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兩。
李易差點驚呼出來,小雙可真會做生意啊。
倒是這個徐長青,跟冤大頭一樣。
長安城果然是不缺有錢人啊。
你寫詩這種事倒是難不倒李易,隨手抄兩首。
只是得分人。
畢竟現在盛唐,詩人無數。
有才華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要是抄到人家頭上去。
現在還沒李白的事,抄兩首李白的沒問題吧?
實在不行,搞點後人啊。
蘇軾李商隱什麼的。
小雙開心就好。
沒把寫詩的事情放在心上,李易挑了挑眉:“那徐長青看樣子也是大戶人家。”
“你行事什麼的,注意些,免得招來麻煩。”
小雙翻了個白眼:“天大的事,有公子盯着。”
李易同樣翻了個白眼,這話倒也沒錯。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有他頂着。
現在的他,還是太弱小了。
小雙可不管什麼以後的事,即將到賬一千兩銀子,那是鉅款。
雖然詩是李易寫的,但是是她賣的,對半分,她怎麼說也掙了五百兩。
把菜給了大雙,又跑了出來:“公子,一晚上的時間,寫兩首詩沒問題吧?”
李易嗤之以鼻:“我就是個抓妖怪的,你以爲我是大詩人啊。”
“你比大詩人都厲害。”小雙拍了句馬屁:“你看那些讀書人,還不是來找你買詩?”
“公子啊,我們以後還要做生意呢。”
“這做生意,得講究誠信。”
“第一筆生意要是我們就失信了,以後還怎麼賺錢是不?”
“公子,從現在起,你什麼也別幹了,好好的閒着。”
“我伺候你,一會吃了飯,你就開始寫詩。”
“實在不行的話,就隨便搞兩首,反正他說要詩,又沒說要什麼詩對吧?”
李易不答。
此刻的小雙眼裡,已經都是金錢。
不過一千兩,着實挺划算的。
吃飯的時候小雙是又盛飯,又夾菜的,倒是有些丫鬟墨陽。
看得李易一陣搖頭。
哎,自己養的,有什麼辦法呢。
小院裡,有燒烤美食,有美酒家人,李易過得也算享受。
天還未黑。
已經是烏雲密佈,開始悶熱起來。
這是暴風雨要來臨的節奏。
看了一下,現在也是雨季了。
“公子,這長安的暴雨,大不大啊。”小雙趴在窗戶邊上,若有所思的樣子。
這事李易還真不知道。
畢竟……他沒來幾天:“一會你不就知道大不大咯。”
小雙頓時扭頭:“公子,我怎麼感覺你很不可以跟我講話。”
……
李易選擇了沉默。
“公子,你家這麼窮,之前連個吃飯的碗都沒有,不會漏雨吧?”
額……
李易一個激靈,這院子,確實挺老的了,漏不漏雨他確實不知道。
又不想表現得太尷尬,看向小雙道:“要不我給你找個梯子,你上去房頂檢查一遍。”
“公子。”小雙滿臉苦口婆心:“這種事你怎麼能讓我一個女孩子來做呢?”
李易翻了個白眼,那你說個錘子?
嘩啦。
轟隆。
隨着天空一聲驚雷,暴雨傾盆而下。
前方三米外看不清任何東西。
小雙趕緊拉上了窗戶:“這雨比我們戎州的都大。”
說完又看向李易:“公子,聽聞寫書都是有感而發,此時暴雨,你應該有些靈感。”
“怎樣,有沒有想到一兩首?”
滴答滴答。
還沒等李易說話,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
三人同時看了過去。
旁邊地板上已經積水。
數了一下,漏雨之處足足有七處之多。
“真漏雨啊。”小雙眨巴着眼睛:“公子,這怎麼辦?”
能怎麼辦?
修唄。
總不能讓他一直漏吧。
李易抓了抓頭髮:“你們找幾個盆和碗,先接住漏水。”
“我要上房頂去修一下。”
“這麼大的暴雨,公子……”大雙擔心一句。
李易已經走出了屋子。
看這暴雨,一時半會也停不下來。
等雨停,也不知道到什麼時候。
“公子,那邊那邊。”
“公子,還有一處,上面一點。”屋內,小雙當起了指揮,花了半天的時間和精力,總算是暫時解決了漏雨問題。
“公子,快換套衣服吧。”看着渾身被淋溼的李易,大雙滿是關切。
小雙已經拿了一條毛巾過來:“先擦擦。”
接過毛巾,李易挑眉:“我還以爲你不關心我,眼裡只有錢呢。”
小雙頓時瞪眼:“公子,話可不能這麼多。”
“沒了你,再多的錢也沒意義。”
“而且你要是病倒了,誰寫詩掙錢去?”
……
換了身衣服,家中不再漏雨,吃着還沒吃完的燒烤。
小雙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公子,要不明天我們把錢退了吧?”
“爲何?”李易疑惑道。
小雙一臉內疚:“我看你此時也沒什麼靈感,答應人家的事,看來是要失信了。”
“對不起,都是我一時衝動。”
說着竟開始自責起來。
看得李易都不忍心。
擡手道:“行了行了。”
“我又沒說不寫。”
“去,拿筆來。”
小雙頓時滿臉興奮:“公子你有靈感了?”
問話間,已經準備好了筆墨紙硯。
跟錢有關的事情,小雙可是異常勤快。
提筆。
又想了一下自己的那毛筆字,實在不堪入目。
看向兩人:“你們二人可會寫字?”
“我會。”大雙擡眉回了一句。
李易當即把筆遞給了大雙:“我來提詩,你來寫。”
“好。”大雙也興奮了幾分。
小雙捂嘴輕笑:“公子你是不是嫌棄自己的字寫得難看?”
李易不答。
起身站在窗戶邊。
推開窗戶。
外面依舊是嘩啦啦的暴雨。
甚至有雨夾着風吹進來。
小雙正要叫李易關上窗子。
李易好似進入了一種境界。
“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飛渡江灑江郊,高者掛罥長林梢,下者飄轉沉塘坳。
南村羣童欺我老無力,忍能對面爲盜賊。公然抱茅入竹去,脣焦口燥呼不得,歸來倚杖自嘆息。
俄頃風定雲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鐵,嬌兒惡臥踏裡裂。牀頭屋漏無干處,雨腳如麻未斷絕。自經喪亂少睡眠,長夜沾溼何由徹!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