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脫了外面的狐裘披風,放在了屏風上,對瑩兒說,“瑩兒,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瑩兒倒也沒有拒絕,反正在公主的眼中,沒有那些尊卑之分,況且在突厥時,很多次都是自己陪公主睡的。只不過公主的睡相一言難盡,她一個人估計可以佔多半的大牀,搞得自己翻個身都很難。
晉陽還打趣地說,“瑩兒,這次回了長安,我就讓父皇給你和阿昀賜婚,讓你嫁給他,如何?”
瑩兒聽到這話,臉一下子爆紅,嗔語道,“公主,你別胡說,我又沒說要嫁給他。”某女口是心非地紅着臉,低着頭呢喃。
李明達逗笑道,“哦,這樣啊!那我就讓父皇將他賜給別人了,反正某人也不想嫁給他。”
瑩兒聽到公主要求陛下將荊昀賜給別人,她立馬慌了,“公主,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只是,他,他都沒有向我,向我表過心意。”
瑩兒想到這個事,她就忍不住心裡罵那個榆木腦袋,喜歡自己,又不向自己表白,真的氣死她了。
荊昀和荊詢站在外面,聽到裡面兩人的閨閣之言,兩人小聲嘀咕,荊詢忍不住笑着打趣,“大哥,看來過不久小弟就會有大嫂了。”
荊詢繼而又言,他直接都改口叫瑩兒嫂子了,“大哥,你還沒跟嫂子表白嗎?再拖下去,你就不怕嫂子跟別人跑了,到時你就後悔去吧!”某人帶着笑容,逗弄着面前的兄長。
荊昀言辭懇切,“本來這次回長安,我就打算向瑩兒表明心跡,然後向公主提及此事,希望公主將瑩兒風風光光地嫁給自己,他不想委屈瑩兒半分。”
荊詢看着自家兄長眼中認真誠懇,深情地神情,他真誠地說,“這個當然了,舒瑩娘子就是我認定的大嫂了,若是以後大哥對不起嫂子,我可不會答應,我一定替嫂子好好教訓教訓大哥你。”
荊昀坦言,“我肯定不會辜負她,不然我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月黑風高,天際那輪皎潔的明月逐漸被雲層所遮蓋,不久後,夜風大作,將周遭剛剛發芽返青的樹木吹的東倒西歪,街道兩邊店鋪的旌旗吹的搖搖擺擺,甩來甩去。
一陣陣春風吹過,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一羣穿着黑色斗篷,用黑色的長巾蒙着半張臉,只露出了各自的雙眼,他們集體朝晉陽所住的客棧而去。
李明達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氣,門外的荊昀和荊詢同意感覺到了黑暗中的一股無形的殺意。
其他人也覺察到了,他們紛紛保護着自己要保護的人,李思文最不放心的是公主,所以他直接來了晉陽的房門外。
李思文和荊昀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等待着刺客的到來。
這羣死士飛過了鱗次櫛比的房屋,飛到了客棧的房頂,還要客棧周邊的房屋頂部。
客棧房頂上的死士用輕功一躍,直接闖進了晉陽等人的房間,躲在客棧周邊的死士,拿着手中的弓弩,近距離地朝客棧內的衆人射箭。
李思文等人闖進了晉陽的房間,擋在他們面前,晉陽和瑩兒肩並肩,和其他三人緊靠在一起,兩人躲避着暗箭,還要面前的死士。
晉陽看着這麼多死士,臉上冷笑,呵!看來他是非要置自己於死地不可啊!竟然派了這麼多的死士前來殺自己,他也真夠下血本的。
這邊李治的房間裡,靳江離和史雲安保護着他,還有李治帶的那夥東宮侍衛,李治拿着手中的劍,將自己面前的死士全給斬殺,三人肩並肩緊靠在一起。
李治不放心她的妹妹,他邊殺邊往外退,想去看看她的妹妹如何?
李治好不容易撤出來,他對靳江離道,“江離,攔住他們,我去看看公主!”
靳江離攔住了這羣不要命的死士,李治見到她的妹妹被一羣死士圍着,他殺了進去,“明兒。”還喊了一聲。
晉陽看到自己的小九哥哥,她皺眉,“小九哥哥,不要過來,人太多了。”
晉陽看到他身後有一支暗箭飛來,晉陽出言提醒,“哥哥,背後。”
李治一個俯身,出劍一擋,然後還順勢將箭帶向了暗箭飛來的方向,只聽雨水混雜着人的慘叫聲,那個死士立即滾落到了房下。
李治幸好早有安排,他已經提前通知了此州的刺史,讓他們率領兵馬前來救援,兩刻鐘後,興州刺史派兵前來搭救。
死士頭目見官兵來了,他立馬吹出骨哨,朝衆人示意,“撤!”然後說了一個字。
所有死士集體飛出客棧,他們在幾秒鐘內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興州刺史進入客棧朝李治和晉陽行禮,“臣拜見太子殿下,公主殿下,臣等救駕來遲,還請太子和公主恕罪!”
李治擡手,“你起來吧!你來的剛剛好,此次若不是你,我等也許得喪命於此,回去後,本宮自會向父皇稟明,犒賞你搭救之恩。”
興州刺史起來,規規矩矩地說,“太子殿下折煞臣了,這些都是爲人臣子的本分。”
興州刺史再言,“太子,公主,若是太子,公主不嫌棄臣的住處簡陋,還請太子和公主移駕,去臣的府中住上一晚,這樣臣也能更好的保護太子和公主的安危。”
李治和晉陽相視一眼,算是同意了他的提議,住進刺史府的確要安全許多。
於是衆人收拾好了東西,臨走時,晉陽給了老闆五百兩銀錢,算是向他賠罪,畢竟打壞了他不少傢俱和門窗,那是一筆不少的數目。
老闆這才知道他們的身份是太子和公主,本不敢接,可是晉陽眼神真切,說得在情在理,他不好在拒絕,只好收了銀錢。
然後李治和晉陽坐着興州刺史派人駕來的馬車,接他們入了刺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