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會散去一刻起,李老大直接頒發出羣臣驚異的皇榜告示,月末秦壽與長公主進行大婚,此消息一出程妖精第一個暴跳如雷,只可惜程妖精鬧不出什麼成績,直接給皇宮侍衛驅趕出宮,留下羣臣左右爲難的目光。
這算是責任不如撞日嗎?房玄齡家兒子也定在月末那天進行大婚,如今秦壽和長公主的大婚又定在月末,糾結的房玄齡在李老大頒發出告示皇榜後,咬咬牙延遲了房遺愛的大婚之日,與秦壽這個傢伙撞板大婚之日,估計他那邊打蒼蠅都有份。
心有餘悸的秦壽在朝會散去的時候,給李老大召去甘露殿議事去了,同行的還有李靖和房玄齡還有魏徵三人,秦壽心裡納悶着,早知道今日帶童雪出門了,免得給程妖精逮着又要刁難了,心裡更是想不明白一件事。
李老大怎麼還有心情宣佈大婚之事?這是秦壽怎麼也想不通的地方,亂黨遺孤在大唐境外聚衆招兵買馬,其心可誅不言而喻了,按照如今時事,李老大應該頭痛纔是,怎麼還有閒情如此之快宣佈?要是他推遲幾日秦壽還覺得理解。
房玄齡和魏徵兩人一路竊竊私語,聊得都是無非李老大召見他們有何大事,而李靖則一臉憂鬱之色,很顯然在擔心亂黨遺孤之事,李老大召見無非是商議亂黨之事,李老大沒有公佈於衆,是還沒有確切證實事情真相。
甘露殿,李老大臉色難看地看着奏摺,亂黨遺孤之事惹得他現在心煩意燥,什麼都不怕,最怕就是亂黨賊子混入大唐,泱泱大唐如何處置和預防,成了李老大的心頭之痛,亂黨賊子就像毒瘤一樣,卡在李老大喉嚨,也不知何時爆發。
房玄齡等人走進來後。李老大直接把奏摺放到一邊,也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把奏摺移到龍案前,無聲地示意着他們四人看,李靖看過了,李老大不會說些什麼,房玄齡和魏徵兩人一頭霧水地湊上前觀看。
“亂黨遺孤?”房玄齡和魏徵兩人忍不住驚呼起來,給這消息震驚了,亂黨遺孤可不是小事,要是單純存活世上還沒什麼。可他們意圖不軌就是很大罪了。居然膽敢在大唐邊境外面私自招兵買馬。想要幹什麼?
秦壽裝作好奇之態上前裝模作樣看了看,對於這消息他早就知道了,只是當做渾然不知而已,表現的太突出太淡定了。很容易惹李老大質疑什麼的,亂黨賊子鬧事一事,還真是涉及淵源,最起碼太子也混在其中。
“朕,不解,建成餘孽爲何還存活世上?”李老大龍顏大怒,前太子李建成餘孽不是死絕了嗎?除了下嫁劉應道的次女聞喜縣主李婉順存活,現在倒好了,連李婉順也傳出失蹤綁架的消息。這讓李老大更是心驚肉跳。
別人或許不懂李婉順是什麼角色,可李老大一清二楚,李婉順自小好學,精通曆代之事和諸子百家之言,更是熟讀兵法之類。但平日裡並不顯露,與親朋談論時並不涉及經史,終日作愚婦狀,故即使親人也不能看出其學問內涵。
“這…”房玄齡和魏徵兩人頓時啞口無言,李老大這樣說很顯然是在秋後算賬的嫌疑,當然不是針對他們,斬殺李建成等人是由李老大和一羣武臣所爲,當初的老道黃曆之事,追究起來還真是有點傷人腦筋。
李老大看了眼房玄齡和魏徵,又看看錶情鎮定的李靖,嘆息一聲說道:“唉~朕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當初誰也沒有想到,建成餘孽還有私生子一事,就如今情報來看,朕只想問問,你們有何看法?”
