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四大才子都已到場。見到蘇荷和紀風進來,全都起身相迎。
看着他們滿臉虛僞的笑容,紀風知道,這幾個傢伙因爲上次在望江樓的事情,肯定還沒放下介懷。起身相迎,只是衝着蘇荷的面子而已。
但讓他沒料到的是,祝文賦還把他拉在自己身邊,向衆人介紹自己。
說紀風是文曲星下凡,是揚州文人的後起之秀。他的詩對快到無人能及的地步。
反正是把紀風誇到天上去了。
頓時就引來了一雙雙不屑加不滿的眼神。
紀風這回算是明白了,原來祝文賦這傢伙不懷好意,把自己捧得高高的拉仇恨。
俗話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作爲一個文人,誰又能服別人。
但這點小孩子的伎倆,豈能難得到紀風!只聽他哈哈一笑,大聲說道:
“其實我紀風是是個什麼樣子的人,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詩詞歌賦,在下是一竅不通,肯定不如各位。”
“但是有一點我相信了,在下比在座的各位稍微強上一點……”
說到這衆人鬨堂大笑。因爲很多人都知道,紀風的長處,就是喝酒聽曲和調戲美貌的小娘子。
紀風有些尷尬,知道是有些裝過頭了。於是話峰一轉:
“其實在下說的是釀酒之術。”
衆人又是一陣鬨堂大笑。鬼才相信,你這不學無術的敗家子會釀酒。
“小鈴鐺,去叫車伕,把酒都搬過來。”紀風知道,說一萬句也沒用。
不如把東西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嘗一嘗,那才管用。
小鈴鐺應聲而去。蘇荷也朝秀兒使了個眼色,讓她去幫忙。
畢竟今天帶來了十壇酒,兩個人拿,一趟可搬不完。多個人多雙手,最起碼心意到了。
在衆人的鬨笑聲中,紀風打開了一罈脊江醇,爲了能使酒香飄得更遠一點。他還順便搖了搖。
頓時酒香四溢,一羣人開始不淡定了。議論聲也開始慢慢的小了起來。
香!確實很香!
這敗家子不會說的是真的吧!他真的會釀酒!開始有人懷疑自己的判斷。
當然了,也有人知道紀風家是賣酒的。有好酒出來,那肯定是釀酒師的功勞,跟紀大少爺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紀風只不過是想假借別人之名而已。
“來!大家自己動手呀!不會要在下給各位一一斟上吧!”紀風笑呵呵地說道。
衆人再一次鬨堂大笑,氣氛逐漸的和諧了起來。
很多人都差自己的跟班過來提酒。
祝文賦也把跟班差了過來,不過他的跟班提起兩壇酒就走。
小鈴鐺死活不讓,還說“此地總共五、六十人。就十壇酒,他們主僕三人可不能拿這麼多。”
這話一出,一大堆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着祝文賦。
對呀!這麼多人!憑什麼你們主僕三人就要拿兩壇酒啊?難道就因爲你是知府家的少爺?
祝文賦尷尬的笑了笑,出來解釋道:“諸衆,其中一罈酒是給裡面的裁判送去的。”
衆人這才作罷,因爲有些人來的比較早,剛纔見到有兩位大儒上了二樓。
等衆人落座,把杯中的酒斟滿,紀風舉起酒杯,朗聲說道:“諸位,前些天,小弟做了一個夢。夢見一位頭、須皆白的老神仙,他知道小弟愛喝酒。所以就傳了小弟一套釀酒之法。”
“等小弟醒來之後,就按照老神仙所授之法去釀造。果然就釀出此等佳釀。各位兄臺話不多說!飲甚!”
衆人早就被這酒香勾出饞蟲了。只是文人愛面子,不好偷着喝。現在主人都喊飲甚了,那還等什麼!
只將衆人齊齊舉起酒杯,一口悶了下去。
有幾位酒量差的人立馬就咳了起來。還好,此酒出爐已經有半個多月了,沒有剛開始出鍋的時候那麼嗆,否則咳嗽的人會更多。
但就算咳的厲害,嘴裡還喊着:
香!
爽!
夠勁!
反正是無一差評。
祝文賦心裡不是滋味,無形中怎麼又給這小子裝了一次逼。
“紀公子!此酒貴酒莊可否有賣?”喝到好酒,開始有人考慮以後該在哪才能買得到?
“暫時還沒有,要等到下月初六才正式上市。到時候紀氏酒莊歡迎各位光臨,品籤!”
“紀公子,此酒作價幾何?”這也是很多人關心的問題,所以大家都安靜下來,豎起耳朵聽。
“各位!此酒成本價還未算出來,到時候各位去了就知道,肯定會物有所值。”紀風今天沒有像上次在望江樓一樣瞎址,畢竟這酒是要賣的,瞎扯起不到什麼作用。現在把價錢說的太高,這會把別人嚇到。
“諸位酒也喝了,接下來請紫煙姑娘,爲大家彈奏一曲助助興。”風頭都被紀風搶了,祝文賦很不爽,所以必須打斷他才行。
“好啊,那就請紫煙姑娘爲大野演奏一曲胡笳十八拍。”有人附和道。
紫煙嫣然一笑,“這位公子說笑了,誰人不知胡笳十八拍早已失傳。奴家又怎能會呢!要不奴家在這演奏一曲梅花三弄可好?”
“好!”又有人開始起鬨。
紀風尋思着,難怪!這幾天宅在家,蘇荷也沒彈過胡笳十八拍。原來是失傳了。但後世怎麼又有這曲呢!
就在他胡思亂想中,紫煙姑娘已經開始撥動琴絃,琴聲悠悠飄起。
這些天,蘇荷在紀府,每天至少得彈兩遍,紀風早就聽膩了,所以心不在焉的。
這一切,紫煙都看在眼。她就奇怪了,這紀公子平時都挺迷戀自己的。怎麼今兒個他竟然聽得心不在焉。
不會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吧!
雖說紀風追自己這麼長時間,連手都沒讓他摸過。但不管怎樣,這是自己的追求者。
雖說追求者自己不喜歡,但他轉追別的姑娘,那也不行。
要知道,自己是賣藝不賣身的。在沒嫁人之前,總得多找幾個備胎。
但是,這備胎身邊竟然有個女人,而且那姑娘的姿色不在自己之下。
最最不能忍受的是,這備胎竟然對自己沒興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琴音一落。她施然朝紀風走去。道了個萬福,問道:
“紀公子,奴家今天彈得不好嗎?”
紀風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問,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該應付的還得應付。
他知道,眼前這女人就是紫煙,自己以前還經常她。但是到了哪個地步,紀風不清楚。
只得隨口說道:“紫煙姑娘彈得很好。”
“那,您說說,好在哪?”紫煙哪能就這樣放過他。
紀風哈哈一笑,“在下就一粗人,那裡懂得評論琴音”
只見紫煙臉色闇然,悠悠說道:“紀公子這是在敷衍奴家。難道奴家的琴聲不值得公子一評嗎?”
“就是!紀公子評一個”有人開始起鬨。
“你們就別爲難紀公子了,他自己都說了,是個粗人,哪懂什麼琴聲。”祝文賦看起來是爲紀風解圍,但其實是在挖苦、打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