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當清晨陽光升起一刻,城門大開迎接新的一天,進出百姓遊人商人依次交稅進城,以往的秦家兌現銀行遲遲未開,直讓無從找兌長安流通貨幣的胡商和遊人急了,可人家不開門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應答。
怎麼回事?一臉茫然不解的遊人和胡商們聚首在秦家兌現銀行,就算是問出城的百姓也是一問三不足,也沒有見得秦家有什麼大動靜,丟下一句可能晚開門閃人,各自忙活謀生去也,留下游人和胡商乾等着急,沒有兌現流通貨幣進不了城門。
不但城外發生這樣的事,連城內的秦家諸多店鋪也遲遲未開,這讓八卦的百姓們開始關注起秦家,小道消息剎那間傳遍大街小巷,秦家出現危機!至於什麼危機無人知曉,而且消息源頭也不知哪裡傳出來的,不消半個時辰就傳遍了整個長安。
讓百姓驚奇的是,秦家大院自昨日起,緊閉的大門一直未開,除了站崗守衛的家僕外,其餘都消聲遺蹟般,連改建的工程隊也不見得開工,一時間猜疑聲和議論聲越發奇思妙想,什麼破產,什麼離開長安的話不翼而飛散佈開去。
秦家奴屬的店鋪和合作的店鋪好像相約好似的,全都集體關門不做生意,大清早的長安城頓時變得死氣沉沉似的,以往人來人往的街道變得稀稀落落,大部分人都去了其他地方打探消息,得知的卻是如出一轍的消息。
大清早的長安頓時出現了中空現象,米鋪關門大部分百姓無米下鍋,布莊關門置辦衣物的百姓無處可尋,鐵鋪關門生活用品鍋瓢之類無處修補等等,此現象一出長安的經濟急速下降到讓人髮指地步,那些胡商進不得城更是焦急。
這一刻百姓們意識到了一件很嚴重的事,秦壽嗑一嗑長安都有變動了,強大的壟斷手腕再一次呈現百姓們面前。讓百姓們意識到缺少了秦壽,長安的經濟正在逐步下降,最基本的吃住行都已經給秦壽滲透進去了。
“混賬,可惡!!”東宮內,太子李承乾看到奏摺消息,頓時氣得差點吐血地步,城內各大商鋪紛紛關門抗議聲。很顯然是針對自己的,這一切都是有預謀有針對性的行爲,李承乾陰霾着臉色,這一切都離不開秦壽在搞鬼。
侯君集和杜荷兩人站在一邊大氣不敢喘一下,長安城發生這樣的事還真是有點突然,太突然了。一夜之間全城商賈集體關門,導致百姓怨聲大起,沒吃沒喝連賣菜賣肉的小販都罷休停業,事情已經一發不可收拾地步了。
最新怨氣聲已經開始反對李承乾代政了,李老大有意培養李承乾故意藉口修養,哪曉得李承乾沒坐穩幾天就發生這樣的事,相信李老大用不了多久就收到消息。到時候麻煩的李承乾就別想在染指皇位了,百姓都抗議了!
侯君集在李承乾一瘸一拐的心煩意燥走到之下,沉思良久事情起因離不開秦壽那個傢伙搗鬼,於是拱起雙手大膽猜測着局勢說道:“太子殿下,很顯然,這是姓秦那傢伙在搗鬼,故意製作事端陷害太子你,意圖不讓太子殿下執政掌權!”
杜荷在侯君集說完之後。馬上站出來如實稟報說道:“太子殿下,據悉昨日秦府出動人手走動城內各大商鋪,如今看來是爲了今日擺市抗議太子殿下你代領執政,杜某得悉一事,吳王最近與姓秦那傢伙走動慎密,恐怕…”
“可惡!這個無恥之徒,爲何偏偏與孤王過意不去?吳王。他憑什麼與孤王鬥!!”李承乾咆哮聲大氣,脾氣暴躁十足地東踹西踢礙眼的器具,秦壽這一手可謂是打得李承乾措手不及,李承乾此時此刻深刻意識到了一件事。秦壽的能量不可忽視!
