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坐在一張臨時搭建起的土牀上,木板搭起的簡陋木屋四處通風,木屋內不大也只有五十平方大左右,除了一張土牀一些零散的雜七雜八生活用品外,基本就是空無一物那種,日子過得很清苦也很心酸那種。
程姍姍皺着兩葉柳眉瞧着屋內的環境,她還是第一次瞧見貧困百姓的生活,第一次體會到不一樣的階層生活方式,從小生活在金絲籠的她沒想到這種地方也能住人,而且還是住得那麼理所當然那種,一股酸醋涌現程姍姍脆弱的心靈。
秦耀和秦祖兩人各自站立一邊時刻保護着秦壽,經過一連串的悲劇事件發生後,他們警覺心大大有所提升,秦光和秦宗兩人領命出去辦事去了,秦壽還沒有進屋之前就吩咐他們兩個回去趟,正所謂口動不如行動證實自己的心意。
整個看似不大的木屋擠滿一堆貧困百姓們,足足有五六十人之多,老弱病殘婦女兒童的就佔據大半,剩下的基本是開頭所見的十五名身強力壯的中年人,這些人各個眨巴着眼睛瞧着秦壽,此刻秦壽是他們正式的衣食父母了。
骨瘦如柴的小孩子們眨巴着兩雙黑漆漆的眼珠,臉色充滿畏懼之餘又好奇地偷偷打量着秦壽,要不是一邊的父母爺爺奶奶什麼的警告,他們恐怕會好奇地湊上前,十六個小孩之中最小的七八歲大,最大的也有十一二歲左右。
秦壽瞧着這羣小孩子們腦子裡瘋狂地運轉着,現在他最缺的就是從小培養忠誠的家僕,特別是隱蔽地下通道什麼的,光是周雄和黃炳兩人很難完成如此工程,加上秦壽還有別的想法要實施,缺的就是這樣從小培養忠誠的孩童,秦壽不缺錢缺的就是人。
楊悔捧着一個破盤子走了進來,裡面燒着熊熊的火炭,這些都是他們湊出的幾文錢去街上小販處買回來的,官員親臨體恤他們疾苦生活,就算在窮也要湊錢買炭不是?楊悔小心翼翼地放到秦壽不遠的地方。
楊悔搓着乾燥爆開傷口的老手,一臉心酸的表情說道:“大人,天冷,小人這裡條件有限,鄉親們臨時湊錢賣了些炭,只能委屈大人你將就一下,大人,這位是小人糟糠,你喝水,都是白開水還望見諒!”
一名四十多歲的大嬸身穿着縫縫補補又三年的粗布麻衣,大冷天的還穿着褪色的粗布鞋,單薄的褲腳隱隱可以看到怕冷的顫抖,聽到自己丈夫介紹自己憨厚地點着頭,滿是風霜的喲黑皮膚擠出一絲憨實淳樸的笑臉。
程姍姍瞧着這一羣貧困的百姓們,特別是看到楊悔的妻子憨實笑容,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悸動,這算是天底下最善意樸實的笑容了,發自內心沒有半點虛僞之意,程姍姍眼眶忍不住有些溼潤起來,這些樸實的民衆生活雖然過得貧苦卻也很真實。
秦壽也不介意地捧起楊悔遞來的破碗,打量他們一眼豪爽地說道:“呵呵,不礙事,你們放心,本大人說話算話,只要你們盡心盡力耕種好本大人的地,本大人是不會虧待你們的,只要本大人有肉吃的,湯絕對少不了你們的份!”
楊悔的妻子聞言感動得淚流滿臉地雙膝跪地,一副拜觀音菩薩的表情說道:“大人,咱們佔了你的地,你不止沒有驅趕拉咱們去坐牢,民婦在此謝謝大人,多謝大人開恩體恤咱們的艱苦,賜予田地讓咱們有地耕種,大人之恩…”
秦壽連忙放下手中的破碗,雙手扶起楊悔的妻子說道:“哎哎,大嬸,莫要如此,莫要如此,快快請起,本大人不但給田你們種,還給你們準備新的房子住,不必吃驚也不必驚訝,你們沒有聽錯,本大人所言句句屬實,等會你們就知道本大人所言非虛!”
這些貧苦百姓們聽到秦壽的話,紛紛露出驚訝和震驚的表情,如若秦壽所言是真的,平白無故爲何要對他們這麼好?就算你身爲朝廷命官也沒有豪爽到這個地步吧?難不成裡面有什麼陰謀不成?還是…
秦壽瞧着他們一副迷惑的表情,梭梭奇談地說道:“本大人知道你們心裡很迷惑,爲何本大人會對你們如此好,放心本大人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不怕老實跟你們說,其實本大人也是一名商人,商人看重眼前價值利益,算了跟你們說這些也不懂,你們不信可以去秦府打聽打聽,本大人府裡下人待遇如何!”
