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李魔頭超過程魔頭
崔順帶着三個庶出兄弟從外頭進來,大大咧咧的詢問好友;
“大朗,你那個什麼硝石製冰法到底是真的還假的?某家剛從街上回來,外頭都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
李鈺大腿翹起來放在二腿上得意的抖着;
“我什麼時候說過瞎話?崔老三你仔細回憶回憶?或者有哪一次是吹大氣的?”
“額,這個確實沒有!”
“那不就得了,一會兒吃過晝食我親自給你們演示一遍,免得你們嘰嘰歪歪的。”
“成。”
崔老三說完不再言語,程處亮正要和李鈺說話忽然看見崔家表弟神不在焉的樣子,叫了一聲竟然沒有迴應,旁邊的李鈺拍了拍崔老三的肩膀;
“嗨嗨!我說崔老三你想啥呢?神魂不定的?”
回過神來的崔老三趕緊連聲答應;
“嗯?啊!哦好的好的。”
“什麼嗯呀啊的,說你呢!剛纔想的什麼如此出神?”
“哦沒事沒事兒,大朗不用擔心我的。”
“拉倒吧崔老三,就你這瓜慫貨色,撅起來屁股本侯就知道你要拉什麼屎,還跟我打馬虎眼,老八你老實,你來說說到底怎麼了這是?”
聽到李鈺發文程家六兄弟都懶得浪費吐沫,只等下文。
這崔老八才十二歲一聽這話立馬就竹筒倒豆子一樣長篇大論;
“回兄長的話,今天我們兄弟四個出去街上玩耍,碰到了大兄,無緣無故的又來找我們四個的麻煩,擺架子臭罵了我們一頓。
我當時就想叫下人跟他們拼了,可是三兄他不讓,可把我們給氣的,兄長您沒見他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好像長安城是他開的一樣,小弟我瞅着就不順眼至極!”
李鈺和程處亮倆人都與崔老三走的很近,聽了這話在場的其他人都還沒吭聲,倆人先站了起來,程處亮小時候就和這個大表兄幹過架,這會兒提到崔老大就一肚子火,啪的一排桌子;
“他開的?長安城還輪不到他崔大郎撒野,在清河崔氏老家他耍耍威風可以,來了長安城就得安安生生的趴着,敢使厲害抽他憋孫。”
都是表兄弟一場,程處嗣聽了程處亮的混賬話眼睛一瞪;
“老二你說什麼胡話呢,不可犯渾啊,說事兒就說事兒,別說難聽話,都是一輩兒的表兄弟呢。”
程處亮這個人和混世魔王程咬金一個德行,整天唯恐天下不亂,沒事兒都要想辦法找個事兒出來。
遇到個針尖大小的事情非要想辦法弄成天大的窟窿,十分好戰的性子,和他阿耶程大魔王一樣天不怕地不怕,脖子一橫十分不服氣的說道;
“大兄,您還要護着他嘛,小時候他仗着他個頭高大,欺負咱倆得那回你忘記了?
也就是阿耶得勢之後他才老實下來,以前他崔大郎把咱們程家兄弟放在眼裡了?
要我說就該找機會揍他一頓出出氣纔好,李大郎,咱們可是好兄弟,我大兄可是對你最厚的,我也爲你吃過鞭子,你叫崔老三給你抗事兒的那幾次,我表弟可是眉頭都沒皺過一下的。
我這四個表弟爲你吃酒在大街上撒尿那次,硬着脖子承認主動叫你出去吃酒的,結果被阿耶每人抽了十鞭子,這可都是自己人啊,李大朗你說句心裡話,要是和崔老大幹起架來你幫誰?”
程家六兄弟其實都和崔老三這一派關係好,跟剩下的兩個驢頭不對馬嘴,程處嗣聽了程處亮的話不但沒有制止,反而一聲不吭的看着李大朗。
所有人都來看着李大朗,李鈺不高興了;
“都看着我幹啥?又不是我欺負老崔頭的,二兄您問這話本身就有問題叫我如何來回答你?
我壓根就不認識他崔家別的人馬,要幹架當然是站在你們這一堆裡了,靠!老崔你彆着急,改天兄長安排幾千人馬把你大兄那邊所有人都揍一頓給你出氣,敢來欺負我李大朗的好兄弟,必須幹他丫的。”
“靠!李大朗你有種!我程處亮一輩子都是你的兄弟!好樣的!”
程處嗣微笑着喝茶,也不來勸解,崔家四兄弟笑的合不攏嘴,崔老三忽然來了一句;
“李大,不行啊,你安排幾千個人馬過去,那不是……那不是……”
李鈺瞪着眼睛看着崔老三,結果崔家三郎低着頭不敢說話了,李鈺嘖嘖嘖;
“瞧瞧你那點出息吧,瓜慫貨色,就這樣還想當一族之長?”
