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劍出如風,歸去似電竟然沒有扎死他自己
李鈺和端木良庸兩人越說越投機,彼此發現都是差不多的性格,更是拉近了許多距離,端木良庸也是非常認同李鈺的話;
“可不是嘛,我是家裡唯一的嫡親子這從小長到大,身邊的人除了尊長就是莊子裡的下人,要不就是奴僕,侍女,莊戶,我都沒有和外人說過話呢,這次出來看什麼都新鮮,都不想回去了呢!”
“兄長既然不想快點回去,那就住在我的莊子裡吧,說起來這個了,過幾天我處理了那白酒售賣的事情,就要回去藍田的莊子裡了,
兄長你還沒去過呢,我那莊子裡可是小弟看了春秋時期你們那邊的大能,公輸班祖師爺的魯班經,又仔細品味然後設計出來的新法修造的房屋,
全是和咱們歷朝歷代用的不一樣的東西,經久耐用不怕風雨,又幹淨整潔,連夜香都修造了專門的通道,每家每戶都不再是臭不可當了,到時候你一看便知,等你學會了一遍,也可以回去修造你們的莊子。”
“嗯我聽說了你那些奇怪的修造之法,還想知道賢弟是如何奇思妙想竟然打造出鐵鍋,又弄出炒菜之法,
正是要去你那莊子裡仔細查看,賢弟你既然有請,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等到你離開長安城的時候,記得通知爲兄一下,爲兄住在仁壽坊第三個衚衕,最後一排西邊的第三座屋宅裡。”
“如此甚好,兄長放心吧,離開之時我一定叫人帶我手書過去的,哎對了兄長,小弟看着你那兩個跟班的似乎體魄健壯,有些功夫在身的,我也不懂那些,是否就是傳聞的江湖高手了?”
端木良庸簡單想了一下這纔回答;
“我也不懂啊,更是沒有經歷過什麼江湖,反正他倆從小就跟着我一塊兒學的家傳劍術,身體也確實比尋常的百姓要好上了許多。
我阿耶就是叫他倆學了劍術之後保護我的,我阿耶身邊的那兩個護衛~雷叔父和萬叔父就是這樣陪着我阿耶一輩子的,具體有多厲害我也不知道,
不過我阿耶說我那兩個童子,他倆可在千軍之中來去自如,護住自己的性命不是難事,想來我阿耶說的應該不錯吧。”
李鈺好奇的問道;
“那兄長一路上就沒有碰到過劫路的盜匪嗎?”
“有啊,碰到過三次,都被我的一個童子斬殺了乾淨,他們出手可是從來不留活口的,阿耶也交代過的,對待匪類不需要留手,要一擊致命。”
李鈺羨慕的說道;
“兄長有如此兩個能人保護跟隨,真是叫人羨慕不已啊!”
“這有什麼好羨慕的,我還羨慕你那十六個護衛呢,我看他們人高馬大體格十分健壯,這樣的護衛似乎全部是衝鋒廝殺的漢子,賢弟以後是要做將軍的吧,要不然爲何弄瞭如此多的猛人?”
“兄長有所不知,我膽小怕死至極的,生怕別人來害我,所以才挑選了五十多個這樣的護衛在身邊,秦叔父說等空了,就傳他們一套簡單的槍法,這樣以後就能護住我的周全了。”
“哈哈,賢弟和我一樣,我也是很怕死的,阿耶叫我讀書我就發睏,可是叫我學劍我就精神滿滿,
我覺得只有學會了厲害的劍術,才能去防備賊人,所以我從六歲苦練了這十八年,小有所成之後阿耶才放我出來遊歷天下的。”
李鈺聽說這端木良庸竟然會劍術,就忍不住停了下來,搓着雙手笑道;
“兄長竟然還會劍術,真是羨慕死小弟了,那兄長的劍術是何等模樣,可比的上那兩個在千軍之中,能來去自如的童子?小弟真想見識一番……”
李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眼前一閃亮,一聲寶劍出鞘的龍吟響起,李鈺的眼睛只看到端木的左手拔劍,揮舞了一下,然後寶劍又歸了劍鞘裡,
龍吟聲又戛然而止,端木良庸的左手依然還是老樣子,反手握着劍柄,只見端木良庸伸出右手的時候,空中飛舞的一朵桃花剛好落在端木的手心裡,
此時李鈺的眼神只來得及捕捉到端木良庸揮舞出去的方向,啥也沒有看清楚,又趕緊扭過頭來,仔細查看端木手裡的桃花,整齊的從中間分開兩瓣跌落在兩邊倒下。
李鈺又仔細的圍着端木良庸查看了一遍端木良庸的全身上下左右前後,確定他沒有把自己刺殺在當地,這纔拿着袖口擦起頭上冒出來的冷汗。
這種出劍的速度,李鈺知道只要多加練習勤學苦練,誰都能做到的,可是這種看也不看就把寶劍插回去,而且歸劍入劍鞘的動作,比大腦反應速度還要快上一點點,
李鈺可沒有膽子去練習的,只想象一下那種失誤後,把鋒利的寶劍插進自己身體的情景,李鈺就冒出來一頭的大汗,他要聚精會神的看着劍鞘口,再一手拿劍鞘,一手插入劍身。
因爲寶劍太鋒利了,擦着就傷,這要是看也不看萬一插進自己的肚子裡,或者大腿上?可就是前後貫穿的結局了,爲了裝逼顯擺而自己弄死自己,那豈不是死冤枉至極?
