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四大猛將初顯威上
白七方纔說話儘管口氣不善,終歸沒有說難聽話,這會兒開始發飆了,咬牙切齒的繼續着;
“哼哼!你儘管嘴硬,等我抓住你圈起來的時候,我要叫你天天跪在地上求我……”
鬼不纏白老七剛說出叫李鈺跪下的話,面前的四個野人,瞬間就變了臉色,全都不再怒容相向了,四個鐵塔一般的壯漢從一臉怒容變得平靜如水,八隻眼睛狼一樣的盯着白老七。
李鈺看那白七說話越來越難聽,居然敢叫自己跪下去求他,也不再多說一句,只冷哼了一聲;
“放肆!”
李鈺的放肆兩個字剛出口,還沒有等白七那邊下令開打,那十九姓氏家生子的樑膽大,豹子一樣就衝了出去。
別看這些人人高馬大,卻個個都是天天下地幹活出身的,和兔子一樣的敏捷,眨眼間就誇過六七步的距離,樑膽大也不會什麼左勾拳右勾拳,胳膊揚起來,伸的老直,緊攥住錘頭,錘心向上用盡力氣朝着白老七的耳朵,就砸了下去。
正要把場面話說清楚,然後就下令開打的白老七,話才說了一半就眼睛一花,對面衝過來一個人,鬼不纏白七終究是混跡江湖十幾年的大佬,閉口的同時,快速的朝一邊閃開了半步。
樑大膽的錘頭沒有命中目標,打在白七旁邊一個小頭目的脊背中央,那小頭目啥都沒看清楚,就被這一錘頭砸在地下沒有了任何動靜。
白老七緊急閃避,總算是躲過一劫,身子靠在了旁邊兄弟的身上,來不及重新站好,就在樑膽大那一錘砸到手下兄弟身上的瞬間,白老七大喝一聲;
“開打,不要留情!”
命令傳達完畢,白老七這邊的人馬總算是反應了過來,不過還是慢了半拍子,除了樑膽大不提,剩下的馬十九,馬老四,樑二,已經整齊的殺將過來,噼裡啪啦一頓響,短兵相接,所有人都是拳拳到肉,腳腳踢到實在處,毫不留情……
人販子焦在打開的瞬間,急忙給旁邊的手下兄弟,打了一個眼色,手下幾個兄弟會意,也不顧及這邊亂哄哄的場面,一窩蜂的朝着李鈺那邊殺過去。
李鈺身邊左右站着剩下的,最後兩個家生子奴僕,一動不動,緊緊的盯着前頭的場面。
人販子焦的十幾個手下,還沒有衝過那七八步的距離,冷不防一個兄弟就斜着飛過來,將緊挨着衝鋒的兩三人撞倒在地,一羣人還沒反應過來,那馬十九就拳打腳踢,將十幾個人打趴下一多半。
無一例外,只要被馬十九打趴下的人,全部都是一動不動,沒有一個不昏迷的,人販子焦剩下的五六個手下也殺紅了眼,一塊兒上去圍住馬十九,想要齊心合力拿下這野人。
一個痞子終於一拳頭砸實在馬十九的胸口,還來不及感受手上的疼痛,就被馬十九一腳踹了出去,一口血噴的旁邊一個同伴一臉,
馬十九根本就不怎麼防備,捱了一拳的同時踢出去一腳廢再廢一個,壓根兒就不拿眼前幾個痞子當回事兒,三下五去二就把人販子焦的手下,整齊的點名一遍。
這邊鬼不纏的幾十個手下也是亂的一逼,其中一個痞子擡手就是一棍子,卻沒有抽到樑膽大的身上,
那樑膽大六尺高的狗熊身子,竟然像猴子一樣敏捷,閃身就躲開了一邊,後邊追着樑膽大正要抽冷子的傢伙,剛揚起來手裡的短棍,還沒行動被對面自家兄弟的一棍子抽到耳朵上,當場就頭破血流,那痞子摸了一把耳朵上的血,疼的嘶啞咧嘴;
“胡二,你他孃的還記着去年的事兒,這會來找老子的麻煩是不……”
那打到自己人的痞子,也有些不好意思,正要開口解釋幾句不是故意的,誰讓你湊巧倒黴,
卻不妨那捱了一棍子的傢伙,一邊正說着話,就毫無防備的當頭一棒狠砸下來,胡二一句都沒坑出來,就被砸暈死過去,等倒在了地上,頭部纔開始流血不止。
整個衚衕裡熱鬧的堪比東西兩市,衚衕裡好幾座房屋的牆頭,隱隱約約都有腦袋瓜子偷偷的看熱鬧,這種場面可是不多見的,儘管百姓們心裡害怕的不行,還是忍不住好奇心。
李鈺看着兩邊的房宅牆角,一排排的人頭,不禁心裡感嘆,這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傳統原來是祖宗們傳下來的呀!
