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哲離開了皇宮後,並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一直在玄武門前等候,今天晚上就要啓程去軍校,最晚也要在第二天清晨到達。
既然這些大將們都來上朝了,也就不用再刻意去府上拜訪。
至於李承乾的事,自有李世民決定,東宮裡的屬官,來一次大換血是肯定的了,別的不說,就說那天晚上在現場的,一個能有好下場的都不會有。
因爲剛過了年,所以積攢了很多政務,需要拿道朝會上討論的自然也很多,宇文哲在玄武門外等了大半天,已經過了中午,衆位大臣陸陸續續的走了出來。
太極殿距離玄武門有很長的一段距離,皇城內又不能騎馬或是乘坐馬車,大臣們自然隨着速度的不同,漸漸拉開了一道長長的隊列。
走在前面的是那些武將,最前面的是程咬金,宇文哲站在太極城外,挨個通知這些會在軍校任職的將軍們。
對於如此焦急的變化,雖說衆位將軍很費解,但是同樣給予了很大的寬容,就連程咬金都難得的大度了一回。
到了後來,宇文哲看着依然還有長長的一列大臣們,深深的吸了口氣,孔穎達走在最後面,雖有身板挺得很直,一身正氣,但是速度實在是難以恭維。
孔穎達在玄武門處看到宇文哲的時候,同樣顯得十分驚訝,知道今晚就要啓程前往軍校的時候,沉默了些許時間,隨後輕輕地點了點頭,面無表情的轉身而去。
宇文哲不由得撇了撇嘴,還真是好面子。
殊不知,這一幕被長孫無忌正好看到,孔穎達怎麼會和宇文哲有交集,但是看上去確實是有交集!
直到後半夜,李世民帶着王德和一大批禁軍將士走出了玄武門,長安城門外,幾位大將騎坐着戰馬,旁邊是一輛馬車。
等到李世民到來後,隊伍向着終南山的方向進發,由於是大半夜,隊伍在路上行駛的速度並不快,等到達軍校附近的時候,天色已經見亮。
依然有百姓堵在軍校的大門前,隨着大批隊伍到來,百姓們也顯得有些慌亂了起來。最終,自主讓開了一條道路。
李世民帶着隊伍進入到了軍校,踏上了城牆,看着軍校前依然十分激憤地百姓,臉上顯露出了些許愧疚之意。
“噗通!”
“竟然真的是……”
直到李世民登上了城牆,宇文哲等諸位大將站在靠後的位置,村民裡威望最高的村長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村長,你這是幹什麼!”
“就是,爲什麼跪他們,都兩天,他們還在拖着!”
“閉嘴!陛下來了,我見過陛下的樣子,陛下,爲我等做主啊!”
村長跪倒,額頭不停碰在地上,隨着村長的話音落下,村民們全都遲疑着跪了下去。
“陛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孔穎達自從看到這些百姓聚集在此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果然,這就是他們急匆匆趕來的原因。
李世民並沒有回答孔穎達的追問,而是擺了擺手,下一瞬間,兩名禁軍將士在衆位大將身後跑了過來,這兩名將士,每人手裡提着一顆人頭,在人頭上,還繫着一根繩子。
人頭被掛在了城牆上,在半空中來回擺動着。
“鄉親們,這件事朕知道的很清楚,這就是給你們的交代,身在軍職者,盜取百姓耕牛,嫁禍軍校將士,觸犯軍規,其罪當斬!”
李世民大手一揮,自有一股大氣磅礴之意。
此時看着下方的百姓,李世民對於宇文哲心中最後的一絲不滿之意也消失了。
要是太子偷牛的事情被傳出去,那麼李氏皇族的臉就被丟盡了。要是當時直接向自己稟告,自己氣憤之下絕對不會考慮這麼多。
頡利乃是自己的手下敗將,現在還在長安生活,可是自己的兒子卻時刻想着去頡利手下做一名大將,還有比這更令人覺得諷刺的事嗎?
“至於你們的損失,朝廷自然會加倍償還,散去吧!”
“陛下萬歲!”
村長“嘭嘭嘭”磕了三個響頭,才站起身來,看着城牆上懸掛着的兩個人頭,眼神裡流露出了一絲極爲暢快的感覺。
“讓你們偷牛,這下死了吧,陛下親自做主,看你們以後誰還敢偷!”
“村長,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回去了,陛下已經懲治了偷牛的賊子,還要給大傢伙補償,走,回家!”
