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秦壽只能用這句話形容李老大,不過他的到來預示着事情肯定棘手難辦,要不然也不會板着臉拖走程妖精一家,估計是商量什麼事,對於這些事秦壽不關心,眼下最關心的還是快點去接新娘什麼的。
經過程妖精戲劇化的攔路劫婚破滅後,迎親隊伍繼續前進,直朝皇宮方向駛去,浩浩蕩蕩的銀甲兵打頭陣,加上鮮花揮灑開路,還有蒸汽婚車出現,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奪人眼球,圍觀的百姓們第一時間擁擠街道兩側,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哇塞~好大啊!”“就是啊!這迎親大禮夠大手筆的!”“哎哎,你們這是什麼話?秦家如若還是千篇一律的大婚,還至於獨佔鰲頭長安嗎?”蒸汽婚車出現,百姓們驚訝之餘又是羨慕妒忌,秦家大少迎娶長公主的手筆還真夠大的。
光是這些上千的銀甲兵帶隊就足夠鋪張浪費了,更何況還有花使少女沿路挽藍拋灑玫瑰花,要知道玫瑰花大多是有錢人家用來制香囊,秦壽這廝倒是好,居然鋪張浪費大手筆一揮,摧殘了無數玫瑰花點綴自己大婚的喜慶之日。
“要是迎娶我就好了,好漂亮的花,多浪費啊!”“嘔…”一名大賽期間有得一揮的醜女幻想連連,馬上惹來周邊好事的百姓集體嘔吐聲,也不照照鏡子瞧瞧,以她的尊容下嫁到乞丐估計也落荒而逃,還幻想那麼不現實的事。
婚車裡秦壽沒了喜慶之心,經過程妖精如此一鬧。在怎麼好的心情也會付之東流。此時此刻秦壽在擔心李老大如何處置程妖精。畢竟是自己惹風流事太多,程妖精也算是無辜的受害者,爲了自己閨女終身幸福敢於挑戰皇權,可憐天下父母心。
“少爺,送親隊伍來了,就在皇宮大門口,要開過去嗎?”秦壽胡思亂想的時候,駕駛蒸汽婚車的人第一時間關閉蒸汽輸送閥。停止了蒸汽傳輸,前面皇室送親隊伍,還真是夠龐大的,在朝羣臣充護花使者似的。
“唉~終於見識到了!”“見識到什麼?”“笨蛋,蒸汽車,瞧見沒有,賢侄還真是什麼都想得到!”李靖搖頭納悶嘆息一聲時候,尉遲敬德一臉茫然的表情不解,直到一邊的李績出言提醒,尉遲敬德才醒悟過來是這麼回事。
“據說妖精適才攔路劫婚了。也不知道他現在如何了,是三級重殘呢?還是二級重殘?叔寶兄。你說呢?”尉遲敬德一手摸着下巴,轉過頭看向一邊沉默不語的秦叔寶,此時此刻的秦叔寶可謂是百感交集,秦壽大婚也了卻了他心中的憾事。
回想當初兵荒馬亂只顧打天下,疏忽了自家照顧,以致打下江山的時候,早已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這是秦叔寶心中一大憾事,秦叔寶一直拿秦壽當自己親孫子看待,如今他成家立業了,功成名就了,秦叔寶也不知道是欣慰還是感到擔憂。
常言有道伴君如伴虎,秦壽崛起的太快根基不穩,加上又適逢趕上皇子開始內鬥權位的旺盛期,秦叔寶也不知如何點名秦壽是好,非常時期非常敏感,如今的秦壽算得上是皇室裡的衆多皇子拉攏對象,俗稱香饃饃也不爲過。
“嗯?妖精?唉~~爲兄不做任何表態!”秦叔寶在尉遲敬德兩次輕喚聲之下,從胡思亂想之中清醒過來,搖頭嘆息一聲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程妖精什麼脾氣,秦叔寶最瞭解最清楚,典型不到黃河不死心的頑固份子。