五十多名貧困百姓們紛紛小聲地議論着,幾乎大同小異地小聲討論着秦壽剛纔所說的話,這天下掉下的餡餅實在是太厚了,砸得他們差點喘不過氣的那種,要不是秦壽身爲九品芝麻官,他們還以爲秦壽是在忽悠着他們玩。
楊悔跟一羣貧苦鄉親們商議完畢後,咂巴着嘴脣說道:“大人,咱們也知道無利不起早這個道理,大人整出如此優厚的條件,勢必是幹什麼大事之人,小人多嘴斗膽說一句,只要大人不叫咱們幹壞事,咱們什麼都依大人你意思去辦!”
秦壽聞言苦笑一聲,這些傢伙還真的異想天開啊!秦壽不可置否地搖晃着頭說道:“你們,唉…放心,本大人只是叫你們種菜,又不是幹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好處等會合同來了,你們就知道了!”
“種菜?!”楊悔和一羣貧苦鄉親們聽到秦壽的話紛紛傻了眼,這可是他們有史以來聽到最荒唐的事了,大冬天的種菜簡直是聞所未聞,要不是秦壽一臉嚴肅的表情,他們還真以爲秦壽是在忽悠他們鬧着玩。
秦壽一臉嚴肅地說道:“沒錯,就是種菜,你們沒有聽錯,只是本大人種菜方法有點特殊,爲了保障本大人特殊種菜外泄,你們要進行守口如瓶的保密,只要做到這一點,本大人可以保你們過上幸福奔小康的生活!”
“是,是,大人你放心,就算打死我們也不會告訴別人!”楊悔和他的鄉親們聞言紛紛激動地點着頭應着,開玩笑,有房子有地耕什麼的,條件只有守口如瓶什麼的,不答應纔是傻子!
秦壽一手指着門外豎起的農具說道:“瞧見沒有,本大人可是實際行動的,連鋤頭鏟子什麼都準備好了,當然,本大人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要是有人膽敢背叛本大人,外泄本大人重要種菜過程機密,查到了休怪本大人,後果你們應該知道的?”
事關自己科技種菜的信息,秦壽不想走漏任何一點種菜過程步驟,有的時候該點醒的還是要點醒,他花那麼大的代價招攬這些人忠心,爲的是什麼?還不是技術領先大肆斂財,本少爺可以給富豪大臣皇族冬天提供蔬菜。
想吃蔬菜?簡單,錢,高額的價錢買吧!不買?那好啊,慢慢啃你們膩味的肉去吧!漫長冬季距離開春少說短短四五個月,還要等雪融化了纔可以種,等到那個時候來,天天雞鴨魚肉什麼的膩死你,瞧見新鮮賊吸引人蔬菜在黑的錢也要買回去打打牙祭。
楊悔站起身子拍着胸脯保證着說道:“大人,你放心,咱們這些鄉親們最講義字,答應的事就會守口如瓶,要是誰膽敢走漏大人你教導的種菜半點消息,不用大人你動手,咱們鄉親們親自亂棍了結了叛徒,鄉親們你們對不對!”
“對!對!大人你放心,咱們打死也不好背叛大人你的!”這些貧苦鄉親們在楊悔的煽動之下,老弱病殘的老人婦女小孩們紛紛響應叫泱着,就差沒有內訌起來糾察身邊那個傢伙長得有點內奸相的人。
秦壽站起身子雙手輕揮示意安靜的手勢,一臉嚴肅地瞧着他們說道:“各位,安靜,安靜一會,本大人相信你們,其實本大人還有一個目地,當然,你們可以選擇自願,本大人也不強求你們!”
楊悔適時地站起身子,協助着秦壽一邊安撫激動的鄉親們說道:“諸位鄉親們,安靜一下,咱們聽聽大人的話,大人,有什麼事你儘管說,咱們這些鄉里鄉親之人,各個都是豪爽之人!”
程姍姍忽然一手拉了拉秦壽的衣衫,一手指着門外說道:“夫君,秦光和秦宗他們兩人回來了,正走向這邊而來!”
秦壽聞言驚愕地瞧着程姍姍,想起程姍姍高強的武藝秦壽瞭然了,轉過頭對着身後的秦光和秦宗兩人說道:“秦耀秦祖,你們兩個去幫秦光和秦宗他們,帶來這麼多東西肯定有點沉的,去吧,沒事,這裡很安全!”
