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司裡面的情況怎麼樣,秦壽不知道也沒有心情去知道,對於那些明知故犯的內鬼,秦壽根本沒有打算心存手軟的意思,這些內鬼所作所爲,直讓秦壽感到一陣心涼,自己高薪的報答換來如此結果,不氣憤纔是怪事的。
夜場那邊的債務至今還沒有追回來,爲了減少不必要的損失,秦壽打算用非常的手段搶回自己的損失,拿不回來沒有關係,偷回相差的價值總可以吧?說到偷字恐怕非蘇葉莫屬了,這傢伙幹這事十分再行。
秦壽心事重重地踏上自己專用的馬車,拉風的山地自行車早已被童雪黑去了,想到她穿着大裙子騎自行車的模樣,秦壽忍不住一陣納悶起來,服裝要改變一下了,如此好的生意不做纔是傻子。
服裝大變革是必不可少的,自己公司的服裝也要統一好,新公司的服裝統一給人一種視覺的震撼,同時也可以表現出自己產業的不同之處,總不能幾千號人穿着眼花繚亂的衣服吧?體現不出自己產業的價值美感。
新公司的每個部門服裝統一的同時,高層衣服也要變更一下,總不能全部千遍一律的,管理人員要有管理人員特色的服裝,一眼可以看出對方的身份是最好的,滿足了管理人員的虛榮心不是?
特別是冬季的服裝首當其衝要設計好,棉花此時發揮了極大的作用,製成棉芯布料什麼的,用來做純棉的衣服,既保暖又能熱賣,倉庫堆積了兩年來的棉花,是時候該出手統一處理掉了,合作商秦壽也想好了。
春夏秋冬四款服裝全部都要規劃好,又是一筆大價錢的買賣,最好的合作商當然是紅拂女了,秦壽此時去的就是紅拂女服裝店鋪,幾千號人的服裝肯定有點難度了。秦壽不想出太多的冤枉錢,唯一的辦法就是拋出利誘促使紅拂女免費製作。
秦壽坐在顛簸不平的馬車裡,一邊低頭沉思着如何說服紅拂女的合作,如今的她可謂是對自己意見很深,理由是因爲自己把童雪騙去了。現在童雪根本不鳥紅拂女了。連她的口頭威脅也是不屑一顧,這是很嚴重的一個問題。
“大人,李氏裁縫鋪到了!”秦壽正想着如何面對紅拂女刁難的時候,馬車外面的車伕畢恭畢敬地呼喚着秦壽。能爲財神爺一樣的秦壽趕馬車是車伕的榮幸,固定的月錢又很少使用,簡直是好差事啊!
秦壽有些愕然怎麼速度那麼快,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坐在馬車裡想了多久,走出馬車的秦壽踏着不安的內心。走進紅拂女的李氏裁縫鋪,似乎裡面有什麼不祥和的氣氛,很憋屈的感覺涌現秦壽的內心。
夏季悶熱的天氣給長安城帶來淡季的商業,有錢人蝸居家裡不願外出走動曬太陽什麼的,沒錢的人爲生計忙活奔波生活,然而裡面的人卻是閒得沒事幹打發時間的人,做生意估計是因爲無聊吧!秦壽至少是這麼認爲的。
紅拂女無聊地坐在掌櫃臺,雙手撐着下巴看着紫萱和李敏兩人打下手,新招沒多久的五名長工老實巴交地學着手藝。這五名裁縫長工都是有女紅基礎,擴大經營的紅拂女此時籌謀着怎麼算計秦壽。
秦壽的短短兩年多時間,從默默無名晉升到長安首富行業,不得不說是個奇蹟,私企業壟斷了好幾部分的商品。而且還是獨一無二的地步,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還整出與皇上合作做生意的點子,什麼國企業私企業那票子一股腦鑽進他口袋。
最讓紅拂女氣不過的是,秦壽整出了銀行什麼的。好吧,長安附近一帶的老百姓都爭先恐後存錢進秦壽銀行裡。富賈把錢存進國企的李老大銀行,有保障不是?窮苦百姓則把錢存進秦壽私人銀行裡,賊厚的利息冒冒險也無所謂。
正琢磨着事兒的紅拂女忽然露出詭秘的笑容,美眸緊盯着門口冒出身影的來人,來自不是誰正是秦壽是也,想啥來啥紅拂女此時不得不揣摩一下,自己運氣是不是太富厚無雙了?
