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
小琴和小棋分別把兩人送進了一個房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安排,這兩個房間是相鄰的。
小環在自己的房間裡,趴在了牀上,聽着外面傳來的喧囂,肩膀不停的抽動,眼睛哭的紅腫了起來,就像是兩個大核桃。
嘴裡不停的悼念,不大一會兒,小琴推門走了進來,看着趴在牀上的小環嘆了口氣,“小環姐,你這又是何必呢!馨兒小姐不在了,少爺總要娶妻生子的!”
小環猛的站了起來,推開小環,跑出了房間,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小琴驚恐的跟了出去,雖說心裡不願意承認,在曹府裡,小環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不管是在宇文哲心裡,還是曹夫人心裡,都一樣。
小環是在後門跑出去的,看着方向,像是向着尋芳閣去了,小環跑的很快,小琴氣喘吁吁的停在了後門處,沒有在繼續追下去,她還要照顧新娘呢。
小環來到尋芳閣後,十分拘謹,並沒我進去,而是擡起頭,呆呆的看着三樓,嘴裡喃喃自語,一邊說着,眼淚流的更加洶涌。
“小姐,你到底在哪裡,你快點回來吧,哲少爺就要結婚了,小環真的攔不住了!”
宇文哲經過一對多的鏖戰,喝趴下了衆多人的窮追猛打,帶着一副鬥志昂揚的樣子,來到了後院。
並不是宇文哲多能喝,就算是現在酒的度數十分低,喝那麼多也該被撂翻了,是因爲在他拉着張玲瓏進大門的時候,張玲瓏派給了他一個紙包。
紙包裡包着一些藥粉,把這些藥粉吃下去,酒精好像變得一點影響都沒有,宇文哲一直感嘆,娶個會醫術的媳婦多麼方便。這種神奇的醫術,在現代也沒有。
宇文哲站在相鄰的兩扇門前,不停的來回走動,顯得有些爲難,到底要進入哪個房間纔好。
房間內,高陽安靜的坐在牀邊,頭上還蓋着大紅蓋頭,隱藏在紅蓋頭之內的絕美容顏,露着十分緊張、期待的表情。
隨着外面的腳步聲不停響起,高陽咬了咬嘴脣,兩隻潔白的手,攥着衣角不停的用力。
“咯吱……”
一道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腳步聲漸漸消失在耳邊,高陽就像是瞬間沒有力氣,雙手鬆開已經被攥的滿是褶皺的衣角,在衣袖裡拿出了一個紙藥包,眼中漸漸變得溼潤,有些委屈。
很快,就在高陽暗自委屈的時候,就聽到嘭的一聲,房門被撞開了,高陽的頭上蓋着紅蓋頭,根本看不到發生了什麼,心裡頓時多了些猶疑。
下一瞬間,高陽只覺得旁邊又多了兩個人,自己的牀,明顯是凹陷了一些,有人坐在了上面。
高陽頓時又緊張了起來,忽然間,只覺得有人在隔着紅蓋頭輕輕的撫摸着自己的秀髮,心裡覺得更加委屈。
紅蓋頭被掀開,高陽的視線終於不用受到阻礙,宇文哲看到高陽通紅的雙眼,有些疑惑,連把紅蓋頭放到一旁的動作都停了下來。
高陽感受着身旁的呼吸,轉頭看去,張玲瓏正坐在自己的旁邊,臉色羞紅,呼吸急促,根本不敢正視自己的目光。
到了此時,若是還不知道剛纔宇文哲是去了張玲瓏房間,把張玲瓏抱了過來,那就不是高陽了。
“宇文哲,你這個大變態!”
高陽又露出了雪白的虎牙,發出了一陣磨砂的聲音,道。
高陽的聲音,讓張玲瓏更加害羞,完全低下了頭,宇文哲卻顯得有些意外。
“怎麼,玲瓏給我下套,在惠子和輕語身上試藥,做的也很過分吧,況且,還給我用**,簡直是太過分了!”
宇文哲心中別提多憋屈了,從藥師惠子給自己療傷,這是第一次和女人有了關係,奈何,當初重傷垂死,就沒有任何感覺,醒來的時候,確實感覺到了藥師惠子的身體多麼的柔軟,感觸多麼引人,但是也直到了這種程度。
隨後,藥師惠子就病了一個月,到了後來,在尋芳閣中了毒,完全被體內的慾望所支配,倒是一夜兩女,可是腦海裡就完全沒有感受到應有的美好,但是差點沒把身體給掏空。
對於男人來說,這是絕對的奇恥大辱,更不用說,張玲瓏爲了實驗藥效,又給自己下了兩回**,實在是太憋屈了。
現在,高陽瞪着一雙委屈的打眼,說自己是變態,這可怎麼承受的了。
“高陽,你說我先去哪個房間合適!”
宇文哲咬牙切齒的說道。
能怪誰,還不就怪你爹,非得兩人一塊賜婚,這不是成心出難題嗎!
