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都放手,這是俺們族長看上眼的女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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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羊肉,羊奶,緊着他們這羣人吃喝,馬十九雖然才練了兩三天,但是他覺得自己學着阿貴,大牛的法子,做那些爬下去,再起來的動作,很是有些作用,現在他就感覺自己的力氣比以前多了許多出來。
這會兒聽到迎香擔心的話,要安排人回去叫人,馬十九又一次忍不住想要吹牛逼了,他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趁着家主問話趕緊搶着說道;
“族長放心,小人一個就能……啊不是,小人和自家兄長兩人,就能把這些廢物全部打的不會動彈,
韓管事儘管放心就是,不用回去叫人的,再說了來回折騰的,誰知道能不能趕上趟,這個時候再回去一個叫人,咱們就又少了一個保護家主的力量,小人覺得不能亂跑,要都圍住家主纔是兵家上策。”
管不住嘴的馬十九,本來想說自己一個人就能把那十幾個人打敗,話沒說完整就立馬又改了口。
他覺得應該加上自己親兄長一塊兒才能穩妥,兄長的力氣他可是清楚的,擱地裡幹活一天還精神的不行,揍到這些烏合之衆那是手到擒來,再加上今天還有自己來做幫手,那就是鐵定的萬無一失。
“不錯,不錯!還能扯到兵書戰策上去,這些話很是靠譜,十九,這些話都是誰教你的?”
“回族長的話,沒人教我,我就是想着咱們本來就人馬不多,不能再分任何一個出去,不然人就更少了。”
李鈺點點頭,對着迎香笑着說道;
“這婦人也不知是什麼來路,倒是很懂規矩,那個大丫頭也不錯,頗有些分寸的,開口貴人閉口貴人,救回來給我洗個腳倒也合適的很。”
迎香倒是有些不以爲意,抽動着鼻子回答;
“郎君容稟,咱們自己家裡上千的家生子,又有那許多莊戶,還能缺她一個洗腳的嗎,郎君您就是和阿郎當年一樣的心善,見不得窮人受苦,也見不得窮人受難,想要尋找個由頭救他們母女三人脫離苦海,誰還看不出來了。”
旁邊的昔春也跟着湊了兩句;
“就是就是,迎香姐姐說的對,郎君您就是和歷代家主一樣的心善,看見苦難人就想着搭救一把。
這當然是好的,只是奴婢也覺得,那丫頭救回來之後,不能就立馬來伺候您,她一個丫頭片子,不好好學規矩就來伺候家主,可是萬萬不行的,
當年奴婢與探春姐妹兩個,都是被教訓了三年,又經過內外各大管事查看之後,才被放進去後院伺候您的,她這丫頭什麼規矩都不懂,來了就直接伺候您洗腳,恐怕有些不妥的,當然了家主要是喜歡,看上了她,那當然可以啦,也是她的造化,福氣一場。”
李鈺對那兩羣烏合之衆一點都不擔心,他心裡斷定,不論馬十九還是馬十九的四兄長,隨便哪一個都能砍瓜切菜一樣把那幾十個人放倒!
他私下裡吩咐過廚房,他身邊跟隨的這幾十個跟班保護他的,供應他們足夠的羊奶,和精羊肉,廚房裡給他回報的結果是:
這馬十九兄弟兩人最是能吃,與大牛阿貴兩人一個樣的飯量,尤其是那馬十九,是所有人中飯量最大的一個,
比大牛吃的還多,李鈺始終堅信能吃能喝就是本事,吃下多少,就有多少能耐,每天十幾斤的肉,奶,吃喝着,不知道得有多大的力氣……
尤其是馬十九胳膊上的肌肉,腫脹的嚇人,那兩條胳膊比許多人的腿都粗壯,再打不過一羣欺壓良民的痞子,嘿社會,就沒天理了……
那邊人販子焦一直盯着李鈺這邊,小聲和手下人吩咐;
“一會兒要是打起來,你們都上去幫鬼不纏白老七,這外鄉來的土包子當真是膽大包天,招惹白老七就算了,還敢來破壞行市裡的規矩?
老子已經在談的買賣,他也想來插一腳,真是不知死活,爬杆子倒是個好手,還認識至尊,我呸,什麼東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牛皮吹的也不怕閃了舌頭。”
圍在人販子焦身邊的幾個打手,笑着迴應;
“三爺,您何必與這種外鄉來的土地主置氣,盡是不懂規矩的,又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與他多說廢話,直接打趴下再踩在他腳子上問話,保管他安安生生,軟綿無比。
上次咱們收拾那個洛陽周邊來的土地主不就是這樣嗎,這種人初來長安,還沒適應過來呢,
還以爲是他鄉下的老家,狠狠揍他一頓,才能打醒過來的,打趴下再圈起來餓他幾天就嘴軟了,叫他家裡人拿贖金過來贖人,到時候三爺您可別忘記了兄弟們納?”