李鈺擡着頭看着高大的端木良庸;
“兄長的劍術是從哪裡學來的,怎麼如此厲害,小弟佩服至極,這把莫邪跟着兄長才是最正確的歸宿了。”
“家傳的呀,這是我們端木家族傳承了一千多年的防身之術,都是我阿耶手把手教我的,你要是想學我就可以教你的。”
“那是不是每天從拔劍收劍開始學起,而且還要每天練習幾百遍?”
“對啊,我小時候用的木劍練習的,就是這樣每天幾百次,後來熟悉了就開始千次,慢慢的就學會了,再也不用看着劍鞘插劍了。”
李鈺仔細想了想整個枯燥的過程,覺得即便是木劍也能插傷自己的,還不如多訓教一些護衛實在一些,李鈺嚥下去一口吐沫溼潤了發乾的嗓子眼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着;
“多謝兄長大度把家傳的絕學教我,只是小弟俗務纏身,不得空閒,要不等到以後我有空了去山東尋找兄長,到時候再靜下心來學之,如何?”
“那也行,什麼時候你想學了就去山東找我便是,不過你學的越晚恐怕將來的成就便要多打些折扣了。”
“無妨無妨,學着也是防身用的,沒學好劍術之前,先好護衛的人馬就是了,到了兄長,待我通稟一聲咱們進去拜見嬸孃。”
“好。”
李鈺正要開口說話,前院偏廳的守衛下人立刻彎腰;
“啓稟郎君,夫人有交代郎君來了不用通報,可直接進去廳裡的。”
“哦好知道了。”
兩人大踏步而入,都是目不斜視的來到廳裡;
“兒拜見嬸孃。”
“侄兒拜見嬸孃。”
兩人在廳堂門口說話的時候秦夫人就知道他們來了,也聽了個清清楚楚,這猴崽子就沒個長性的,想學劍術還不想費功夫,真是個懶惰的東西……
“免禮都免禮,良庸起來吧,你父親最近可好,虞家姐姐的身體可還康健如故?”
滿屋的漂亮侍女,看着今日兩個少年郎君,打扮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冠帶壓頂,腰懸古劍,當真是翩翩少年郎,侍女們都是眼睛冒光的盯着兩人。
剛直起身子的端木良庸聽到詢問父母,又再次彎下了腰;
“回嬸孃的話,阿耶一切安好還是每日照舊讀書練劍,託嬸孃的福,娘娘的身子依然如舊。”
秦夫人點了點頭,看着窗外話語間充滿了對老友的思念之情;
“自從七年前一別,我與你家娘娘再也沒有見過一面,我兩個閨房密友如今卻要天各一方,真是叫人想起來就難受的不行,
這一眨眼你就成了大人啦,當年你跟在我身邊纏着我的時候,才只三四歲的樣子呢,回去之後可得告訴你家娘娘,我對她的想念之情。”
端木良庸還是彎着腰不曾起身,等秦夫人說完了話這纔回應;
“是,侄兒回去一定轉達嬸孃的話,一個字都不會漏掉的。
啓稟嬸孃,娘娘她原本安排的是前年秋天來長安看看嬸孃您的,也順便住上幾個月,彼時忽發渭水之盟,草原上的賊子來勢洶洶,就暫時打消了念頭,
侄兒這次出來的時候,娘娘還說明年一定要出來一趟,也好看看昔日的姐妹們,嬸孃您不必難受,最多明年就能聚會了的。”
李鈺心想着難怪端木良庸捨得把家傳絕學教我,原來上一代就有如此深厚的交情,也不知嬸孃到底是哪家門戶出身的貴人身份,竟然連千多年不出世的端木家族都如此這般的熟悉。
秦夫人聽說閨中密友明年來訪,開心至極,說話都有些激動了;
“太好啦,那我再等一年就是了,到時候我們姐妹幾個又能聚會在一塊了,好啦,好啦我也不拘着你們,知道你們那邊院子裡還有一堆兄弟好友在等着的,年輕人就該去你們年輕的堆裡才能痛快的。”
“是,侄兒請退了。”
李鈺也跟着嬉皮笑臉的說道;
“那嬸孃俺們去了啊,您可別再說兒不想陪着您的話了,這可是您老人家自己要趕我走的嘻嘻!”
“你這猴崽子,就沒個正形的樣子,還不快快退下。”
李鈺誇張的彎下腰鞠躬下去,嘴裡模仿着侍女們答應的口氣拉長了嗓音;
“諾~”
秦夫人笑着罵了一句;
“貧嘴的崽子還不快快滾蛋。”
“得~嘞,兄長咱們快回去吃酒去吧,走起~”
李鈺的調皮樣子立馬引起了秦夫人和一羣侍女的輕笑聲,李鈺大搖大擺的拉着端木良庸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