“哼!”高陽嬌哼一聲,把臉扭到了一旁。
宇文哲搖了搖頭,嘆息了一聲,彎下身體,在高陽的側臉上輕輕的吻了一口。
高陽就彷彿被閃電擊中,渾身一顫,嬌豔欲滴。
“高陽!”
宇文哲輕輕喚道。
“相公,不要叫人家高陽,叫人家玲兒……”
高陽的顫抖的說着,勇敢的擡起頭,直視着宇文哲的眼睛。
“玲兒……”
宇文哲看了看高陽,有擡起手摸了摸張玲瓏的鬢角,眼神中充滿了柔情。
下一瞬間,宇文哲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多出了些什麼,雖說對於馨兒的思念絲毫沒有減退,卻已經埋在了心底最深處,任何人也無法觸及到的地方。
一陣風吹過,吹熄了房間裡的燭光,房間頓時被一片黑暗所籠罩。
“哎呀,人家還沒吃藥,玲瓏,你太壞了,他是我的!”
“哼,高陽,我現在也是公主,可不怕你,你還是先把藥吃了吧,就算有藥劑,也得幾天下不了穿,不吃藥,就等着大病一個月吧!”
“不行,你耍無賴,你不許脫他的衣服!”
“高陽,你在攔着我,以後的藥,就沒你的份了!”
張玲瓏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顯得很得意。
果然,這一句威脅的話落下,高陽不在爭搶了。
“張玲瓏,你欺負人!”
“你知道什麼,這傢伙厲害着呢!”
此時,一件衣服在牀裡被扔了出來。
“喂,玲瓏,你要是在敢給我吃**,看我怎麼收拾你!”
宇文哲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出來。
“相公,今天不用了……”
張玲瓏的聲音很輕柔,輕柔的像是能撫平宇文哲的內心。
…………………
新郎已經去了洞房,賓客們自然選擇離去,莫大的曹府又變得空蕩了起來。
宇文士及是最後離開的,原本對於這場婚禮在曹府舉行,宇文士及是頗有微詞的,畢竟是自己的親侄子。
雖說整個長安,都知道宇文哲是曹府之人,但是其中的關係,真是有待商榷。
不過,顯然宇文哲並沒我離開曹府的任何意思,宇文士及對於宇文哲的選擇,也不會做出過多的評判。
大堂內,只剩下了老夫人和曹氏,依然坐在那裡。
曹氏的神情很淡漠,眼中迷茫,彷彿陷入了回憶,嘴角向上勾勒,露着一絲慘然的笑意。
“孩子,你受苦了!”
老夫人發出一聲嘆息,道。
曹氏反應了過來,一滴眼淚在眼角滴落,“娘,是媳婦不孝,不但沒有守住相公,連馨兒也沒能護住!”
“這都是命,我們不還有哲兒嗎,馨兒還活着,最起碼,馨兒永遠會在哲兒的心裡!”
老夫人顫顫巍巍的起身,摸了摸曹氏的頭髮,安慰道。
老夫人的聲音十分虛弱,曹氏猛然擡頭,眼淚頓時噴涌而出,猛的站起身來,把老夫人抱在了懷裡。
“娘,您這是怎麼了!”
老夫人臉上的皺紋變得更加綢密,一身精氣神彷彿完全消失,整個人變得死氣沉沉的。
“孩子,娘一直在等着看到馨兒出嫁,如今,哲兒成婚了,娘等到了這一天,即便不是馨兒,娘也知足了!”
“娘,你不要嚇我!”
“你這孩子,娘活了這麼久,銘兒和他爹,一定還在等着呢,馨兒那丫頭,娘好久見過了!”
老夫人說着,皮膚都變得枯黃了起來,把頭垂到了曹氏的肩膀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大早,宇文哲帶着張玲瓏和高陽一起走出了房間,去給曹氏和老夫人敬茶。
高陽和張玲瓏走的很慢,有時候步子邁的大了,眉頭不由得皺起,在狠狠地瞪宇文哲一眼。
宇文哲就像是沒看,但是腳步卻更加放緩了一些。
要說高陽和張玲瓏真是愛煞了宇文哲,在唐朝,公主下嫁,在家裡都是要公婆行禮的,這也是古代君權制度的一個體現。
可是高陽根本沒有在乎,拜堂的時候,也是很痛快的就跪下了。
來到大堂後,發現老夫人和曹氏並沒有在裡面,只有小琴在大堂內來回走動,顯得十分焦急。
宇文哲心中頓時涌現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少爺,你們可出來了,老夫人病倒了,你快去看看吧!”
小琴焦急的說道。
“病倒了?什麼時候,爲何不早點去叫我!”
宇文哲道。
“少爺,老夫人說了,不準打擾你,只能在大堂等着,什麼時候你出來,才能跟你說!”
“玲瓏,你快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