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五章算計

[愛筆樓]

作爲趕廟會的日子,今年的觀音誕可謂是話題多多。

黃賁冤枉楊帆抄襲當然也成爲了最熱門的話題。

雖然明面上是黃賁與楊帆的交鋒,其實明眼人都知道,暗地裡卻是江南士族與皇帝之間博奕。

這種交鋒,楊帆妖孽般的作爲讓黃賁顏面掃地的同時還讓許敬宗丟了官帽,江南士族可謂是損失慘重。

當然,雖然這次江南士族失敗了,而且還讓出了部分的利益。

但江南士族這些人對楊帆並不是最恨的。

因爲他們與楊帆並沒有私人恩怨,說到底只是與朝廷博弈的一種手段。

再說,雖然明面上不能再阻止朝廷在江南建立海貿衙門,但並不代表他們江南士族會乖乖配合。

因此,說到底,這場交鋒纔剛剛開始。

與江南世家的坦然面對不同,長孫衝對楊帆那是恨得咬牙切齒。

趙國府書房內,聽到楊帆居然能把江南士家的氣焰打壓下去,讓長孫衝氣的七竅生煙。

整個書房被砸的亂七八糟,直到累的呼呼喘氣,長孫衝這才的癱坐在地上。

此時,長孫衝有一種無力的頹敗。

他還真沒想到,楊帆居然能在江南士族的圍攻下全身而退,而且還讓名聲上升到了年輕一代無可匹敵的高度。

這讓長孫衝嫉妒得眼睛赤紅。

每每想到楊帆作的《尋尋覓覓》這首詞,長孫衝就恨不得吃楊帆的肉,喝楊帆的血。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在長孫衝看來,楊帆這傢伙不就是諷刺長樂公主在他長孫家過得不快樂麼?

另一句,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這詞句完全就是楊帆赤裸裸的比喻。

如今有誰堪摘?

楊帆這棒槌不就是想把長樂公主這朵花摘回家裡麼?

長孫衝越想越氣。

不管是哪個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的老婆與別人勾勾搭搭。

雖然長樂公主已經與他和離,但長孫衝的佔有慾還是認爲長樂公主就是他的私有物,哪能讓楊帆染指。

於是,長孫衝的眼眸變得無比陰冷,暗暗決定,一定要讓楊帆好看。

聽到響動,長孫無忌來到書房,看着滿地狼藉,皺眉問道:“衝兒這是怎麼了?聽說你與太子殿下前去草堂寺逛廟會,難道你們發生了什麼不快?”

這時候的信息傳播速度比較慢。

再加上長孫衝與楊帆發生衝突時只有太子幾人在場,長孫無忌當然不知道長孫衝因爲什麼生氣。

見長孫無忌有些擔憂的眼神,長孫衝又是憤恨又是羞惱:“讓父親擔心了,孩兒並未與太子發生什麼衝突。

“今天去草堂寺,孩兒見到了麗質表妹,本想解釋以前的誤會,卻沒想到楊帆那小子橫插一腳。”

“依孩兒看來,必是楊帆故意以花言巧語仲傷於某,讓麗質妹妹故意誤會,否則,以麗質表妹的性子,決不可能如此無情。”

他愣是沒想明白,長樂公主對他如此失望,並不是因爲他沒有男人的能力,而是當初長孫衝對她閃現過的那一絲殺意。

長孫衝雖然覺得自己瞞天過海,並沒有讓長樂公主發覺,他卻根本沒想到女人極其敏感的。

聽到長孫衝的話,長孫無忌勃然大怒!

“楊帆真是太無法無天了,居然窺暨長樂公主殿下,行此悖倫之事?他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高陽公主的夫婿?”

“衝兒你暫且不必氣憤,爲父自會向陛下稟告,絕對輕饒不了那小子!”

長孫衝偷偷鬆了口氣。

之所以這麼說,當然是想讓長孫無忌去皇帝面前告黑狀。

畢竟,長孫無忌說話的分量比他長孫衝強太多了,這樣更能讓李二陛下信任。

若是皇帝知道楊帆還惦記着他另一個女兒,以李二陛下的脾氣,砍了楊帆的腦袋都有可能……

況且,即使不能把楊帆怎麼樣,皇帝也一定讓楊帆遠離長樂公主。

到時候,便是他長孫衝追回長樂公主的最佳時間。

當然,更主要的是長孫衝不能讓他的秘密宣揚出去。

若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他不是一個健全的男人,那他長孫衝也就別活了。

善於察言觀色的長孫無忌當然也知道長孫衝的話有些不實。

但他也很希望長孫衝能夠把長樂公主重新追回來。

當初長孫無忌之所以提議和離,那是迫於無奈。

如今長樂公主一直沒有再次下嫁,在長孫無忌看來,長孫衝還是有機會的。

看着冷冷清清、凌亂不堪的書房,長孫無忌問道:“你覺得麗質還肯回來麼?”