“是!少爺!”秦光和秦宗兩人躬身應着,確實如秦壽所言,有程姍姍這位武藝高強的人在,秦壽確實是很安全,要是連程姍姍都確保不了秦壽的安全,他們兩個更不用說了。
秦壽一手安撫着這些茫然的貧苦百姓說道:“好了,等會在談事,竟然你們都選擇了跟隨本大人辦事,有些程序也是要過過場的,哎哎,麻煩你們讓出一點位置來,今兒本少爺請你們吃頓好的!”
秦光手提着兩個食盒首先走了進來,秦宗提着一個沉甸甸布袋緊隨其後,秦耀秦祖兩人各自提着兩個食盒走進來,後面還有五名秦家酒樓的夥計各自手裡提着兩個食盒,楊悔和他們的鄉親們馬上聞到一股香氣瀰漫的飯菜香味。
木屋幾百米遠的一間房屋牆角,忽然出現兩名翩翩倩影,兩人偷偷地打量着零散木屋外面的一輛馬車,這輛馬車她們熟悉無比,正是她們緊追不放的秦壽座駕,至於兩位翩翩倩影正好是紫萱和樸秀珍兩位美女。
秦光和秦宗兩人新式的中山裝實在是太顯眼了,竄到東市秦家酒樓她們想不知道都不行,加上當日紫萱劫持秦壽的時候,他們兩個家僕也在場,紫萱一眼就認出秦光和秦宗兩人,心生疑惑的她丟下店鋪無關牙痛的生意偷偷跟蹤了過來。
樸秀珍瞧着熟悉的馬車,不用猜都知道秦壽在木屋裡面,樸秀珍恨意十足地說道:“小姐,你說這狗官今兒又打什麼鬼主意?瞧他來這貧民地方,肯定沒有安什麼好心,小姐,小姐…”
紫萱皺着兩葉柳眉,精神有些失常地說道:“啊?哦,誰知道呢?反正不會有什麼好事就是了,這次絕對不能讓狗官跑了,哎哎,秀珍,你幹什麼?靜觀其變在動手,誰知道里面什麼情況?這狗官狡猾的要緊,小心有詐!”
吃過幾次虧的紫萱開始謹慎小心應對起來,這秦壽每次運氣總是那麼好,不是死裡逃生就是貴人相助,最可恨的還是狡猾無比,有所長進的紫萱開始學會冷靜思考問題,不在像以前一樣風風火火的一股腦憑性子做事。
秦壽接過秦光遞來的十五張合同,每次辦事秦壽總是少不了這些合同,就算日後打官司什麼的也不怕沒證沒據的,凡事不怕一萬就算是怕萬一,有個無形的精神壓力束博,總好過口說無憑的好,這也是防範於未然。
秦壽拿起合同,慎重地申明說道:“這些是合同,簽下之後就算是本大人的專用佃戶,待遇什麼的都寫在裡面,對了,你們有懂識字的不?可以拿去瞧瞧,要是沒有什麼問題簽個名什麼的,不會寫字的蓋個手印什麼的!”
楊悔恭維地接過秦壽手中所謂的合同,憨厚地點着頭心酸無比地說道:“大人,小人以前讀過一年私塾,當時戰火紛飛,家中遭遇戰火襲擊家道途落,多少識點字,小人可以爲鄉親們解讀…”
楊悔手拿着所謂的合同當衆宣讀起來,一邊宣讀的同時眼睛一邊注視光宗耀祖四人打開食盒,裡面全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豐盛雞鴨鵝羊肉之類葷食,就算是他們大過年的也捨不得吃的食物。
楊悔憋眼瞧見一盒盒豐盛伙食打開,頓時整個小心臟承受不住地收縮着,宣讀起來顛三倒四地說着:“而…好香的鵝,泄露消息者當烤鴨,嚴重違者當衆吃着,咕嚕嚕~~種菜獲得收益羊肉分之…”
汗…冷汗…楊悔的鄉親們無語地聽着楊悔顛三倒四的宣讀聲音,這後面有關懲罰的信息都被他說成吃的了,還泄露消息者當烤鴨?尼瑪的~楊悔鄉親們忍不住內心集體罵着楊悔,宣讀成這樣丟人啊!
秦壽滿臉黑線地瞧着楊悔衰樣,聽着他顛三倒四的宣讀聲音,忍不住地抽搐起嘴角,這傢伙存心的還是咋滴?程姍姍在一邊掩嘴偷偷笑了起來,這位讀過一年私塾的老漢還真的是夠搞怪的。
秦壽算是徹底地服了楊悔,沒好氣地催促着說道:“行了,行了,本大人算是服了你,沒有問題的話趕緊籤個字蓋個手印什麼的,然後過來吃頓好的,等會本大人還要親自教導你們如何種菜!”