侯君集眼看着李承乾大發雷霆的模樣,忍不住搖頭嘆息起來,好生勸慰着李承乾說道:“太子殿下,如今發脾氣也無用,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平息百姓民怨,在皇上沒有找上門算賬之前,把這事擺平纔是正道!”
“以你之見,莫不成要孤王親自拜訪?此事傳出去,還不讓那些看戲的老臣賊貨們笑話孤王無能?”李承乾強忍着怒氣反問着侯君集,越說越可氣的李承乾實在憋不住心裡怨氣,最後的話幾乎用盡力氣宣誓內心的憤怒。
侯君集無話可說了,在李承乾怒斥咆哮聲之下退卻一邊,該說的已經說了,李承乾不聽勸侯君集也沒有辦法,秦壽這一招擺明就是欺上頭來,李承乾高傲孤僻的脾氣,鑄就他終究會吃虧地步,侯君集此時此刻百般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自己走出的路是否正確?
“孤王就不信,那姓秦的可以撐幾日?想跟孤王鬥?哼~等着瞧!”李承乾平息好自己怒火後,直接落座一邊,在杜荷斟酒解氣之下,放下狠話看誰最後支撐不住?這事終究包不住火,李老大肯定會查出秦壽幕後策劃,到時候誰吃虧還說不準!
‘唉~太子還是太嫩了!這可如何是好?’侯君集目睹着李承乾鬥氣的模樣,心裡難免萌生悲慼戚的想法,爲自己將來感慨起來,侯君集忽視了秦壽的能力,忽視了他壟斷的手段,更忽視了他的影響力和號召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宮甘露殿內,李老大收到城內的變局,頓時氣得差點吐血地步,拍桌咆哮的憤怒大吼聲直讓一邊的薛高太監琴琴顫抖起來,天子的怒火可不是那麼好承受的,就算不是針對自己,薛高也感到莫名的畏懼。
毛統領雙膝跪地頭也不敢擡起來,李老大龍顏大怒了,至於怒火的起源全源自於長安的經濟,各大商鋪紛紛關門不開店,百姓生活消耗無從購買,民生大亂是很嚴重的問題,要是處理不當會引發很嚴重的後果。
日漸消瘦蒼老的李老大此時此刻看起來格外恐怕,蒼白的臉幾乎見骨,雙眼佈滿血絲可見其時久未眠,焦慮不安的李老大來回走動着。心情極其煩躁不安,很顯然這事發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李老大措手不及地步。
“毛統領,查清楚是怎麼回事沒有?”李老大知道憤怒也無濟於事,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安撫民心,太子執政是李老大有意栽培,連遺旨李老大也準備好了。就是怕自己哪一天忽然頂不住離世,世事難預料是常事。
自從貪慕回長生不老丹後,李老大越發察覺自己一日不如一日,期盼在有生之年可以見到李承乾順利接替自己,擺脫爭權奪位自相殘殺的局面,只可惜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地步,魏王李泰又開始活躍其心不表也知。
“啓稟皇上,正查之中!”毛統領也沒有廢話,如實稟告查清事情真相之中,其實不用查也大致知曉,只是沒有證據之前,毛統領也不敢貿然定論。他相信李老大也知道是誰在搞鬼,只是無證無據奈何不了而已。
李老大疲憊不已地揮手,毛統領領命起身離去,留下單獨伺候李老大的薛高獨自站立一邊,自始自終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細微的動作驚擾到李老大,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常言有道伴君如伴虎就是這樣。
“薛高。你說工部侍郎此舉是否罪不可赦?”李老大忽然其來的一句話,直讓小心翼翼的薛高爲之一鄂,不明白李老大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事與工部侍郎秦壽有關?薛高茫然的內心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地這那的。
“哼~此子意圖不軌,實屬…”李老大忽然冷汗一聲,飽含殺氣的怨怒聲忽然戛然而止,薛高擡起頭的時候。見到李老大又恢復平淡無奇的表情,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似的,大起大落的變化讓人揣摩不透,薛高大感疑惑之餘又低下頭。心裡想着一件事,皇上老了!