剛開始打的時候,王素謹還摟着兩個閨女瑟瑟發抖,這會看着四個壯漢像狼入雞羣一般,橫掃四面八方,王素謹眼睛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若不是親眼看見她根本不敢相信,若是別人告訴她,有四個漢子和幾十個痞子打架,她第一個想法就是~那四個漢子一定被打了個半死不活,就是全被打死都是正常的。
可是今天眼前的一切,顛覆了她三十年的認識,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太不正常了,剛開始那幾十個痞子,無賴,還龍精虎猛,上躥下跳又圍追堵截,想要把那四個壯漢拿下,這纔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只剩下招架之力了。
更讓王素謹驚奇的是,站着的人越來越少了,每次倒下去一個,就再也沒有爬起來,許多都是靜靜的趴着一動不動,也不再呼喊野叫了……
還有些沒昏死過去的,抱着自己捱打的地方苦苦哀嚎,那樣子~那混亂中的慘叫聲,聽着就叫人心裡跟着難受。
樑大膽今天鐵了心的要表現一番,想證明自己不比馬家老四弱一點,正好最近跟着家主之後,再也不是天天喝粟米粥,吃胡餅了。
天天都是大羊肉塊兒可着勁兒的管飽,樑大膽一口都沒有少吃,他現在一天兩頓飯就不再吃東西了,
肚子裡全是肉,不用像以前那般,吃了就拉,拉過就餓,今日上午他照例吃了兩盆子肉,這會一身是勁兒,越打越瘋狂,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誰打到自己身上看也不看,直接一腳踹飛他,方便的時候輪着拳頭打過去一次,就要飛出幾個牙齒伴着鮮血冒出來。
不知何時,也不知怎麼弄的,樑大膽就奪過一根半丈長短的木棍,這下好了,本來就威風凜凜的樑大膽,更是如虎添翼,
棍子一傢伙抽下去,就有一個人筋斷骨折,挨着就是骨斷手摺,擦着就是斷腿倒地,直打的一羣痞子鬼哭狼嚎,四處躲避。
樑二緊跟着自家兄長,有人要抽冷子,樑二就上去一頓拳腳相加,每一次他都準確無誤的,把人打昏死過去確認不動了才罷手,當真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樑家親兄弟兩個配合的十分緊密,左右照應……
馬十九今天也是龍精虎猛,上躥下跳,他生怕有人要逃脫衚衕,一路不管不顧,直接從中間衝殺過去,打到一羣人的背後,這纔回過頭來,一個人守着衚衕的另一邊,一個也不放過!
馬老四一邊打架,一邊大聲吼叫,從胸腔裡發出來的聲音,低沉有力聲若洪鐘,又如獸吼一般,聽得他身邊的痞子無賴,心裡發慌,彷彿自己面對的不是人,而是一頭直立行走的野獸!
馬老四打的性起,直接抓住一個痞子的身子,扣住兩條腿,輪了起來,輪的身邊沒人了,扔了出去再往人羣裡衝進去重新抓人。
人販子焦的手下兄弟,早就被打昏死過去一片,這會兒只剩下他自己一個躲在人羣裡往後逃散,他感覺很不對勁兒,今日面對的不是一般的壯漢,他覺得這恐怕是十六衛兵營裡出來的傢伙,得趕緊三十六計走爲上計纔是王道。
鬼不纏白老七這會兒頭上的銀冠也不知道掉到了哪裡,簪子也不見了蹤影,披頭散髮的靠在四五個最貼自己的兄弟身旁,他剛纔不知道被誰砸了一棍子在腰上,疼的出氣都不勻實。
白老七懷疑是有人下黑手來坑害自己,這絕對不是那四個野人打的棍子,太明顯了,只要被那四個野人打一次的全部在地上躺着起不來,自己捱打一棍子還能走路,這還不能說明一切嗎?
這邊李鈺看着剩下的二十多個痞子,已經被打的失去了鬥志,微微搖頭嘆息着,看了迎香一眼笑着開口;
“娘子你安排樑家兄弟出去,也不算失誤,只是有些浪費了,馬家兄弟兩人就能把他們全部打散的,多出去兩個可不就是浪費了人力?”
王素謹聽着郎君輕鬆的話語,一臉崇拜的看過來,只見迎香笑着回答;
“郎君高見,奴婢哪裡能及您十之其一,奴婢就是個女流之輩,也不懂太多的,若不是擔心郎君您的安慰,這剩下的兩個族人也要指派出去的。
只是沒想到他們這些閒漢,如此不堪一擊,奴婢原本還以爲,就是他們四個打贏了,也是要苦戰一場,恐怕也要付出一些代價才能慘勝的,卻沒想到如此簡單,就把他們輕易的擊潰了去。”
李鈺笑着解釋;
“這其中有許多因素制約的,他們雖然人多勢衆,五十多個人聽着是挺害怕人的,奈何卻是一羣烏合之衆。
平日裡一塊兒仗着人多,去欺負欺負平頭百姓,窮人可憐人,倒是拿手好戲,可真要是碰到了狠的不要命的,他們還不是立馬就心生怯意,這狹路相逢勇者勝,心裡一膽怯,氣勢上就先輸了一半兒。
咱們的人馬,是同一個地方出來的,人心齊整,沒有退路,也不會退縮,身後就是他們族長的安危,他們兄弟四個只能往前衝殺,
只有打倒了賊人才能護住他們自家族長的周全,完全可以說是背水一戰也不爲過的,所以他們只有拼盡全力去儘快結束危險。
再者說,咱們得人馬,進退有據,言行舉止皆有章法,行動之間族規家法都在各人的心中,心穩也。
就是出了事情,還有整個李氏二房站在後頭,沒有了後顧之憂,便不用束手束腳,因此可再加三分勝算。
最後再說,那些廢物整天就是走雞逗狗,不學無術之輩,身體恐怕早就被勾欄院裡的女人掏空個差不多了,
而咱們的人馬,全都是踏踏實實幹活養出來的壯漢,先是隴西過來的結實種子,再從小沒有餓過一次肚子,就算沒有太好的吃食,起碼從小到大糧食管飽的。
這一路成長起來,咱們的人馬就後天又得了許多好處,骨骼結實,一身的精肉,因此這些組合起來,成就了狼入雞羣的局面。
還沒開始的時候,某家就知道了是這樣的結果,所以才心安理得的安排下人回去拉錢,再叫人去顏府安排晝食,某家壓根兒就沒想過,他們這羣人渣能打贏某家手下的能人。
不過就是土雞瓦狗之輩罷啦,還叫囂着想來抓我,哼,真是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