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裡坊,全長安最大型集工業住所一體的裡坊,也是長安最獨特的工業作坊區,大清早整座裡坊街道鋪滿長長的大紅鞭炮,武順大清早打扮的嬌豔異常,屹立秦家大院正門,滿懷情愫仰望着街道情景,猶如望夫石般焦急等待着什麼。
街道上忙碌擺放鞭炮的秦家員工們,每次進出都恭敬十足朝武順點頭打招呼,她與秦壽那點勾搭小秘密,早已不在是什麼秘密了,原本地下情早已光明正大了,身爲妾室的武媚娘只能無奈睜眼閉眼默認了,大唐上層貴族亂七八糟的生活見慣不慣。
“大少爺回來了~~”正忙碌擺放誇張超長大紅鞭炮的員工們,聽到街頭有人歡呼秦大少爺迴歸消息後,馬上丟下還沒有擺設完的大紅鞭炮,在老管家催促聲之下,開始點燃長長的迎接鞭炮,以示慶賀秦壽等人回家。
兵兵砰砰…大紅鞭炮炸響的時候,坐完月子沒多久的武媚娘急色匆匆跑了出來,手裡還抱着熟睡之中的囊中嬰兒,鞭炮聲響起不用想也知道,秦壽他們回來了,闊別已久的日子裡,武媚娘一直煎熬着愛郎不在身邊的單相思日子。
“秦郎呢?秦郎在哪兒?姐,秦郎在哪?”武媚娘踏出府院大門的時候,烏煙瘴氣的街道濃霧一片,燻人的火藥硫磺味四處飄散,驚醒的囊中嬰兒陶然大哭武媚娘也絲毫無覺似的,焦急地在吵不絕耳鞭炮聲之中,開口詢問一邊面露喜色的武順。
“媚娘。莫急。還沒到呢。估摸現在到街頭了,瞧瞧,天兒都給弄醒了!”武順在吵不絕耳的鞭炮聲之中,湊到武媚娘耳邊大聲說着話,同時沒好氣地提醒武媚娘,有了郎君忘了兒的糊塗,溺愛十足地接過粗心大意的武媚娘手裡嬰兒。
要是換做以前武媚娘肯定不樂意武順如此訓斥自己,可現在她沒有這樣的想法。加上武順與秦壽小偷小摸勾搭曝光後,兩人關係飛速攀升,達成一致姐妹同盟,以秦壽現在風流債一簍筐,以後爭寵之事勢必會有,沒有共同的同盟難以立足鞏固自身地位。
“天兒不哭,不哭啊~”武順溺愛地哄着懷裡的嬰兒,心裡一陣羨慕又是寵愛無比,曾幾何時她也想過給秦壽生個兒子或女兒什麼的,可每次都沒有成果。這讓武順又是鬱悶又是納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老了。
“咳咳咳…那個混蛋想出來的?想薰死人是不是?滅了,馬上滅了!”秦壽怒氣衝衝地從濃煙滾滾裡鑽進來,大聲呵斥着那個混蛋想出來的陰損主意?這麼長的鞭炮,燒到什麼時候?這也太誇張了吧?
“秦郎~”武媚娘一聲似哭似泣的驚呼聲,直接打斷暴跳如雷的秦壽喝罵聲,聽到久違的武媚娘聲音,秦壽心頭怒火消減大半,張開雙手擁上撲來的武媚娘,雙手不老實地上下其手大肆揩油。
秦壽死性不改的脾氣,惹得武媚娘似羞似澀,在武媚娘羞澀不依聲之中,秦壽說出武媚娘哭笑不得的話:“嗯,不肥不瘦,手感一流,看來本少的媚娘產後也注重修身養性,嘿嘿~不錯,不錯!”
