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婷翹起一隻腳來放到牀上。歪着脖子皺眉看向白澤:“前輩不是上古神獸嗎,生於天養於地,怎麼會還會有親戚。”
司命輕咳兩聲,連忙說道:“這女王你就有所不知了。遠房遠房,自然不是親的。我是白澤表叔幾萬年前認的兄弟的兒子。”
姜雨婷擡眉道:“哦?幾萬年。這麼說,你也是神仙咯?”
司命輕咳一聲,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衣服,隨後正氣凌然的拱手說道:“如假包換!”
姜雨婷微微一笑,充滿嫵媚地說道:“哎呀。白司公子真是長得帥,武功又好。而且,酒量還很好呢。昨夜你喝了這麼多酒,都絲毫沒醉呢。”
司命聞言哈哈一笑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我用了多少神力逼出酒...."
聲音戛然而止。
姜雨婷笑着站了起來,並且順便從牀邊拿起了鞭子。
“救命啊!”
於是乎,摘雲寨一整個早上都充滿了司命哀嚎的聲音。
到了下午,白澤一邊用草藥給司命擦着傷痕,一邊喃喃說道:“你說你,惹誰不好,非得惹那姑奶奶。”
司命揉着眼睛說道:“我也沒有想到,她看起來是溫柔賢淑,閉月羞花的女子。下起手來竟如此狠毒。”
“溫柔賢淑?!”白澤大叫。
“閉月羞花?!”陳昭眯起了眼睛。
白澤望着司命,一臉心疼的說道:“我親愛的小司命。我不在的這一萬年,天帝都對你做了什麼?你的眼睛,到底出了什麼問題呀!!”
司命奇道:“難道你們都覺得女王不溫柔?不美麗?”
“美麗不過天帝,溫柔不過紅芍。”白澤說道。
“漂亮是挺漂亮。可是沒有我的九音漂亮。”陳昭害羞地說道。
司命笑道:“不可能吧。你們還有沒有眼睛,哎不對,我估計是你們情人眼裡出西施。”
白澤眯着眼道:“我看情人眼裡出西施的不是我們。”白澤貼近司命的眼睛,眯着眼睛道:“我看是你吧。”陳昭連忙也把頭湊了過來:“我看也是。”司命輕笑一聲:“開什麼玩笑。我都做了上萬年的神仙了。豈會喜歡一個凡人?”白澤捂嘴笑道:“那可不一定。緣分在天嘛。”司命嗔道:“我就是天。凡間的命運都由我定。這事兒我還能不清楚嗎?”陳昭瞪眼道:“你說什麼?”司命又重複一遍道:“我說我就是天。我就是司命星君。掌管所有凡人的命運。”
陳昭跳了起來,掐住了司命的脖子:“我殺了你!”
司命叫道:“救命啊。陳公子你這是幹什麼啊。”
陳昭怒道:“就是你把我生的不如唐逑帥,又不如唐逑聰明。又是你安排九音離我而去。我不殺了你殺了誰啊,趕緊的,回你的蒼穹之巔去!把我的命運改了!把我改成一個大帥哥!再讓九音回來!”
司命哭道:“這天書落筆成契,我想改也改不了啊!”
陳昭拎起司命:“那你告訴我。九音什麼時候會回來?”
司命一臉爲難的說道:“這...天機不可泄露。我要是泄露了天機,天帝會讓雷神直接劈死我的呀。”
陳昭皺眉道:“天帝天帝,又是天帝。我最討厭你們這些神仙了,你們憑什麼這麼自以爲是,非得掌控我們的命運啊!”
司命嘆了口氣道:“如果我們不掌握你們的命運。整個三界就會失衡。到了那個時候,人類的慾望將得不到控制。然後越擴張越大,仇恨也越來越大,到最後,整個人間就會充滿了黑暗和屠殺。”
陳昭叫道:“你說什麼啊。我一句也聽不懂。”
司命道:“我跟你打個比方。就拿你知道的事情來說。如果我不安排雪舞死去,那無極永遠不會明白對於自己來說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麼。然後永遠追逐於名利。如果我不安排李世民殺掉李建成,那他也未必能成爲這麼好的皇帝。這些你看着是壞事,但其實,他們遏制住了恨與慾望的仇恨和延伸。讓愛重新在人世間蔓延。我再拿你打個比方,我若不讓你看見長怒之死,你又怎會成爲妖俠。拯救了所有的長右和無歡。我若不讓你老爹差點死在你面前,你又怎麼知道要奮發圖強。你若不奮發圖強,又怎能在短短九年中拯救無數妖獸呢。”
陳昭撇撇嘴道:“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你讓九音走是爲了什麼,難道是爲了讓我懂得愛情誠可貴的道理??!”