“孩兒覺得麗質表妹與某還是有感情的,只是楊帆那傢伙一直從中攪合……”長孫衝面色一僵,燦燦的回答。

聽到長孫衝不自信的話,長孫無忌輕嘆一聲,建議道:

“女人嘛,是需要哄的,既然麗質耍小性子,你就低聲下氣一些,也沒什麼丟人的”

“另外,你也好久沒去看你姑姑了,有時間多去走動走動,去看望看望她,讓你姑姑去勸勸,不要怕丟了面子。”

要說,長孫無忌對於長樂公主還是很喜歡的。

長樂公主不僅賢淑聰慧飽讀詩書,而且並不是一味的毫無主見,對於一些事件也很有見地。

知子莫若父!

長孫無忌雖然寵溺長孫衝,但是對於他的缺點,那也是心知肚明。

自己這孩子由於長成太過順利,從未遇過挫折,難免造成了驕傲自負、眼高手低的毛病。

若能夠有李麗質的幫襯,時常有人在一旁勸諫,那是很好的。

所以,自從知道長孫衝想追回長樂公主,長孫無忌也是很支持的。

見長孫無忌也支持他追回長樂公主,長孫衝趕緊說道:“父親大人的提醒,孩兒謹記於心,等火器監的事情忙完,孩兒這就去拜訪姑姑。”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想了想,問道:“現在火器監的情況如何?咱們長孫家這麼多工匠在裡面,有沒有接觸到精鋼的冶煉工藝以及火器的生產?”

長孫衝憤然說道:“楊帆那傢伙謹慎得很,我曾幾次要求他提供鍊鋼爐的製造方法,但那小子總左右而言他。”

“甚至說,在生產出火器成品以後,他會把鍊鋼和火器製造工藝編撰成冊,與火器成品一起運送進宮,如果我們想要鍊鋼之法,就去找陛下要!”

沉吟片刻後,長孫無忌眼光不斷閃爍,好像下了某種決心:“鐵器是我們長孫家的立足之本,如今有先進的鍊鋼之法,一定要想辦法弄到,不然,我們長孫家危矣。”

長孫衝面色僵硬,訥訥說道:“請父親放心,孩兒畢竟是火器監少監,我就不信楊帆敢一直不讓孩兒參與,只要一有機會,我一定把鍊鋼之法弄回咱們家。”

長孫無忌失望的搖了搖頭!

雖然兒子有信心、不言放棄,這是好事。

但如果敢小看楊帆,那就令人擔憂和失望了。

要知道楊帆可是連太子和親王的面子都不給,徨論你一個小小的火器監少監?

不過,長孫無忌覺得還是要讓長孫衝去獨自面對,不然容易形成心魔。

再者,如果什麼事都不讓他去經歷,只讓長孫衝在自己的羽翼下成長,那他未來的成就一定很有限。

更何況,長孫無忌覺得。

哪怕兒子真的受點挫折、出點差錯,有自己在,也完全可以替他遮風擋雨。

只有兒子能夠得到磨礪,以後才能堪當大任。

“好吧,那你就看着辦,爲父有些疲憊了,先去休息,你也早些歇息,好好琢磨琢磨怎麼把鍊鋼之法弄到手,當然,如果不可爲,也不可強求,爲父會另想辦法!”

言罷,不等長孫衝回答,長孫無忌負手離去。

只是,讓長孫無忌沒想到的是,正因爲他的自負,讓長孫沖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隨着腳步聲遠去,長孫衝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因爲他知道,以楊帆對鍊鋼之法的重視,想要通過正常手段得到,根本就是很渺茫的事兒。

一想到父親剛剛的殷殷期盼以及期間夾雜的一絲失望,長孫衝便如同心口被扎針一般疼。

同時,一股怨氣怒不可遏止的從心底升起!

楊帆,都是這傢伙。

自從這個棒槌出現以後,本公子事事不順,簡直是太可恨了。

最主要的是,楊帆每次都把自己踩在腳底下摩擦,還當着自己的面與長樂公主親親我我,簡直豈有此理!

心中那股怨念越積越深,令長孫衝雙眼赤紅,一個瘋狂的想法在心底升起!

只聽長孫衝大喝了一聲:“長孫臏何在?”

門外立即走進一箇中年男子,躬身行禮道:“公子,何事?”

這人四十許年紀,面白無鬚,一襲藍衫頗有幾分儒雅之氣。

從他眼中不時閃過的精光可以判斷,若是誰敢小看他,定然會自食惡果。

長孫臏其實原本並不姓長孫,本姓梅,乃是隋朝的一個世家之後。

隋朝滅亡後,因家道中落,一直得到長孫無忌庇護,現爲長孫家的內總管。

此人看着長孫衝長大,把長孫衝當成兒子一般看待,很是忠心。

長孫衝沉聲問道:“你可認識一些挖肉糉的市井之徒!”