李靖一手捋着鬍鬚,上下打量着秦壽新式的婚車,還沒看個夠馬上迎來尉遲敬德八卦的目光,李靖一臉糾結無比地說道:“別看老帥鍋我了,我跟你一樣,一直逗留在這裡,何來消息可言?只是知曉妖精給皇上帶去問…”
“李將軍,皇上有請!”李靖的話還沒說完,毛統領身着皇宮侍衛裝昂首走來,直接言明皇上有請的消息,出乎意料的李靖停下捋須的動作,沉思琢磨了片刻後,勉爲其難地點點頭跟着毛統領身後轉身去皇宮。
“有戲,績兄,你說皇上喊老帥鍋,會是什麼情況?”越來越八卦的尉遲敬德再次發揮八卦精髓,要不是李老大隻喊李靖過去,說不準尉遲敬德還真想跟着過去瞧個究竟,李老大親自召見肯定沒什麼好事。
“……”李績無語地搖搖頭嘆息一聲,身爲正主李麗質至今還未出現,估計宮中有變化了,李績剛想到這裡的時候,太監薛高氣籲喘喘跑來,直接宣佈李老大的口頭聖旨,送親延長三刻鐘時辰,直讓送親團羣臣愕然起來。
“開門,本少倒要瞧瞧,又發生何事?”鬱悶的秦壽呆在婚車裡,第一時間就見到李老大貼身照顧的太監薛高身影,宣讀完後急匆匆跑回皇宮,留下一羣鬱悶不止的大臣,秦壽就知道肯定有什麼事發生了。
至於發生什麼事,秦壽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跟程妖精這個老匹夫有關聯,如若不然也不至於如此,沒想到自己難得精心準備的大婚,居然在關鍵時刻又鬧出差池,秦壽心情算是糟糕到底,心裡祈求着程妖精別鬧出不愉快的事來!
“壽哥兒,今兒你還真是帥呆了!恭喜啊!哈哈哈…”李恪帶着李治徑直而上,直接擋住銀甲兵繼續前進的步伐,兩位大小王爺身穿着大喜吉慶的服裝,代表送親團直接上前口述李老大的聖旨,至於太子卻沒有在送親團裡,確實是怪事一件。
“小姐,就是他,動手嗎?”秦壽與李恪抱拳禮讓的時候,迎親隊後面的一所平民大院屋頂,峭立兩名蒙面女子,由於蒙着臉的黑色輕紗,一時間讓人難以看清兩人真面目。可她們說出的話就沒有安什麼好心了。
屹立在前的女子忽而轉過頭。看向一邊躍躍欲試的女子。搖搖頭果斷拒絕說道:“雲妍,驀然傳來消息沒有?戈爾巴他們何時到?沒有萬分把握之前,切莫心急氣躁,壞事往往就是出現在這兒!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是,小姐,少主未曾有任何消息,戈爾巴傳來消息,兩隻綿羊到手了。就差…”雲妍少女說着快速無比的話,說道後面的時候,只見前面的蒙面女子忽然伸手阻攔後面的話,搖搖頭露出我瞭解的表情。
“成敗看此一舉,雲妍,去安排好後面的事,後天開始引蛇出洞!去準備吧!”只見蒙面女子仰頭嘆息一聲,揮揮手示意身後雲妍少女去準備,而她自己則居高臨下俯望着秦壽與李恪兩人竊竊私語的一舉一動。
“唉~說句實在的心裡話,壽哥兒。你的豔福,真的是嫉妒死恪弟了!”李恪忽然搖頭嘆息一聲。喜慶的臉色變得糾結無比,說出秦壽一臉茫然的話,什麼豔福?秦壽現在感到是橫禍才差不多,程妖精還真是敢作敢爲的無恥老貨。
李恪在秦壽露出鬱悶的臉色,張張嘴想說話的時候,李恪頓時沒好氣地鄙視着說道:“得~少在恪弟面前表現出一副逼不得已的模樣,你真的是飽漢不知餓漢飢,壽哥兒,你山莊哪兒,是在鼓弄什麼?透點風聲如何?”
“就是,壽哥兒,你在瞎弄些什麼?額,好吧,小治不問了!”李治瞎湊熱鬧起鬨的時候,迎來秦壽不善的目光頓時縮了縮頭,不敢繼續好奇下去了,脾氣難以揣摩的秦壽,李治現在算是見識和怕煞他了。
在李恪八卦光芒目光之下,一臉爲難之色說道:“這個…說出來沒有什麼驚喜,還是稍等,嗯,晚點你就知曉,何必急於一時?不提,此事不提也罷,這是怎麼回事?都兩刻鐘已過,怎麼麗質還未出現?”