衛國公府,尉遲敬德心急浮躁地坐首一邊,外面發生什麼變化他一目瞭然,來這裡找老帥鍋李靖也是爲此事,秦壽那個傢伙閉門不見客實屬可惡至極,而老帥鍋李靖則一手拂鬚,手裡拿着兵書悠閒自得賞閱。
“哎哎哎,老帥鍋,別裝了,在怎麼裝你也不可能成爲月下關公,外面發生何事,你就不關心擔憂一會?”尉遲敬德眼看老帥鍋李靖悠閒自得的模樣,氣不過眼打斷老帥鍋李靖的書呆子模樣,最討厭就是文臣哪種不慌不亂的平靜心態。
“凡事皆成局,何以自擾?何以自惱?敬德兄,心安吧!”老帥鍋李靖放下手裡的書,一開口就是尉遲敬德黑臉文縐縐話,少說文縐縐的話會死啊?氣不過眼的尉遲敬德就差沒有翻白眼甩手離去,白跑了不是?
“心安?敬德我倒是可以心安,可老帥鍋你能心安?行了,行了,少在敬德面前裝腔作勢的,不做作你會死啊?”尉遲敬德直接給老帥鍋李靖表情臉打敗了,沒好氣地揭露他言不由衷的鬼話連篇,相信他的話纔有鬼!
老帥鍋李靖聞言尉遲敬德的話後,整個人爲之一定,過後端起溫熱的茶水,語氣淡淡地說道:“敬德兄,喝茶,此事賢侄自有分寸,至於他想要弄哪一齣,就不得而知了,與其浪費精力胡思亂想,還不如靜觀其變不是更爲妙?”
“扯,你就扯淡吧!敬德沒空與你白白浪費時辰,敬德先行告退去賢侄哪兒打探消息!”尉遲敬德鄙視着老帥鍋李靖睜眼說瞎話,他要是能夠心平氣和纔怪事,相信他家夫人也不會讓他如此愜意,談不來的尉遲敬德干脆告辭離去。
“唉~賢侄啊!你到底是想要幹什麼?”老帥鍋李靖等尉遲敬德離去後,頗感頭痛地揉着額頭,不得不說秦壽弄出這麼大的動靜,還真是讓人頭痛不已,至少李靖是第一個頭痛,還真如尉遲敬德所想那樣,紅拂女早已去了秦家大院。
秦府大院貴賓接待大廳裡,聚首了秦家重點的十幾名主事人員,袁神棍一臉憂愁十足的臉坐立一邊,王鐵匠和段鐵匠兩人暈暈入睡,蔡敨頗感無聊地挖着手指甲裡面淤泥,其餘人等小聲議論交頭接耳,不明白秦壽爲什麼要召集他們,又下令停工幾天。
“哎哎,袁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是,袁兄,別裝了,快說!”“一看就知道,袁兄又要賣關子了!”善清,善仁,善憐三人圍堵袁神棍。而袁神棍老神在在的閉眼打坐,實屬氣人也,外面什麼情況他還有心情心安理得?
“唉~禍亂伊始,福禍難測!道兄們,淡定,淡定!”袁神棍睜開眼後。神棍十足地打着馬虎眼的話,直讓善清,善仁,善憐三人以白眼抗議,這是什麼屁話?什麼禍亂伊始?壓根就是秦壽在幕後玩手腳。
秦壽姍姍來遲的身影大廳內議論聲馬上消失,目光定定地看着秦壽帶着蘇葉走出來,原本以爲秦壽有話要說。哪曉得秦壽好像過場一樣,居然一刻不停留經過走出去,直讓大廳內的重要人員滿頭霧水,不知秦壽這是怎麼回事?