村長大手一揮,帶着百姓們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陛下,還是先看一看軍校建立的怎麼樣了吧,您可是校長啊!“
李靖看着依然把目光放在百姓離去背影上的李世民,上前一步,道。
李靖作爲兵部尚書,除了禁軍以外,天下兵馬歸他節制,太子東宮六率的將領怎麼可能會不認識。
其餘的大將,哪個不是已經成精的人物,雖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對於李世民的做法,心裡也有了自己的判斷。
“不錯,站在高處看去,這裡的規劃還真是不錯,陛下,就讓林哲帶我們看看,那不,那些小傢伙們還真是精神!”
李孝恭笑了笑,向着軍校裡看去,站在城牆上,可以清晰的看到,在訓練場上,將士們已經排成了一個方陣,正在等待檢閱。
李世民點了點頭,直到百姓們已經離得十分遙遠,才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
“走,咱們去看看,看看林哲到底把這軍校建成了什麼樣子!”
李世民帶頭下了城牆,宇文哲趕緊走了幾步,跟在了李世民後面,指引方向。
下了城牆,直接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廣場,這片廣的地面種着草坪,分明就是前世的足球場。
宇文哲引領着大家在足球場上前行,不停的介紹着,像極了前世的導遊。
要說足球這個運動,不僅可以訓練人的體魄,更能夠鍛鍊一個團體的團隊合作能力,簡直是一項不可多得的運動。
“不錯,虧你能想到這樣的運動!”
李世民來了些興趣,繼續向着前方走去。
有了李世民的肯定,宇文哲在這一瞬間甚至有了創辦一次全國聯賽的衝動。
不說別的,只要舉辦了全國聯賽,那銀子還不是嘩嘩的往口袋裡流進來。
緊接着,穿過足球廣場,就是將士們的訓練場,現在已經在軍校的將士們,排列着一個巨大的方陣。
就在李世民和衆位大將帶來之際,刷的一聲,身體更加挺立。
站在最前方的,並不是特種隊的將士們,而是這些大將們的兒子,所謂的軍二代。
雖說現在並沒有進行特種軍將士的選拔,但是平時的訓練強度已經十分的繁重,這些軍二代能夠在這些日子的訓練中堅持下來,有了很大的改變。
最少,這份融入進隊伍的和諧感,就是他們以往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原本,生於這種家庭,自然而然所產生的驕傲,是不可能輕易抹除的。
但是這種傲然,對於今後的發展卻是十分大的阻礙,而消除這種傲然,會費盡心力。
最好的例子,當初宇文哲剛剛來到長安,任職禁軍副統領的時候,李鄴嗣也進行了多番試探。
若不是宇文哲的確能力超絕,這個禁軍副統領的位置怎麼可能做的下去,更不用說隨後成立了特種隊。
這些大將們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大戰,對於將士們的觀察,早就已經到達了深入骨髓的地步。
僅僅是看到這些人的表情,心裡就有了一定的判斷,對於這所軍校的存在,不由得更加認同。
“很好,繼續訓練吧,朕今天來這,是爲了看一看,你們到底在什麼樣的地方訓練、生活,現在朕已經看到了!”
………………
隊伍並沒有久留,因爲李世民等人已經完全被提起了興趣,繼續向着其他的地方走去。
李世民大發感慨,隊伍在宇文哲的帶領下,基本上走遍了軍校的每一個角落。
“咦?這裡就是將士們睡覺的地方嗎?怎麼還有上下兩張牀,這樣不會影響對方休息嗎?”
將士們每天休息睡覺的地方。程咬金一屁股坐在下鋪上,隨後躺了下來,雙腳擡起,蹬了蹬上鋪的牀板,嘟囔道。
“沒錯,這個上鋪,離地面那麼高,掉下來不會摔痛嗎!”
尉遲敬德一個翻身,躺倒了上鋪的位置,來回翻滾了一番。
“至於嗎,不就是一個上下鋪,有那麼好奇嗎!”
宇文哲看着這些大將們在上下鋪上,這裡躺躺,那裡坐一會兒,不由得撇了撇嘴。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李世民、孔穎達、李靖,已經不見的身影。
宇文哲悄悄地退出了這一間宿舍,把對面的木門悄悄的關了起來。
孔穎達正在裡面,挨個牀躺來趟去。
李世民臉皮厚,在其他房間裡怎麼躺,被別人看到也沒什麼大礙。
李靖,因爲自己是軍方最大的大佬。所以要拿着架勢,不知道跑到那個房間獨自感受去了。
只有孔穎達,要是被別人看到,因爲抹不開面子,直接撂挑子跑回長安怎麼辦,孔穎達臉皮薄一些,該照顧也得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