秦壽瞧見紅拂女不善的目光,頓時感到後背涼梭梭的,愕然片刻後尷尬地說道:“呃…那個,魔女大姐好,小子碰巧路過這裡,碰巧不自覺走了進來,碰巧又有事到訪,碰巧有生意與你大姐你商量,碰巧…”
紅拂女揮手打斷秦壽的廢話,沒好氣地說道:“行了,你小子少在大姐我面前忽悠,世上哪有那麼多的碰巧?感情這碰巧全跑到你家裡了?小子,你這算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大忙人一個跑到大姐我這兒幹啥來了?”
這也難怪紅拂女會這麼想,秦壽這個傢伙算是大忙人一個,家大業大的有閒情逛到她小廟似的裁縫鋪,實屬難得一見啊!不是有事求人就是心裡有鬼什麼的,在看他憨笑的表情,得!把他自己給出賣了!
紫萱瞧見秦壽到來,馬上放下手中的針線製衣,一臉驚異的目光看了看秦壽,接着撇撇嘴當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似的,慢條斯理地又開始手中的針線活,李敏從頭到尾看着紫萱的動作,忍不住搖頭嘆息一聲無言以對。
秦壽假裝沒有看到紫萱的目光,撓着腦袋說道:“呃…好吧,大姐你是爽快之人,小子我也不繞圈子了,不過話說回來,大姐,你這裡的服務態度也太差了吧?瞧瞧,貴客來了,連張椅子也沒有?是不是太不地道了?”
紅拂女拍桌而起,秀目圓瞪地怒視着秦壽說道:“少在大姐這裡充大頭什麼的,沒有拿掃帚趕你出去算是好事了,大忙人,有話趕緊說,沒話趕緊滾蛋,大姐這兒可不是你消遣的地方!”
想起某些事紅拂女頓時氣打一處,要不是看在秦壽誠心誠意踏門到訪的份上,紅拂女還真想好好教訓秦壽一頓,轉念又想起他背後撐腰者,紅拂女只能生着悶氣恐嚇着秦壽,童雪一個讓人頭疼的變態人物。
紅拂女可以想象得到,要是自己出手教訓了秦壽,童雪當晚肯定殺向衛國公府,把自己府裡鬧騰的雞飛狗跳,也不知道秦壽用了什麼辦法。居然騙取到童雪的信任,最可惡的還是一年前的事。
當時紅拂女找秦壽出氣教訓了他一頓,當夜童雪爲了幫秦壽出口惡氣,直接殺進衛國公府抓獎盃兄弟暴虐起來,這一物降一物苦的還是自己的娃。紅拂女不得不意識到很嚴重的事。童雪被他騙過去了!
秦壽直接過濾紅拂女氣憤的目光,咂巴着嘴直接道明來意說道:“瞧瞧,大姐,你這是什麼話呢?有事。很重要的事,好吧,廢話少說,小子此番前來是找大姐你談談合作之事!對你有利對百姓們也是一樣的大事!”
紫萱在秦壽的話剛落時候,放下手中的針線活。不屑一顧地說道:“切!你能有什麼大事?沒有給我們添麻煩已經算是不錯了,師叔,別理他,這傢伙狡猾的很,小心莫要上當受騙!”
聽到紫萱的話,秦壽忍不住暗生悶氣,這紫萱還真是嘴不饒人啊!秦壽籌謀着是不是找個時間好好教育一下,夫字爲大才是硬道理,有這麼說自己未來郎君的人嗎?典型欠缺管教的人。當然秦壽最好奇的還是她的婢女樸秀珍去哪裡了?
李敏放下手中的針線活,揮手示意五名裁縫長工迴避,等裁縫長工退出去後,李敏看着秦壽好奇地說道:“秦公子,莫不成你有什麼新式的服裝?要與我們李家裁縫鋪合作不成?是嗎?”
聰慧的李敏首先想到這個問題。與秦壽合作過的她知道事情緣由,秦壽主動找上門的,無非就是有關新式的服裝問題,李敏不得不佩服秦壽的奇思妙想。連女性貼身內衣紋胸什麼的都想得出來,只是兩年多時間至今還沒有打出名聲。紋胸有點讓人難以接受的地步,太露骨了!
