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請完虯髯客之後,秦壽第一時間安排他們兩人的住宿問題,現在秦壽也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招呼他們,首當其衝要解決有關商隊的事,拖一天猛火油就少一天,這不是秦壽所想要的結果,這長安到玉門關一個來回少說也要十幾天時間。
商隊人選秦壽想來想去也想不到什麼人,這個位置很重要同時也要頭腦靈活的人,他們面對的是西突厥遊牧人,處理不好的話甚至有可能引發人才兩空地步,加上那邊正好是長孫充錢以前姘頭公主的地盤。
秦壽不敢想要是自己商隊打着秦家名號,會不會出現什麼不測之類,也不知道以前的長孫充錢有沒有跟自己姘頭公主說過什麼是非,這是秦壽最擔心的地方,玉門關的油河秦壽要想盡辦法怎麼也要撈回來提煉。
人選,秦壽現在最頭疼的就是人選的問題,臨時招募的當手下還可以,要真是當心腹還遠着,而且也不知道什麼底性,要是搞不好是銀槍蠟頭貨,以後想要打油河主意難了,除非把西突厥滅了成了大唐後花園。
在書房裡反轉惆悵的秦壽沉思着商隊人選問題,連肥羊組合什麼時候進來也不知道,苦着苦瓜臉的秦壽搖頭嘆息着,轉過身的時候看到肥羊組合,秦壽愕然之餘馬上露出汗濂的心虛表情,好吧,兩雙幽怨的目光足夠要命了。
小羔羊崛起嘴脣坐在一邊,一隻手撐着潔白的下巴,那雙眯成線的小杏子眼,看得秦壽心裡直哆嗦,這小羔羊不會暴起傷人吧?瞧瞧。無規律又鬆又緊的蔥盈玉指,想幹啥呢?
小清河的還好點,只是她那太直白的目光,連身邊三位無良哥弟們都看到了,加上她那堪比千年怨女般的目光,不用說話就已經出賣了她自己,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她,還真是瘦了不少,比起以前更充滿賢淑的韻味。
書呆子李慎直接過濾了。逍遙王李恪也是一樣。秦壽咬牙切齒地看着牆頭草李治,這個未來的懦弱皇帝,七分欠管教三分欠扁,耳根軟又沒有主見,還有御姐控的邪惡小正太,要鞭笞鞭笞他好好做人才行,遠離姓孫的親近哥這邊才行。
李恪愜意地做到一邊,在秦壽疑問的目光之下,眯起桃花眼說道:“壽哥兒,看你憂心忡忡的。怎麼回事?莫不成有什麼心事不成?別這樣看着恪弟,聽聞壽哥兒你回來,這不府上做客的弟妹前來了…”
秦壽伸手製止了李恪後面的話,沒好氣地翻着白眼說道:“得了,壽哥兒我那破事你幫不上忙,玲妹,小清河,別來無恙,有沒有想壽哥兒我?得。瞧你們眼神就知道了,來,來。坐,坐!喝點什麼?”
面對兩位小怨女一樣的目光,秦壽只能瞎扯拉開話題,一邊走到書房特製的冰箱邊緣,打開時候牆頭草李治馬上毫不客氣跑了過來,剛想伸頭的時候馬上被後面的小羔羊玉指擰着耳朵,直把牆頭草李治痛的咧牙嘶嘴大呼痛。
小羔羊氣質高揚地一手擰着牆頭草李治的耳朵,板起臉教訓着牆頭草李治:“喲喝~小治。那位夫子教你的呵?沒大沒小,玲姐我還沒過來,你倒是好,自己先跑上來了?找抽不是?”
‘好哇!乖乖小羔羊,擰得好,大力點,在大力點,不用給壽哥兒我面子,往死擰,這牆頭草就是欠管教!’秦壽眯起眼內心賊笑着,心裡一邊爲小羔羊加油喝彩,一邊解氣地看着咧牙嘶嘴的牆頭草李治,就差沒有放聲大呼叫好。
小羔羊雌威大發地一巴掌拍開牆頭草李治腦門,雙手撐着腰氣鼓鼓地看着秦壽說道:“壽哥兒,是不是玲妹不來找你,你就不來找玲妹了?連去洛陽玩也不叫上玲妹,哼哼~你說這事怎麼補償?”
