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李淵已經成功對秦王起了疑心,長孫衝心中得意更甚。
本來,他與秦王,無冤無仇,他長孫衝,並不想趕盡殺絕。
可他一想到,自己在胡萊那狗縣令與長樂的婚禮上,被人暴打,可李世民卻在暗中觀察,並未出手相救……
自此,長孫衝的心中,便梗下了一根刺,決定伺機報復。
所以適才,他纔在李淵面前,各種狂編亂造、添油加醋地內涵了李世明一番。
他回到長安之後,就調動自己所有的力量,對會澤山莊,進行嚴密的監控。
這不,才觀察了沒幾天,就被他看到了胡萊那狗賊,暗中招兵之事。
長孫衝知道之後,與幾個世家的狐朋狗友一合計,就想到了這一出。
先是用匿名的方式,將胡萊要造反的消息,傳到皇上耳中。
隨後,再親自來舉報……
多重打擊效果下來,胡萊那狗縣令,就算不死,也得扒層皮。
更何況,適才陛下親口說了,一定不會讓那狗縣令好活……
“你們幾個,今日來見朕,又是什麼事?”突然,李淵看向了長孫衝背後的幾個世家子弟。
“回稟皇上,臣等今日,也是來告御狀的。”
“對,告御狀!就是告胡萊那反賊。”
“皇上,您可一定要爲我們做主啊!”
……
幾個世家子弟,開始號喪起來。
“皇上,那反賊荒.yin無度,有一次,微臣家小妾在街上行走,被那狗賊看上。於是,那狗賊就硬拉着她去行不軌之事……小妾不從,他就對小妾各種打罵。後面,那狗賊竟然用強的,拿個麻袋將其一裝,到了城外的小樹林……小妾不堪其辱,事後投河自盡了。”
“皇上,微臣要告胡萊那反賊,強買強賣,不講買德。一次,他看上了微臣家一個親戚家裡的一塊良田,打算買下來。可那狗賊,卻摳門得很,十畝良田只給一兩銀子。微臣家的親戚不從,那狗賊就心生奸計,說要是親戚不賣,他就要娶親戚家的小女兒。無奈之下,親戚只能以一兩銀子的價格,將良田賣給他。可誰知那狗賊,拿了地之後,也不付錢,轉天就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將微臣親戚家的小女兒,變成了他的填房……到後面,一兩銀子也不給了,說是一家人,談錢傷感情……”
“皇上,微臣有次在逍遙樓喝酒,卻被那狗賊派人打了一頓,至於理由很是荒唐,說微臣的衣帽子,顏色太綠了,他不喜歡……”
……
幾個世家子弟添油加醋,十分誇張地將胡萊的噁心,給描繪了一番。
李淵聽完之後,差點吐出來。
“嘔!”
“朕從未見過,如此荒.yin、不要臉、斤斤計較、歹毒、小心眼的潑皮,無賴!”
“來人。”李淵朝着大殿喊了一聲,樑都軍應答:“末將在。”
“朕現命你,速速前往會澤山莊。”
“將胡萊那反賊與長樂,擒來長安。”
李淵大手一揮,再次下了聖旨。
“末將遵命。”樑都軍行禮之後,再次走出大殿。
離開太極殿之後,樑都軍纔到玄武門,便看到他昔日的手下林武,匆匆趕來。
“林武?”樑都軍直接叫住了林武。
林武頓下腳步,發現叫住自己的人,正是昔日上司,便行禮,“樑將軍好。”
“你步履匆匆,這是出了什麼事?”
“屬下正要去太極殿找長孫公子。”林武倒是也不隱瞞,直接對樑都軍道。
“長孫公子?”樑都軍愣了一下,“也是。你現在,是在長孫府上做事。”
“皇上正在召見長孫公子,你得等一會了。”
“本將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樑都軍就要走。
突然,他又轉過頭,問道:“對了,你知道去會澤縣怎麼走,最省時間嗎?”
“會澤縣?”林武也是有些驚訝,“屬下前些日子剛好從會澤縣回來,這是地圖,您按着標黑的這條路走,最省力。”
說着,林武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地圖,交到樑都軍手中。
“我就隨口一問,沒想到你還真有。”樑都軍接過地圖,細細看了起來。
這份地圖,標註得還真是詳細。
尤其是會澤山莊裡面的一景一物,全都標註得明明白白。
“謝了!改天請你喝酒,這裡面的信息,剛好用得到。”樑都軍笑道。
“哦?將軍也要去會澤山莊?”林武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便問道。
“是啊!去找那縣令……”說了一半,樑都軍突然打住。
這可是皇上的機密,差點被他給說出來了。
哎。
年紀大了。
這腦袋瓜,它不頂事啊!
“會澤山莊的縣令,胡萊?”
“你怎麼知道?”樑都軍的腦子,“嗡”地一下就炸開了。
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當真如此。
他樑都軍,與這手下,也不過分離幾個月,但這林武,就學會了讀心術?
林武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樑將軍,實不相瞞,末將這些天,都在調查那縣令。”
“如果你要去會澤縣找胡萊的話,怕是要空跑一趟了。”
“此話何解?”
“因爲,此時的胡萊,已經離開了會澤山莊,正在秦王府後門敲門呢。”
“啊?當真如此?”
“如假包換。”
“走走走!本將與你一同去見長孫公子……哦不,見皇上。”
……
說完,兩人一前一後,朝着太極殿走去。
兩人才到殿前,便看到一羣吆五喝六的世家子弟,滿面春風地從大殿出來。
“哈哈哈哈哈!長孫兄,你就放心吧,這次,那狗腿子必定會死得很慘。”
“就是就是!長孫兄,怎樣?我就說,兄弟們的演技,過關吧?”
“敢和我們長孫大公子作對?只怕那小子,連死都不知道是咋死的。”
“呵呵!不作死就不會死。如果他不搞傷天害理之事,我們還沒法大做文章呢。”
……
“好了,各位,我衷心感謝各位兄弟的支持。”
“醉仙樓包場走起。今天,我做東。”
長孫衝躺在擔架上,振臂一呼,身後的紈絝們吹起口哨,一個個興高采烈地走出去了。
“林武,你看那羣世家子弟,看起來不對勁。你確定,你打聽到的情報,沒問題吧?那縣令固然可惡,但咱們也不能冤枉好人。”看着紈絝們的背影,樑都軍起了疑心。
他在想,胡萊身上的那些罪名,是不是都是那些紈絝,給安插到他身上的呢?
畢竟,按照那些紈絝的說法……胡萊這人,真的太潑皮了。
“將軍放心,那些紈絝的表演,是誇張了點。”
“但究根到底,都是那縣令作的,他確實要造反。”林武道。
“嗯!我知道呢。”
說完,兩人進了太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