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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秦壽乘坐快船前來的時候,肖金山已經帶人等候多時了,白漫漫的大雪紛飛之中,肖金山也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反正很冷,直到船隊的到來,肖金山才鬆了口氣,嘴裡呵着暖氣直朝靠岸的船隊跑過去,秦壽的身影已經出現在船隊正中央。
秦壽老早就發現了肖金山,對於他早早到來護送,秦壽除了感到欣慰還是欣慰,大冬天的也不容易,這次秦壽隨軍到來是護送猛火油的,其中也有第二次親臨戰場的意思,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助的,最起碼王鐵匠那邊需要自己指點一下”“。
在秦壽跳下船的時候,肖金山帶領着人走過來保護秦壽,這裡也說不準會不會有倭寇殺出來什麼的,要是秦壽有什麼閃失,很麻煩的,畢竟這裡還屬於倭寇的地盤,只是仗着盔甲和武器厲害,一路拉長戰線直闖倭寇的咽喉。
肖金山哆嗉着身子骨走到秦壽麪前,臉色有些疑重地朝秦壽拱手彙報着說道:“島主,你來的正好,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彙報,我們這邊剛剛遇到倭寇的偷襲,吃了一場敗仗,死傷慘重,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肖金山直接把倭寇偷襲的情況彙報了一遍,直讓一邊的秦壽聽了連連皺眉,倭寇偷襲主營倒是沒有損失,問題是反偷襲的居然損失慘重,這讓秦壽有些難以理解,難不成倭寇有破鎧甲防禦的武器了?直到肖金山說出牛羣莫名其妙倒下的事,秦壽才感到事態嚴重。
“有這麼回事?”秦壽心裡大感有些意外,在肖金山點頭之下。秦壽黑着臉示意肖金山帶路。船上的猛火油已經卸下來了。秦壽在肖金山的帶領之下直朝臨時軍營方向走去,寒風呼嘯之中忍不住哆嗦着身子骨,萬惡的天氣啊!
秦壽來到臨時的軍營時候,軍營大帳中央擺放着一具具蓋着白布的屍體,還有毒發身亡的牛,看到這些秦壽臉色有些難看起來,這些鐵騎兵是最好的防禦鐵牛騎,損失一頭就是一頭。要想補償又要等明年的冬季到來了。
而且明年的冬季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那麼多的牛羣,畢竟牛也要休養生息,就算生殖很好,成長也需要一些時間,如今一下子損失那麼多,確實讓秦壽有些難以接受,死因秦壽暫時還不知道,不過看到主帥營通火燈明的就知道,薛仁貴他們在主帥營裡。
秦壽走向主帥營的時候,王鐵匠那傢伙從大圓盤一樣的營帳裡走了出來。發現秦壽身影先是一愕,緊接着恍悟似的點點頭。也不知道什麼意思,秦壽也沒有跟王鐵匠打什麼招呼,他需要的燃油後面會送上,現在秦壽想要了解到底是怎麼回事?
薛仁貴和諸葛遊兩人坐在一邊,臉色有些遲疑地不知道在想什麼,獎盃兩兄弟一臉慚愧的表情,確實很慚愧,第一次帶兵打仗就出現這樣的馬大哈,損失好幾百騎牛騎兵也就罷了,甚至有些屍體和武器裝備都丟在那邊沒有撿回來。
白白便宜倭寇一堆好兵器,如此罪責難逃啊!獎盃兄弟心裡不安地等待着秦壽的到來,出現這樣的事故恐怕少不了挨罰了,最基本的他們兩個也沒有臉目去見秦壽,要不是一邊的諸葛遊一邊開導,說不準兩兄弟現在慚愧的想要自罷官領罰。
“到底怎麼回事?其他的什麼秦某不想聽廢話,結果,秦某我只想要一個結果!”秦壽一進來之後,就怒氣衝衝地責問着營帳裡的人,不管他們怎麼想都好,秦壽只想知道結果是怎麼樣的,秦壽自己也沒有心情去聽廢話。
薛仁貴從沉思之中清醒過來後,發現秦壽的到來連忙拱手示意着說道:“秦兄,稍安勿躁,坐,坐,經檢查過後,倭寇有剋制我們牛騎兵的武器了,確切地說是暗器,秦兄,你看,就是這東西,小心,上面有劇毒!”
