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打賭

以爲楊帆裝傻充愣,長孫溫顯得很生氣。

畢竟,楊帆與長樂公主的緋聞早已風傳長安,怎麼可能不知道?

更何況,楊帆剛纔還作出了一首如此曖昧的詩詞

於是長孫溫沉着臉冷哼一聲說道:“忠義侯何故明知故問?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長樂公主殿下乃是天上的明珠,豈是你能染指的?”

“雖然吾大兄與公主殿下已經和離,但是他們感情猶在,你瞎摻和什麼?”

楊帆挑了挑眉毛,悠然說道:“宴會前的詩詞是你們自取其辱,非得要我做一首詩詞出來,我做出來了,你們反倒說三道四,真以爲我好欺負麼?”

見楊帆把矛頭引向自己,許章趕緊解釋:“忠義侯,你怎能信口開河?”

“許某剛剛只是想請教你詩詞,可沒有讓你污辱公主殿下。”

“更何況,你作爲禮部尚書,負責科舉考試,不是應該爲科考學子指點麼?”

見楊帆被圍毆,沒等楊帆回答,高陽公主趕緊插話:“誰說剛剛的詞是寫給長樂姐姐來着?就不能是爲本宮寫的麼?”

說着,轉頭看一下楊帆柔聲說道:“郎君,可否再爲我寫一首詩詞?”

雖然這些話都是爲了維護楊帆與長樂公主,但高陽公主還是有些忐忑的。

她倒不怕被楊帆作的詩詞不盡人意,而是怕被拒絕。

從平時楊帆的所作所爲來看,他可不會因爲自己的公主身份另眼相看。

但是高陽又不得不如此說。

畢竟楊帆是他未來的夫君,若是與自己的姐姐鬧得滿城風雨,那可就成爲皇家的污點,高陽公主當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再說,對楊帆的才華高陽公主還是很佩服的,她也很想讓楊帆爲她做一首詩詞!

楊帆被高陽公主水汪汪的大眼神勾得心肝兒都顫了幾顫。

像她這種級別的美女,又是高貴的公主身份,對男人的誘惑力自是極大。

更何況,對於這位開創了自由女性先驅的公主殿下,楊帆亦不免有些心猿意馬。

幻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能將這極品妖精弄上手,肆無忌憚的韃伐,該是何等的暢快。

很快,視線又轉向了一旁的長樂公主,顯然這位公主殿下也在傾聽着他的回答。

突然,楊帆覺背後一冷,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愕然轉頭,便見到長孫溫那一雙陰冷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面龐含霜,殺氣四溢,那眼神好似想把楊帆給殺死,恨不得喝其血、食其肉……

若是手上有一把刀,他一定往楊帆身上砍。

楊帆可以無視長孫溫的殺氣,可對於長樂公子的反應卻有些意外。

這位長樂公主殿下對自己有好感不成?

偶的天啊,咋回事?

難道哥們的魅力已經到了可以將這個天嬌女征服的程度?

雖然有些小小的激動,一想到長孫無垢與高陽公主,只能壓下心中的季動。

因爲那種場景實在太可怕了!

只要想想這幾個女人撞在一起如同姐妹一般,

那畫面太美根本不敢想!

怎麼辦?

在線等!

急……

思緒間,楊帆已經有了決定,必須將這美妞兒對自己的一點好感扼殺在萌芽之中!

腦筋急轉,楊帆忍着不看長樂公主,反而笑着對高陽公主說道:“承蒙高陽公主殿下看得起,楊某若再是推脫,豈非不知好歹?”

“正如你所說,其實在宴會前做的詩詞也是送給你的。”

雖然知道楊帆的話真真假假,可高陽公主還是很高興。

畢竟楊帆肯答應爲她做一首詩詞,又維護了她剛纔的話,顯然是很在意她的。

若楊帆知道自己的一番作爲被高陽公主如此理解,一定做夢都會笑醒。

見衆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楊帆哈哈一笑。

看着窗外滿樹春意,星空璀璨,還能欣賞不遠處的歌舞。

燈光散發出朦朧感,放眼望向光芒下的高陽公主,楊帆裝模作樣的思考一下,才朗聲吟道: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凋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

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衆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一首“東風夜放花千樹”的《青玉桉·元夕》,深入人心。

它常被認爲是婉約派的“情詞”,描述一種遲遇心上人的惋惜之情。

特別是“衆裡尋他千百度”一句,讀來讓人不禁聯想起尋找夢中戀人的漫長與艱辛。

乍一讀這後四句,整個給人的意境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的一聲嘆息和不期而遇喜相逢的一絲欣慰。

“衆裡尋他千百度”是一種意境,一種努力之後的淋漓境地。

在楊帆看來,宋朝的詞是最能夠表達男男女女情情愛愛的。

辛棄疾的詩好不好?