聞言,長孫臏不由一愣。

挖肉糉,其實也就是俗稱的盜墓。

堂堂趙國公府的大公子,去打探這種見不得光的人是什麼意思?

難道長孫衝缺錢了想去盜墓?

不過,作爲下人,長孫臏並沒有多問,只是點了點說道:“啓稟公子,小的倒是認識一個,乃關中有名的一鍋端,據說,他還沒有失過手,不知公子要做什麼?”

長孫衝往門口瞧了瞧,前去把房門關上,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你附耳過來,此事不可輕傳第三人!”

待長孫臏靠到近前,長孫衝這才湊過去低低耳語起來。

長孫臏聽完,呆愣了半晌,這才焦急的輕聲勸道:“公子,此事萬萬不可呀,一旦走漏了風聲,對長孫家那可就是滔天大禍。”

“況且,若是讓家主知道,定然會把小的腿都給打折,他也必然不會同意公子這種做法。”

長孫衝臉色一沉,大聲喝道:“你給我閉嘴,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此事不能入第三人之耳!”

“只要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是我們安排的?”

“況且,那些挖肉糉的人,他們只負責把通道給挖好,然後就可以拿到一大筆錢遠走高飛、隱姓埋名,逍遙的過下半輩子,豈不比當一個不能見光的盜墓賊強?”

“而你也可以脫離奴籍恢復祖姓另立門戶,過後我還會給你謀個一官半職,難道你就不想恢復祖上的榮耀。”

“你年近四十,如今卻未成家立業,難道你就不想有個一男半女承繼祖業?等到將來娶妻生子,難道就不想爲他們謀個好出身。”

“雖然我長孫家不會虧待於你,但你只要留在長孫家的一天,世代都是賤籍,你就甘心一輩子就這麼活着?”

長孫衝一連串的發問,讓長孫臏徹底沉默了。

特別是最後一句話,恰恰點中了長孫臏的要害。

長孫臏祖上也曾闊過,他的爺爺是隋朝的四品官員,父親也是六品縣令。

因此,長孫臏從小學習四書五經,文學功底很是不弱。

只是因爲家道落沒,成了賤籍。

曾有人不止一次說過,若長孫臏是生在尋常人家,少不得被舉薦,博取一個功名。

可惜,他長孫臏是個奴籍。

在唐朝,人從一出生就劃分好了等級。

奴籍,只要主人不同意,那你就是有通天的本事,那也只是一名低賤下人。

奴籍之人,無田無地,無姓無名,只能依附主家活着。

更不能做官,生生世世永爲賤籍!

其實就有點類似於官府造冊的匠人。

這些匠人亦或者後代是永遠也不可以參加科舉考試或者當官的。

長孫臏馬上年過不惑,如今尚且孤身一人。

之所以沒有留後,這是爲何?

還不就是因爲長孫臏不想自己的後代永遠爲奴。

所以,他寧願單身,也不想成家。

如今長孫衝給了他脫離奴籍的機會,或許,真應該搏一博!

雖然擔着天大的干係,可是收穫卻實在太過豐厚!

哪怕不爲自己着想,難道不應該爲自己的子孫後代拼一個前程?

若是再拖下去,可能真要在他這一代斷子絕孫了!

一咬牙,長孫臏便沉聲道:“某會謹遵公子之命行事!”

頓了一頓,然後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道:“公子,雖然大明宮如今還沒有建設完畢,但現在也是有禁軍把守的。”

“想要神不知鬼不覺挖通一條密道到達火器監,那是極其困難的,奴婢唯恐會暴露。”

說完,長孫臏又趕緊解釋道:“當然並不是奴婢怕死,而是怕耽誤了公子的大事。”

長孫衝言辭鑿鑿的保證道:“此事雖然看似很危險,但我已經考慮得十分周全……”

“如今大明宮正在重新翻修,反而可以更好的爲你們打掩護,駐守的禁衛乃是右武衛的禁軍。”

“如今右武衛大將軍乃是褒國公段志玄,以他對楊帆的恨意,只要我去找他說道說道,他定然會配合好你們。 ”

“況且,只要地道一通,你們就算完成任務,其他事情自有我來全權負責,怎麼也不會扯到你的身上去。”

長孫臏跪地磕頭,雙眼含淚,轉身離去:“老奴粉身碎骨,必不負公子所望,此去之後,爲免給長孫家帶來危險,老奴便不打算回來了,至於老奴的去向,還請公子向家主解釋!”

長孫衝趕緊把長孫臏扶起來,握着,撫慰道:“還是臏叔穩重,不過,此事關係重大,也只有交給你,我才放心,多保重!”

長孫臏默然不語,深深的看了長孫衝一眼,直接轉身離去。

長孫衝把長孫臏送出屋外,看着越拉越長的背影,狠狠的攥緊了拳頭。

擡頭望了望天空的月亮,幾片烏雲逐漸遮住了朦朧的月光,讓黑夜更顯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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