噼裡啪啦…秦壽的話剛落,皇宮大門馬上放響鞭炮聲,久等終於有消息了,秦壽馬上精神一震,剛擡着腰板剎那間瞪大雙眼,整個人傻了眼看着長孫皇后出現,不止秦壽如此,連聞聲轉頭的羣臣和周邊所有人都傻了眼。
‘牽牛還是牽羊?’衆人第一時間想到這個問題,也難怪會有這樣的想法,長孫皇后一手拿着大紅緞,牽出讓人咋舌的六個新娘,這是怎麼回事?六個新娘鳳冠霞帔輕踏蓮步熙熙而出,大紅大綠霞帔全都用金繡雲霞孔雀紋而成。
秦壽身爲四品,這些新娘自然而然要披金繡雲霞孔雀紋婚服,大紅布蓋遮擋住了六個新娘的臉孔,一時間讓人茫然不知所措起來,也不知道這回長孫皇后要出什麼難題抓弄人,一下子出現六個新娘,不是明擺着故意刁難人嗎?
長孫皇后徑直牽着六個新娘朝秦壽走來,在宮女陪同下與秦壽保持一丈遠開口說道:“秦愛卿,本宮今日倒要考考你,看看你是否與麗質有緣,六個新娘之中,其中一個是麗質,就看你是否有本事選中,如若不幸選錯…”
‘狠~夠絕的!’羣臣們第一時間想到這些字眼,爲長孫皇后出的刁難題感到由心佩服,能想出如此考驗人的事,難不成是皇上和程妖精互相妥協後的答案?羣臣們懷着好奇之心轉過頭,瞧瞧秦壽有什麼表現和變化?
怒了,這一刻秦壽徹底怒了,尼妹的,大好之日不帶如此整人吧?長孫皇后後面的話沒有說下去,可她那似笑非笑的涵義,不言而喻選錯就將就啃下去的意思,這算是什麼意思?結個婚也帶賭博性質?
“如若臣不尊呢?”秦壽擠牙蹦出不客氣的話,此時此刻秦壽已經受夠了玩弄的心思,也沒有心情如此鬧騰下去,程妖精忽然出現打亂了婚禮,憋了一肚子氣的秦壽受夠了,還真以爲自己是唐白虎點蚊香?
“壽哥兒…”李恪和李治兩人剛想說些什麼,而秦壽伸手示意下,兩位大小王爺頓時無話可說了,李恪一臉擔憂之色,而李治頻頻看向自己母后,哪曉得他的母后壓根沒去理會,有些驚訝地看了眼秦壽的表現和態度。
“不妙啊!叔寶兄,你不去制止賢侄的衝動?”尉遲敬德沒有想到秦壽如此。心中大吃一驚同時湊到秦叔寶身邊。竊竊私語小聲提醒着毫無動作的秦叔寶。心裡也納悶着關鍵時刻秦叔寶是怎麼回事?怎麼表現出一副冷漠的態度?
“瞎操心!”秦叔寶一句話直嗆得尉遲敬德差點踉蹌欲倒,尉遲敬德剛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一邊的李績及時拉住反應遲鈍的尉遲敬德,在尉遲敬德望過來的時候,苦笑一聲搖搖頭在他耳邊嘀咕一聲。
“原來如此!嘿嘿~還真是瞎操心了!”尉遲敬德在李績說完和目光示意下,一臉汗濂地用手摸摸自己腦門,還真如李績所言那樣,他自己算是關心則亂了。乾脆不出聲冷眼看着後面變化會是什麼情況。
“既然如此,那本宮只好牽回去了,你一個也休想得到!”長孫皇后馬上變臉似的,毫不客氣地拉拉手裡的大紅緞,好像在牽牛牽羊似的,直讓看戲的羣臣汗濂起來,鬧夠沒有?他們都看不過去了!