薛仁貴小心翼翼地掏出一枚四角飛鏢,飛鏢用布包纏着,秦壽剛想用手去觸碰的時候,薛仁貴馬上開口提醒着秦壽,小心四角飛鏢上面有毒,秦壽聽到薛仁貴的提醒聲之後,一臉遲疑着臉色,這是什麼暗器秦壽實在是太瞭解了。
倭寇忍者專用的飛鏢,忽然出現讓秦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這是很不正常的一件事,秦壽一手摸着下巴,一手拿着布包着的四角飛鏢,雖然已經被牛蹄踩變形了,可秦壽總是覺得,這飛鏢有點刺眼,確切地說有點諷刺。
“忍者飛鏢?!哼哼~~很好,薛兄,具體死了多少人?這飛鏢是怎麼來的?大致說一遍,這筆血債一定要倭寇血還!”秦壽說完之後,一手甩掉手裡的飛鏢,看着薛仁貴開口詢問着飛鏢的來歷,倭寇敢用這些暗器傷人,他們就要付出代價。
“忍者飛鏢??”薛仁貴聽到秦壽的話之後,有些愕然失神起來,說實在的他們還真是頭一次聽到這些名字,現在秦壽這麼問,薛仁貴臉色遲疑了一陣目光轉向獎盃兄弟,具體事情真相恐怕也只有這兩位兄弟知道了。
李德獎在薛仁貴目光望過來的時候,連忙開口解釋着說道:“秦兄,事情是這樣的,當時我們準備第二次偷襲倭寇城門的時候,隱隱約約見到倭寇的主帥命人從城牆上丟下什麼,當時我們兩兄弟一時疏忽大意,導致…”
秦壽一邊聽着李德獎的彙報,臉色遲疑起來,倭寇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確實讓秦壽感到惱火,這是秦壽所不能容忍的,要就光明正大打一場,使用如此陰險的手段,秦壽心裡就是一陣的不服氣,特別是死了那麼多的牛騎兵。
薛仁貴在李德獎兩兄弟彙報完之後,臉色遲疑着說道:“秦兄,我們下一步怎麼攻陷丹波城?大夥現在都等着王鐵匠他們的消息。至今還沒有消息也不是辦法。天黑之後我們要是不拿下丹波城。恐怕會被陷入兩難之地了!”
諸葛遊一臉遲疑着臉色,一手捋着自己的短鬚說道:“不錯,島主,我們現在的糧草儲備已經成了問題,在有就是士氣問題,這個是最關鍵的,多日久攻不下丹波城,對於我們的士氣打擊是很嚴重的。恐怕…”
士氣,糾結的士氣問題,秦壽也知道士氣是士兵們的主要戰力來源,沒有士氣等於自尋滅亡,而且秦壽也不會犯下如此的錯誤,可問題是王鐵匠那邊也是急不得,算算時間要是沒有意外的話,估計會在天亮後完工,到時候…
秦壽在薛仁貴他們面露擔憂之色的時候,開口說道:“這個你們放心。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王鐵匠的工作應該在天亮之前完成。別問秦某到底是什麼,反正不會讓你們失望就是了,現在糧草儲備怎麼樣?”
獎盃兄弟兩個一臉擔憂的表情,秦壽遲遲未說怎麼處罰他們,直讓獎盃兄弟兩人忍不住擔憂起來,他們也知道一件事,秦壽肯定不會如此簡單放過他們的,只是秦壽遲遲未作出處罰的命令,確實讓他們擔憂無比。
薛仁貴直接說出自己的擔憂:“嗯,這個,糧草儲備大致上沒有什麼問題,勉強可以繼續支持一個星期時間的兩萬多大軍的口糧,只是這樣放着也不是辦法,倭寇估計明兒會有更多的進攻!這是薛某最擔心的問題!”
諸葛遊有些咬牙切齒地說道:“嗯,山人也是這麼認爲,最大的進攻點估計是田毅戶本那邊,他們嚐到了牛肉的甜頭,相信今晚會繼續使用這些爛招數,要是我們不主動出擊的話,士氣奔潰是遲早的事!”