至於一邊的秦壽,李老大直接過濾了,當初玄武門事件,秦壽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沙,而且眼下三位大臣,是李老大最信任的大臣智囊團,尉遲敬德憨厚老實不適宜知曉太多,程妖精大喇叭的嘴巴容易壞事。
房玄齡和魏徵兩人同時搖頭,糾結的臉色呈現無疑,亂黨賊子不在大唐境內,卻在大唐境外活躍,就算是要治罪也鞭長莫及,更何況此消息真實與否還有待考證,就算是確定了真實,想要抓拿亂黨賊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李靖看了眼一邊沉默不語的秦壽後,馬上拱手作揖提議着說道:“皇上,消息未確定之前,還是勿要庸人自擾,依微臣之見,事到如今防範於未然纔是正事,其餘丟一邊等候消息纔是關係!”
李老大搖搖頭嘆息一聲,頗感傷神地揉揉脹痛的太陽穴說道:“發生如此大事,朕豈能安然?朕如今不怕何事,就怕亂黨賊子混入長安,如若此等亂黨賊子在長安胡作非爲,那豈不是…”
李老大直接說出自己內心最擔憂的事,什麼都不怕,就怕亂黨賊子混入長安,長安達官貴人衆多,還有合資的鋼鐵廠和火器廠,如若他們作亂破壞或者盜取技術什麼的,損失是無法估計的,技術纔是重中之重。
“賢侄,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李靖忽然開口詢問秦壽,房玄齡和魏徵兩人聞言李靖的話,頓時目光一亮,怎麼忘了秦壽這個傢伙呢?而李老大更是乾脆了,擡起臉色擔憂的臉,目光如注地看着驚愕異常的秦壽。
“嗯哼~賢侄有何意見,不妨大膽說出來,免得我等老骨頭在此折騰!”房玄齡在李靖說完之後,乾咳一聲提醒着秦壽,有何高見儘管說出來,不必在此磨磨蹭蹭的,折騰他們老骨頭傻站空傷腦子。
“額~好吧,其實杜絕這些意外,也不是什麼傷腦筋的事,最簡單快捷的方法就是,身份登記證明!”秦壽在李靖和房玄齡加壓之下,無奈地揉着額頭,直接說出琉球實施過的身份登記證明。
“身份登記證明?”秦壽的話直讓君臣四人愕然起來,身份登記證明是什麼?看秦壽自信滿滿的模樣,好像這個身份證明什麼的很有用處似的,一臉茫然狀態的君臣四人你望我望你,都搞不清楚秦壽又想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秦壽在李老大等人茫然表現之下,拱起手如實直言說道:“啓稟皇上,這所謂的身份證明,跟如今朝廷發給官員的魚符大致差不多含義。只是如今朝廷只給官員發魚符代表官位,可百姓呢?”
“百姓也要身份證明?”這回懵懵懂懂的李老大他們似有所悟了,可也不盡然完全明白秦壽的意思,魚符是代表官員地位和品階,這百姓如若也掛魚符,那豈不是大亂了?實在想不明白秦壽這話是何意?
“皇上,伯父們,其實這身份證明很簡單,只需一塊小布匹或木牌之類,上面刻有持有人的頭像和籍貫信息。大唐境內百姓必須持有。如若沒有就被認爲是黑戶。或者間諜之類的,如此一來即可緩解亂黨賊子,又可養活一批窮困潦倒的書生,何樂不爲呢?”
