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破釜沉舟

楊帆的這種打法讓雷坤鳴驚訝不已。

一時間,兩人你來我往打了個旗鼓相當。

可楊帆也知道,如果一直下去,自己必敗無疑。

不管是將軍或者習武之人都知道,對戰之時爲了防守和保留迴旋的餘地,最多隻能使出八成的力量。

可自己這種毫無保留,一往無前的打法,顯然是拼命了,根本不能持久。

一旦對方緩過來,自己定然會被壓着打。

但是,楊帆卻不得不如此。

因爲現在已容不得他退縮。

若是被這個人形坦克一般的傢伙衝進鍊鐵廠,那今日就只有戰死一途!

在楊帆看來,自己的特種兵雖然強悍,但也只是在團隊協作作戰方面。

若是單兵作戰而言,也只是比普通的將軍強一籌而已。

而面前的山越宗帥顯然已經處於人力的頂端。

雖然楊帆不知道尉遲恭、程咬金等名將巔峰時期的戰力如何。

但楊帆敢保證,眼前的山越宗帥絕對比現在的尉遲恭等人強了不止一籌。

若是讓雷坤鳴衝破了特種兵的防守陣型,己方沒有了陣型的加持,就算這些特種兵再是如何身手高強,也抵擋不住山越人的人海戰術。

因此,楊帆才使出與敵皆亡的拼命招數。

若無意外,雷坤鳴在楊帆的全力威脅下,必然會做出退守之姿勢,除非雷坤鳴想被橫刀砍掉腦袋。

可惜,楊帆錯估了山越這位宗帥的好勝心,面對楊帆拼命,雷坤鳴更興奮了!

只見這位山越宗帥大吼一聲,手臂上的肌肉如吹氣一般隆起,提起手中的大刀徑直揮舞了過來。

顯然,雷坤鳴也選擇了毫無防守的拼命反擊。

如此打法,楊帆的橫刀落在雷坤鳴身上的同時,以雷坤鳴全力加持,加上勢大力沉的大刀也能砍到楊帆的頭頂。

即使楊帆的金鐘罩鐵步杉修煉到了圓滿,但楊帆敢肯定,雷坤鳴的這一刀的力量也能將他的整個身子骨震碎。

可楊帆卻不能退縮!

狹路相逢勇者勝!

只有勇氣才能使人爆發所有的潛力,甚至發揮自身十二成的力量,也才能將強大的敵人斬落馬下!

也只有自己這個主將將對方的主將擊退或者擊殺,才能激發出手下百分之兩百的士氣。

他們才能在逆境之中以一當十,以少勝多,才能在包圍之中有一線生機。

畢竟,自己手下除了一百多的特種兵,剩下的都是一些工匠和“坑”來的紈絝子弟。

一旦讓山越的宗帥突破特種兵的防線,他們這些人定然會成爲待宰的羔羊。

當然,更主要的是楊帆曾答應跟隨他來的工匠和紈絝子弟,會給他們一個美好的未來。

原本這些人可以在長安過着平安的幸福生活,楊帆不想食言。

特別是身後的席君買、王孝傑、裴行儉、狄仁傑……

按照原歷史,這幾個人應該各自有着美好的未來,爲大唐建功立業,直至名垂青史!

他不能讓這些人死在這裡!

哪怕自己殘廢,甚至死掉,也得帶着這幾個人殺出生天!

眼前這個山越人的宗帥確實很強,強的出乎於所有人的預料!

但楊帆卻渾然不懼,還是那句老話——狹路相逢勇者勝!

只要宰了山越人的宗帥,山越人定然羣龍無首,必退無疑!

懷着這樣的心思,楊帆眼神裡閃爍着堅定的神色。

口中也大吼一聲,手裡的橫刀就像白煉一般勐的揮向眼前山越宗帥的脖子。

見到楊帆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雷坤鳴終於膽怯了。

只見他微微側開身子避開了要害,

手中揮出的大刀自然也偏離了方向,只能朝着楊帆的肩膀砍去。

雖然雷坤鳴在最後時刻躲開了一些,但楊帆的橫刀還是砍在了雷坤鳴的肩上。

與此同時,楊帆耳邊呼嘯而來的刀風,意味着雷坤鳴的大刀也即將落在自己的身上。

憑着本能,楊帆準備抽回刀防守之時,只聽“當”的一聲。

兩聲金戈相撞的聲音在楊帆耳邊響起,震得他頭昏腦漲眼前發黑。

手一抖,剛剛砍入雷坤鳴肩膀的橫刀便抽了回來。

還沒等楊帆看清發生了什麼。

緊接着,雷坤鳴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吼叫,魁梧的身軀飛速倒退,肩膀上的鮮血如噴泉一般涌出。

楊帆晃了晃腦袋,轉頭看去,卻見到護在自己身後的席君買和王孝傑手裡正提着快要斷掉的橫刀。

仔細看,便能發現兩人握刀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虎口處鮮血淋漓,豆大的汗珠滾滾滴落,猶如從水裡撈出來一般。

不用想也知道,正是千鈞一髮之際,席君買和王孝傑在雷坤鳴的大刀即將砍到楊帆肩頭的時候,揮舞雙刀擋了下來!

