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明知道趙辰是故意與自己這般說的,李泰卻是沒有任何辦法拒絕。
五十匹漠北良駿雖然珍惜,但是與柴紹對自己的觀感相比,實在是算不上什麼。
也許用五十匹漠北良駿來換柴令武出去,並不能讓柴紹對自己徹底認同。
但若是選擇留柴令武在這裡,不管不顧,那柴紹必定對自己極爲失望。
柴令武怕是也會遠離自己。
今日這一場,可就白來了。
想到這裡,李泰心裡不免的有些滴血。
那五十匹漠北良駿,便是他自己都還沒有見到一眼。
如今卻要拱手送給趙辰?
“趙辰,本宮不似你這般只顧自己,漠北良駿再好,也比不過柴兄於本宮的重要。”
“既然你非要本宮給你那五十匹莫別良駿,本宮答應你便是。”
“杜荷,帶上柴兄,咱們走。”李泰與杜荷招手,看了眼趙辰,轉身便走。
柴令武被杜荷扶着離開,離去的時候還回頭看了眼趙辰。
“郡公大人,您可真是太厲害了,連太子殿下你都敢……”一旁的大理寺監牢獄卒與趙辰豎起大拇指。
他在大理寺當獄卒可不少年月了。
還是第一次見到敢如此威脅堂堂太子的人。
還竟然被趙辰威脅成功了。
趙辰揮揮手,也沒理會獄卒的話,轉身離開。
……
“太子殿下,屬下事情沒辦好,還讓太子殿下損失慘重,實在有罪。”
離開大理寺,柴令武便是一臉愧疚的與李泰自責道。
哪怕是李泰心裡憤怒到極點。
他也知道這事怪不得柴令武,而且他也不敢怪罪。
停下腳步,扶起拱手的柴令武,笑道:“表兄去買那暖手壺,是本宮的主意。”
“出了事,本宮自然也是得來幫忙。”
“今日來的若是不及時,還請表兄莫要放在心上。”
柴令武心裡自然是又感激又羞愧。
那五十匹漠北良駿,不管李泰是否真心,他都用來與趙辰換取自己離開天牢。
對自己的這份重視,讓柴令武心裡無比感動。
“太子殿下爲臣下犧牲如此之大,柴令武心中愧疚萬分。”
“今日便去書父親,言明今日之事。”柴令武與李泰說道。
李泰要的不就是這個嘛。
柴令武自然是不值五十匹漠北良駿,可他的父親譙國公柴紹是值的。
只要柴令武在書信中言明他李泰的好。
不相信柴紹不會對自己心生好感。
加上自己又是太子,如此一來,柴紹來幫自己也是更有可能。
“表兄可盡與姑父言明趙辰所爲,必定不能讓姑父爲他所騙。”李泰與柴令武說道。
“太子殿下,那五十匹漠北良駿,真的就這樣白白給趙辰嗎?”
“那可是您用了大價錢纔買來的,這樣,真是可惜了。”杜荷在一旁,頗有些可惜的與李泰說道。
李泰好不容易纔暫時性的忘記了這個事情。
杜荷偏偏與他提起此事。
李泰面色冷厲,看了眼杜荷,什麼話也不說,便往前走去。
“柴兄,我這是說錯什麼了嗎?”杜荷與柴令武問道。
“杜兄你自然是沒有說錯什麼,但是你的那些小心思還是收起來比較好。”柴令武淡淡說了句。
追着李泰離去。
杜荷面色微冷,什麼話也不再說。
沉默片刻,還是跟了上去。
……
“誒,站住,你們是北邊來的馬商?”
十日後,長安城門口,一隊馬商被程處默等人攔下。
上百隻馬匹浩浩蕩蕩,停在城門附近。
“我們是幷州馬商,此次是過來給長安城的大人送馬啦的。”領頭一人與程處默陪着笑臉。
作爲馬商,自然是見多識廣。
光是從程處默他們身上的衣着,他也能看出來,眼前這些人應該是長安城裡的勳貴子弟。
這種人少招惹爲妙。
不然惹上一身臊,那可就自討苦吃。
“給太子送的是吧。”程處默笑眯眯的看着馬商。
馬商愣了一下。
他給太子送馬這件事情便是他手下的這些夥計都不清楚。
怎麼眼前這人倒是知道。
“您是太子殿下派來的?”馬商與程處默拱手問道。
“不是,但我是來把這些馬帶走的。”程處默擺手。
“帶走?”馬商愣了愣。
“既然您不是太子殿下派來的,這馬可是不能給你帶走。”馬商皺眉。
他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些人來者不善。
可自己已經明確的說了,這批戰馬是太子的。
這些人還敢搶太子的東西不成?
“那可由不得你了,太子要的那些漠北良駿你最好直接給老子交出來。”
“否則這些馬我們就可就全都帶走,到時候你的損失可就大了去了!”程處默冷聲斥道。
趙辰只與他們說了,今日來城門攔住一隊北邊來的馬商。
把馬商帶來的交給太子的五十匹西北良駿牽回書院。
至於其他的,趙辰可是一句沒說。
一聽要攔的是李泰手下的馬匹,程處默他們可是興奮的很。
特別是李恪,這傢伙上次跟李泰打了一架之後,已經變得有些不太一樣。
特別是李泰當了太子之後,他更是心生不滿。
於李恪來說,李泰哪裡有什麼資格做太子。
而且,有了趙辰給他做靠山,他可不怕李泰會收拾自己。
“聽到沒有,本王可是沒什麼耐心與你們在這裡多費口舌,趕緊把李泰的那五十匹馬給我交出來,不然本王一定把你們全都揍翻在地。”李恪指着馬商的鼻子喝道。
那氣勢,倒也有幾分作爲蜀王的囂張本性。
馬商面色微變。
眼前這爲自稱本王,那必然是皇室的某位皇子皇孫。
他一個小小的馬商,哪裡敢得罪親王。
可這五十匹漠北良駿是送來給太子,要是丟了,太子還不讓人弄死他們?
“那不是蜀王殿下嗎,還有長安書院的一衆學生,他們怎麼攔住這些馬商?”
“這些馬商給太子殿下送來馬匹,蜀王殿下好像是要攔住他們!” www ▲ttκǎ n ▲¢ O
“啊?攔住太子的馬匹,這……”
“這膽子也太大了吧,那位可是太子殿下,他們怎麼敢?”
“嘿,依我看,應該是那位郡公大人的手筆,上次那柴令武與房遺愛在忘憂書局大打出手,雖然沒造成什麼實質性的破壞。”
“但無疑是打了郡公大人的臉,這不,報復就來了?”
“你的意思是,眼前他們攔下這隊馬商,就是爲了報復太子殿下?”
“可那畢竟是太子殿下,他們怎麼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