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陰人很煩躁,確切地說自從退朝之後,就心情十分的煩躁,而他煩躁的來源有兩個,一個是有關於盧氏家族的事,另外一個是李老大退朝時,居然只叫上帥鍋鍋李靖和秦壽留下來,很顯然有什麼重要事。
這是長孫陰人最爲揪心的事,通過李老大的行徑,長孫陰人胡思亂想到自己失寵的地步,最大可能是自己養病的兩年時間,可能導致了與李老大之間的關係疏遠,愛胡思亂想的長孫陰人小肚子雞腸地責怨起來,內心默默地問候着李老大喜新厭舊。
長孫陰人陰沉着臉色胡斯亂想時候,長孫陰人的次子長孫渙慵懶地伸着懶腰,雙手勒了勒褲腰帶,進入大廳前拼命地抹着脖子上的印記,走到長孫陰人面前賣乖地拱手說道:“爹爹,你急急忙忙找孩兒有何事?”
長孫渙現在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地步,長孫充錢失勢被長孫陰人打入冷宮,雖然表面沒有剝奪他長子的位置,可府裡上上下下的人都有眼看着,次子長孫渙隱隱有代替長子長孫充錢地位,而長孫充錢幾乎成了冷宮怨男不受寵愛了。
長孫陰人從沉思之中清醒過來,憋了眼長孫渙點點頭說道:“嗯,渙兒你來了,坐吧,爹爹有話跟你說,渙兒,不是爹爹說你,你的生活能不能檢點?別老是跟府裡的婢女勾三搭四的。”
長孫渙聽到長孫陰人的話,頓時一臉尷尬地抹着脖子沒消掉的胭脂,這是他府裡一位端茶婢女留下來的印記,精蟲上腦的長孫渙幾乎隔三差五去跟婢女幽會,玩膩了就拍拍屁股走人,要不就是趕出趙王府名符其實的西門慶先祖引領者。
長孫陰人看了眼不知悔改的長孫渙,頗感苦惱地嘆息一聲:“渙兒,你貪玩。爹爹不管你,可你也要爭氣一點,別老是出去外面亂來,丟了我們長孫家的臉,你姑姑現在身子越來越差,她要是有什麼事,我們長孫家地位就不保了!”
長孫渙聽到長孫陰人提起長孫皇后。雙眼一亮裝出一副焦急的模樣說道:“姑姑?爹爹,姑姑她老人家怎麼了?要不渙兒進宮去看看她老人家,爹爹。你這是什麼眼神?”
長孫陰人氣急敗壞地猛拍桌子,怒叱着長孫渙說道:“渙兒,別以爲爹爹不知道你心裡打什麼主意?爹爹勸你儘早死了那條心吧,長公主不可能下嫁我們長孫家了,哼~你也不爭氣爭氣,好事都讓姓秦的那混蛋全佔了!”
長孫渙在長孫陰人怒叱聲之下縮着頭,不敢搭嘴躬低着頭。心裡直把秦壽恨得要死。當初他有可能娶到李麗質的,誰知道卑鄙的秦壽居然整出讓他三弟丟盡臉面的事,兩兄弟玷污自己大嫂。真可謂是醜事傳千里了,好事就這麼打斷了。
而長孫陰人也因爲這事落下病根,氣壞的,一趟就是兩年時間才慢慢好轉,現在他的身體越來越差過以前,最要命的還是他的大靠山,長孫皇后疾病又有復發痕跡。而且越來越嚴重,前一陣子打麻將的時候忽然暈倒。
經過太醫們高超的飛繩把脈診斷之後。誤判十足地斷定捧心之病,因緘而差,李老大爲此也煩惱了好幾天時間,脾氣暴躁的李老大現在很少有臉色,這一點連秦壽也沒有去關注,皇宮那事兒還是去少打聽的好。
長孫陰人坐在大廳裡跟長孫渙說着事,主要還是家族裡的具體事宜,現在長孫充錢權利幾乎被剝奪,等的就是時間把他長子身份去除,長孫陰人不可能讓一個殘廢心裡有疾病的人繼續擔當未來繼承人的身份。
在家賣乖了一段時間,經不住寂寞的長孫充錢終於走出自己房間,此時的長孫充錢看起來整個人更陰柔了,下面那玩意殘廢之後,他的性格慢慢轉變,說話的聲音也變得尖銳了不少,隱隱有朝女性化方向發展。
長孫充錢自從出事那天回到家後,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現在長孫充錢走出房門,還真讓看門守候的僕人愕然起來,要是以往守門的僕人肯定不會愕然,不過現在看到長孫充錢的模樣,他們想不愕然也不行,這是什麼人?