秦壽誇誇其談地大談身份證明的用處。李老大等人聽得一愕一愕的,君臣四人時不時拂鬚做沉思狀態,秦壽這個想法與先秦時期手法有共同之處,可也不失爲一個好法子,杜絕了亂黨賊子混入其中,眼下最重要的還是長安城。
“當然如若單單僅是如此,也起不了什麼大用處,最關鍵的還是造冊登記,以數字和出生日期串聯一起。辦理身份持證人的十個手指還要一一看過,劃分成兩種字母開頭,斗紋劃o,箕紋劃x…”
查驗手紋箕斗辨明真僞是最有效、最準確的一種方法,其實。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今時代如此落後,一沒有照相,二沒有防僞標籤什麼的,秦壽又不是神仙什麼都能弄出來,逼於無奈才絞盡腦汁想出了這個土辦法。
十三歲以上男女百姓領證時,均須親自到官衙造冊登記,當面兌眼填發,對身長要填清幾尺幾寸幾分,面貌要註明五官是否端正、鼻耳眼是否齊全、面部是否有麻子,瘸子、聾子、癱子及結巴等症狀要在特徵欄中準確填出。
如此叫絕的土法和嚴厲的身份證明,直讓君臣四人差點忍耐不住叫絕起來,也只有秦壽這個傢伙想得這麼齊全,而秦壽提倡的十三歲到十八歲之間換一次,直讓君臣四人茫然不解起來,本來登記造冊就麻煩了,現在還要五年換一次?
李老大在秦壽一口氣說出如此居多的事列後,大點其頭地拂鬚說道:“秦愛卿所議,朕甚是歡喜有趣,只是五年內換一次,是否太麻煩了?還有,這造冊府衙,如何管理?還有胡商遊人衆多,又如何解決?”
有趣歸有趣,李老大第一時間想到了胡商和遊人的問題,進出長安每天的數量少說也有數十萬之衆,總不能全都要辦理大唐的身份證明吧?就算是如此,出去之後呢?弄丟了以後呢?這些都成了頭號問題所在。
房玄齡在李老大提出疑問的時候,點點頭的同時又搖搖頭,腦子有點混亂地說道:“嗯,賢侄想法確實可靠,是可杜絕亂黨賊子的潛入,胡商和遊人又成了一大難題,難以規劃和確定他們的真實身份!”
李靖這次沒有提出自己的疑問,第一時間就發現秦壽自信滿滿的表情,既然秦壽敢提議出如此繁瑣的身份證明,相信他肯定會有法子處理的,李靖樂得自在一邊看戲,看看秦壽後面有何話可言。
“定居大唐的胡人,需辦理客籍百姓居留證,對過境的商行旅者則需辦理,通行證,總之一句話,在大唐境內不管任何人,必須人人有證,無證則寸步難行,出城進城除了正常稅收,還需檢查證明…”
秦壽這次連辦證也要收錢的陰損主意提出,什麼遺漏,丟失或者損壞什麼的,補證的錢比辦證的錢還要貴,堅持貫徹了無錢無證無法通行的主意,秦壽這話一出口,馬上引起君臣四人抽冷氣的驚異聲,太死要錢了吧?
秦壽沒有顧忌君臣四人想法,繼續說道:“皇上,按照微臣如此做法,定能預防到亂黨賊子的陰謀混入,更何況每個城鎮檢查站前立一木牌,上面書寫24個大字:不領證者,不準入境;不受檢查,不能通行,不辦證者,亂黨賊子!”
“……”這次李老大啞口無言了。他在想着一件事,如若按照秦壽如此做法,會不會引起民怨什麼的?可要是不按照秦壽的做法,又無法杜絕亂黨賊子的禍害,防範於未然還是有必要的,一時間李老大猶豫了。
李靖等人拂鬚的手變成抓須了,冷不及防的痛疼驚醒他們三個,對於秦壽的初衷想法,他們三人是默許贊成的,只是李老大不點頭。他們默許贊成也沒有用。這一切還需要李老大親自決策才行。
秦壽憋眼看到李老大龍案上衆多民生奏摺。賊眼滴溜溜轉了圈後說着李老大爲之愕然的話:“皇上,微臣除了這身份證提議,還有駕駛證和車輛證明,如今大唐腳踏車衆多。失竊和撞人不負責任就跑了比比皆是,百姓的利益無法獲得保障,這是朝廷的失職!”
“還有駕駛證和車輛證明?”李靖和房玄齡還有魏徵三人徹底傻了眼,秦壽這個傢伙想要幹什麼?弄了百姓身份證已是不得了的事了,現在又弄出腳踏車什麼兩個證,這不是逼着百姓們羣情奮起抗議反對嗎?