“……”這回輪到秦壽無語了,長孫皇后這招還真是讓秦壽沒了脾氣,衝動過後秦壽馬上冷靜下來,不明白長孫皇后這是要鬧哪出?對於一邊陪着着急的李恪和李治。秦壽除了感激之外無言表述自己感激之心。
“唉~女大不中留,也罷。薛高,宣旨!”就在秦壽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長孫皇后忽然嘆息一聲,她拉扯之下的大紅緞居然反遭其力拉扯,險些鬆手的長孫皇后頗感頭痛,無心玩鬧下去直接喚出身後捧着聖旨的薛高出來。
薛高笑眯着眼點頭哈腰出現,在秦壽爲之愕然的表情之下,高聲宣讀道:“秦大人接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工部侍郎秦壽,貴而能儉,深受朕之喜愛,勤於爲民,今冊封工部侍郎秦壽爲工部尚書,賜長公主…下嫁秦府、特賜蘭陵坊、安業坊、望爾無怠遵循…欽賜!”
稀裡糊塗的秦壽跪拜接旨的時候,薛高的話秦壽一句也沒怎麼聽進去,因爲薛高唸到的下嫁人數和名字,直接讓秦壽恍然隔世般,不止秦壽如此,連一干大臣們也險些欲倒,太誇張了吧?一次性下嫁六女?
這回羣臣們也發現了一個問題,唸到的新娘名字,其中在朝的兩名重臣都沒出現送親團裡,長孫陰人和李靖還有程妖精,而薛高唸到的新娘名字裡,就有三家閨女的芳名,這算是破天荒的大事了。
連兼職主持婚事的孔老夫子也傻了眼,張合着乾枯起皺的嘴脣,也不知道是他在罵呢?還是嘮嘮叨叨不合禮數什麼的,這算是自古以來頭一遭的破天荒大事,至少他是遇到過如此荒謬的事,可聖旨以下,他想反駁也沒力,李老大的先斬後奏就是防止他的。
“還真是出人意料,如此一來,那兩個誘餌還有用途嗎?”一直觀察迎親變化的蒙面女,此時此刻一臉茫然之態,她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精心準備抓到的誘餌,此時此刻覺得是那麼的多餘,那麼的慘敗!
秦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接過長孫皇后手裡的大紅緞,費勁的長孫皇后幾次塞來,都差點脫落秦壽手裡,長孫皇后只能氣餒地用手握緊魂不守舍一樣的秦壽手掌,幾番羞澀紅臉之下渾然不覺,理解同時又不捨愛女離去。
“吉時到!!”一聲尖銳的叫喊聲驚醒魂不守舍一樣的秦壽,秦壽清醒過來一瞬間,長孫皇后馬上鬆開緊握着秦壽的手,紅潤的臉上滑落一滴不捨淚花,揮手相送六名新娘之中其中一位的愛女。
李治一臉羨慕地看着秦壽牽着六名新娘上蒸汽婚車,轉過頭看向一邊不言不語裝酷的李恪,羨慕十足地說道:“恪哥兒,瞧瞧壽哥兒多有本事,你何時…恪哥兒,你在如此打下去,小治會給你打傻的!”
李治一臉鬱悶地看着李恪,心裡有多憋屈就有多憋屈,李恪什麼都好,只是跟他出去,倒黴最多的還是自己,每次他心情不爽的時候,總是拿他自認聰明的腦門出氣,李治甚至開始懷疑,自己變笨了是不是給李恪敲多了腦門的原因。
“打你有兩個理由,第一,本事是自己賺的,第二,年紀小小就學壞,別說跟恪哥兒我學的,吃喜酒去!”李恪道浩貿然地說完之後,一甩衣袖顯得兩袖窮瘋,鬱悶的李治趁長孫皇后不注意,混進羣臣送親隊伍裡。
“有刺客!”蒸汽婚車開動一霎那,一道破空聲打入車廂內,兩個新娘同時輕呼一聲出手截住襲擊進來的暗器,紅蓋頭滑落一瞬間,秦壽終於看到上了妝的紫萱和程珊珊兩女,在秦壽目光直視之下,兩女驚呼一聲撿起紅蓋頭重新披上,不安地坐回原位。
秦壽搖搖頭看了看兩女,撿起她們同時丟棄的暗器,上面夾着一張紙條,秦壽攤開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手指因爲用力過度顯得有些發白,居然有人太歲頭上動土了!居然敢綁票自己的人約時會面?實屬可恨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