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府裡,秦壽坐在府衙大廳案几之上,吳庸手捧着賬本恭候一邊,賬本里面記載的數目真真假假,這一個多月來具體有多少稅收,秦壽自己身爲城管府當官的也不清楚,只知道稅收肯定只多不少,當然他貪污的也是隻多不少。
整個城管府裡幾乎全部出去執行治安,只剩下寥寥幾人管理府衙內的事務,光宗耀祖四人鎮守府衙大廳門外,零星過往的人經過時候都會被警告請勿靠近,城管府裡陌生臉孔還真的是不少,大部分連身爲總教官的光宗耀祖也認不出來。
吳庸抖動着手中的賬本,滿臉擔憂的臉孔小聲地問道:“大人,你計劃什麼時候離開城管府?最近越來越多的人監視小人,從開始的暗中跟蹤,演變成現在光明正大地跟蹤,小人這是…”
秦壽一手拂開吳庸遞來的賬本,一手拍着吳庸奸詐的臉孔,不可置否地說道:“放心,沒事的,只要你嘴嚴,基本不會有什麼事,本大人現在什麼也不怕,就是怕你嘴不夠嚴,知道嗎?”
事關最重要的安危時刻,秦壽不得不提醒一下吳庸,希望這個傢伙能夠分清楚自己現在處於什麼位置,他可是掌管着自己命運的傢伙,同在一條破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千古不變遷的道理。
吳庸唯恐不及地單膝跪地,一手拿着賬本拱手說道:“大人,你放心,小人絕對不會出賣大人你的,吳庸不才多少還懂得忠這個字,沒有大人的栽培也不會有小人今日的榮華,大人,這本賬本如何處理?”
秦壽拿起吳庸手中略顯燙手的賬本,十分滿意吳庸的效忠點着頭說道:“對了,賬本都是你自己親自完成的吧?錢也是你親自過點的吧?嗯,很好,竟然全是你一手完成的,那本大人就放心了,今後你別去周雄和黃炳那邊了,有什麼事…”
說道後面秦壽幾乎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輕聲述說着,用地道聯繫之類的話語,他們兩邊之間的通道早已完成,現在缺的就是打通到自己別墅地下,時間,完成如此巨大的工程急需時間來完成,估計過完年以後有望可以打通。
秦壽一邊叮囑着吳庸以後之事,吳庸眯着小眼睛點頭哈腰地應允着,秦壽剛吩咐完畢門外傳來一把聲音:“大人,巡視時間到了,三教頭已經在城管府門外集合,就等大人你出現了!”
秦壽迷糊不解地詢問着一邊恭候的吳庸:“三教頭?吳庸,咱們的城管府何時多出了三教頭了?教頭不是光宗耀祖他們四個嗎?到底怎麼回事?”
吳庸躬身小聲說道:“大人,是這樣的,三教頭就是程家三兄弟,自從大人你出事之後,四位總教頭未能前來報道,程家三兄弟自告奮勇頂替了四位總教頭的位置,繼續維持城管府的運作,門外那個通報的人,就是跟蹤小人之一的人…”
秦壽有些意外地點着頭,沉默片刻後說道:“嗯,知道了,吳庸,別怕,凡事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般,以前你做什麼的,就恢復做什麼的,主賬本燒燬什麼也不怕了,別在偷偷摸摸的,正所謂掩耳盜鈴不打自招。”
秦壽放下手中的賬本,站起身子冷笑一聲說道:“這手中的賬本,他們想看就給他們看個夠,咱們走得正行得正,還怕他們查什麼不成?走吧,陪大人一起去欣賞城內的繁華盛會,萬國朝邦可是千載難逢的欣賞機會!”
