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山打牛其實就是所謂的寸勁,穿透性極強,在最短的距離內爆發出最強的力量,這也是宇文哲前世最拿手的功夫,在前世執行任務的時候他憑藉着這一手無堅不摧的寸勁,不知道摧毀了多少敵人,救了多少次自己的同伴,但是他此時心中的驚訝並不比其他人少,只不過他驚訝的卻是李業詡竟然還能站起來。
雖說他擔心把李業詡打死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留了一部分力量,但是認爲也足夠讓李業詡無法在爬起來了,可事實卻是李業詡很乾脆的就站了起來,只是嘔出了一口鮮血,看上去並無大礙的樣子。
“金縷絲甲衣?”宇文哲聽到李業詡的話後心中瞭然,眼神裡的驚訝已經轉變成了濃濃的火熱。
“夫人救我,秦虎大哥救我!”李業詡看到了宇文哲的眼神後,心中發麻,頓時產生了一種被窺視的緊迫感,一邊叫喊着,卻一邊向着與長孫皇后方向相反的大堂門口跑去。
“哼,想走?”宇文哲冷哼一聲,雙手成爪,抓在李業詡的肩膀上,李業詡奮力的掙扎,隨着“刺啦”一聲,他的上衣完全被扯爛,露出了一件金光閃閃的甲衣,這件甲衣緊緊的包裹在李業詡的身體上,表面上並沒有受過攻擊的跡象。
“就是它!”宇文哲看到這件金光閃爍的衣甲後,心中的火熱之感更加濃郁,兩隻眼睛就如同鷹眼一般盯住了這件甲衣的連接處,雙手不斷在他的身上撕划起來。
“夫人,看來這小傢伙是想搶奪李公子的金縷絲甲衣,要不要屬下出手?”秦虎的眉頭越來越緊,直到看到宇文哲的動作後纔有了坐不住的感覺,低頭對着長孫皇后說道。
“不必,看下去!”長孫皇后看着宇文哲的背影,眼神裡閃過了一絲疑惑之色,只覺得眼前的身影無比的熟悉,所以下意識的阻止了秦虎的請求。
金縷絲甲衣珍惜無比,這個世間一共就只有三件,據說是由最爲珍惜的黃金天蠶所吐得絲編織而成的,甲衣織成之後,水火不浸,萬物不侵,刀槍不入,但本身卻像是絲綢那般柔滑細軟,所以是世間極爲珍貴之物。
而且黃金天蠶乃是異種中的異種,生活在西域大雪山頂,據說到了現在已經絕跡,僅剩下已知的這三件還是在秦始皇的珍藏裡流傳下來的,當年秦始皇怕被人刺殺,就一直穿着一件金縷絲甲衣,一輩子都沒有脫下來過。
宇文哲並不知道這件金縷絲甲衣的價值,但是這件甲衣能夠讓李業詡承受他的攻擊而沒有受到什麼傷勢,就一定是一件了不得的護身寶物,所以他心裡最先冒出來的想法就是這件金縷絲甲衣應該穿在曹憐馨身上纔對。
李業詡身上的這一件金縷絲甲衣,是因爲李靖這些年南征北戰,立下了無數天大的功勞,在隋朝破滅後,李世民爲了表現自己禮賢下士,才把這件在隋朝皇宮裡流傳出了金縷絲甲衣送給了他,而李靖這一次帶着任務巡視北方,李業詡隨長孫皇后先行,李靖擔心李業詡的安全,才把這件金縷絲甲衣給了他,這三件中的一件穿在了李世民的身上,而那最後一件早已失蹤了很長時間,誰也不知道流落在何處,被誰收藏。
“譁!”隨着李業詡的再次飛起,金縷絲甲衣已經完全脫離的他的身體,發出了一陣陣金箔抖動的聲音,被宇文哲牢牢的抓在了手裡。
“撲通!”下一瞬間,李業詡砸落在了生冷的地面上,這一次他扭動着身體,卻怎麼也爬不起來了。
“你不能拿走我的金縷絲甲衣,那是我爺爺的,還給我!”李業詡趴在地上掙扎的對着宇文哲伸出了胳膊,悽慘的嘶吼道,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要多怨恨就有多怨恨。
“你想說話不算數嗎,在這麼多人面前,尤其還當着夫人的面,不要真的丟盡你爺爺李靖將軍的臉啊”宇文哲罕見的沒有因爲李業詡而惱怒,反而帶着些滿足的語氣,道。
“我什麼時候說過把金縷絲甲衣給你,你這是污衊,你別以爲你會好過,你強搶我的金縷絲甲衣,我爺爺來到府城後一定會討回來,到時候你就死定了!”李業詡就像是個委屈的小媳婦,嘶喊着連眼淚都落了下來,這件金縷絲甲衣太貴重了,要是在他手上被搶走,將是整個李家的恥辱,雖說他爺爺一定會討回來,可是他還不知道要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李靖治軍向來嚴密,對於他這個孫子雖說溺愛,但也同樣如此。
“強搶?我林哲從來不做這麼沒品味的事情,不過我打贏了你,這件金縷絲甲衣是我的戰利品,就是我的!”宇文哲把金縷絲甲衣疊了起來,就像當初揹着那張大網般背在了身後,異常認真的對着李業詡說道。
“你…我…噗!”這一晚上的憋屈徹底爆發,李業詡再也支撐不住,猛然間噴出一口鮮血,徹底暈厥了過去。
“金縷絲甲衣是這個世間難得的珍品,恐怕像這種鄉下土包子連聽都沒聽過,只是可惜了李兄,之前我還聽李兄說過,要把這件金縷絲甲衣作爲聘禮求婚呢,真是便宜了某人,這就叫空手套白狼吧。”侯小波貪婪的看着宇文哲的背後,語氣酸澀的說道,他也沒有想到李業詡竟然穿着那麼罕見的東西,對於他們當兵的來說,多了一件這樣的寶甲就像是多了無數條命,由不得他不動心。
“呵,其實今天我也有一樣東西要送給馨兒。”宇文哲沉默了很久,咧開嘴笑了笑,視線在長孫皇后的臉上掃過,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般說道。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這種不想在曹憐馨面前被別人小看的那種情緒,這種比拼要是在前世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他只會嗤之以鼻,就像是老虎是不會對螞蟻的挑釁感興趣一樣,可是現在卻的的確確的產生了。
“哈哈,你一個居住在山上的野夫能有什麼好東西,不會是在山裡打到的野兔吧!”侯小波哈哈一笑,沒有放過一絲嘲諷宇文哲的機會,道。
“哲哥哥,馨兒不要什麼禮物,你和馨兒去內院,你的手還在流血呢。”曹憐馨之前一直強忍着眼淚,即便看到宇文哲的右手已經變成了血紅的顏色都沒有開口,那是因爲她知道,無論如何都不能在那樣的時刻打斷宇文哲所作的事情,可現在不一樣,她很清楚宇文哲絕對拿不出比金縷絲甲衣還要珍貴的東西,所以急忙開口解圍道。
“呵呵,放心吧!”宇文哲溫柔的看了一眼曹憐馨,右手手指彎曲,放進了嘴裡,一道嘹亮尖銳的聲音隨之響徹。
下一瞬間,隨着這道嘹亮的聲音落下,一道白色的,彷彿幻影般的東西在衆人眼前閃過,落在了宇文哲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