念這風雪呢。”
楚河剛說出這麼一句話,誰料到李長歌卻會錯了意。
以爲他要尋找一處合適的地方,如何解決‘那件事’。
她微微低頭眼中浮現驚訝,然後就滿是羞意了。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你可是看我一顆心,全在你的身上。”
“可是你想這麼做,爲何把公主也帶來了?”
在妹子的心目中,楚河儼然成了一隻要吃白兔的灰狼。
看見面前姑娘滿臉的羞惱,還有淡淡的歡喜,楚河心中哀嘆。
不會吧,我可是才斬殺了贊普的唐軍大將啊!
怎麼在長歌姑娘眼中,就是個登徒子?
“我說的是溫泉!”
楚河似乎明白什麼,連忙出言解釋,
“如此雪夜有什麼能比溫泉浸泡,更讓人心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