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坐好,準備開始看錶演,至於被揍的長孫嘉慶,則被人擡了回去,治傷去了。
太子心想,這長孫順德忠君愛國,可是他這兒子怎的是這種貨色。上次他就聽說妹妹出宮,遇到了表妹,表妹爲難她,被妹妹狠狠教訓了一番,現在都還在府中養着傷。
這次出宮又遇到長孫家的,他怎麼覺得妹妹跟舅舅家的人犯衝啊!
李明達聽到剛剛那個下人走時的警告,你等着,我家長孫將軍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李明達聽到長孫二字,她無語到了極點,忍不住爆了粗口,“靠!她是不是跟長孫家上輩子有仇啊!怎麼遇到的人渣都是長孫家出來的。”
李明達說完氣話,李承乾不由地呵呵笑了起來,這丫頭,這話若是讓自己那舅舅聽到了,估計得氣得吐血。
他雖然不明白人渣爲何意,但是從她口中出來,那絕對不是好話。
此話讓樓上的那位聽見以後,也不自覺地露出了絲絲笑容。
李明達坐在自己位置上,氣呼呼地喊,“楚棠,荊昀。”兩人不知從什麼地方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拱手行禮。
“下次我出宮,你們先給我好好探探路,免得又遇到一羣討厭的蒼蠅,害得自己沒個清靜。”
這話讓正在喝酒的李承乾頓時嗆到了,他不停地拍着自己的胸口,心底早已笑翻了。
這種結果就是他的咳嗽聲沒了消停,李明達見他這個樣子,她隱含怒氣,“小一哥哥,你在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哼!”說完還故意轉過身體,示意她生氣了。
楚棠和荊昀行禮回答,是,然後又隱身下去了。
樓上的男子,長得文文弱弱,可是那雙眼睛,卻精光外露,那是,千牛衛!那可是直接聽命於皇帝的人,看來坊間傳言,當朝晉陽公主極其受寵,那不是假話,陛下能把保護自己的千牛衛派給一位公主,足以見陛下多麼重視她,這可是連太子都沒有過的殊榮。
李承乾看着上面那個穿着黃色長裙的女子,興趣淡淡地說,“還沒有她妹妹跳的好,竟好意思來參加舞曲大賽!”
此舞跳完以後,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上了臺,滿臉陪笑道,“各位郎君,簌簌娘子的舞跳的真好,接下來有請咱們梨香閣的書顏娘子爲咱們帶來名曲,漢宮秋月。”衆人齊齊拍起了掌聲。
幾輪過後,都沒有李承乾看得上的女人,直到最後一個女人出現,她穿着一身橙紅色長襦裙,頭梳半翻髻,一臉嫵媚多姿,她從空中緩緩落下,手中的長袖飄然起舞,時而輕柔似水,時而嫵媚妖嬈,時而極速旋轉,讓人眼前一亮。
李明達看着自己小一哥哥眼中露出的一絲亮光,她挪揶道,“小一哥哥,怎麼,看上了!”
李承乾見她如此直接的問自己,他沒有說話,他剛剛看迷了眼,是因爲他想起了她當日跳的那段劍舞,讓他有了一瞬間的愣神。
李明達見他沒有回答,以爲他是不好意思了,她卻不知道他的哥哥是想到了她,纔會怔愣片刻。
李承乾拉着她的手,將她拉到了懷中,掩飾眼中的落寞,伸手去撓她癢癢,“你這丫頭,沒大沒小,竟敢戲弄起你的哥哥來了!”
李明達大笑不止,在他懷中掙扎,口裡討饒道,“小,小一哥,哥,哥哥,錯了,妹妹錯了!”這邊離其他位置有些許距離,他們這樣打鬧,那邊倒也聽不見,因爲他們的位置正好對着二樓的那名文弱男子。
二樓那名男子卻把這一幕看得清楚,雖然他掩飾的極好,可是卻沒有逃過他的眼,他剛剛可是看到了那個男人眼中的渴望,不過不是對臺上的女人,而是對自己懷中的女人,對臺上的女人只是微微一愣神,可是從他眼神中可以看出他透過臺上的女人想的應該是另外一個女人。
某人想到此,勾脣諷刺一笑。
這時臺上的女人跳完舞,果然引得衆人連連拍手稱讚。
二樓的男子悄悄給自己手下說了什麼,然後他轉身來到了李承乾和李明達身旁,先恭敬的朝他們行禮,“吾拜見這位郎君,小娘子!”