“是,大人!”吳庸得到秦壽的眼神示意後,老奸巨猾的他馬上心領神會,吳庸不知道秦壽爲什麼那麼有把握,秦壽都那麼大方讓別人偷看賬本了,他還有什麼好說的?跟着大人的步伐走就是了。
秦壽帶着吳庸走出府衙大廳,遠遠瞧見一邊恭候的新面孔城管府治安兵,秦壽只是匆匆地瞧了一眼後就直接無視了,帶着光宗耀祖四人去欣賞歷史千載難逢的萬國朝邦盛會,秦壽想瞧瞧歷史一直讚譽的萬國朝邦盛會是如何繁華。
長安城內到處洋溢着節日的氣氛,家家戶戶掌起燈籠迎接晚上的盛會,來自各地的使者團在大街小巷四處遊蕩着,欣賞着大唐長安城的繁華與昌盛,沿街的地攤點聚滿叫賣的商人,每賣完一批就換上新的一批出現。
沿路可見高鼻子、金頭髮、藍眼睛的胡商和使者們,其中也有落戶長安城的外地人胡人,今日是隆重的盛世之會,以往的唐人歧視胡人全都消失不見,大街小巷隨處可見歡聲笑語之聲。
名貴的皮毛、森山老林的人蔘、瑪瑙珍珠、奇珍異寶之類的名貴之物,換取城內的絲綢、茶葉、工藝品之類的,市集裡隨處可見這些珍貴之物,大部分都是屬於挑剩的次品,好的全成了李老大皇宮裡的供奉之禮。
一批批奇形怪狀的馬車涌進城內,原本幾十萬人口居住地眨眼間變成高達上百萬,而且數目還在不斷上升之中,各國使者團帶來的人最少的上百之衆,多則上千之衆隨從婢女什麼的一簍筐。
特別是某某國的王子公主什麼的,那鋪張的場面還真的別說,光是賀禮的禮車就十幾車,何況城外還有一大批的護送士兵沒有辦法進城,充滿特色的民族服飾點綴着繁華的長安城。
鮮卑、突厥、室韋、契丹、回鶻、羌、吐蕃、党項、新羅、高麗、倭寇等等,各國旗幟瞧得人眼花繚亂,各種民族服飾更是見所未見,有的派遣王侯前來祝賀,有的直接派遣王子公主之類,他們的目地很簡單,一是前來祝賀二是前來打探天朝的實力。
長安城內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城門,從開城門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停止過,源源不斷的使者和跟隨的商人紛紛涌進城內,守城門的府兵們忙得暈頭轉向,各國之間的官文簡直是讓人眼花繚亂的。
秦壽騎着一匹馬慢步行走在擁擠的街道,光宗耀祖四人分成四個方位鎮守秦壽周圍,三打青春版程妖精腰掛劈材短斧,凶神惡煞地驅趕着擁擠的人羣,三位煞神帶頭還真的是整起一陣雞飛狗跳。
吳庸小跑着緊隨秦壽後面,後面還有一羣十幾人的治安城管兵,他們負責後面的安全就可以了,前面有三位煞神青春版程妖精足夠了,整個長安城有誰會不長眼去惹城管府不是?城管兵可是在長安城打出響亮名號的土匪隊。
秦壽整個人活像鄉巴佬一般,指指點點過往的使者團隊大呼小叫說道:“誰知道哪些是什麼旗幟?代表什麼國家的?這是哪國的王子?怎麼冬瓜歪棗也能成爲王子?我靠!正版的千斤公主!這些下人一路擡來不累嗎?”
確實,一位不知道哪位國家的千斤公主坐在半露的八人大轎,濃眉豔妝也難以把她點綴成美女一列,胸口處鼓起兩座堪比足球的肉山,兩雙眼睛因爲臉上肥肉變得極其渺小,大冬天的居然身着單薄的少數民族的公主裝,服了!
特別是這位千斤公主露齒一笑的時候,好奇圍觀的路人頓時嘔吐成一片,莫說路人嘔吐,連秦壽也感到胃部一陣嚴重的噁心感,千斤公主那黑黃的牙齒還真的是夠恐怕的,牙縫裡隱隱約約還能看見肉末。
千斤公主似乎早已習慣周圍的路人表情,無恥地站起臃腫無比的身材,當衆放着噩夢飛吻,嘩啦…嘩啦…一排排的路人整齊地轉身嘔吐起來,尼瑪的,此女堪登無恥榜首,程妖精見了估計也會自愧不如。
八名身強力壯的大漢吃力地擡着嚴重變形的竹條,千斤公主站起身子的時候,原本還算平穩的大轎頓時變成搖搖欲墜,吱啊吱啊…竹條發出嚴重抗議心聲,這胖妞嚴重超載啊!瞧瞧八名身強力壯的大漢,大冬天的都是滿臉大汗賊是可憐。
秦壽在千斤公主無恥放飛吻的時候,整個人忍不住地嘔吐起來,臉色蒼白地大喊道:“撤!嘔…快撤!離開此地,此女非人類可以形容!還好不是長安城的特產,嘔…尼瑪的,要命啊!”
不用秦壽交代,三打青春版程妖精早已加快步伐了,三人腦海裡同時想到:‘原來世上還有如此無恥至高境界!自己老爹比起那位無敵千斤公主,落伍了!’要不是性別不對路以免擦出愛的火花,三打青春版程妖精還真跑上去暢談無恥境界。
三百步的一家酒樓二樓窗口處,虛掩的門窗忽然露出一個漆黑的身影,一雙帶着仇恨的目光緊盯着騎馬的秦壽,黑影瞧着窗外擁擠的人羣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聲,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露出手中。
黑影背後冒出另外一個身影,小聲地建議着說道:“小姐,沒想到這狗官還敢跑出來,他現在的防衛力量很鬆懈,要不咱們衝下去刺殺?現在人多雜亂就算刺殺成功也能輕易逃脫。”
紫萱轉過身小聲呵斥着身後的來人:“秀珍,我教導過你多少遍了,做事不能圖個痛快暴露自己身份,你沒看見周圍的府兵嗎?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的,恐怕到時候我們也難以逃脫,凡事要先觀察在做決定!”