答桉當然是肯定的!

辛棄疾一生以恢復爲志,以功業自許,卻命運多舛,壯志難酬。

但他始終沒有動搖恢復中原的信念,而是把滿腔激情和對國家興亡、民族命運的關切、憂慮,全部寄寓於詞作之中。

其詞藝術風格多樣,以豪放爲主,風格沉雄豪邁又不乏細膩柔媚之處,題材廣闊又善化用典故入詞,抒寫力圖恢復國家統一的愛國熱情,傾訴壯志難酬的悲憤,對當時執政者的屈辱求和頗多譴責,也有不少吟詠祖國河山的作品。

這位大宋文學家,豪放派詩人生平作品無數,這首詞卻是楊帆最喜歡的。

這首《青玉桉·元夕》,更是千百年後家喻戶曉,被當做浪漫的代表。

當楊帆吟完,衆人聽上去,依然是楊帆的風格,語言質樸自然,而又極爲精煉,以物言志表達了自己的情感。

情是情,那麼清晰,那麼逼真,那麼動人,又那麼意味深長耐人尋味。

楊帆用此詞抄來送給自己的未來老婆是最適合不過。

揣摩半響以後,李恪讚歎道:“忠義侯這首詞信口而成,又符合此景,當得起才情冠天下!”

而高陽公主聽完以後,眼神變得迷離,俏臉紅彤彤的,簡直快能夠掐出水來,顯然以深陷其中。

唯有長樂公主有些悵然!

她的文采修養不比在座的各位差,因此愈加鬱悶!

楊帆才做了一首詞撩撥她的心緒,現在又做了一首更好的,顯然是誠心和她撇清關係?

這事兒絕對沒完!

不知爲何,長樂公主心底升起一絲醋意。

當然,從文學角度來講,這首詞是極好的,應景的即興之作,顯然楊帆是用心了的。

可爲什麼總是覺得有點嫉妒高陽公主能找到這麼好的夫婿!

聽到衆人交口稱讚,楊帆臉上浮起一抹輕鬆的微笑,拍了拍巴掌,將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笑容可掬地道:“諸位,你們覺得如何?”

衆人無不拍手叫好,即使是想找茬的許章幾人也只能牽強附會。

長孫溫面色慘白,渾身顫抖,沒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這麼一首詞作問世,自己將會遭遇怎樣的境況。

若被李二陛下扣上一個故意污衊公主的罪名,非但官場之上無法再有寸進,即便是自己長孫家也會受到牽連。

長孫溫算是坐不住了!

神色慘然的站起,對着李恪一拱手,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吳王殿下,剛纔某誤會了長樂公主與忠義侯的關係,請殿下恕罪,先行告辭了!”

說罷,也不待李恪回答,頭也不回告辭離去。

他現在也清楚,自己是被許章幾人拉出來頂槓的……

李恪長嘆一聲:“忠義侯,你也太張揚了!”

言語之中頗有擔擾!

楊帆聞言只是微微一笑,根本不在意,反正早已經把長孫家得罪了好幾次,多一次也無妨。

更何況這小子明顯是被人利用,沒再爲難他就已經算是客氣了。

不過,楊帆心裡還是有些感動,畢竟長孫家與皇帝和太子的關係不簡單。

若是李恪像沒事人一樣,根本不把他當成朋友看待,楊帆倒會更加失望,說不定今後再不往來。

想到這兒,楊帆挑了下眉頭,無所謂說道:“是他自取其辱,非得要冤枉公主殿下清白,這可不怨我。”

李恪苦笑道:“你還是這麼得理不饒人,以後可得改改,不然容易吃虧。

楊帆很給他面子:“多謝殿下教誨。”

說着,轉頭看向許章問道:“諸位可還有疑異?”

許章燦燦一笑,有些尷尬:“忠義侯詩才無雙在下佩服,可是,能吟詩作賦並不代表才能。”

“想讓我們承認你,有本事就與我們一同參加此次的科舉考試,你可否敢應約?”