崔老三被李鈺訓斥一頓,小聲解釋着;
“大朗,你知道我的,我有能力當族長,就是有人和我過不去的!”
“屁也別放,兄長我給你出氣,明天就去找他麻煩,讓你看看兄長我李大朗有多大的能耐,靠!”
李鈺話音剛落地七八個聲音都來了一句;
“靠!”
李鈺笑的前仰後合;
“靠!你們都學會了?”
“啊!對啊,你不是經常這樣說嘛?幹嘛不準俺們說?”
李鈺捂住嘴巴笑的不停;
“準準準!”
“哎呀我說崔三,你以後當了族長,會不會找我麻煩?你們崔家都是北方大漢,我有點害怕!”
“靠!李大,你這潑皮膽大不要臉的貨,還有至尊和皇后殿下給你撐腰你怕過哪個?”
所有人都笑的不停,程處嗣笑着安排;
“上菜!”
“諾!”
一羣小兄弟商量好了明天帶人馬過去找崔老大的麻煩,然後就開始吃酒,衆人喝的醉醺醺的,又糾結了一棒子家生子奴僕,浩浩蕩蕩跟着崔老三來到崔大郎的宅子門口;
“十九!”
“在家主!”
“把大門砸開!”
“唯!”
馬十九作爲隴西李氏出身的家生子,血脈裡流淌的就是好戰基因,興奮的答應一聲指揮着手下兄弟;
“上木樁!給我砸開!”
“是兄長!”
一羣吃的醉醺醺的小兄弟站在旁邊加油吶喊助威,哐噹一聲就把崔大的門砸開,一羣人瘋狂了一樣衝進去……
不說這邊一羣人故意找茬,只說那邊錢得海聽了手下人稟報,嚇的一頭大汗,一邊快速奔來書房,一邊嘴裡嘀咕着;
“老天爺呀,這小侯爺又惹禍了,這次陛下恐怕要真的發怒的!”
錢得海匆匆忙來到上書房裡;
“陛下辛苦了,這麼大熱天的,要不大家您歇息一會兒?”
書房裡房玄齡和杜如晦詫異的看着錢得海,這人一般是不會如此慌張的,怎麼了這是?
李世民挪過眼神看了錢得海一眼;
“又怎了?什麼事情叫你竟然慌張成這樣?”
“啓稟聖人,侯爺他……”
“那孽障怎麼了?把天捅破了嗎?”
李世民陰陽怪氣的來了一句,又把眼神挪到奏本上,錢得海不敢說話只能低着頭站在一邊伺候,李世民不知道看到了哪裡哈哈大笑起來;
“兩位愛卿,要不是這孽障的辦法,天下各縣還真不一定能如此快速的把義倉的事情弄好呢!”
杜如晦心裡想着估計那李大朗又犯渾了吧,所以杜如晦趕緊來說好聽話;
“啓稟陛下,李大朗對朝廷忠心耿耿,唯命是從,不計較個人家族得失,真忠臣也。”
李世民還沒說話呢,旁邊的房玄齡也領會了老夥計杜如晦的意思;
“陛下,您這孩子真當的忠義兩字,臣都覺得是個人才,假以時日陛下您再調教幾年,怕不就是一方能臣了
。”
“哈哈哈哈哈,說起來這孽障了,確實是個有點能耐的,許多人來我面前說他這啊那的,朕知道,動了他們的蛋糕了,所以心裡下不去着呢!”
“蛋糕?
“什麼叫蛋糕,何物還請陛下指點迷津!”
“兩位愛卿有所不知,這是李大朗的說法,意思是擠兌了別人的買賣,叫他們沒得吃,斷糧!”
房玄齡和杜如晦聽了這話也跟着皇帝陛下哈哈大笑起來。
李世民旁邊的錢得海看着皇帝陛下開心了這纔敢小聲稟報;
“啓稟聖人,侯爺他帶着一羣人馬還有各家郎君的護衛奴僕,帶着木樁砸開了清河崔氏大朗在長安城的宅子大門,這會鬧騰到縣衙門裡了,不知陛下您還想要知道什麼,奴婢仔細說來。”
李世民一臉古怪的表情冷不丁來了一句;
“砸開了?”
“嗯嗯嗯!”
錢得海不停的點着頭;
“是啊陛下,砸開半個時辰了,奴婢都擔心咱家侯爺……”
錢得海話都沒說完,李世民放下手裡的奏本冷冷的來了一句;
“你擔心你家侯爺什麼事情?”