裡坊街道到處巡邏着零散的治安府兵,每一個裡坊都標配了上百名管理治安的府兵,四處分散維持周圍的治安以防突發事故,畢竟今日是萬國朝邦盛會,城內大部分都是來自各國的使者什麼的,絕對不能有什麼意外事件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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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秀珍瞧了眼三百步外的慢步前行的秦壽,滿意怨恨的表情說道:“是,小姐教訓的是,秀珍魯莽了,小姐,那我們怎麼殺這狗官?沒有遠程刺殺的弓箭,我們也殺不了那個狗官!”
‘該死的狗官,不止偷窺了小姐洗澡,估計自己也被他偷窺過,爲了自己聲譽,只能殺了這名狗官了!’樸秀珍滿眼怨恨的目光盯着外面的秦壽,經過紫萱薰陶樸秀珍對女子貞節看得十分重視,何況褻衣還在秦壽手裡,至於有沒有被猥褻什麼的,天曉得!
紫萱轉身瞧了眼一邊的樸秀珍,露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信心十足地說道:“本小姐的匕首足夠了,秀珍,你先去收拾一下,本小姐一擊命中後馬上離開這裡,此地不宜久留,本小姐最近預感似乎有什麼不祥之事要發生!”
“是!小姐!”樸秀珍看了眼紫萱手中因爲憤怒結冰的匕首,無語地搖搖頭嘆息一聲,轉身匆匆收拾包袱去,這間酒樓是她們特意租下來的,主要這間酒樓臨近街道地理位置又是十分好,視野開闊無比。
紫萱轉過頭雙眼直視着樓下的越來越逼近的秦壽,嘴角露出一絲絲冷笑聲,秦壽偷竊她褻衣的事她一直銘記於心,事關她自己清譽她非殺秦壽不可,除非她嫁給秦壽貌似那也不可能,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了,那就是殺秦壽了。
想到自己褻衣有可能被猥褻,紫萱頓時感到一陣怒火滔天,褻衣是一名女子隱蔽的貼身物品,就算是自己夫君什麼的也是極少可以看到,怎麼可以隨意被人拿去?而且還是無恥之人拿去。
秦壽忽然感到一陣陰森森的冷氣蔓延全身,忍不住打着噴嚏說道:“哈秋…哈秋…咯咯…怎麼忽然之間感到那麼冷的?慢點,慢點,冷死本大人了,吳庸,剛纔那位千斤公主,還有那鬼畫符般的旗幟,你可知道出自何處?”
吳庸臉色發青嘴角鼓起癩蛤蟆嘴臉,快步跟上秦壽邊緣拱手說道:“大人,嘔…別介,小人不是那個意思,剛纔那位公主,是,嘔…西突厥的,受不了,實在是太完美了,誰娶了這位公主,還真的是人生一大憾事!”
秦壽聽到吳庸的話頓時感到一陣意外,騎着馬一邊摸着下巴眼睛滴溜溜地亂轉着說道:“西突厥的?嗯…這個嘛,嘿嘿,好,好,嘿嘿,真的是太好了,此妞出現的還真的是時候啊!小舅子們,過來,過來!”
三打青春版程妖精點頭哈腰地轉身靠上前,三人討好地欺身上前說道:“哎呀,姐夫大人,你找我們兄弟三人有什麼事?”
秦壽瞧着他們三位孖生兄弟,露出一絲難以理解的笑容,雙眼眯成一條線打量着三打青春版程妖精,微笑不語地含首點頭,光宗耀祖四人瞧見秦壽這股笑容頓時恍悟,秦壽這笑容他們四人實在是太熟悉了,有人要倒黴了!
三打青春版程妖精瞧見秦壽耐人尋味的笑容,三人頓時感到一陣惡寒,三人腳步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誰叫此時的秦壽笑容實在是太詭秘了,詭秘到讓人心慌意亂的地步,三人渣敗類陪着欲哭無淚的笑容,僵硬着笑臉陪着秦壽傻笑起來。
秦壽收起笑容板起臉乾咳一聲說道:“嗯哼,三位小舅子,上次吩咐你們辦的事怎麼樣了?哎哎,心知可以了,不用說出來,有眉目沒有?都整整半個月了,是不是本少爺不去找你們,你們就打算如此敷衍下去?”