給秦壽開始當頭喝罵的秦管家,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在秦壽無恥當衆調戲武媚孃的時候,秦管家一個惡寒冷顫清醒過來,扯起喉嚨大聲呼喝起來:“滅了,滅了,你們傻愣着幹什麼?等着吃飯是不是?還不快點…”
“等等,秦管家,誰讓你滅了?繼續,繼續,哈哈哈…大喜之日,豈能少得了紅紅火火的鞭炮慶賀?”秦壽忽如其來一句變卦的責罵聲,直讓秦管家差點踉蹌欲倒,不帶如此整人吧?鬱悶無比的秦管家幾乎崩潰似的,再次大聲呼喝繼續放鞭炮。
秦壽沒有在意秦管家吐血的白眼,打着哈哈矇混過去,緊摟着武媚孃的秦壽這才發現武順懷抱的嬰兒,心情難以言喻地說道:“媚娘這是我的兒子嗎?哈哈,來來,漱姐,趕緊把我的乖兒子抱過來瞧瞧!”
“是~”武順沒好氣地白了眼秦壽,這才注意到自己存在,要不是懷裡抱着秦壽的兒子,恐怕直接給秦壽忽視都極有可能,在武順抱來日思夜想的新生命時候,忽然殺出秦壽爲之崩潰的二老。
“去去,讓娘我好生瞧瞧自家孫兒,老爺,你瞧瞧,這小傢伙的眼睛怎麼如此想你?還有,這個鼻子,喲喲…”秦老夫人沒好氣地一手拍打準備接手的秦壽,蠻橫十足地抱過武順準備遞來的小孫子,說着秦壽一臉黑線的話。
“嘿嘿~~是,是,不錯,不錯…”秦老爺子賠着笑臉嘿嘿聲傻笑着,二老你一言我一語,無視身爲人父的秦壽,抱着自家孫子開溜,留下秦壽有抓狂的衝動,啥意思這是?哪有這樣的?身爲人父居然連自家娃也抱不到?
武媚娘發現秦壽鬱悶的臉色,忍不住抿嘴輕笑一聲,秦壽如此實屬正常,於是開解着說道:“秦郎莫惱,爹孃他們興頭之上,天兒很快會抱回來的,蔡敨得知秦郎今日迴歸,特意在書房等候已久!”
武順想要表現什麼,可想到自身名不正言不順的身份,加上這裡又是外面,怕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只好屹立一邊默默地不出聲,可她那包涵相識之情的目光,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夠看得出來。
柳碧瑩隨後出現秦壽身後,目睹到橫空出現的柳碧瑩,武順大感壓力加身,通過柳碧瑩舉止所爲,很顯然這是當今男尊女卑的郎情妾意舉動,至於紫萱早已頭痛十足,追着童雪後面大聲呼喊着。
“蔡敨?”秦壽聞言武媚孃的話後,心裡一陣納悶起來,在武媚娘確定無疑點頭之下。秦壽急色匆匆地跑進秦府大院。留下沒好氣翻起白眼的武媚娘和一直保持敵視的武順。而柳碧瑩落落大方朝武媚娘和武順行禮,笑而不語地直接踏入秦府大院。
秦府大院和當初自己離開前沒有多大的變化,忙碌的員工身影一成不變繼續忙碌着,見到久違的秦壽都露出笑臉,點頭哈腰地打着招呼同時不忘自己本分工作,秦壽一直保持公式化的點頭,心裡納悶着蔡敨找自己有什麼事?
一般正常情況之下,蔡敨很少找自己的。何況還是自己迴歸的頭一天,非緊急之事,這個包工頭一樣的蔡敨自當知曉這些,除非遇到難題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如此掃興似的,在自己迴歸頭一天就找上自己。
“少爺,少爺…”秦壽剛踏入自己別墅大門的時候,身後馬上傳來秦管家氣籲喘喘的呼喊聲,心煩意燥的秦壽轉過頭的時候,秦管家身體硬朗十足似的。快步奔來同時喘着粗氣,似乎要平息急速奔跑的過量運動。
“秦管家。有事?”秦壽一臉迷惑地看着秦管家,原本掙氣的怒氣瓦然消失無蹤,秦管家如此一把年紀的人,理應好好退休享福清閒的,以他在秦家貢獻和資歷,秦壽有理由有條件可以養活他後半輩子,可他偏偏執着不肯,秦壽也拿他沒有辦法。
“是…是的,呼呼…少…少爺,那個,趙…趙國公,門…門外求見!”極力平息運動過量的秦管家,說話有些費勁氣喘地稟告趙國公府的長孫陰人門外求見消息,心裡納悶着人老不中用了,就算是袁神棍的返老還童丹也只是暫時的藥效。
聽聞長孫陰人大駕光臨之事,秦壽大吃一驚說道:“死陰人?額…尼瑪的,這傢伙典型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嗯哼,知曉了,秦管家,帶他去普通客廳等候,本少處理完重要事在去見他!”