紅拂女沉思片刻說道:“嗯,說起合作這事,小子,大姐我還沒有跟你算賬,因爲你那什麼紋胸設計,害得大姐我現在生意一落千丈,如今見到熟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你說這事怎麼解決?”
秦壽聞言紅拂女的話,怪叫一聲說道:“哎呀呀,大姐啊!此事不能怨小弟啊!生意之道講究應變,是你沒有應變好而已,好好,現在咱們暫時不談論這個問題先,合作,小子現在談論合作之事!”
紅拂女冷笑兩聲,美眸緊盯着煞有其事的秦壽,撇撇嘴說道:“巧言令色的小傢伙,別以爲此事就那麼容易放過你,談合作是吧?好,大姐我倒要瞧瞧你還有什麼合作之事,說吧!”
紅拂女一邊說着一邊雙手叉胸,悠哉活哉地看着一邊撓頭撕耳的秦壽,她倒要好好瞧瞧秦壽有什麼合作,說實在的紅拂女也有些期待與現在的秦壽合作做生意,這些歸功於秦壽現在的事業突飛猛進的事實。
其中還有一個重要因素,紅拂女感覺自己時間似乎無多了,雖然這感覺有點玄乎有點莫名其妙,但是紅拂女對自己的直覺向來都是很信任,與秦壽合作積累多點錢財也是好事,畢竟誰也不會與錢過意不去,兩個兒子和義女今後生活也要用到。
秦壽一臉穩重的表情說道:“小子此番前來是與大姐你洽談棉花之事,大姐,先別用這種眼神看人,棉花是不可多得的好寶貝,製衣服和制棉被少不得它,冬天季節禦寒什麼的全靠它,而且大姐你也是獨此一家,相信棉花的運用,會讓大姐你富甲一方!”
“棉花?”紅拂女傻諤諤地看着秦壽,棉花至今還是她頭一次所聞,根本不曉得棉花是什麼玩意,至於秦壽所言的不可多得好寶貝什麼的,紅拂女壓根沒有相信過,倒是有興趣聽聽秦壽講解棉花好處在哪來。
不僅紅拂女不信任的表情,連李敏和紫萱兩女也是半信半疑的表情,在她們認知的布匹裡,還真沒有什麼可以抵擋冬季的寒冷,除了動物皮毛和穿成狗熊一樣的衣物禦寒,其他基本沒有什麼了。
秦壽在三雙好奇目光之下,乾咳一聲說道:“嗯哼~好吧,看在你們如此求知的份上,小子一一爲你們講解棉花的好處,棉花不僅可以製成冬天的棉被不受寒冷侵襲,還可以作爲時尚的衣物。大概的製造過程也就幾步驟而已…”
最古老的彈棉,實際上指的是彈棉胎,也有彈棉褥墊被,棉花去籽以後,再用弦弓來彈。絮棉被、棉衣的棉。就加工到這一步,這些是用來加工棉被的,做衣服的棉料還需要其他手動的工具。
彈棉工具有大木弓,用牛筋爲弦。還有木棰、鏟頭,磨盤等,人力彈時,用木棰頻頻擊弦,使板上棉花漸趨疏鬆。以後由兩人將棉絮的兩面用紗縱橫布成網狀,以固定棉絮,紗布好後,用木製圓盤壓磨,使之平貼,堅實、牢固。
棉花也分幾種普通的一般都是白色,但用作嫁妝的棉絮必須以紅綠彈棉花兩色紗,以示吉利,舊的棉花還可以綜合利用重彈。須先除掉表面的舊紗,然後捲成捆,用雙手捧住在滿布釘頭的鏟頭上撕鬆,再用弓彈循環廢物利用合理至極。
而製衣服又是另外一道工序,過程比起彈棉花還要複雜。比如製成棉線什麼的,還有羊毛什麼的,冬天可以織成羊毛襯什麼的,這一切都需要用到古老的紡紗機。相信這個時代已經有了紡紗車什麼的,不需要自己頭疼什麼的。
棉線經過清棉和梳棉工序纖維集結成鬆軟繩狀。在牽伸作用下逐漸拉長、伸直、直徑變細,紡制高品質細紗,纖維需經過精梳,除去短纖維並且使纖維進一步排列整齊。精紡工序使纖維捻合成細紗,並把細紗卷繞在筒管上。
秦壽滔滔不絕地說着,紅拂女雙手撐着下巴連連點着頭,李敏乾脆拿着筆墨記下秦壽所說的話,瞧見秦壽說得口乾舌燥什麼的,要是不記住的話有點對不住秦壽了,紫萱撇撇嘴並沒有多說什麼。
紅拂女經過秦壽一番長篇大論之後,饒有興趣地說道:“嗯,小弟弟,沒想到你比大姐我這內行人還清楚,這棉花真有那麼好嗎?你確定沒有忽悠大姐我?還有那什麼羊毛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說說看!”