人渣版老大程處默搖晃着雙手,滿臉焦急的模樣解釋着說道:“哪敢呢?姐夫大人莫要誤會,有眉目了,真的有眉目了,只是最近公務繁忙,把這事忘記了,這不,咱們兄弟三人還打算晚上過去彙報,處亮處弼你們說是不是?”
人渣版次子程處亮和人渣版少子程處弼兩人同時應聲說道:“是啊,是啊,姐夫大人,我們兄弟三人早已準備好了,這不還沒有來得及彙報,姐夫大人你就發問了,真叫我們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壽翻身下馬走到三位人渣小舅子身邊,一臉不可置否的表情說道:“是嗎?怎麼本少爺只知道你們最近閒得很?沒事去逛妓院,別告訴本少爺你們逛妓院是打探…嗯哼,好吧,這賬暫時不跟你們算先,晚上你們三個來本少爺府裡,本少爺有事交代你們!”
“是,姐夫大人!”三打青春版程妖精點頭哈腰地回答着,在秦壽強大的壓迫力之下三打青春版程妖精只能無條件應允,要是不答應後果很嚴重,要是秦壽在老年版程妖精說個什麼是非,那可是很嚴重的家庭暴力事件。
秦壽一手摟過人渣版少子程處弼肩膀,神秘兮兮地小聲地說道:“處弼小舅子,你去跟蹤下那位公主,如此…如此…這般…這般,知道沒有?明白了還不去?是不是要本少爺送你?”
人渣版少子程處弼在秦壽交代的時候,大點其頭應聲說道:“是!啊?不敢,姐夫大人,開玩笑的,真的,別介啊,嘿嘿,姐夫大人,你這招夠損的,哎呀,小弟這就去,這就去,姐夫大人勿惱,哥倆個,小弟去也!”
人渣版少子程處弼露出一臉淫笑的表情,搓着雙手朝兩位哥哥們揮手道別,領着秦壽的交代的任務屁嗔屁嗔地離開,留下人渣版老大程處默和人渣版次子程處亮兩人,百思不得其解起摸着頭腦,不知道他們兩人密謀什麼事。
秦壽瞧着人渣版少子程處弼離去的方向,嘴角露出一絲壞壞的笑意,想起即將要發生悲劇,秦壽忍不住想要當衆仰頭哈哈大笑,無視一邊好奇心大作的人渣版老大程處默和人渣版次子程處亮兩人。
秦壽板起臉看着人渣版老大程處默和人渣版次子程處亮兩人,沒好氣地瞪眼大聲喝道:“看什麼看?沒看過帥哥是不是?晚上你們兩個就知道了,走吧,還有重要事要去處理,巡邏周圍治安!”
人渣版老大程處默和人渣版次子程處亮兩人撇了撇嘴,對於秦壽的話不可置否地露出鄙視之意,當然他們兩個也只能內心鄙視,要是當衆說出來後果很嚴重的,何況現在升級版的光宗耀祖四人不是他們可以對付的。
“少爺小心!”秦壽剛邁出兩步,身後傳來秦光一聲呼喊聲,秦壽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身後的秦光一手拉到後面,一把帶着呼嘯聲的匕首迎面而來,鋒利的匕首從秦壽的衣角擦身而過,秦壽隱隱約約還能聽到匕首擦破衣服的聲音。
“冰匕首?!難道是?”秦壽驚呼一聲,擡頭尋望着匕首飛來的方向,隱隱約約地瞧見二樓酒樓小窗戶身影,翩翩倩影既是熟悉又感到一陣的陌生,十幾名的治安城管兵瞬間圍成一圈保護着秦壽,兩位青春版程妖精早已竄了出去跑到對面的酒樓。
叮~~結成冰塊的匕首清脆地直插地面,一名小販整個人傻了眼癱坐地面,結冰的匕首剛好在他胯下中間顫抖着,相差幾釐米之間距離就把小販變成太監,正所謂是險之又險,嘩啦啦聲,冰塊滑落小販胯下依然毫無所覺。
光宗耀祖四人正準備追出去,秦壽馬上出聲喝止了光宗耀祖四人的衝動,淡淡地一手掃着衣角夾帶的冰碎說道:“行了,別追了,別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秦光去擺平那名小販,千萬別引起轟動,本少爺還不想鬧出什麼大動靜!”
秦壽一手摸着自己劃破的衣角,整個人木然失神,剛纔刺殺的他人很明顯是一個熟人,而且還是熟悉不得了的人,那結冰的匕首秦壽記憶猶新,紫萱,這位當然綁票自己的女匪首,沒想到她也在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