此時的長孫充錢單薄嘴脣抹着淡淡的胭脂紅,要是不認真去注意還真有點難以發現,雖然瘸着一隻腳,可走路姿勢還真有點娘娘化,居然扭起屁股來了,最無語的還是他修長的指甲修得很精緻,比女人還要更美化。
長孫充錢也不想這樣,可人妖拉查雯最後的血徹底改變了他,長孫充錢不知道那是詛咒還是什麼,反正他下身玩意基本毀了,跟人妖拉查雯一樣腐爛了,這算是害人終害己嗎?長孫充錢不知道,反正報應就是了。
“什麼時辰了?”長孫充錢出來第一時間,尖尖的嗓音確實讓身邊兩名看門家僕顫抖了會,好陰柔的聲音啊!特別是長孫充錢說話的時候把弄着手指甲,直讓兩位看門的家僕有嘔的慾望。
長孫充錢左邊的家僕抖動着音色回答:“回,回稟少爺,午,午時三刻已過,少爺,你這是要出門嗎?”
長孫充錢女性化的眼眉輕挑而起,輕視一眼開口的家僕,拉長音不悅地說道:“嗯?多事,本少爺要去哪兒與你們何干?那麼多廢話幹嗎?準備少爺的馬車,少爺要去柳煙坊,速速備馬!”
“是,是,少爺稍等!”家僕在長孫充錢話音之下,連連點頭哈腰應着,使了眼色給對面的家僕後,兩人告罪匆匆離去備馬什麼的,長孫充錢只是冷哼一聲,看了眼兩名家僕離去的身影沉思片刻後纔開始動身。
長孫充錢走到大廳的時候,馬上嘎然停住了腳步,聽到裡面的說話聲後,臉色猶豫片刻朝着偏廳小門走去,小心翼翼地躲在大廳屏風後面,裡面長孫陰人和長孫渙兩人談話聲一字不落傳進耳裡。
長孫陰人看了眼毛躁的長孫渙,好生安慰着說道:“渙兒,你知道。現在你大哥什麼樣,不是爹爹現在不把長子位傳予你,而是爹爹在等你大哥犯下大錯在找藉口去除,你就是理所當然的長孫家的長子了!”
長孫渙有些氣不過地說道:“爹爹,孩兒知道,只是大哥老是霸着長子位不拉屎,孩兒有點氣不過。都是他犯的錯,要不是他,我們長孫家至於變成這樣嗎?爹爹。你看要不這樣…”
長孫充錢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雖然他早有預料自己的位置不保,可是預料總是預料,只要長孫陰人不開口,那他就還是長孫家長子,現在聽到長孫渙的小陰謀,長孫充錢陰狠的臉變得猙獰起來。
長孫充錢聽着長孫渙的小詭計。此時咬牙切齒地想到:‘二弟啊二弟。大哥的好二弟,大哥沒有惹你,你倒是好反而陰起大哥來了。要不是今兒無意聽到,說不準哪天被你賣了還渾噩不知!’
‘二弟,既然你不客氣,那就別怪大哥也不客氣了!’長孫充錢內心冷笑一聲,性情大變的他開始變得陰狠十足,表面不說什麼內心卻開始慢慢變異,不管他是不是自己兄弟都好。只要威脅到自己,長孫充錢會毫不猶豫第一時間滅殺。
長孫陰人聽了長孫渙的話後。搖搖頭嘆息聲說道:“渙兒,此事今後在議,爹爹知道你內心的想法,可爹爹還是那句老話,沒有名正言順的藉口之下,只要你大哥還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他還是長孫家的長子,一個沒有實權地位的長子,你就是家族未來的繼承人,不是爹爹我…”
哐當~趙王府大廳門忽然被猛烈踹開,兩扇門板倒飛進大廳裡,長孫陰人也被這暴力的踹門聲嚇了一跳,正要大怒的時候,一個熟悉而又讓人憎恨的身影出現眼前,這個人不是誰,正是長孫陰人氣得牙癢癢的老流氓程妖精!
