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少爺,史掌櫃更是清楚。
不學無術,只知道花錢喝酒,甚至上妓院。斗大的字都不識幾個!對對子能贏得了四大才子!?
祝文賦他也識得,祝公子可不僅僅是知府家的少爺,還是個舉人。正兒八經,通過科舉考上的。
而自家少爺的秀才,可是老爺花錢捐的。孰優孰劣一看便知。
正在史掌櫃胡思亂想的時候……
“史掌櫃,少爺請您過去。”小鈴鐺喊道。
後堂,紀風打開錢袋露出三錠黃金,拿出其中兩錠,“史掌櫃,這二十兩黃金你先拿着,入到酒莊的帳上。當做後期新酒推廣之用。”
史掌櫃再次懵逼!以前少爺只知道到櫃檯上來拿銀錢,今日怎麼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少爺竟然把他身上的銀錢,入到酒莊的帳上來,而且一拿就是二十兩黃金。
也就是說剛纔夥計說的是真的。少爺剛纔出去隨便轉了一圈,跟揚州城的四大才子比對對子,賺了三十兩黃金。
難不成少爺真的開竅了!?
好!好!好!這是好事!
酒莊的營業額,一個月也就一百二、三十兩。少爺隨便出去轉一圈就能抵得上酒莊兩個半月的營業額。
看樣子老爺把酒莊交給少爺打理是正確的,以後自己也不用像防賊一樣防着少爺。
“史掌櫃,別發愣!收起來。”
“噢!…啊!”史掌櫃這纔回過神來,“少爺,不妥。酒莊之內不宜存太多的銀錢,否則有賊人會惦記!酒莊存的銀錢,從未超過一百兩銀子。存錢太多,老僕連睡覺都得睜隻眼。還是您自己拿着吧!”
而此時的望江樓,熱鬧非凡。一羣人圍着一個店小二,“你們當時是沒看見呀!那蘇小姐把題目一出,不到兩息的時間,只見紀公子站起身來,‘啪’的一聲,把手中的摺扇打開,然後就開始按題對詩。”
“吹的吧!哪有這麼厲害的人啊!兩息時間就能寫一首詩。”
“就是呀,吹牛也不打草稿。”
“不信!你們自己去問紀公子或者蘇姑娘,還有咱們揚州城的四大才子當時也在場,問他們也行。”
聽說有四大才子在場,人羣之中開始有人相信了。
“小二,你說的紀公子是誰呀?咱們揚州城什麼時候出來一個這麼厲害的人物。”
店小二嘿嘿一笑,“說起來,這紀公子,你們之中就算不認識,很多人估計也聽過。他就是咱們揚州城有名的紈絝,兼敗家子,姓:記,名:風。”
“切!小二!你就算要編故事,也得找一個合適的人編呀!那敗家子有幾個人不知道啊!不學無術,只會飲酒作樂!你說他會寫詩,哄鬼去吧!”
“你們還別不信,當時記公子作的還不只是一首詩,而是兩首。那蘇小姐第二次出題的時候,正是龍舟賽完畢之時。她就以龍舟賽爲題來考紀公子和四大才子。還是不到兩息的時間,同樣是“啪”的一聲,打開中的摺扇,然後就又寫下了一首詩。”
“噢!我知道了,那紀公子肯定早有準備。事先把做好的詩寫在扇子上。”人羣之中開始有‘明白’人出來說話!!
“你還別說,不只是你這樣懷疑。祝公子也是這樣懷疑,於是祝公子就出了一個上聯,讓紀公子對。誰知,紀公子同樣是‘啪’的一聲打開摺扇,同樣是不到兩息的時間,把那下聯就對出來了。你說說看,就算紀公子早有準備,他能早猜得出來,祝公子想出什麼題嗎!”
衆人一片沉默。
估計…
可能…
還是紀公子手上拿的那把扇子,起了作用。扇子抖一抖,便於才華的發揮,所以寫詩就能信手拈來。明兒個也得買把扇子拿在手上,看能不能寫出詩來!
“還有一件更勁爆的事,大家想不想聽。”
“小二,有啥話你就一次性說完,別釣大家的胃口。”
在這個信息欠發達的年代。普通平民的信息主要來源於酒樓茶莊,所以有這等熱鬧,大家都願意湊到一起去聽。就算小二釣他們的胃口,他們還是願意等着小二慢慢道來。
“紀家釀了一種新酒,那個香味呀,十里之外都聞得到。”
“小二,你又在吹吧!哪有那麼香的酒?”
“別打岔,不想聽你可以不聽!”
店小二並沒有因爲別人打到了惱怒,而是繼續說道:“紀公子打開酒罈的那一刻,酒香四溢。當時我就站在樓梯口,饞的小的連哈哈汁都流出來了。”
店小二眯着眼睛,搖着腦袋,嚥了一口唾沫。看上去一個十足的癮君子。引的衆人哈哈大笑。
“我說,小二呀!這麼香的酒,你沒上前找紀公子討要一口。”
小二無無奈的笑了笑,“小的到是想去討!但是紀公子接下來話,讓小的望而卻步。”
“紀公子說,他那一小壇酒,是紀家最好的釀酒師,花了一擔糧食,用了七七四十九天釀製,然後又在地窖埋了九九八十一天才成,所以價值特別高。祝公子花了五兩銀子,紀公子才賣了他四個半杯。”
“行啦!別吹了!店裡那麼多活不要去做啊!”望江樓的掌櫃走來,趕着小二去幹活。
……
揚州驛館內,秀兒匆匆來到蘇荷的房間。
“小姐,待衛傳來消息,那下聯有人對出來了。”
“是何人?有此才華。”
“就是紀公子,不過,聽侍衛說那過程挺有意思的。”
“說來聽聽。”
“祝公子對不出下聯,就把紀公子出的上聯寫了出來,掛在望江樓的大門外,凡是有人對得出來,他就賞銀十兩,結果無人問津。”
“後來祝公子把賞銀加到一百兩。這個時候紀公子就出現了。不過紀公子是把自己打扮成一個絡腮鬍子,還裝出山東的口音,來揭這副對聯。”
“聽說,紀公子因爲這副上聯,賺了三十兩黃金。”
“你是說這幅上聯,紀公子自己對出三幅下聯來!”蘇荷眼睛睜的大大的不可置信。
“是四幅下聯,紀公子說有買有送,最後免費送了祝公子一個下聯。”
“有意思!秀兒你念給我聽聽”
“小姐,您聽好了!下聯是:秦淮河,秦淮景,秦淮河映秦淮景,淮河萬載,淮景萬載。侍衛說,下聯太多,他只記得這一幅。”
“就地取材,秦淮河對望江樓,萬載對千年。對得妙!”蘇荷說道,“你剛纔說紀公子把自己化妝成一個絡腮鬍子,侍衛是怎樣認出他來的。”
“回小姐,紀公子對完下聯之後,匆匆忙忙就離開。他走到一個無人的巷子裡,把自己臉上的化妝全部擦乾淨纔出來。而他做的這一切,全部被尾隨在他身後的侍衛看見。而這個侍衛是紀公子的熟人,就是那個把紀公子扔到河裡的那個待衛。”說到此處,秀兒輕笑起來。
……
揚州府衙。
“爹。那個叫紀風的敗家子,他的秀才之名真是你賣給他的?”祝文賦問道。
因爲今天紀風的表現,給了他太多的驚訝,不得不容他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