“是!”秦管家一臉汗濂地抹抹額頭汗水,秦壽這架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敢把大唐堂堂一國公爺丟一邊涼快,要是其他人或在朝四品官聞得國公爺造訪,恐怕第一時間出門親自迎接了,哪有秦壽如此不放在眼裡的囂張姿態?
秦壽沒有理會秦管家納悶的臉色,轉身踏進久違的家,至於長孫陰人造訪之事,秦壽壓根沒有什麼心情去理會,還是先處理完蔡敨這邊的事要緊,畢竟這個包工頭一樣的手下,掌控着長安規模的建設。
秦壽剛踏進家門,就聽到二老逗自己寶貝兒子秦天的聲音,好不容易當上爹的秦壽,孩子還沒過手就給二老搶去寵愛,直讓秦壽心裡十分不平衡,給力的秦天不買賬二老,陶然大哭不休,直讓二老頭痛到手忙腳亂。
武老夫人還是一貫如故做好自己的本分,充當僕人身份打掃秦家每一個角落的衛生,對此秦壽頗感無奈,說過她多少次無需如此作踐自己,好好享清福就是了,可死板的她就是不肯聽勸,依然我行我素好像天生閒不下來似的。
秦壽也懶得再去多費口舌什麼的,直接上樓朝書房方向走去,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秦壽才發現書房門口大開沒鎖,裡面傳來蔡敨垂頭嘆氣聲,不知發生何事的秦壽直接走進書房,愕然發現一臉疲憊之色的蔡敨。
“少爺?!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蔡敨發現秦壽後,原本疲憊的臉色頓時消失無蹤,欣喜連連似乎找到主幹似的,豁然站起拉開椅子,秦壽一手製止蔡敨無謂的多餘禮儀,徑直走向自己書桌落座。
“蔡敨,瞧你臉色難看地步,莫不成遇到什麼難題了?”秦壽落座之後,一開口就一臉疑惑之色,通過剛纔短暫一憋的觀察,蔡敨似乎遇到了什麼煩心事,難不成是工程上面遇到什麼難題了?
蔡敨在秦壽一臉疑惑之色下,唉聲嘆氣地搖頭說道:“唉~少爺,不滿你說,確實遇到了很煩心事,工程到達程家幾塊地盤的時候,那盧國公爺故意刁難,不給開建也就罷了,還惡意出手傷人,這不,前些日子還帶人…”
蔡敨把事情經過大致說一遍,原來前些天程妖精不知道發什麼瘋,在蔡敨工程隊開建到他家幾個鋪位地盤的時候,遭到鐵釘戶似的惡意阻攔。不但阻攔開建工程隊。還帶着一大票家僕出手傷人。如今還有不少受傷的人骨折躺在牀上。
“竟有此事?!”秦壽聞言真相後,大吃一驚同時納悶起來,也不知道程妖精那老貨發什麼瘋?蔡敨十分肯定地點點頭,他也不知道程妖精爲什麼要這麼做,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想要幹什麼?他惡意阻攔也就罷了,出手打人就不對了。
“嗯,那就暫時先別管那邊,其他工程項目有的是。暫時拖拖他那邊也好,他敢胡來瞎鬧,剪了他家裡的供電!”摸不着程妖精發什麼瘋的秦壽,只好避其鋒芒開發其他地方,剛回來屁股還沒坐熱,秦壽不想萌生太多是非道道。
蔡敨幾乎哭出來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心酸無比地說道:“少爺,要真是這樣,蔡某也不至於如此,那盧國公也不知道吃錯那門藥。猶如瘋狗似的,四處帶着惡霸似的家僕逮着我們的人就打。鬧得人心惶惶誰也不敢出門!”
“什麼?!”秦壽聞言整個人乍然而起,直把蔡敨嚇了一跳連連後退幾步,暴怒的秦壽咬牙切齒站起來,那吃人一樣的目光還真夠嗆人的,至少蔡敨是冷不及防被嚇到了,太突然了!