秦壽在小羔羊憤怒的目光審視之下,撓着頭花言巧語地說道:“呃…這個嘛~壽哥兒我這不是忙嗎?這公事繁忙起來不就是這樣嗎?小羔羊啊,乖哈~別生氣了,壽哥兒我這不是掙多點錢好娶你過門享受好日子嗎?總不能到時候跟着壽哥兒咬筷子頭吧?你說是不?”
小羔羊聽到秦壽的話,心裡的怨氣消失了一半,陰轉晴的臉翹起下巴得意一笑地說道:“哼哼~算你嘴巴會說話!哇!這是什麼?嗯?蠻好看的,壽哥兒,這些都是水果做的嗎?嗯,好,我要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在有這個…”
好吧,秦壽總數是矇混過關了,看到小羔羊一口氣點了冰箱裡一大堆東西后,整個人一臉黑線地拉下臉,這小羔羊也太能吃了吧?呃~應該是太嘴刁了吧?專挑顏色鮮豔的水果汁,喝得完嗎?
秦壽乾脆把冰箱裡的水果汁全都拿出來,她愛喝那些自個慢慢挑去,剛轉過頭馬上發現一邊好像被拋棄的小清河,從她眼裡露出的淚光,好吧,秦壽不得不頭疼地湊到她身邊,小聲嘀咕了一陣才破涕爲笑。
李恪打量了秦壽一眼書房,轉而看到秦壽與小清河說悄悄話,乾咳一聲提醒着說道:“嗯哼~壽哥兒,給恪弟整些啤酒吧,話說回來了,壽哥兒,你這空什麼的還真涼爽,怎麼樣?給恪弟弄一套來吧?這大熱天的還真是夠難受的!”
李恪算是見識了空調的好處,秦家酒樓的空調面世之後,客源爆滿程度不壓與以往,開始前來消費的人還以爲關門了,誰知道打開門進去一股清涼氣息讓客人流連忘返,而李恪幾乎天天去秦家酒樓報道,只爲享受那賊冷的空調。
秦壽拿着一瓶啤酒走到李恪旁邊坐下,斟滿兩杯後爲難地說道:“呃…這個,恪弟,不是壽哥兒不想弄,而是這空調造價實在是,不滿你說。壽哥兒我只弄了四套,除了秦家酒樓主店和夜場酒吧,其他都沒有安裝,這裡的涼氣是屋頂傳來的!”
李恪笑而不語地看着秦壽,對於秦壽打馬虎眼似的話題,李恪直接過濾了,他只是有點好奇秦壽的書房怎麼沒見到黑不溜秋的空調,只看到一條纏着厚厚黑布的鐵管道,鐵管道通過鑽孔的玻璃穿了進來。其他什麼也沒有發現。
秦壽看着李恪左右瞄的目光得意地泯起啤酒。他要是能發現關鍵纔算是怪事,管道式中央空調,其實也不算是中央空調,只是把放冰塊的箱子丟在三樓,加上搭起的樓棚遮擋太陽,上到三樓才叫恐怖,擺滿密密麻麻的風車做天然動力。
風大的時候賊冷,風小的時候勉強可以應付,要是沒風只好打開窗了,不過沒風幾乎不可能的事。光是他的別墅一天消耗冰塊就是好幾百斤,那融化出來的水直接可以用來洗澡了,太陽暴曬一天到了晚上還有點溫度,省回了柴火燒水什麼的。
小羔羊放下手中的果汁,在李恪的瞪眼示意之下,撒嬌似的口吻說道:“壽哥兒,玲妹最近老是失眠怎麼辦?宮中每到夜晚總是火爐一樣,難以就寢,瞧瞧。玲妹這兒,還有這兒,都長出紋了。這很不好哦!”
‘忽悠,接着忽悠,想蒙誰呢?’秦壽直接過濾小羔羊的撒嬌話,堂堂皇宮會缺冰塊?腐敗的李老大比咱們老百姓還會過日子,他的皇宮何曾缺過冰塊降溫的?走到哪兒都有冰塊服侍,而且還是宮女拿扇子扇冰風啥的,小日子過的賊舒服。
小羔羊的話剛落沒多久,牆頭草李治馬上揭老底地說道:“嗯?玲姐。有這回事嗎?昨兒夜裡,玲姐搬走小治寢宮兩塊大冰塊,還不夠用嗎?嘶~玲姐你打小治幹嘛?會變笨的!”
暴力傾向十足的小羔羊一拳打斷牆頭草李治的話,狠狠地訓斥着牆頭草李治:“笨了更好,你現在不用敲一樣笨死了,大人說話小屁孩一邊閉嘴,要是你在敢蹦躂半個字,後果很嚴重!知道沒有?哼~壽哥兒,小治的話不可信也!”