士氣,說來說去又是士氣的問題,如今拖着在丹波城,士氣一落千丈是必然的事,這也是秦壽最惱火的事,可惡的冬季可惡的冰牆,要是沒有王鐵匠到來,秦壽說不準還真冒險浪費拉大炮來轟炸丹波城的城牆了,現在,只有等了。
秦壽緊握着雙手,咬牙切齒地猛力一擊,憤然起身說道:“這個你們大可放心,秦某早已說過了,天亮之前就是丹波城內雞犬不寧的時候,薛兄,這次丹波城內的倭寇全部血洗了,秦某不需要一個活口!”
“屠城?”秦壽如此嗜血的話一開口,馬上引起薛仁貴和諸葛遊兩人驚呼的表情,而獎盃兄弟和肖金山三人直接皺起眉頭,屠城,秦壽的話很明顯,不需要一個活口意思就是屠城了,如此血腥的手法也不是沒有,只是有點殘忍了。
秦壽淡然的表情冷漠地點點頭,對於他們的驚訝並沒有過多解釋什麼說道:“沒錯,就是屠城,而且是一個不留,男的殺,女的軍妓,用他們的鮮血祭奠我們死去的琉求將士英靈,秦某要丹波城內雞犬不寧!”
屠城這想法秦壽是參照以前程妖精做法,既然前世的程妖精敢冒大不違之險屠城,秦壽又有何不敢呢?正所謂撐死總比餓死的好,血債血償總是要的,屠城雖然有傷天和,可這也是必然的事,倭寇毒死幾百騎牛騎兵,這筆賬一定要報回來。
薛仁貴和諸葛遊兩人面面相覷地互視一眼,都被秦壽的話震驚到了,屠城的事可大可小,甚至有傷天和什麼的,最基本就是跟劊子手沒有什麼區別,如此強勢蠶食倭寇,勢必會引起很大的牴觸,對於今後繼續攻城很麻煩。
秦壽似乎知道薛仁貴他們心裡想什麼,在他們要說話的時候,伸手打斷他們說道:“你們不用多說些什麼,你們想要說些什麼,秦某都知道,你們是怕屠城對今後攻城產生影響?這點你們大可放心,只要王鐵匠完工了,無論倭寇怎麼抵擋,也是無濟於事!”
薛仁貴臉色遲疑地看了眼秦壽,良久點點頭嘆息一聲說道:“好吧,秦兄,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不過,秦兄你已這麼想了,薛某也只好照吩咐去辦了,只是,薛某希望秦兄你好好在考慮一下!”
薛仁貴轉過頭看向諸葛遊的時候,希望他能說點什麼勸勸秦壽,那曉得諸葛遊只是聳聳肩。一副我也沒有辦法的爲難表情。確實是很爲難。諸葛遊也不知道如何勸慰秦壽,當然他內心也沒有打算要勸秦壽什麼,都打到這個份上了,屠城是遲早會發生的事。
秦壽忽然站起身來,沒有在意薛仁貴驚愕的表情,淡然地開口說道:“考慮倒是不必了,秦某心意已決,如若沒有什麼事。準備一下將士們的早飯問題吧,稍後會有殺豬活動,誰殺得多,丹波城內的美女誰獎勵得多!”
秦壽說完之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留下一臉低頭沉思的薛仁貴,諸葛遊只是搖頭嘆息一聲,倭寇爲自己愚蠢的行爲即將付出代價,從他們毒害牛騎兵一刻起,就註定了。肖金山臉色遲疑着並沒有動作,薛仁貴沒有命令之下。他也不好自作主張什麼的。
薛仁貴顯得有些疲憊地一手揉着額頭,揮揮手說道:“肖前鋒,按照島主的意思去辦吧,這次攻城薛某不參與了,薛某直接命你爲破擄將軍,全權負責攻破丹波城之事,諸葛先生,你在一邊協助就是了,沒事都退下吧!”
