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只是請了蕭銳和張慎微,我還以爲是多麼了不起的人物!”宇文崇嗣不屑的說道。
蕭銳是蕭瑀的長子,蕭家和宇文家一向不對頭,所以只要能打擊宇文崇嗣,蕭銳一向是不遺餘力。
而張慎微是現任工部尚書張亮的長子,一向與唐蒙交好。
“別在那裝神弄鬼了!就你一個人,等着輸吧!”
唐蒙在心裡冷笑,自從兩人一塊看上牡丹姑娘開始,大大小小的交鋒就沒有斷過,宇文崇嗣有什麼本事他在清楚不過了,一個人對自己三個人,必輸無疑。
“哈哈哈,唐蒙,誰說本公子沒有幫手,說出來嚇死你,長孫渙被打殘的那天晚上你也在吧,還是和長孫渙站在一面的!”
宇文崇嗣哈哈大笑道。
“是又怎麼樣,難道你能把林哲請來嗎!真是笑死我了,你要是能請來林哲,本少就直接認輸!”
唐蒙心裡一突,雖說不認爲宇文崇嗣能夠做到,心裡還是產生了一種不妙的感覺,眼珠一轉,道。
如果宇文崇嗣真的請來林哲,自己別說比試了,還不得直接調頭就跑,輸贏都無所謂了。
“老子請的就是林將軍!”
宇文崇嗣的表情頓時變得極爲興奮,轉身向後邁了兩步,向着外面扒頭望去,“咦,林哥呢?”
入眼全是一片窈窕的身影,由於剛纔處於極爲興奮的狀態,根本就沒有發現閣廂外的變化。
好似整個尋芳閣的姑娘都集中到了二樓,像是受到什麼吸引般聚集在這裡,根本看不到宇文哲的身影。
“不是吧,難道林哥被這些女人淹沒了?”
宇文崇嗣探出身體後,當場就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哪裡還找得到宇文哲的影子,映入眼簾的全都是紅紅綠綠的身影。
“靠!難道整個尋芳閣的女子全都來了?林哥呢?林哥!”
宇文崇嗣焦急的大喝道。
今天因爲宇文哲拜訪的原因,被老爺子按在了家裡,根本沒空去尋找幫手,原本已經絕望了,誰知天無絕人之路,抱着試探的心思邀請宇文哲,竟然宇文哲竟然真的同意了。
心裡到現在還沒高興完呢,此時直接轉變成了欲哭無淚,要是宇文哲被這種陣仗弄得心煩,一甩手什麼都不管了,那自己可就完蛋了!
“林哥,你到底在哪,小弟來救你了!”
想到此處,宇文崇嗣更加焦急,一邊喊着,一邊做出了衝進去找人的動作。
“你小子想跑?”下一瞬間,唐蒙踩着桌子蹦了過來,一把拽住了宇文崇嗣的衣角,一用力,給拽了回來。
“你他孃的纔想跑,放開老子,老子要去救林哥!”宇文崇嗣回過頭,嘶吼道。
“放屁!就你這樣的貨色,林哲能看得上你?”唐蒙的手抓的更緊,嘲諷道。
“你找死!”
宇文崇嗣臉色變得猙獰,一拳轟在唐蒙的胸口上,唐蒙吃痛,踉蹌着後退了幾步,摔倒在桌子上。
“嘩啦……”飯菜被打翻,灑了一身。
“宇文崇嗣,你敢動手,抽他!”
唐蒙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爬起來後,一個飛躍撲了過來,蕭銳和張慎微緊隨在唐蒙身後。
宇文崇嗣原本身體就瘦弱,連一個唐蒙都打不過,更何況是三個人。
張慎微也是在軍中任職,畢竟他父親張亮也是帶兵出身的將領,只是後來被封的工部尚書罷了。
“懷玉,這是他們自己的事,你何必插手?”
秦懷玉看着糾纏在一起的幾個人,皺起了眉頭,剛想有所動作卻被尉遲寶琳攔了下來。
“只是覺得三個打一個,太過於欺負人罷了!”秦懷玉停止了動作,眉頭卻越皺越緊。
“自己沒本事罷了,就這三個貨要是一塊來打你會怎麼樣,還不是找死,沒本事出來打架,被打也是活該,你又何必操心!”
尉遲寶琳不屑的搖了搖頭,道。
在兩人爭執的過程中,宇文崇嗣完全被控制了起來,蕭銳和張慎微一人抱着一條胳膊,宇文崇嗣拼命掙扎,就是掙脫不開。
“啪!”
下一瞬間,一道嘹亮的耳光聲響起,整個世界彷彿安靜了下來。
宇文崇嗣呆滯的看着眼前的唐蒙,只覺得臉頰上麻麻地,心裡一片空白。
“哈哈哈,你這個傻逼,真以爲老子把你當成對手啊,告訴你,老子是在玩你,牡丹早就跟老子睡了不下十次了!
看到了嗎,這是牡丹的賣身契,就在老子懷裡,知道爲什麼老子還把牡丹留在尋芳閣嗎?就是爲了玩你,每天看着你迷戀牡丹的樣子,而我轉身就把牡丹壓在胯下,那種興奮的感覺真是讓人慾罷不能。
你爹傻,每天都讓你讀書,這些有什麼用,老子不讀書,照樣吃香喝辣、照樣玩你。
你也傻,你老子讓你做的事你一樣不做,打着去弘文館的名頭跑來尋芳閣玩樂,沒有銀子在家裡偷偷的往外拿,窩囊,有着官職那麼大的爹,連銀子也弄不來。
你就是個窩囊廢,只是一名歌姬而已,每天看着卻不敢下手,白白便宜了本少爺,你以爲她是隱娘啊!