他口氣不卑不燥,“我家主人有請!”
李明達見對方態度謙和有禮,她問,“你家主人是何人?”
他回答,“我家主人就是這家畫舫的主人!”
李明達聽到此話,心想有意思,看來此人已經知道他們的身份了,只不過請他們是有何事?倒是讓她好奇了。
李承乾見妹妹要去見對方,他謹慎地說,“丫頭,小心點!”
李明達淡定從容 “小一哥哥,放心,既然他的主人請我們,我們不妨去瞧瞧!”
於是她先一步跟着對方走了。
李承乾嘆氣,“這丫頭,也不怕有危險!”
身後的侯顯禮誠懇的語氣,“主人,小主人只是因爲有你在,所以纔會如此放心!”
李承乾聽到他說了這話,他望了他一眼,心想,他竟然還有如此多話的時候。
不過他這話倒是說到他的心坎上了,他心中雀躍,這鬼丫頭,膽子也真是大。
李明達來到了二樓的對面一間上房,見到了他所謂的主人。
對方朝她拱手行禮,李明達朝他點了點頭,算是給他打招呼了。
“郎君找我有何事呢?”她開門見山的問。
她也不拐彎抹角,“小娘子,吾想請小娘子上臺獻舞一場,若是小娘子願意,吾願出十萬兩白銀。”
聽到這話的李明達淡笑,這個人看來不僅知道自己的身份,還聽說了自己擅長舞蹈的事,所以想要請自己上臺一舞。這畫舫是他的,那麼此次主辦舞曲大賽的人也就是他,他雖然不認識此人,但是卻清楚他的目的,若是自己在這個臺子上跳一舞,她相信他所賺的錢,可是十個十萬兩不止啊!
這些來此觀舞的人,進來時,想必都是出了錢的,當這些各個花樓的美人比了賽,贏了以後,他一定又會從中大賺一筆,至於讓自己跳舞,不過是爲他撐撐場面,讓這第一的位置不落於別家,到時他不僅賺了錢,還有了更大的名氣,這人可真是好算計。
不過自己也不是傻子,她溫言溫語,“讓我上臺跳舞也可以,不過我要入股!”
男子沒有聽明白她口中的入股爲何意?,他好奇的問,“何爲入股?”
李明達沒有多做解釋,她輕笑道,“郎君的目的無非是想要賺取更多的金錢,而我就是這場金錢的關鍵,所以我也要參與進你的賺錢計劃,到時三七分,我三你七,這才公平!”
她直白地說,“你若是願意,我馬上就可以上臺跳舞!若是不行,那就算了。”
她想要賺錢的想法已經在腦海裡出現很久了,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而現在就是一個契機。當然對方不答應自己的要求,她也不會強求,她會另想辦法。
此人心中一驚,看來他小瞧面前的女人了。
他不由地淺笑,“好,既然小娘子如此爽快,我也不多說,就依你所言,三七分。”
李明達心想,這三七分,估計自己就不是賺十萬兩銀子了,估計得比十萬兩白銀多一倍不止。
男人沒有想到面前的女人有如此經營生意的頭腦,有意思。
李承乾來了之後,聽到她所說的話,不放心的說,“明兒。”
李明達給了他一個你安了的笑容,“小一哥哥,別擔心,我有分寸!”