“噓,安靜,你們問貧道也是白問,稍安勿躁靜候消息就是了!”袁神棍在善清,善仁。善憐三人目光望來之際,作勢噤聲手勢,怕啥這三位好奇傢伙的糾纏,袁神棍乾脆閉目養神不聞不問。
貴客偏廳裡,秦壽落座一邊打開一瓶未開的啤酒,至於外面的人秦壽不急說事什麼的,眼下蘇葉到來。秦壽要與他好好談談後面的事,而蘇葉也不客氣坐到一邊,在秦壽斟酒的時候,也不客氣地端杯上前討要。
“怎麼樣?皇上寵幸的宮女身份查到沒有?什麼來歷?”秦壽沒好氣地給蘇葉斟滿一杯酒。在蘇葉厚顏無恥抿酒的時候,開口詢問他查辦的消息如何?李老大寵幸的宮女來歷不明,這是秦壽最爲在意的事,事出有因必有鬼在裡面。
蘇葉愜意十足端杯抿了一大口,嘖嘖有聲地砸吧着嘴說道:“嘖嘖~好爽,額…好吧,蘇某隻能說,查不出來,哎哎…別瞪眼,事實如此,查不出來就是查不出來,只查到她出身幷州那邊,其餘的一無所獲!”
“不可能吧?!”秦壽聞言蘇葉的話後,頓時大感驚訝和吃驚,連蘇葉也查不出來,那這個神秘的宮女豈不是更麻煩的存在?是刺客還是?秦壽不敢想象下去了,開始爲李老大感到擔憂起來。
當然秦壽不是關心李老大什麼,而是關心自己佈局還未開始,要是李老大在自己還沒佈局之前就發生意外,便宜的恐怕只有李承乾那個傢伙了,這不是秦壽想要的結果,李治那個傢伙也太不爭氣了,居然跑出宮蝸居李恪王府。
李老大吃金屬丹藥加速自掘墳墓一事,還真出乎秦壽意料之外,此時此刻的秦壽感到一陣無力把局,按理說這是好事,可好事也好過頭了,局都還沒設立好,軌跡偏差太厲害秦壽沒有了先機,現在全靠摸石過河一樣,靠運氣和自身拼了。
蘇葉放下手裡的酒杯,砸吧着嘴裡酒沫說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事,蘇某隻查到一些線索,就是那宮女身份有假,候婉麗,芳齡十七未嫁,未有夫家,幷州富家大小姐,選秀前些日子遭遇無名仇家血洗曉幸逃過劫難,重點在於這裡,太巧合了!”
“你的意思是?掉包?”秦壽聞言爲之一鄂,說出自己也不怎麼相信的話,要真是這樣的話,也只有掉包苦肉計才解釋得過來,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就麻煩大發了,對方身處皇宮,又是李老大寵幸的紅人,無法下手啊!
蘇葉一手抹着下巴,在秦壽迷惑的目光之下,點點頭說道:“嗯,可以這麼說吧!秦兄你也知道,部分地方的大家閨秀極少出大院,不像長安這邊極少受這方面約束,蘇某就怕在這裡極有可能掉包!”
“這事,在查清楚吧!如今格局不受控制,眼下只有走一步算一步,就怕這是太子的陰謀,那就麻煩大了,看來還是小瞧了這個太子!”秦壽嘆息一聲,臉露愁容之態單手撐着下巴,頗感煩躁不安。
‘此事看來還要與武媚娘商議一番,以她的急智,應該有法子破局!’想到武媚娘在自己這邊,秦壽鬆了一口氣同時又糾結起來,武媚娘沒有了宮鬥過程,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激發出老練圓滑的智慧?
“也只能如此了,晚上蘇某在進宮探一探,最近皇宮守衛森嚴,有點難以進場,對了,秦兄,差點忘了一事,你瞧瞧!”蘇葉勉爲其難地答應下來,想到了什麼蘇葉拿出一封書信,直接轉交給秦壽。
“誰的?”秦壽一臉迷惑之色看着蘇葉,而蘇葉搖搖頭不說話,只是宛然嘆息一聲,瞧他模樣應該是看過書信,秦壽懷着一絲好奇之心,打開拆開過的無名信,攤開一看頓時臉色劇變,手裡的書信掉落地面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