素來以勇力着稱的兩人卻被雷坤鳴的這一刀震得雙手虎口崩裂,兩條手臂已經提不起絲毫力氣。

兩把精鋼打造的橫刀也被巨大的力量砍出了深深的傷口,可以想象得出雷坤鳴這一刀的力量有多大。

楊帆此時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怯意,若是這一刀結結實實砍在自己身上,自己可能真會被噼成兩半。

自從兌換出圓滿的金鐘罩鐵布衫,楊帆素來是戰無不勝,沒想到一次江南之行差點讓自己飲恨刀下。

看來自己還是太自負了!

這世界上還有很多可以傷到自己的人和東西。

席君買和王孝傑臉色蒼白,兩人呲牙咧嘴對視了一眼,眼中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這個山越宗帥的力氣實在太大了,難怪特種兵的盾陣在這位山越宗帥的面前一擊便被擊飛。

如果沒有楊帆拼命阻攔山越宗帥的衝擊,一旦特種兵的陣型被破,迎接他們的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死!

幾人還未回過神,楊帆忽聞耳邊傳來一陣歡呼:“公爺威武,賊人敗了!”

楊帆定眼一看,剛剛還嗷嗷叫着拼命的山越人已經如潮水一般退下山坡,而且還有一羣人擡着什麼東西。

顯然,山越宗帥也被自己剛剛的那一刀傷得不輕。

此時,不管是精疲力盡的特種兵,還是鍊鐵廠內的工匠和紈絝子弟,都相互擁抱着大吼大叫,盡情享受劫後餘生的喜悅!

“奶奶個熊,真以爲咱們好欺負,你們倒是不要跑啊?”

“是啊,這些山越人簡直和青樓的娘們一樣,只要把他們的要害拿捏住,還不是任咱們蹂躪?”

“哈哈,這個比喻太恰當了,我喜歡!”

等衆人發泄了一陣,席君買舉起手中的橫刀,大吼一聲道:“兄弟們,咱們贏了,勝利屬於咱們,你們是好樣的!”

這一聲爆喝嗓門太大,就在楊帆耳邊響起,震得本就暈暈乎乎的楊帆兩腿一軟,差點一跤跌倒。

倒不是楊帆太脆弱,而是剛剛全力輸出,全身的力氣已經耗光,算是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席君買的這一聲大喝差點成了壓死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幸好身後的王孝傑眼疾手快,一把將楊帆扶住,避免了主帥當衆出醜的尷尬。

定了定神,楊帆深深吸了一口氣,站直身子。

遙遙望着重新聚集在山腳下的山越人,楊帆眉頭緊緊皺起,絲毫沒有擊退強敵的喜悅。

可楊帆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後,卻是一雙雙崇拜的眼神。

在最危機的時候,正是楊帆不顧生死,勇悍的抵擋住了山越宗帥攻勢,甚至把對方給重創。

剛剛那山越宗帥堪比神魔的戰鬥力令衆人皆盡心驚膽顫。

只要想想強悍的特種兵組成的盾陣被山越宗帥一刀便破開,那種無敵的形象就愈發讓個心底發寒。

那傢伙簡直就是野史話本里李元霸那種無敵勐將的形象。

可衆人越是畏懼山越宗帥,就越是對楊帆尊敬、崇拜。

面對那樣一個幾乎無敵的存在,楊帆和對方戰得旗鼓相當,甚至在特種兵的陣型被破開的時候。

楊帆以一己之力、奮不顧身的堵住缺口,甚至以千金之軀將悍不畏死的山越宗帥殺退,如此勇勐的統帥誰能不敬佩!

若是換成其他一般的統帥,可能早就拋下他們逃跑了!

畢竟,楊帆可不僅是大都督,還是開國縣公和駙馬,即使丟下他們逃跑,皇帝也不會責罰他!

望着慶祝的衆人,席君買、王孝傑、裴行儉、狄仁傑幾人的感觸更深!

在楊帆身邊的他們很清楚,當時的楊帆是抱着與敵人同歸於盡也要帶他們殺出重圍的決心!

人家可是個堂堂開國縣公,江南大都督,兩個公主的夫婿……

而他們是啥?

雖然自詡有些才華或者能力,但以身份地位而言,自己十條命也抵不過人家一條命!

可就是這樣一個金貴的身份,楊帆寧願犧牲自己也要爲屬下殺出一條血路,怎能不讓人敬佩!

本來裴行儉、狄仁傑等人只是被楊帆的名聲所吸引。

現在,幾人完全折服在了楊帆的個人魅力之下。

至此以後,這幾位名臣名將再也不可能有背叛楊帆的心思。

見此情景,席君買和王孝傑相視一笑,反正自己這條命已經賣給楊帆了。

能有如此愛護屬下的上司,他們以後雖死無憾矣!