“這…”這回李老大徹底大汗淋漓了,見過狠的,沒見過秦壽這麼狠的貪財,什麼破證明?繞來繞去始終離不開錢作怪。此時此刻李老大上看下看,總是覺得秦壽好像一隻大螞蝗,附身百姓吸錢的傢伙。
“賢侄,你如今很缺錢嗎?”李靖一臉怪異地看着秦壽,這麼缺德的想法也虧他想得出來。李靖如今不用等秦壽說後面的話,就知道他想要說些什麼了,無非就是辦證需要錢,羊毛出在羊身上,這句秦壽諺語他聽多了!
房玄齡和魏徵兩人一副默認的表情,秦壽這個傢伙實在是太缺德了,什麼陰損的主意都敢想出來,要真是三證齊出,恐怕又是一筆可觀的意外橫財,當然得益最大的恐怕是李老大了,其後就是進獻陰損主意的秦壽了。
秦壽義正言辭地反駁說道:“皇上,伯父們,此言差矣,此舉也是爲大唐百姓謀福謀利,試想一下,一輛腳踏車的價格,比起辦證的那點小錢,零頭都不夠,何以見得是不明智之舉,再者,微臣懷疑,最近長安經常失竊腳踏車,是有集團性的預謀組織所爲…”
“賢侄之意,莫不成是亂黨賊子所爲?”房玄齡似有所悟地點出秦壽不明不白的話,秦壽說道這個份上,就算是在笨的人也猜到,秦壽所謂的有集團性的預謀組織是什麼意思,可這也沒那麼誇張吧?
“唉~魏某我算是聽得稀裡糊塗,腦子一片混亂!”魏徵大爲氣餒地嘆息一聲,好好的商議亂黨賊子之事,給秦壽這麼一攪合弄出什麼證,魏徵感覺自己思維趕不上節奏了,還以爲自己老了。
李老大一手拂鬚不言不語,不得不說秦壽這陰損是法子,又是一道增加稅收的和緩解百姓損失的好事,腳踏車實行那兩個什麼證,光是失竊一事估計會減免大部分,沒有證明的腳踏車,誰敢當街騎出來不是?
秦壽也懶得解釋太多,直接言明:“皇上,亂黨賊子之事,微臣不好說,微臣的想法只有這樣,如何定奪,還望皇上和三位伯父多多費心決策,這是微臣在琉球案例先行的規劃,以供參考不慎之處還望見諒!微臣有事,先行告退!”
李老大頗感無語地揮揮手,秦壽放下籌謀已久的三大證明具體信息後,告退離去,有時間在這裡瞎扯磨嘴皮,秦壽還不如去見見李麗質,長孫皇后怪異好轉之事,讓秦壽心生疑惑,可又不敢去懷疑李麗質。
“三位愛卿,此事爾等有何意見?”李老大拿起秦壽留下的三大證具體實施說明書,一臉頭痛之態丟到龍案上,讓三位大臣好好過目一下,一時間沒了主意的李老大也不知如何是好,秦壽的主意是好,可有點缺德了。
缺德歸缺德,李老大又不得不承認這是兩全其美的辦法,要真是朝廷墊出這些辦證的費用,估計國庫也吃不消,這又是一起大變革啊!沒了主意的李老大隻好諮詢三位智囊大臣的意見,如若他們都沒有意見,證明此法可以推廣。
“臣等愚昧,還望皇上親自定奪,臣等聽從皇上意見!”李靖和房玄齡還有魏徵三人圓滑地推卸責任,此等大事還是由李老大親自執行,他們在背後搖旗吶喊助威就好了,沒有必要把自己等人推上烽火線。
“三位愛卿,朕以爾等聯名上奏法子,慎重批准下發下去,爾等有何異議?”李老大在李靖和房玄齡還有魏徵三人目瞪口呆表情之下,寫了一封簡單的皇榜告示,直接震驚了三位大臣,這想法太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