“你們這些崽子,我何時落下過你們哪一個,就是吃個肉也總是叫你們見些湯汁的,我義氣焦的名頭這長安城裡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得?”
一羣痞子立馬都跟着附和了起來,誇獎義氣焦仁義無比,天下少有,都願意鞍前馬後,誓死跟隨左右……
另一邊鬼不纏白老七,看着李鈺那邊嘀嘀咕咕,就當看不見一樣,他巴不得都多磨蹭一會兒,
等自己的全部人馬到來整齊以後,誰他孃的還去跟你廢話,二話不說先把這多管閒事的土包子,狠打一頓出口惡氣再說,娘希匹的,活得不耐煩了敢來老子頭上指手畫腳。
地上的三個男的還在和婦人來回撕扯,那婦人心裡有了李鈺做靠山支柱,頓時起了性子,也不害怕了,想要和李鈺好好說話,奈何身邊幾個痞子把她弄得沒辦法開口,於是張口就咬住一個人的手腕,用盡了力氣。
那被咬的閒漢,啊的一聲慘叫,手腕上當場鮮血直流,另外兩個閒漢趕緊抓頭捏嘴,那婦人就是不鬆口,被咬的那人一直慘叫不停,咧着身子不敢掙脫,免得肉被咬下來一塊兒。
白七看着地上慌亂的場面,狠狠地罵了一句廢物,就要上前,這邊李鈺冷冷的來了一句;
“你儘管上去打她,只是我有言在先,從現在開始你再動她一根指頭,我殺你全家,連你三歲的小兒也不會放過,誰再動她一下就是我的敵人。
你也知道我們隴西的人馬,和草原上的狼子們廝殺了千年之久,一身的野氣,可不是你們關中人的軟綿樣子。”
那鬼不纏白老七不知道聽過多少次這種嚇唬人的話,唯獨今天從這外來人的嘴裡說出來,叫他最是動心。
可不是嘛!隴西邊塞的人,和草原上的異族廝殺了一千多年,幾乎和那些草原上的狼子們也不差一點的兇殘,不必結下死仇,何況自己還剛好就有個嫡親五子,今年就是在三歲的當口……
鷹鉤鼻白老七莫名的停下來腳步,地上的兩個閒漢,總算慌里慌張的把那婦人的嘴巴弄開,那手腕流血的痞子狠狠地抽了那婦人一巴掌。
“啪!”
李鈺已經把這母女三人看做是自己的家僕了,這會兒看着那婦人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頭再次捱打,大喝一聲;
“十九!”
旁邊的馬十九立馬答應一聲;
“小人在,請族長吩咐!”
“看緊了那個手腕流血的雜碎,我方纔已經說過了,有誰再敢動他們母女一下就是和我爲敵,
此人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是我的敵人,那就不用心疼,對待敵人不可心慈手軟,你一會兒盯緊了,把他的雙手雙腳全部打碎,叫他變成個廢人,下半輩子吃喝拉撒都在榻上過。”
“唯!”
馬十九惡狠狠地答應一聲,大踏步往前走去,旁邊馬十九的兄長馬四,緊步跟隨着上去。
鷹鉤鼻白老七的一羣收下,不停的吆喝起來;
“站住,再敢上前一步要了你們倆的性命。”
“停下,給我站住,你們這兩個野人!”
“哎哎站住,快站住停下!”
兩個鐵塔一般的黑臉漢子,彷彿沒有聽見一樣,一步一步朝前走去,旁邊鬼不纏白老七的那些手下,被兩個野人一樣的壯漢,逼迫的不斷後退!
馬十九兄弟兩個如入無人之境,直接走到那地上的婦人身邊,馬四一把抓起地上婦人背上的衣衫提了起來,
馬十九也不說話,直接站到那手腕流血的痞子身邊,緊緊的盯着那個痞子,把那痞子逼迫到了牆角無處可逃,又不敢動彈,面對比自己高了三個頭的野人,那痞子仰着臉躲在牆角里瑟瑟發抖,不由自主的尿了出來。
馬十九的四兄,手裡抓着婦人,嘴裡喃喃自語;
“你這婦人好生無禮,俺們家主問你老半天了,你不好好回話,卻爬在地上不起來,是何道理?”