‘變臉王啊!還是小清河乖,不吵不鬧!’秦壽啞口無言地看了眼變臉速度賊快的小羔羊,她的變臉功夫還真不是蓋的,還是小清河文靜點,坐在一邊不吵不鬧,讓秦壽感到十分的塌心,罪魁禍首李恪則一臉賤笑地袖手旁觀。
秦壽看了眼肥羊組合,聳聳肩無奈地說道:“好吧,你們找壽哥兒我有什麼事?該不會來這裡就說這事吧?要真是這樣的話,恐怕有點爲難了,壽哥兒還是那句老話,造價敖貴玩不起!”
不當家不知道柴油米鹽貴,這空調造價還真有點如秦壽所言那樣,最主要現在鋁實在是太少了,聚冷快的鋁是最好的保持溫度材料,銅效果也是蠻好,只是秦壽不想太浪費了,銅消耗也是秦壽最爲侷促的。
李恪一副我信你有鬼的表情,勢在必得地勒起衣袖說道:“哎哎,壽哥兒,別這麼快果斷拒絕嘛!不滿壽哥兒你說,其實我們是打前鋒的,給你通通氣,玲妹,你不是有父皇的手諭嗎?拿出來給壽哥兒瞧瞧!”
“手諭?”秦壽愕然了,什麼意思?李老大也要攙和一腳?磨刀宰自己?坑了自己的油油還不夠?現在又要來剝削空調?秦壽頓時拉下臉,這也太黑了吧?就算逼人上吊也要喘口氣吧?
小羔羊在李恪眼神示意下,猶猶豫豫片刻之後,嘟起小嘴拿出一卷燙金的手諭,小清河看到燙金的手諭,先是一愕緊接着一副恍悟的表情,剛想說些什麼馬上被小羔羊眼神瞪回去,牆頭草李治滴溜溜的眼神看着手諭嘿嘿聲笑了兩下。
秦壽攤開所謂手諭的時候,第一眼看的是筆跡,嗯,沒有什麼問題,第二眼看的是內容,嗯,有點問題,在細看兩三遍之後,越發有問題,這李老大何時如此大義了?居然好事想着李恪這個傢伙了?
秦壽看完之後,在小羔羊忐忑不安目光之下,收了起來說道:“哎呀呀,原來是皇上的手諭啊?那好辦,趕明兒壽哥兒親自去問問皇上意見,要大的還是要小的,嗯,好吧。這手諭壽哥兒我先代收了!”
李恪一臉冷汗地抹着臉角,看到秦壽不像開玩笑的臉,用打着商量口氣說道:“呃…那個,壽哥兒,不用了吧?父皇很忙的,要不這樣,你隨意就好了,隨便爲恪弟弄個就是了,不用去勞煩他老人家。玲妹。你是不是?”
小羔羊在李恪的眼神示意之下,臉色不太正常地應着說道:“嗯,嗯,對,對對,壽哥兒,你就幫恪哥兒隨意整個就是了,不必去勞煩父皇,他很忙的,嗯。很忙的…”
秦壽冷笑一聲掏出手諭往桌面一拍,大聲喝斥道:“忙嗎?我看是你們兩兄妹合夥起來坑壽哥兒我吧?話說回來了,壽哥兒的竹槓什麼時候那麼好敲了?玲妹,你也夠大膽的,居然敢玩假傳手諭?要是這不小心落到有心人手裡,哼哼~”
“這個…”小羔羊一臉做錯事的模樣,低垂着腦門不敢去看秦壽,雙手下意識地攪拌着手指頭,牆頭草李治一邊咧牙笑了笑。接觸到小羔羊不經意的憋眼之下,馬上閉嘴鼓起蛤蟆嘴一樣強忍着,前科累累的小羔羊玩這手假傳手諭玩多了。
罪魁禍首李恪則東瞧瞧西瞧瞧。躲避着秦壽望過來的目光,秦壽看到他做賊心虛的模樣,就知道他是罪魁禍首,看到他如此秦壽無力地嘆息一聲,無論他外面怎麼成熟,內心始終還是玩世不恭的逍遙王,沒有經歷打擊始終不會成長起來。
秦壽收起手諭看着小羔羊提醒着說道:“好吧,這事壽哥兒我就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小羔羊,以後別那麼冒險玩這種玩笑,就算你百般受寵,過火了始終會惹禍上身,恪弟,我有話要跟你單獨談談。”
李恪不知道秦壽找自己有什麼事,不過看到秦壽慎重的臉色後,好言勸開四位弟妹下去等候,重新關緊書房門的李恪走回來,坐到秦壽一邊等候着他發話,而秦壽卻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斟酒給李恪。
李恪有些迷糊地看着秦壽斟酒,直到杯子滿了還在倒,李恪忍不住開口提醒說道:“壽哥兒,壽哥兒,滿了,滿了,別在倒了,滲出來了,滲出來了…”
秦壽在李恪伸手製止斟酒動作的時候,才停下斟酒把酒瓶放到一邊,雙手抱胸看着李恪說道:“恪弟,知道壽哥兒我爲什麼要這麼做嗎?不知道?很好,人就好像這杯子一樣,氣度是有限的,超過了忍耐極限就好像這啤酒一樣,知道了嗎?”