知道牡丹是怎麼被老子弄到手的嗎,老子直接把她灌醉,隨後想怎麼玩就怎麼玩,玩完後能怎麼樣,整個長安城都知道,我爹是從二品的大員,誰敢因爲一個下賤的歌姬爲難老子!
你想不想知道過程,我可以大發慈悲,把牡丹也送給你玩玩,當然,那得是在我府裡的下人都玩完了以後!哈哈哈哈……”
唐蒙在懷裡抽出了一張賣身契,猛地拍在了宇文崇嗣的臉上,臉上充斥着變態的快感,大聲咆哮道。
“喂,真有你的,剛纔你還說的勢在必得的樣子,我們都沒有看出破綻!”張慎微驚訝的說道。
“你是真會演啊,不過感覺還不錯,你看,宇文崇嗣這小子都傻掉了,姓宇文的都該死!”蕭銳陰狠笑了笑,道。
他們完全陷入了羞辱宇文崇嗣所帶來的快感裡,完全沒有注意到,周圍變得安靜了下來,唐蒙的咆哮聲響徹了整個尋芳閣。
“我……我要殺了你!”下一刻,沙啞的聲音在宇文崇嗣的嗓子裡滲透了出來,絕望、悲泣、不屑一顧的瘋狂。
唐蒙被宇文崇嗣話音裡的殺意衝擊的心裡一顫,隨即涌上來的是更多地惱怒。
唐蒙揚起右手,猛地揮下,宇文崇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隻右手,裡面盡是刻骨的恨意。
“啪!”的一聲悶響,不是唐蒙的手落在了宇文崇嗣的臉上,而是一隻修長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攥在了唐蒙的手腕上,唐蒙的手掌被這隻大手控制住,距離宇文崇嗣的臉只剩下了一寸的距離。
“是誰敢妨礙老……”
唐蒙氣急敗壞的轉過身,入眼的首先是那一頭白髮,沒關係,現在長安染成白髮的有的是,緊接着是那一雙犀利的眸子,也沒關係,眼神凌厲的也有不少,緊接着,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完全顯露在眼睛裡。
這一瞬間,頓時感覺手腕處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疼痛,臉色變得刷白,還未說完的話猛然嚥了下去,眼神裡頓時充滿了恐懼。
“你小子是誰,誰的事都敢管,你以爲染着白頭髮就是林哲嗎!”
張慎微看着唐蒙愣在原地,不滿的撇了撇嘴,大罵道。
“張慎微、蕭銳,不想死的話還是閉嘴的好!”
緊接着,蕭銳張開了嘴,還未等說些什麼,秦懷玉的聲音在身後傳來,蕭銳回頭一看,秦懷玉和尉遲寶琳已經走上前來,眼睛死死的盯着唐蒙的身後,眼神裡醞釀着火熱的戰意。
“你……你放開我!我又沒有惹你……”唐蒙哭喪着臉,語氣哆嗦着。
看到唐蒙表現的如此不堪,蕭銳和張慎微彷彿想到了什麼,眼神中閃過了一絲駭然,鬆開了抓住宇文崇嗣的雙手,蹬蹬蹬後退了幾步,退到了秦懷玉和尉遲寶琳身後。
失去了蕭銳和張慎微的控制,宇文崇嗣像是一灘爛泥般癱軟在了地上,目光呆滯的看着宇文哲,張了張嘴,卻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林將軍,放開他吧,欺負這種慫包一點意思都沒有,我陪你練練!”尉遲寶琳踏前一步,雙拳緊握,臉上的淤青隨着說話的聲音不停地顫動。
“呵,正好,活動一下筋骨,你們兩個一起來吧!”
與此同時,宇文哲鬆開了唐蒙的手腕,一股強大的氣勢猛然爆發。
秦懷玉和尉遲寶琳相視點頭,同時欺身上前,三人狠狠地糾纏在了一起。
就在宇文哲抓住唐蒙手腕的那一瞬間散發而出的殺意,秦懷玉就知道了眼前之人的身份,那麼近的距離足矣看清,那一頭白髮可不是用麪粉染白的。
拳拳到肉的悶響聲不停傳出,這三人的戰鬥可不是之前那些公子哥們的打鬥,全都是軍中的手段,簡潔、乾脆、毫無花哨,卻招招要命。
秦懷玉、李鄴嗣、尉遲寶琳和李嵩義四人,是年輕一輩在軍中最強的,也是最驕傲的。
直到那一天晚上,李嵩義居然讓程處默把肩膀打斷了,而且是在公平交手的情況下。
別人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可是秦懷玉和尉遲寶琳最清楚,想超過一個人哪有那麼容易的。
要知道,他們幾個人一直在軍中磨礪,可不是停步不前啊。
雖說李崇義是四人中最弱的一個,之前也是甩了程處默好幾條大街那麼遠。
直到消息傳開,兩人才知道,原來程處默進入了禁軍,還被分到了什麼特種一隊,而且自己的父親對於他們的將領林那是讚不絕口,尤其是尉遲寶琳,尉遲敬德現在每一次看着他的時候目光裡總是充斥着遺憾,“當初怎麼沒想到把你塞到禁軍裡,這下子又讓程咬金那老貨領先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