那婦人被抓着懸在半空中,反而比剛纔踏實了許多,嘴裡不停的說話;
“大兄弟你誤會了,小婦人哪裡敢對恩人不敬重的,只是被人按住在地上無法及時回話,可不是不敬重恩人,大兄弟你莫要誤會小婦人。”
馬四腦袋瓜子可不如他兄弟馬十九靈活的,聽了解釋才釋懷了許多,卻還有些不太高興,也不把那婦人放下,就那樣提着回到李鈺的身邊,這才把婦人放了下來;
“你這婦人現在沒人欺負你了,好好回我們家主的話,你敢說一句瞎話,俺就把你的嘴撕爛。
不和你多說了,俺還要去看着俺兄弟呢,他辦事兒不大靠譜,我怕他把那手上流血的傢伙放走了……”
馬四正要轉身離開,李鈺小聲吩咐;
“我這裡還有你們剩下的六個兄弟護着,你不用擔心我,一會兒不論誰先挑頭鬧事,你與十九也不用等我命令,直接廝殺就是。”
馬老四聽得抓耳撓腮,他就怕家主不下命令,他空有一身力氣也沒有辦法施展本事,這下好了,有家主的命令在此,隨時可以開工打架,他再也不用縮頭縮尾顧忌一堆了。
“是家主放心,若是打殺起來我一個也不放過他們,剛纔他們敢笑話家主,我一定要叫他們好看。”
李鈺對自己的打手非常滿意,繼續交代着重點;
“能過得去教訓教訓他們就可以,儘量不要打出人命來,我可不想再去衙門裡住幾天,況且蕭大管事和劉總賬已經不在衙門裡混了,我再進去可就沒人陪我吃喝說話了。”
“是小人記住了。”
“對了,一會兒記住把那兩個孩子弄回來,那可是我看上的,要給我洗腳的丫頭,不能被他們欺負了,去吧。”
“是,家主放心!”
腦子不太靈光的馬四,扭頭又衝了出去,直愣愣的來到人羣裡,對着那幾個抓住兩個小女孩兒的痞子說道;
“你們放開她們倆小傢伙,這是我們家族長看上眼的,要安排給我們族長洗腳的丫頭,快些放開,我就不與你們過多糾纏。”
那三四個痞子,仰着頭看着野人一樣的馬四,春天裡還是風頭高的時候,竟然只穿一件單衣,還敞開着衣襟,
胸口密密麻麻一層老長的黑色胸毛,幾個痞子直看的頭皮發麻,扭頭看着自家老大,不見白七開口說話,也不敢胡亂答應下來,強撐着膽子抓着兩個不停掙扎的小女孩兒就是不放手。
其中一個痞子,仗着自己身體也不弱小,再看看自己身邊的一羣兄弟,再看看一個人過來的傻大個兒,心裡有了底氣,對着馬四就呵斥了起來;
“你是哪裡冒出來的野人,一身的野毛不退,還敢來長安城裡撒野,你可知道我們都是……”
這痞子正說的過癮,剛開始漸入佳境越說越順溜,想要把自己等人的背景和厲害之處仔細交代一番,說不定就能嚇唬的這一胸口野毛的傢伙退去……
話還沒有說完,直接被不耐煩的馬四啪的一聲巨響,一巴掌就抽的口鼻冒血,斜飛出去四五米,倒在地上跟死人一樣一動不動。
旁邊的鬼不纏白老七,看着自己一個手下被人打飛出去,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野人比自己手下那頭號打手~兔子,還要厲害許多,一巴掌就把一個活人抽出去一間房有餘,我鬼不纏暫且忍耐一會兒吧,等手下那些兄弟們都來齊整了,再出這口惡氣也不遲。
這馬四本來就是個腦子不靈光的,還脾氣不是太好,從小到大都是聽自家兄弟馬十九的安排行事,
如今被選進家主的隨行護衛隊伍裡,天天都有肉吃,另有羊奶喝,還管吃飽的,最近就沒有再餓過肚子,家主還特意交代廚房裡,一天不分幾頓,只要他們那幾十個人馬餓了,就給他們做吃的,馬四別提有多感激了。
這會家主交代,這兩個小傢伙是要給家主洗腳的丫頭,當然得把她們倆要回去了,家主既然發話了,馬四想當然的認爲,這兩個小丫頭就是自家李氏的人了。
馬四耐着性子給這幾個抓住李氏丫頭的人交代清楚,這是要給家主洗腳的丫頭,這個不認識的蠢貨,還來羅裡吧嗦的大說一通,瞬間就把強壓着性子的馬四給惹毛了,不打你打誰?
剩下的一羣痞子,茫然無神的看着被一巴掌抽飛出去,又躺在地上沒有動靜的同伴,再扭過頭來看看面前的野人大個子,都直接傻眼了!
一羣痞子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傻大個兒的雙手,這才發現,這野人的手掌巨大無比,恐怕比自己的頭還要大上一圈多,手掌心的繭子非常厚實,真不知道這人的手掌怎麼長的如此巨大,一羣人都情不自禁的吞嚥着吐沫!
馬四抽飛一個大活人,像是沒事兒人一樣的,嘴裡嘀咕着;
“羅裡吧嗦的,說一堆俺聽不懂的話出來,是何道理?
“嗨!我說你們仨怎麼還不放手?這倆可是俺們的人馬了,快些放手,要不然俺就揍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