“只要在今年的科舉考試當中你能獨取鰲頭,以後許某以及身邊的人見到你都會退避三舍。”

看着一而再再而三想找麻煩的許章,衆人無不譁然。

這人也太無恥了,居然能想出這樣一個憋着的理由。

人家楊帆貴爲禮部尚書,憑什麼與你們一幫新兵蛋子一起參加科舉考試?

這豈不是太扯了嗎?

高陽公主也有些擔心的看向楊帆。

因爲她知道詩詞天賦好,並不代表策論也行。

顯然,楊帆就是這麼不按常理出牌,似笑非笑的盯着許章好一會兒:“答應你們也沒什麼問題,可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就是你們的一句認可麼?”

許章幾人剛開始聽到楊帆答應,本來還有些欣喜,可聽到楊帆的問話又有些爲難,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忠義侯想要怎樣?”

楊帆輕描澹寫說道:“誰輸了終身不得踏入官場,如何?”

許章幾人一臉駭然,最後爲了心頭的那一絲僥倖和算計,還是咬着牙點了點頭。

達成了協議,宴會又繼續。

李恪這等生於帝王之家的皇子,耳聰目明心如玲瓏,自是調節氣氛的好手,立時舉杯邀請衆人同飲。

這個賭約並沒有影響宴會的進程!

……

太極宮,甘露殿。

不得不承認,李二陛下不僅能力不差,心胸也很開闊。

雖然皇位來路不正,飽受詰責,但他本人確實氣量恢弘。

尤其是當上皇帝之後,對以往太子李建成的部將並未趕盡殺絕。

只要投靠過來,大多知人善用,委以重任。

百騎的建立,與其說是刺探情報的特務組織,還不如說是李二陛下爲滿足自己的八卦而設立的部門。

李二陛下自信心一向爆棚,虎牢關敢率三千親軍衝入十萬人的戰陣,他自信自己戰無不勝!

敢對隱太子的部屬委以重任,因爲他自信自己掌握着軍隊的絕對控制權,就算有一兩隻小魚也翻不出浪花。

敢放任李泰爲了一個皇位爭來奪取,因爲他自信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絕對不會出現不可控的情況!

所以,這樣一個人,是不允許特務部門去監視自己的兒子一舉一動的。

李二陛下手握乾坤,誰敢造反?

因此,當李君羨訓練百騎之時,李二陛下嚴令不可收集兒子的**。

一些無傷大雅的情報可以作爲談資,但是一些觸及底限的消息,哪怕是無意之間收集到,亦必須嚴格保密。

當李二陛下散了早朝,正在殿內飲着茶水休息之時,無意間問起昨天李恪的宴會有何趣事發生,李君羨很是糾結?

知人善任是李二陛下一個很出色的技能,對於手下的性情才華,他幾乎可以做到了如指掌。

因此,李君羨稍一猶豫,李二便看出異樣。

“說來聽聽。”

李二陛下澹然說道。

“諾!”李君羨應了一聲。

稍微組織一下語言,簡明扼要的將李恪的宴會上的事兒稟報給李二陛下。

聞聽是吳王李恪府上發生之事,李二陛下有些神色不豫:“某不止一次說過,莫要去刺探皇兒的秘辛,汝如何不聽?”

說道後來,已是聲色俱厲。

李君羨趕緊單膝跪於殿內,心裡即爲李二陛下的氣魄感到心折又很是委屈。

本來是不想說的,是你讓我說, 等我說了,你又亂髮脾氣實在有些過分。

李二也看出了李君羨心中所想說道:“我只是敦促於你,切記緊守本分,萬萬不可依仗權勢,在長安城裡興風作浪。”

李君羨恭聲應諾。

“行了,你既然想說,想來也不是什麼私密之事,說來聽聽。”

李君羨心裡吐槽:我沒想說,是你讓我說的,便將吳王李恪宴會上的經過說了出來。

李君羨尚未開說,便不忘加上一句:“陛下明鑑,此事絕非屬下故意打探,而是當時赴宴之人中,有人回府之後當做笑談,這纔在城中傳揚開來。”

李二陛下微微頜首,上位者要隨時督促手下,可也不能無休止。

太過,則變成了懷疑,成了不信任,亦會令屬下產生厭煩心裡,此乃明君所不爲。

李君羨說此事乃是因爲有人找楊帆麻煩,李二陛下便問道:“楊帆那混蛋又與人起衝突了?”

李君羨趕緊回答:“陛下,並沒有大的衝突,而是忠義侯與人打了賭。”

“哦?說來聽聽!”李二陛下一下子來了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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