司命打了個哈哈:“這個嘛。天機還不可泄露。”
陳昭噘嘴道:“切。瞎賣關子。我去練兵去了,你們叔侄兩個慢慢聊吧。” 說罷揚長而去。
司命望着陳昭遠去的背影喃喃說道:“嘖嘖嘖。上淵劍就是上淵劍。投胎成凡人了還是這麼的帥。”
白澤忽然說道:“那你呢。你冒充我侄子留在這裡,有什麼目的?”
司命一整衣服嗔道:“切,什麼叫冒充你侄子。說的好像你真有侄子一樣。”
白澤用手撐着臉說道:“你要不說實話,我現在就去稟報女王,讓她用她的紫電玄蛇鞭一鞭一鞭把你打出去。”
司命一聽到紫電玄蛇鞭的名字就打了個哆嗦。連忙顫顫巍巍地說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白澤伸爪做了個“請”的手勢。
司命嘆氣道:“我還不是看那姜女王可憐。想讓她過幾天開開心心的日子。再去迎接她的亡國。”
白澤擡眼道:“這麼說,姜族必敗的消息的真的了?”
司命嗔道:“我堂堂一個神仙。還能騙你不成。”
白澤擡眼:“那你又爲何非要把這件事告訴我?”
司命道:“我是想讓你帶着上淵劍趕緊找個地方閉關修煉修煉。風靈珠就快要出現了。以你們現在的神力,可奪不回來。”
白澤笑道:“別一口一個上淵劍上淵劍的,他叫陳昭。他的性子我比你清楚,是決計不會丟下小姜走的。”
司命嘆氣道:“那我可就幫不上忙咯。到時候要真奪不迴風靈珠。救不回紅芍,可別怪我沒告訴你。”
白澤沉默許久,忽然睜眼說道:“司命。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你能否老實問答我。”
司命整了整袖子:“問吧。說得好像我說我不回答你就不問了一樣。”
白澤默然說道:“我每二十八年就看到的那個慘死的女人。真的是紅芍的轉世嗎?”
司命深吸一口氣,繼而皺眉說道:“這話我原本不應該說的。不過白澤大帝。”司命皺起了眉頭:“你腦子壞掉了嗎?難道這還能有假嗎?”
白澤道:“你確定那都是紅芍的轉世?”
司命傲然叫道:“廢話。我當然確定。每一頁都是我親筆寫上去的。”
白澤眯眼怒聲道:“你還有臉說?”
司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我這。。也是畏於天帝的神力嘛。你可不知道,有一年我讓紅芍死的不夠慘,被天帝好生揍了一頓呢。”
白澤恨恨說道:“這女人,還是這麼心狠手辣。”
司命偷偷說道:“這麼心狠手辣你還不是愛了她上萬年。”
白澤一個飛眼瞪來。
司命:“我什麼都沒說。”
白澤向窗外望去,陳昭正流着大汗辛辛苦苦地教導士兵學習槍術。可惜他們並不知道,結果早已註定好了。這就是命運。也是凡人的悲哀。
司命在陳昭的牀上躺下:“哇。小王爺的牀就是舒服。我可得好好睡一覺。今晚就要攻城了,我得養足精神。晚上好逃跑。”
白澤大驚:“你說什麼?!”
司命一臉無辜地說道:“我說什麼了?”
白澤聞言先是一呆,繼而忽然笑道:“謝了,司命。”說罷一躍而起。向外跑去。
司命奇道:“白澤大帝變成貓以後真是連性子都變怪了。盡說些胡話。”說罷悠悠躺下,繼而喃喃說道:“也不知道,白澤大帝現在愛不愛玩貓尾草,改天呀,我去摘一顆回來看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月已上了夜空。水面映出明月絕美的樣子,登時讓這一片土地猶如仙境般美麗。然而就在這時,一根竹管忽然出現,將水面上的圓月一劈爲二。水聲接連暗自作響,近百根竹管從水面竄出,緩緩向已經沉睡的摘雲寨游去。
守城的侍衛早已昏昏欲睡,領頭的祭祀轉手施了個咒,城頭的侍衛便立刻陷入沉睡。
灰白眼的男子見狀不由得說道:“木奎。半年不見,你的法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
木奎嘴角一揚,寬大的兜帽下根本看不清他的眼眸:“木倉你是我木族第一勇士。輪迴眼舉世無雙,又何必謙虛呢。”
木倉狠狠咬牙罵道:“可惜我的天輪眼,居然讓一個臭和尚給破了。這對我來說可真是奇恥大辱。”
木奎微微一笑:“那日能破。今日可不一定能破了。木倉你好好看看,今晚的月亮,是那麼的圓那。圓到讓我覺得興奮。”
木倉笑道:“那和尚我要了。其他人隨你挑。”
木奎嘿嘿一笑:“那我就卻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