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
李易心頭一震。
天貓在這裡喊袁天罡，只能說明袁天罡也在觀妖司內。
難道袁天罡就是觀妖司的司首？
怪不得觀妖司這麼厲害。
畢竟袁天罡可是歷史上玄學大師。
然而天貓這句話沒有得到迴應。
良久之後，回頭看向李易，自言自語：“看來真的是老了，連出來見我的勇氣都沒有。”
“哎，老咯老咯。”
天貓大長老已經認罪。
這一切沒有懸念。
接下來就是如何處置大長老的事情。
對於這一點，李易沒有說話。
他沒有權利處置天貓大長老。
如何處置，那是觀妖司的事情。
畢竟今天來，表面是查案，其實不過是給觀妖司一個清理門戶的藉口罷了。
看着前面的天貓大長老，李易竟然覺得有些惋惜。
憂國憂民。
只是方法用得不對而已。
不過，或許他也很無奈吧。
觀妖司不懂他，那位皇上，更是不懂他。
天貓大長老笑了起來：“李易，你想如何處置我？”
“不，你應該覺得如何處置我比較好？”
李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沉聲道：“這一切既然是你計劃。”
“可我想不通，你跟虎牢關守軍有什麼關係。”
“奧？”天貓大長老得意一笑：“我還以爲你今天來，只是爲了抓我呢。”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但是很遺憾，我不會告訴你。”
“想要知道真相啊，只能靠你自己。”
“長安城妖道一事，的確是我一手策劃，包括活色生香之事，也是我一手策劃。”
“我認罪。”
“至於其他的，我並不知曉。”
天貓大長老再次負手而立。
他什麼都不打算說。
李易眯着眼睛。
長安城的事情的確解決了。
可是案子的本身沒有得到交代。
“我……”還想開口多問幾句。
忽然天貓大長老渾身一震：“老東西們，今日我要讓你們記住。”
“你們已經老了。”
“所以不能讓這大唐，跟你們一樣都老了。”
“那樣的話，大唐會跟你們一樣，變得懦弱。”
“最後會消失。”
“今日，我就讓你們看看觀妖司該有的風範，大唐該有的風範。”
“我認罪，但是我不會伏法，因爲，你們不配。”
“而你們，殺不了我，也沒資格殺我。”
轟。
單腳點地。
天貓大長老一閃而出。
化身黑影，如鬼魅。
李易看到了一道黑影，如太虛道長所說，是一隻貓。
“李易，今日我認罪，不殺你，是因爲我想看到你好好活下去，這樣能夠敲醒更多的人。”
“大唐有你，幸也。”
觀妖司上空，一道黑影沖天而起。
聲音消失，那黑影就像是核彈爆炸一般，變成道道黑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叫兵解。
化解一切，包括神識。
一代大長老隕落。
沒人開心。
因爲他們都記得，天貓大長老曾經爲大唐立下了汗馬功勞。
此刻郭白鷹的人紛紛沉思。
他們都在回憶着當年的意氣風發。
這一刻，他們的確老了。
到天貓兵解自殺之後，他們此刻也好似明白了剛纔天貓說的話。
只是天貓已經不在了。
你最終郭白鷹苦笑搖頭，轉身離開。
其他人也紛紛轉身。
對於李易，他們沒有任何怨言。
這一切都是觀妖司自家的事情。
大殿內，只剩下李易和上官婉兒，都是各有所思。
對於上官婉兒來說，天貓大長老還是她的長輩，教會她許多東西。
也算半個師父。
自然是有感情的。
只是……
最終微微嘆氣，看向李易：“你可以回去覆命了。”
“對不起。”李易低頭，不知道說什麼，最終只能說這麼一句。
他不來，天貓大長老不會死。
至少今天不會死。
上官婉兒搖頭：“不怨你。”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或許他的命該如此。”
“希望你能記住他的話，他不殺你，便是讓你好好活下去。”
“這大唐，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你活着，才能敲醒更多個人。”
李易擡頭，渾身一震。
上官婉兒懂了天貓大長老的想法。
上官婉兒轉身：“去吧，聖上那邊需要你的交代。”
“整個朝堂需要你的交代。”
“以後做事，別這麼極端。”
是提醒，也是關心。
李易欲言又止：“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準備了些好吃的，想……”
“我忙完了，自然會去找你。”
上官婉兒走出了大殿。
李易沒有去追。
這話讓他很是興奮。
上官婉兒說了會去找他。
那便是，還對他有感情的。
他沒有失去上官婉兒。
離開大殿，走到了大理寺和刑部衆人面前，李易恢復了之前的冷漠：“罪犯已經伏法。”
“諸位回去吧。”
這就完了？
衆人很是不解。
那你帶我們來幹什麼。
參觀這觀妖司嗎？
只是沒人敢問，紛紛走出了觀妖司。
李易也沒想到浸提的事情竟然會這樣結束。
他本來也沒有什麼證據，一切靠的都是推理和猜測。
原本想着，是觀妖司自己的事。
但至少也要找出罪魁禍首，甚至大戰一番。
可是……
跟他想的有點不一樣。
出了觀妖司，直奔皇宮而去。
這個案子，是他接手的，是他破的。
自然也要他親自跟李治交代。
去皇宮的路上，李易回想着案子的一切。
天貓大長老只是交代了妖道一事，可是沒有說起虎牢關那些守軍的事情。
而且天貓也說得很清楚了，要知道真相，只能他自己去查。
這一切還沒有徹底結束。
背後隱藏了什麼。
難道背後的人，比天貓大長老還要厲害？
不，李易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因爲在觀妖司內，天貓大長老的地位，僅次於那位司首。
甚至敢直呼袁天罡的大名。
這等身份和實力，放眼大唐，也絕不是泛泛之輩。
“難道……”
李易眉頭緊皺。
鋪天蓋地的想法涌入心頭。
妖道一事，的確是天貓大長老所爲，如他所說，是爲了給一些人敲警鐘。
不想讓大唐墮落腐敗。
但是天貓大長老跟其他案子沒有關係。
可是他知道這些案子的存在。
也就是說，他默許了這些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