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林葉,臉上看不出半分驚慌。
他只是有絲絲驚訝而已。
真是長見識了。
這兩姐弟人才啊,一唱一和就把黑的描成白的了,賊喊抓賊的功夫簡直無與倫比。
不過,他們明顯是不懂得月滿則虧水滿則溢的道理。
浪過頭了,話說多了,可是很容易適得其反的。
怎麼解決他們,林葉瞬間有了主意。
掃視了一眼四周的民衆,林葉說道:“我確實不是御醫,不過,是我不願意而已,如果我願意,我就是,而且,如果我願意,我還可以是大將軍。”
民衆堆中當場就爆發出了狂笑聲來。
“哈哈!”
“哈哈哈哈!”
“就憑你一個演戲的騙子?”
“小子,你少嚇唬人了,嚇唬不動。”
“真是夠了,都要浸豬籠了還吹牛,你怎麼不說你是那天上的神仙?”
“那誰,你大方點,人家都要浸豬籠了,最後吹一下牛,就算了吧!”
“對對對,非常同意,這有什麼沒關係,就當放屁來聽就是了。”
就在民衆們七嘴八舌肆意嘲笑林葉的這瞬間。
林葉一陣風似的迎向了十多名家奴。
“呵呵,惱羞成怒了,送死去了。”
“傻……”
“嘎吧……”
“嗷,我的手……”
“嗷,我的腳……”
隨着一陣噶吧噶吧的聲音響過,又被慘叫聲覆蓋。
十多名家奴先後躺下了五六名,叫聲比殺豬都要淒厲,響徹夜空,久久不絕!
放眼望去,能明顯看出來,這五六名家奴通通被卸掉了關節。
有的被卸了臂膀,有的被卸了腳,有的被卸了下巴!
先前還在嘲笑林葉的民衆,這一刻全都肅靜了。
“大哥,別……”
沒受傷的一名家奴眼見林葉朝他走來,兩腿發軟,慌忙求饒。
林葉不言語,伸手就卡住了他的脖子,捂住他的鼻子和嘴巴。
家奴雙手亂舞,雙腳亂撐,地上的泥土都被他蹭出坑來了。
“小子,你要當衆殺人不成?你快把人放開。”
“快放了,不然我們就要一起上了。”
民衆驚慌大喊。
林葉不屑的說道:“你們難道不是打算當衆殺人?你們行,我不行?儘管上來,我看你們解決我之前要不要死一半。”
樑放慫恿說道:“別怕他,咱們一起上。”
然而,任他喊破喉嚨,也是拳頭打在棉花上,毫無反應。
都是普通民衆,一個會功夫的都沒有。
這麼多人合力固然能打敗林葉,但也肯定像林葉所言的那樣,要死人。
死一半不至於,但是,如果剛好死的是自己呢?
看熱鬧嘛,就有看熱鬧的覺悟,怎麼吆喝都可以,危及性命的必須不能做,否則那就不是看熱鬧,而是作死了!
“唔唔唔……”
“怦!”
家奴被林葉捂斷氣了,落在了地上。
“你,你,還有你,上來探一下你們同伴斷氣了沒有。”林葉指了指另外的幾名家奴。
那幾名被挑中的家奴不敢上,相反見鬼一般,抖擺着雙腿往後退。
衆目睽睽之下都敢殺人的魔王,讓他們靠近去,他們又沒有活膩,這怎麼可能!
“上來。”
“大哥,我們只是混口飯吃的奴僕而已!”
“讓你上來看看你們同伴是不是氣絕了,不殺你們,再廢話,殺。”
幾名家奴半信半疑,相互攙扶着,微微顫顫走了上去。
按照林葉的吩咐,他們先後探起了同伴的鼻息,接着紛紛都說死絕了。
“看吧,他當衆殺人,如此的梟狂,你們都這麼膽小要視而不見嗎?他就一個人,我們有數百數千人,一人一口唾液也夠把他吐死的。”樑放焦慮的大喊,自己卻不敢上。
他不先動手,完全沒人聽他的。
畢竟,誰都不是傻子。
任他再急,毫無用處,他都快絕望了。
“駱寧遺,手帕給我。”林葉蹲在了惡奴的身邊。
駱寧遺毫不猶豫把隨身手帕遞了上去。
下一秒,林葉對剛剛氣絕的家奴進行急救。
手帕自然是拿來隔着嘴吹氣的。
四周民衆驚疑地看着,完全搞不明白林葉在做什麼。
這是死人都不放過,還要把對方的內臟都給壓爛嗎?
可是,嘴對嘴又如何解釋?
“你們去,拿東西砸他腦袋,趁他現在不注意,快。”樑放慫恿起了剛退回到他的身邊,那僅存的幾名家奴。
“少爺,這不行啊,這人好厲害。”
“他此刻不注意。”
“那少爺何不自己去?”
“混賬,我養你們做甚?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不去的話,你們都給我滾,老子不養廢物。”
幾名家奴相互對視,還是不敢挪動腳步。
雖然東家不容易找,但是,命也只有一條。
“少爺,衆目睽睽呢!”
“此人此刻已然是公敵,只要擊殺成功,你們都是英雄,怕甚?”
家奴不作聲。
樑放氣得肺都要炸了。
廢物,都是廢物!
他也看不懂林葉在玩什麼花招,但他能想到,讓林葉玩下去,必對他不利。
他咬了咬牙說道:“我給每人黃金二十兩,趕快去。”
常言道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幾名家奴瞬間動了心,從地上摸了幾塊石頭就悄悄靠過去了。
他們沒走幾步,一名年約四十歲左右,身材矮小胖圓的漢子站了出來。
“我看此人不簡單,他恐怕是在救人,你們不要打擾。”
“救人?錢大夫你是老眼昏花了嗎?這分明是在侮辱我家奴的屍首。”
偷襲失敗,樑放牙癢癢,恨不得一石頭過去,把這錢三兩砸個窟窿出來。
“人死了還要侮辱這屍首,不合理。”錢三兩是洵陽的小大夫,十多歲跟隨父親行醫,從業近二十年,他真的感覺林葉在救人。
“對禽獸而言,什麼事幹不出來?你趕緊閃開,不要助紂爲虐了。”
“不行。”
“各位你們認爲這是在救人嗎?”樑放見自己說服不了錢三兩,立刻想到了借用民意。
真別說,支援他的人並不少。
“錢大夫你肯定看錯了,這不可能是救人,沒見過這樣救人的。”
“我也沒見過,這絕對不是救人。”
“我認爲亭長說的沒錯,這是在侮辱家奴的屍首,這人太壞太缺德了,簡直禽獸不如!”
“錢大夫,我問你一句話,既然把人殺了,爲何又要救?這纔是最大的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