秦壽在紅拂女誇獎之下,害羞地一手撓着頭笑着說道:“呵呵~這個小子那敢呢?在大姐你面前,小子只是螢火般渺小,真的,好吧,別瞪眼,小子說就是了,其實這羊毛線製作很簡單,就是用羊毛,牛毛或者兔毛都可以,製作過程也是三步驟。”
秦壽在紅拂女瞪眼之下,豎起一隻手指頭說道:“羊毛線製作第一步,洗毛工序,將從羊身上剪下來的油毛,也就是含油脂和雜質,通過洗毛水池什麼的,一般用幾個水槽,通過加溫沖洗,去油脂除雜質,最後烘乾變成洗淨毛,此時是潔白松散的。”
紅拂女點着頭示意秦壽繼續,她沒有想到羊毛還可以這樣用,現在的屠宰場直接把羊毛丟棄什麼的,要是秦壽的羊毛線真有保暖功用,還真是一條不爲人知的財路,紫萱瞪大眼睛看着秦壽,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他怎麼知道那麼多的?
秦壽繼續滔滔不絕地說道:“第二部,制羊毛條工序,將洗淨毛梳成條狀的羊毛條,洗淨毛加和毛油後,首先手工刷羊毛中的雜質梳下來一些,將洗淨毛梳理成網狀……將羊毛纖維梳理順直,將雜質去除的更徹底,最後將條狀的羊毛成球。”
說完第二部工序的秦壽暫停了一會,等她們三人慢慢消化自己的信息,這些工序每一道都有講究,秦壽之所以知道那麼多,完全是因爲他以前的家就是一個羊毛小作坊,每天整些腥臭的羊毛,想不知道都困難。
秦壽在她們消化的差不多的時候,豎起第三根手指頭說道:“第三,這一步可以先按照喜好染色,或紡成線後再染色,此時可以將前道的毛球,通過梳條,紡線,將毛條牽伸,也就是拉長拉細,同時加捻將線擰起來,通過這樣的工序,線從條開始越來越細,通過加捻越來越結實,最後通過併線將紡成的線,合股成真正的毛線。”
“完了?”紅拂女傻諤諤地看着秦壽,此時的秦壽口乾舌燥絲毫沒有說下去的意思,李敏如獲至寶般看着自己寫下來的工序,棉花與羊毛的製造過程,沒想到就是簡簡單單的幾個步驟,就可以製成絲線什麼的,具體成敗還要試驗一番在定論。
在紅拂女問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秦壽翻起白眼沒好氣地說道:“當然說完了,別小看這簡單的步驟,做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大姐,你現在知道小子怎麼發家了嗎?靠的就是腦子!”
紅拂女沒好氣地瞪了秦壽一眼,撇撇嘴說道:“得了吧,少在大姐面前吹噓,好吧,這生意合作大姐我接下了,哎,先別高興的太早,合作歸合作,那個紋胸之事是不是該解決一下?你鬼點子多,想個辦法解決!”
“……”秦壽無語了,紫萱和李敏兩女更無語了,紅拂女還真是夠神經大條的,說起羞澀的話題來根本是面不紅氣不喘的,其實是紅拂女不服輸的念頭,怎麼可以容忍自己失敗,瞧瞧紫萱和李敏兩女侷促的表情,都在爲紅拂女的話感到臉紅耳赤的。
秦壽咂巴着嘴,想到現在封建社會,要想推廣肯定有點困難,秦壽低頭沉思片刻後說道:“嗯,好吧,好人好事做到底,大姐,你的方法沒有用對,其實要推廣這內衣很簡單,那就是召集所有貴婦們集合在一起,舉辦一場內衣秀…”
“滾!”紅拂女在秦壽還沒有說完話馬上出言打斷,嬌叱一聲拍桌而起驅趕秦壽離去,秦壽的話讓此時的紅拂女臉紅耳赤,秦壽在紅拂女嬌叱聲之中,夾起尾巴閃人,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