程妖精如此無恥行爲,很顯然是有意針對自己的,這傢伙典型好了傷疤忘了痛,如此下三濫的挑撥激將法,分明是有意而已,至於他想要幹什麼,恐怕這點秦壽不用想也猜到大概了,衝着程珊珊的事故意的。
怒歸怒,秦壽知道程妖精如此意爲肯定有所依仗,平息心頭怒火的秦壽揮揮手,頭痛十足地說道:“好吧,蔡敨,吩咐下去,暫時讓員工們好好休息幾日,等本少處理完後,你們在擇日開工,如若沒什麼大事先回去吧!”
“是!少爺!”蔡敨不知道秦壽下一步有什麼動作,既然秦壽這樣安排了,蔡敨自然照辦了,常言有道惡人自有惡人磨,程妖精之事蔡敨可以鬆口氣了,現在秦壽回來,這頭痛之事還是交給他慢慢處理吧!
“老流氓,老混蛋,老匹夫,好,很好,非常好!既然你做初一,別怪我做十五了!”蔡敨離去後,秦壽在書房裡暴跳如雷地破口大罵起來,程妖精這流氓式的引蛇出洞,很顯然是逼迫自己乖乖上門算賬。
可秦壽真的如程妖精所願嗎?答案肯定不會了,別忘了秦壽以前渾起來什麼本性,半路偷襲打悶棍高手,既然程妖精想要玩,秦壽好好陪他玩就是了,反正長安這邊建設問題,吃的是國家糧,拖延工程進度也是李老大的事,與自己無關。
想到修理程妖精的法子後,秦壽暫時平息心裡怒氣,反正李老大怪罪下來,推卸責任就是了,憋着一肚子火氣的秦壽走出書房,心裡恨不能馬上揪童雪去教訓程妖精一頓,可現在不行,還有一個未知麻煩的長孫陰人造訪。
普通客廳舊址還是秦家原來的大廳,原本秦壽打算拆建的,可由於各種事擔待和人員忙不過來,這事一直擱着不了了之,成了秦家大院特殊的存在,普通客人全都安排這裡見面,重要貴客全到新設另外一側客廳招待。
長孫陰人不知其中因素,坐首客廳賓客位,閉目養神等候着大擺架子的秦壽,對於秦壽大擺架子之事,長孫陰人沒有絲毫不滿之意,秦家婢女侍奉的茶水,長孫陰人一滴未碰,不是怕茶水有毒,而是壓根沒有心情品茗。
“喲!長孫大人大駕光臨,秦某有失遠迎,實屬罪過,還望長孫大人切莫見怪!”秦壽踏進普通客廳一瞬間,馬上收起心情不痛快的臉色,皮笑肉不笑地虛僞賠罪道歉,明眼人都可看出秦壽心意欠佳。
長孫陰人在秦壽虛僞的聲音中睜開閉目養神的雙眼,語氣顯得不急不躁地說道:“秦大人客氣了,老夫冒昧登門造訪,多有得罪纔是真,按秦大人一向自驍公務繁忙爲由,老夫豈有怪責之理?”
在長孫陰人不溫不火的語氣對招之下,秦壽仰頭打了個哈哈,自然而然落座首席說道:“哈哈哈…長孫大人真是幽默,好吧,明人不說暗,長孫大人此番前來,不知有何吩咐?秦某能辦到的,定然竭盡所能!”
不明長孫陰人此行目的秦壽,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在臉上,好像一切都無所謂似的,哪怕是兩人之間難以化解的恩怨,秦壽彷彿什麼事也記不得似的,落落大方顯示出自己大氣不拘小節一面。
長孫陰人出乎秦壽意料之外,一手捋着他自己的鬍鬚,痛快十足地說道:“好吧,既然秦大人如此快人快語,老夫如若磨磨蹭蹭,卻顯得有些小家子氣,老夫此行目的,一是道謝,二是有驚喜,三是秦大人你想不到的好事!”
“額…秦某洗耳恭聽!”長孫陰人連說三件看似有利的好事,不僅讓秦壽感到意外,更讓秦壽謹慎起來,長孫陰人什麼個性秦壽十分了解,與這個狡猾得黃鼠狼一樣的人打交道,一定要打足十二分精神謹慎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