李明達看着自己的小一哥哥,誠心誠意道,“小一哥哥,我說過,就算以後我嫁人,也絕不依靠男人過活,更不想依靠自己的身份,而這次上臺就是一個機會,讓我活出自我的機會,請小一哥哥不要阻止我。”
她的這番話不僅讓李承乾震驚,更讓面前的這個男人驚異,沒想到她會有如此志氣。
李承乾見她眼中的堅定不移,他不在相勸。
李明達的話也讓侯顯禮驚詫,不想依靠男人過活,更不想依靠自己的身份,這樣的公主,如此自強自立,讓他更加心動不已。
李明達親切地微笑,“郎君先說說你的名字吧!這樣我們互知身份,也放心一些。
至於我的身份,估計郎君已經早已清楚,我也就不多說了。”
此人沒有隱瞞,他道,“我姓虞,名昶。瓊芳樓背後的老闆。”
李明達毫不意外,果然如她所料,他的身份不簡單。瓊芳樓,那可是長安第一花樓,裡面不僅僅有聲色犬馬之事,還有名人雅士品茶喝酒之所,那就是一個集現代酒吧、茶樓、古代青樓爲一體的地方,自己第一次到瓊芳樓,她就好奇那個背後的老闆,如此聰慧,如此有生意頭腦,原來竟是他啊!
虞昶,當朝永興文懿公虞世南的嫡子,他爹是戶部尚書,而他則在工部任工部侍郎。他還是長安城最有錢的人,長安城一半的酒肆、食肆、茶肆都是他的產業。今日他辦這場舞曲賽,看來是想進攻花樓產業,讓他的瓊芳樓更加名聲遠揚。
李明達拱手行禮,“好了,我先去換衣服了。”
這邊的虞昶則寫下了合約,李承乾拿了過來,看了看,發現沒有問題,他才放心不少。
李明達換好了衣裙,一件煙霞色的水袖長裙,上面繡着鳳仙花,髮髻未變。
李明達站在二樓的最上面,面戴絲巾,只露出了那雙水霧濛濛的眼睛。
樓下還是那個女人做着介紹,現在歡迎我們瓊芳樓的舒蔚娘子。
李明達抓住紅色彩帶,從上面緩緩落下,這時,衆人的目光紛紛被她吸引住。
李明達準備跳現代那火辣的熱舞,她相信此舞一出,絕對讓他們有噴鼻血的刺激。
只見中間擺了一張矮椅,她背朝椅子,腳伸直,露出她的膝蓋以下的小腿,身子柔軟的彎成半圓形,然後她雙目滿是魅惑的起身,慢慢走到椅子的前面,柔媚的坐下,翹起二郎腿,邊跳那火熱的舞蹈邊唱歌:
俏麗的紅梅綻放着嬌豔,唱着這句,空中飄落下了紅色梅花。
輕盈的雪花飛舞着浪漫,此時空中飄落下了白色的雪花,雖是假的,但是卻極美!
舞臺上的美人,跳着熱辣的舞姿,就似冬日裡的一把烈火,燃燒人的心田,又似寒冬裡的一輪冷月,點亮我的心間。
這歌曲是她臨時想的。
此時她坐在椅子上,忽然扯開了面紗,手中拿出一朵紅梅,含在紅豔的雙脣上,給人更加魅惑衆生的妖媚。
她時而站起來輕舞,時而雙腳平放,忽然她抓住上方的紅綢,輕掂腳尖,飄在空中,繞着二樓,轉了幾個圈,然後緩緩落下,妖嬈的走到矮椅旁,忽然用力腳踏椅子,露出了她白皙的小腿,手放在膝蓋上,曾思考者的動作,結束了舞蹈。
此刻的臺下,如她所料,果然有人留下了鼻血,因爲這段舞蹈太過勁爆。
衆人都目瞪口呆,見那美人抓着紅綢,飄然遠去,他們伸出一隻手,想要去抓住她。
衝擊最大的還是認識她的幾個男人,李承乾眸光幽深似海,剛剛她跳的那段舞蹈太過惹火,這死丫頭,怎能在這麼多人面前跳這種勾人的舞姿,她不怕自己被別人給吃了,他擔憂地想。
侯顯禮看着那段舞,他全身血液沸騰,幸好自己用內力壓制了那股火熱的感覺。
雖然大唐較爲開放,但是也沒有人敢在這麼多人面前跳如此過火的舞姿,公主還真是不怕人議論她。
虞昶也是第一次見如此火辣惹人的舞姿,心中自是震盪不已,比那魅惑的西域舞姿,更加嫵媚妖嬈。
果然,他沒有選錯人,跟她合作,絕對是穩賺不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