“額!回聖人的話,奴婢心裡想着那是要繼承整個清河崔氏家業的嫡親大郎君,咱家侯爺這樣鬧騰着,怕是要和整個清河崔氏爲敵的呀聖人!”
李世民不以爲意的說道;
“哦!清河崔氏要來爲難那孽障?這恐怕不行吧,那催大朗能不能競爭到大族長的位置都是未知之數,再有就是聽說崔家老三和那孽障走的挺近,還聽說許多家族的郎君都支持那潑皮,要保崔家三郎上位,此事已經鬧得天下皆知了,他們清河崔氏多大的能耐?敢來找我隴西李氏的麻煩?”
“額!那是那是,聖人說的很有道理,奴婢也想着清河崔氏不會雞蛋碰石頭的。”
錢得海心裡想着;
“得!整天陛下您說抓住侯爺犯錯打斷他雙腿,結果這會兒真的犯錯了,您這又開始護短起來了?這叫什麼事兒啊這是!”
李世民冷哼了一聲;
“你知道就好,別說他崔家大朗,就是現在的族長心裡也跟明鏡一樣,借他個膽子也不敢來欺負那孽障,去!叫人通傳縣衙裡,就說朕說的,不準管他們的閒事,叫他們折騰吧!崔氏也該敲打敲打了,要不然這樣子下去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房玄齡趕緊湊了過來到皇帝的書桌前;
“陛下,這會兒還不能和崔家鬧僵,否則不好處置後事的。”
杜如晦趕緊站起來接了一句;
“確實不是時候,陛下還有很多大事要管,暫時照顧不到這上頭,臣以爲就叫李大朗折騰折騰,也沒有壞處。”
“不錯,愛卿說的正合我意,朝廷不管,就叫他們折騰去吧,我到要看看,哪個敢蹦躂出來,找那潑皮的麻煩!朕借他們個熊心豹子膽!哼!”
“陛下英明,哈哈哈哈哈!”
“陛下聖明!”
“不說這邊書房裡君臣幾個哈哈大笑,只說有人報信到皇后殿下的寢宮裡,現在誰都知道只要是李家侯爺的事情稟報就有賞賜,所以都是搶着來報信兒的;
“啓稟殿下,事情就是這樣了,如今侯爺已經帶着幾十家郎君,還有一千多奴僕把清河崔氏嫡親大子在長安城裡宅子的大門砸爛了。”
長孫皇后挺着大肚子不高興的說道;
“本宮身子不舒服,你們還要來說鬧心事兒,去給陛下稟報吧,本宮不管了,誰要殺要剮我兒,叫陛下來主持公道就是了。”
報信的內侍低着頭小聲說道;
“我家總管已經稟報給陛下知道了。”
“哦!那陛下是怎麼說的?你且慢慢說來!本宮仔細聽着!”
“諾!回殿下的話,陛下和兩位僕射笑言,借他們崔氏一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來找那孽障的麻煩。”
長孫皇后聽得咯咯直笑;
“那潑皮真也膽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帶一千多人去砸了人家的門頭,這潑皮本宮可是清楚的,敢說敢做,沒有隔夜仇,今天你得罪他,他立馬就要現世報,絕對不會給你機會喘息的,本宮是他娘娘,能不知道他的臭脾氣?”
“是是是,殿下您別來生氣,聽說這會鬧騰到縣衙門了,陛下叫人去縣衙門裡傳話,不準任何人官今天的事情呢!”
長孫皇后旁邊的夜慶芝笑着插了一句;
“啓稟殿下,都知道那清河崔氏的嫡親三郎乃是咱家侯爺的應屁蟲,咱家侯爺又是個護短至極的人物,奴婢估摸着啊,肯定是那崔家大朗找崔三的麻煩了,所以惹的咱家侯爺發脾氣,這才帶着人馬去找他報仇的,殿下您想啊,侯爺到處都有兄弟,且許多人家的郎君都是以咱家侯爺爲中心的,侯爺既然要去找麻煩,鐵定一堆郎君都去吶喊助威的,崔大這次算是踢到鐵板上了,奴婢想着這回恐怕那崔家老大要氣的七竅生煙了。”
長孫皇后不以爲意的笑着;
“活該他受罪,惹哪個不好,非要惹我兒的兄弟,那潑皮可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平日裡沒事兒還想找誰個不痛快呢,更別說這次是陛下最噁心的清河崔氏了,鬧翻天陛下都不會出面的,他一個白身之人,敢來招惹一個開國縣侯,朝廷的律法可不是擺設,要是見了官先要打他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