楊悔整個人解脫了般,二話沒說首先簽下自己的大名,緊接着其餘十四名還算有點勞動力中年人紛紛蓋上手印,他們都不識字啊!楊悔都簽字了說明沒有問題了,他們也相信楊悔不會坑他們這些鄉親們。
秦壽揮手示意着這些貧苦百姓們過來,拍着胸部保證着說道:“好了,過來吃吧,萌客氣,這頓是本大人請你們的,只要你們以後盡心盡力幫本大人做事,今後你們餐餐都可以吃到這些飯菜!”
一連串善意感覺聲之中,這些貧苦的百姓們猶如餓死鬼般,爭先恐後地上前抓起他們喜歡吃的食物,秦壽救出一隻烤鴨拉着程姍姍兩人一起甜蜜蜜地啃了起來,瞧瞧秦壽淫蕩的笑意,光宗耀祖四人都不好意思去瞧了。
兩刻鐘時間眨眼過去,秦壽接過程姍姍遞來的手絹,一邊擦着油膩的嘴巴說道:“好了,現在大夥也該吃飽了,本大人我先說說剛纔的事,本大人想要招你們孩子幫本大人做事,當然這是出於你們自願,本大人也不會強求,願意的話,秦光!”
秦光心領神悟地拿起沉甸甸的布袋,走到吃飽吃飽喝足的貧苦百姓面前,嘩啦啦聲倒出一串串的銅板,看這數量少說也有200貫錢,這些貧苦百姓們紛紛咂舌地看着秦壽,不知道秦壽這是什麼意思。
秦壽一手指着地面的錢說道:“這裡有200貫錢,只要你們其中孩子交給本大人管理,哎哎,你們放心,本大人不是要你們賣孩子,本大人只是租用你們孩子幫忙做事,當然這些只是定金,今後本大人每月按照長工們價錢發月錢給他們!”
楊悔眼瞧着地下200貫錢,躬身滿臉恭維地說道:“大人,說真的,你的條件很誘人,也相信大人你是真心的想要幫助咱們,可是大人,你總要說明一下爲何租用我們孩子吧?也好讓咱們安心一些…”
秦壽搖頭嘆息一聲,出言打斷楊悔的話說道:“唉…這事關本大人秘密,恕本大人不能奉告,如若你們不願意也就罷了,本大人也不強求,放心,本大人不會遷怒什麼,剛纔本大人已經明說了,這是自願的,你們的房屋本大人亦已經安排好了,就在你們木屋對面的房子,黃昏之時你們可以搬進去住!”
秦壽也不強人所難,竟然他們不願意就算了,大不了去奴隸市場遊蕩幾圈慢慢找齊小孩的人數,至於爲什麼要找小孩,秦壽想着慢慢栽培一些全能特務什麼的,信息是自己最大的弊端,第一時刻掌握信息纔是明哲保身的理想。
程姍姍一邊無言地緊握着秦壽的手掌,給予他精神支持,雖然她不知道秦壽要找那麼小孩幹什麼,但是她知道秦壽肯定是在幹什麼大事,從認識他那一天起,程姍姍就知道自己未來夫君非常人。
十六名小孩子們眨巴着黑黝黝的眼睛,雖然他們年紀還小並不代表他們不懂事,貧苦百姓出身的他們小小年紀就練就一身耕田出身的蠻力,要不是營養不良現在他們恐怕各個都是小大人,他們都知道現在是他們未來命運決策時候。
楊悔聽到秦壽的話頓時急了,拱手賠罪地說道:“大人你別誤會,小人沒別的意思,要是大人你不方便就算了,孩子咱們很放心交給大人你,至於這些錢就算了,咱們這些鄉親們都是實在人,相信大人會對孩子們好的,鄉親們,你們意見怎麼樣?”
十五名楊悔的鄉親們站出來,義正言辭地拱手說道:“大人,承蒙你瞧得起咱們的孩子,又給咱們安身之處,如若咱們不識時務,太對不起自己良心了,既然大人有難言之隱,小人們也不在苛刻什麼,大人你儘管領去吧!”
這些鄉親們也不是傻子,誰願意自己的孩子一生耕田種地受人壓迫的生活?有美好的錢程不去難不成一輩子待在地裡不成?楊悔更是悔得想抽自己兩嘴巴,沒事多什麼嘴巴亂嚼什麼舌頭。
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秦壽頓時驚喜地說道:“此話當真?好,好,謝謝各位割愛,你們放心,本大人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孩子,當然,本大人也會從你們這些人裡,招兩名負責這些孩子們的伙食,你們慢慢挑選兩人出來,你們十五個跟本大人出來,開始種菜了!”
心情大爽的秦壽揮手示意十五名身強力壯的男人們出門,至於老弱病殘的貧苦鄉親們還是老實地呆着吧,現在是剷雪挖地粗活根本不適合她們,等架起溫室棚頂的時候,在由她們出手幫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