一時間,王孝傑豪情萬丈,沉聲喝道:“大都督,如今山越宗帥受傷,士氣定然低落,我等何不趁機衝殺出去,只要去到江邊戰船之上,這些山越人定然束手無策,到時咱們與蘇將軍聯手,把這些山越人剿滅將易如反掌。”

聞言,裴行儉並沒有劫後餘生的開心,反而心情有些沉重。

看着漸漸在山腳下重新聚集的山越人,搖頭說道:“王將軍,形勢可能沒有那麼樂觀,雖說山越宗帥受傷,也損失了不少人,但誰又知道他們沒有後援?”

衆人都常年生活在關中,自然不瞭解山越的情況,只能扭頭看向鍊鐵廠內的權萬紀。

權萬紀心領神會,趕緊小跑過來。

他本來就是一個文人,年紀又有些大,剛剛的殺戮讓他雙腿發軟,差點一個踉蹌栽倒在地。

來到楊帆身旁,聽了裴行儉的問題,權萬紀趕緊說道:“山越人雖然人多勢衆,但大部分都散居在豐州、泉州一帶的各處深山,本來蘇州一帶就很少有山越人出現。”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有如此多的山越人出現在蘇州,依老夫看,剛剛攻擊咱們的山越人差不多有四五千人,他們能聚集起幾千人來到這裡就已經很不容易,應該不會有什麼後援。”

看着山腳下既不退去,也沒有發起進攻的山越人,楊帆並沒有放鬆,反而沉聲說道:“正所謂窮寇莫追,何況對方並沒有傷及根本,更達不到潰敗,若是貿然出擊,可能會中了對方的圈套。”

“大家想想,這些山越人跨越千山萬水來到蘇州,難道真的只是爲了攻打我們?要知道咱們剛下江南,與他們井水不犯河水,犯不着這麼大動干戈!”

裴行儉面色一變,驚問道:“大都督的意思是說,這些山越人的目標不僅是我們,更是爲了攻佔這裡鍊鐵廠?而且他們還可能有其他人的配合?”

楊帆目光幽遠,輕嘆道:“他們當然有人配合,要不然這麼多山越人一定會被蘇州的府兵發現。”

“他們能夠神不知鬼不覺上山圍攻咱們,若是我所料不差,定然有某些人的配合。”

“山越人的目的很明顯,不僅要將我們擒殺,還要把這個鍊鐵廠佔爲己有,不然,他們也不會瘋狂進攻鍊鐵廠,而是直接朝我們殺來。”

“既然他們目的不僅僅是我們,很顯然,現在江面上的船隊定然也會遇襲……”

楊帆話音剛落,巨大的聲響從遠處的江邊傳來。

看來,正如楊帆的分析,江邊的船隊也正在鼾戰!

不由自主的,衆人面色有些凝重。

正如楊帆所預料的那樣,蘇定方所率領的船隊,此刻正面對瘋狂駛來的戰艦進攻,整個船隊的人員皆盡膽戰心驚。

畢竟,對方的戰艦太大了,比己方的船大了不止一號。

可惜,戰場之上,哪裡來的時間容許恐懼與懦弱?

幾乎只是一眨眼,十幾條敵艦便將風馳電掣朝他們圍了過來,就像包餃子一般把船隊全部堵住。

望着十幾艘高大的五牙戰艦,蘇定方眉頭皺了皺。

在軍中混了幾十年,自然知道五牙戰艦屬於朝廷水師的序列。

自己的船隻明晃晃的掛着大都督的旗號,這些人怎敢如此囂張?

明顯是有人想借助水師的力量把自己的船隊全消滅掉。

此次江南之行果然是艱難重重!

想到楊帆離開前的叮囑,蘇定方眼中閃現出敬佩的神色。

這位大都督簡直未卜先知啊!

不過,一想到自己船艦的性能,蘇定方變得信心百倍,甚至有一絲蠢蠢欲試的衝動。

自己的才能在陸戰中沒能盡情發揮,那麼就讓自己的才華在水戰中展現吧。

即使面對高大威勐的五牙戰艦,蘇定方沒有一絲怯意。

老虎再是體型巨大、戰力超強,狼羣亦沒有絲毫畏懼。

更何況,他們可不是狼羣,而是由一羣獅王組成的獅羣。

即使單挑,他們的戰船也能輕而易舉把五牙戰艦幹掉。

看着逐漸靠近的五牙戰艦,雖然程名挺見識過了楊帆船隊的強悍,但也不認爲幹得過此時最先進的戰船。

不知不覺中,程名挺冷汗直冒。

雖然想到和楊帆下江南很刺激,但真沒想和朝廷正規水師對抗啊!

再說,他只是一個陸戰將軍,誰特麼知道水戰要怎麼打?

在程名挺急得冒汗的時候,蘇定方纔不慌不忙的下命令:“吩咐前後戰船破開缺口,按照平素的訓練,先用轟天雷阻擊敵艦,然後撞開敵船繞至對方身後,不能讓他們逃跑了!”

有了主心骨,亂哄哄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下來。

旗手站在船頭,不斷的打着旗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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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不管對方是誰,不管命令對錯,按照上官的命令行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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