程妖精晃動着他大腳板,筆直的腳一步邁進大廳,也沒有理會長孫陰人恨意十足的目光,肩膀上扛着精鋼製的宣花斧,這把斧頭還是秦壽命人特製送予他的,現在他第一次拿出來使用,至於今天能不能見見血就看長孫家有什麼解釋了。
長孫陰人強忍着心中的憤怒怒火,怒視着臉皮厚比城牆的程妖精,冷笑一聲說道:“老流氓,你這是怎麼回事?私闖老夫府宅,破壞老夫家物,還拿着兵器上門,你想怎麼樣?要是老夫稟明皇上…”
程妖精鄙夷着怒罵一聲:“我呸~老流氓我私闖民宅沒有一百也有九十九,也不差你這麼一座破府,少跟老流氓我打馬虎眼,老實告訴你,今兒老流氓我就是找茬的,你又能拿老流氓我怎麼樣?”
哐~程妖精手中的三尺宣花斧頭猛然蹲地,一陣碎石屑在暴力蹬擊下四飛五散,長孫渙嚇了一跳整個人揚身翻倒,在程妖精無恥哈哈恥笑聲之中,直把長孫陰人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恨鐵不成鋼的同時又怒視着程妖精。
長孫陰人鐵青着臉色,猛然拍桌一手指着程妖精,火氣十足地說道:“老流氓,要是你來作客,老夫隨時歡迎,要是你來無理取鬧,休怪老夫不客氣,老夫也不是你老流氓隨意欺負的軟柿子!”
程妖精怒極反笑了起來,咧牙譏笑着呸了一聲說道:“我呸!老流氓去乞丐家作客也不來你這裡,喲喝,喲喝,自己家裡的娃做了壞事,不承認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跟老流氓我橫?好,很好,非常好,老流氓我倒要瞧瞧你怎麼不客氣法?單挑還是羣毆?”
“你…”氣啊,長孫陰人一手捂着心口,整個人差點沒有喘過氣,胸口處傳來要命的絞心痛楚,整個人氣喘如牛好像哮喘病患者一樣,一手指着程妖精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自己那點招惹到了勢同水火的程妖精。
程妖精鄙視着長孫陰人,不屑地撇撇嘴說道:“丟人現眼,就你這衰樣,集合你家十一個娃,老流氓一個噴嚏全搞定,廢話少說,免得你嗝屁了賴到老流氓我身上,把你家的龜孫長子喚出來,老流氓我要問個事!”
程妖精這次到來就是要問個明白,收拾人妖拉查雯那天到底在哪裡。通過秦壽的暗示和帥鍋鍋李靖的點醒,程妖精一口咬定了長孫充錢,他要是老實交代出來還好說點,要是不老實只好動用武力了。
人妖拉查雯已死,可他會邪法什麼的是不定的事實,至於所謂的邪法就是毒藥和控心藥,人妖拉查雯他隨同來大唐的隨從都親口承認了。而且還指證了拉查雯跟長孫充錢有曖昧關係,得知消息的程妖精第一時間殺來。
“老流氓,你找老夫家的充兒有何事?”長孫陰人喘過氣後。開始慢慢冷靜下來了,他知道程妖精向來不會如此魯莽,除非長孫充錢還真惹了什麼禍他不知道,最近他也沒怎麼去關心長孫充錢,也不知道他與人妖拉查雯之間的不正當關係。
程妖精此時也來氣了,大聲叫泱着:“裝,接着裝。老流氓我今兒就把話勒下了。別以爲他自個做了什麼事無人不知,要是今兒你那龜孫長子不把事交代清楚,老流氓我活劈了他。一命換三命老流氓認爲值了!”
“充兒,你!”長孫陰人正黑着臉琢磨着什麼事的時候,長孫充錢忽然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看到長孫充錢模樣和他從屏風後面走出來,長孫陰人整個人臉色變了變,心中好像打翻五味瓶似的。
長孫充錢沒有去看長孫陰人的臉色,而是走着程妖精爲之愕然的女性化步伐。雖然有點不倫不類的卻是真實十足,長孫充錢走到程妖精面前。無所畏懼地對視着說道:“老流氓,你找我有何事?恕我愚昧,不知有何貴幹?”