秦壽苦口心婆地解釋着其中的含義,而李恪則似有所悟地點點頭,沒有反駁也沒有開口說話,似乎在回味着秦壽的話裡有話的意思,他知道秦壽這麼做是爲自己好,要不然他也不會大費周章陪自己瞎聊什麼的。
秦壽皺起眉頭說道:“恪弟,不是壽哥兒說你,你胡鬧可以,可千萬別拉小羔羊下水,要真被你現在鬥得水火不相容的兩位大哥知道,後果怎麼樣你自己應該清楚,玩鬧也要有個度!”
此時秦壽火氣也不由大了些起來,回途時候的那個噩夢一直纏繞着內心,宮鬥是很血腥的,站錯一邊惹禍上身是常有的事,太子和二皇子都曾經招攬過秦壽,只是秦壽明哲保身保持沉默,或者乾脆閉門不見什麼的,沒有去招惹禍身。
就他們兩個秦壽根本不屑,也不用去給什麼面子,踏踏實實做自己生意,誰也不招惹誰,他們就算在怎麼強橫也沒有用,不鳥你們也是正常事,李老大在位一天他們兩個翻不起什麼大風大浪。
李恪在秦壽的苦口心婆解說之下,一臉愧疚地說道:“壽哥兒,我…”
秦壽伸手打斷李恪後面的話,頗感無力地搖搖頭說道:“其他話我不想多說,你要是嫌命長自己慢慢玩去,別拉上我未過門的小羔羊,此事暫且丟一邊吧,空調這玩意壽哥兒暫時不想多做,換職之事你跟慎弟談了沒有?”
李恪沒想到秦壽會問起這事,失神片刻後點點頭說道:“說了,慎弟說沒有問題,他一個書呆子沒有什麼主張之見,具體的事,恐怕壽哥兒你自己跟他好好聊聊了,壽哥兒,你提這事,莫非是?”
秦壽在李恪滿臉疑問之下點點頭,乾咳一聲說道:“嗯哼~沒錯,定州之事壽哥兒跟皇上提起過了,皇上也特批了壽哥兒成火油官,負責猛火油一事,笑毛啊笑?嚴肅點,壽哥兒不好過,你也沒想好過,過來,幫壽哥兒我辦一件事!”
李恪大感好奇地湊過臉,在秦壽的一陣嘀咕聲之下,臉色變了變後點點頭又搖搖頭,最後在秦壽目光威脅和好處許諾之下,勉爲其難地點點頭,在秦壽氣定神閒的時候,露出一張苦瓜臉,至於嗎?
直到天色昏暗的時候,秦壽才送別這肥羊組合,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秦壽良久才嘆息一聲,對於纏人的小羔羊秦壽感到頭痛,對於文靜的小清河,秦壽感到安心,想起小清河,秦壽又想起程家三頭妖精兄弟,撬了其中一位未來媳婦,還真有點過意不去。
秦壽一手撓着頭,有些納悶地自言自語說道:“趕明兒找個時間,帶壇酒過去看望一下也好,酒缸世家就是酒缸世家,送禮不收只收酒,也不怕酒精中毒?”
想到老流氓無恥的規矩,秦壽就感到十分頭疼,一邊撓着頭一邊朝府裡走去,剛離去沒多久,一名硫求來的信差急匆匆地從秦府前門跑來,見到秦壽之後連忙把李震準備好的書信遞給秦壽,而秦壽拿起信件後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安排信差去休息等候自己的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