“是!末將遵命!”肖金山在薛仁貴揮手之下,欣喜地拱手領命告辭離去,他也知道薛仁貴不想沾太多無辜的血,只好假手交給自己處理,肖金山自然不會客氣什麼,他不像薛仁貴一樣心存仁慈什麼,當初倭寇的壓榨他歷歷在目。
諸葛遊只是拱手告辭離去,對於薛仁貴的話諸葛遊心裡大致已經瞭解,並沒有去多說些什麼,協助就協助,諸葛遊又不是沒有協助過,留下一邊心裡不安的獎盃兄弟們站在一邊,從頭到尾他們兩兄弟也不敢多插嘴說些什麼。
“你們兩個先出去吧,攻城之時還是先鋒大將,多殺倭寇將功贖罪吧!下去!”薛仁貴看了眼沒有離去的獎盃兄弟,良久才揮退他們,秦壽沒有問題他們說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薛仁貴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的身份,並沒有多加責怪什麼的,打敗第一次出現錯誤是正常的,薛仁貴理解的同時也十分大義,並沒有去爲難他們兩個。
“謝將軍!”獎盃兄弟們鬆了口氣,薛仁貴如此說已經很明顯了,他們的罪過暫時掛着,想要將功贖罪就多殺倭寇爭氣了,第一次帶兵出現如此失誤,獎盃兩位兄弟也感到一陣慚愧,在薛仁貴疲憊的揮手之下,拱手告退着離去。
薛仁貴正要打算好好休息的時候,忽然一陣地動山搖一樣的轟鳴聲傳來,聽到這轟鳴聲薛仁貴有些愕然起來,這種聲音薛仁貴聽多了,炮艦啓動一瞬間也是這種聲音,只是比起外面洪亮多了,現在又聽到這些熟悉的機械聲,薛仁貴大感好奇起來。
忽然想起王鐵匠他們連續一個星期神神秘秘的掏鼓,薛仁貴來了興趣似的走出營帳,營帳的護衛見到薛仁貴出來,馬上保護着薛仁貴站在前頭,王鐵匠大圓帳裡不知道鼓弄什麼,反正這響亮的聲音聽起來有點晃悠人。
“無礙,本將軍倒要瞧瞧是什麼?島主去哪裡了?”薛仁貴一手揮退兩名盡忠職守的護衛,剛想走過去瞧個究竟的時候,想起秦壽忽然開口詢問一邊的護衛,周圍沒有見到秦壽的身影,大圓帳那邊護衛又消失不見,薛仁貴難免會有些疑惑。
“回稟將士,島主已…噢!這是什麼東西?!”護衛回答薛仁貴的時候,忽然整個人一驚一乍起來,大圓帳忽然拔地而起,頂頭在擠力的高舉之下,棉布一樣的大圓帳高高拔起,地面扎得穩穩的鐵銷全被拔起。
薛仁貴順着護衛們的目光看過去,整個人愕然失神起來,嘴巴張得老大難以合攏起來,腦子裡呈現出三個問號,也摸不清楚眼前的怪物是什麼?一個大鏟子出現眼前,緊接着又是一個大鏟子出現,兩個寒光閃閃的大鏟子鏟破帳篷。
吱吱聲純鐵製成的履帶,壓破冰塊繼續前進,王鐵匠坐在一輛推土機上面,操控着簡陋的推土機,沒有多少功能,只有兩個剎車踏板用來轉動方向,還有升降鏟子的握柄,就這三個玩意,當然加速用的還是用鐵線拉的,果然是夠簡便的。
厚厚的擋風玻璃杜絕了箭支射破的危險,厚度高達一公分的玻璃層確實很厚很重,王鐵匠試了片刻後沒有問題才跳下來,還在啓動的推土機也不怕它溜人,直讓一邊從掉落蓬帳裡爬出來是秦壽一臉黑線。
“秦兄,這是何物?”薛仁貴走到秦壽麪前,有些心虛地看了眼推土機,確實,來的時候王鐵匠帶來只是一些廢鐵,起碼薛仁貴眼裡就是廢鐵,沒想到一週時間居然廢鐵弄出兩個大傢伙,只是薛仁貴始終沒有看出這大傢伙有什麼用?
秦壽一臉得意洋洋地說道:“這可是好傢伙,推山平地的好傢伙,原本想要用它們推平琉求不平的山丘,現在,它們有用途了,剷平丹波城的城牆,就算丹波城的城牆在厚在堅固,也經不住兩頭鐵牛剷平,王鐵匠,怎麼樣了?沒有問題吧?”
“剷平丹波城的城牆?!”薛仁貴有些傻了眼看着差不多有三米高的推土機,良久沒有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通過純鐵製的履帶壓過的痕跡來看,這推土機是不是有點誇張了?直到推土機再一次啓動薛仁貴才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