“孃的?”程妖精整個人傻了眼,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長孫充錢居然娘化了,說起話來跟宮裡的太監沒有什麼區別,最吃驚的還是他的嘴脣,那淡淡的腥紅明眼就能看出抹了胭脂,這簡直跟人妖沒有什麼區別!
長孫充錢出奇地沒有生氣,反而朝程妖精大拋着媚眼說道:“唷,老流氓,你這是什麼話呢?帶着這麼沉的傢伙來我家幹什麼?賊是嚇人的,瞧瞧,你都把我心肝嚇出來了,不信你摸摸看,哎哎,幹啥呢?”
唰一聲,程妖精整個人蹦跳出一米多遠,耍起手中的宣花斧自衛似的防衛着,瞪大眼睛同時,強忍着欲要嘔吐的噁心感,流氓什麼都不怕,就跑比自己更流氓更厚臉皮的人,而眼前的長孫充錢就是其中一個。
長孫充錢一瘸一扭的姿勢,妖媚一笑地說道:“老流氓,你這是什麼意思?剛纔你不是找我的嗎?現在我出來了,你怎麼又嫌棄了?這很傷人心的,別拿那麼大的傢伙嚇人好不?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
程妖精惡寒地一手捂着眼,長孫充錢憋了一個幽怨目光時候,大嗓門爆粗口地說道:“我擦你大爺的,滾!少靠近老流氓半步,停,你在敢上前半步,老流氓我一斧子劈了你死人妖,別過來,尼瑪的,算你狠!給老流氓我記着!”
聞到長孫充錢胭脂水粉味,程妖精實在受不了乾嘔起來,他第一次如此畏懼這胭脂水粉味,看到厚臉皮貼上來的長孫充錢,程妖精臉色發白地閃身溜人,他奔跑的速度還真是快速無比,連一邊的長孫陰人也是驚若木呆沒有清醒過來。
程妖精快如閃電般奔出趙國公府,轉頭看了眼金粉大字的趙國公府四個,一把手抹着臉角汗滴自言自語說道:“晦氣了!難不成這人妖會傳染?嗯,有可能,賢胥點子多,老流氓我去請教他一下先,免得被他傳染了後悔莫及,咦嘢~”
程妖精說完後,頭也不回地轉身跑人,第一次嚇得落跑的程妖精沒有感到半點恥辱,長孫充錢此時的模樣還真夠讓他揪心的,要是那什麼人妖會傳染就麻煩大了,就算不會傳染看到長孫充錢娘化十足的模樣,程妖精也忍不住惡寒起來。
“充兒,你,你…”長孫陰人清醒過來後,一臉難以置信地指着長孫充錢,他簡直是被長孫充錢眼前變化給震驚了,這哪裡還是以前英姿瀟灑的長子,簡直比宮裡的太監還太監,那娘化的腔音還真是要人命。
長孫充錢忽然間轉過頭,陰柔的目光注視着長孫陰人,淒厲地笑了一聲說道:“孩兒爲什麼會這樣?呵呵…哈哈…爹爹,你是否真正關心過孩兒?孩兒之所以有今天,也是有爹爹你的關係,想要驅逐我的長子位?”
長孫陰人一臉愕然的表情,他不明白長孫充錢這是什麼意思,什麼跟自己有關係?而長孫渙在長孫充錢望過來的時候,整個人畏懼地顫抖了一下,下意識地雙手撐地往後退,長孫充錢的目光實在是太那個什麼了,有點像老鷹盯着獵物的錯覺。
“除非我死了!”長孫充錢淡淡地看了眼長孫渙,話是對長孫渙說的,說完之後整個人轉身朝大廳門外走去,沒有理會身後嚇得連連後縮退回的長孫渙,還有臉色變色龍一樣的長孫陰人。
“作孽啊!作孽啊…”長孫陰人看着長孫充錢離去的身影,失魂落魄地一手捂着胸口,仰頭嘆息加落魄的表情,長孫充錢變成這樣,還真是出乎長孫陰人的意料之外,落魄的長孫陰人喘不過氣地雙眼一黑暈過去了,留下一邊長孫渙焦急大喊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