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志存高遠
蕭統繼續侃侃而談,對買些歌舞姬女之事彷彿說的天經地義;
“如今,賢弟已十五束髮,雖然還不太成熟,卻也能近親女色了,
弄回來一些調教成功,也能精心伺候,牀笫之歡,平日裡若是貴客登門,又能歌舞助興,算是兩全其美了。”
李鈺聽蕭統提起教坊司的事兒,這纔想起來,可不是嘛,自古以來,那教坊司就是罪臣後代的居住之所,
還都是識文斷字的女人,又是官方公開售賣奴僕的地方,
確實不用擔心後顧之憂,無非就是所要的銀錢,貴些罷啦,新朝初立,國庫空虛,
那些銀錢也都是收繳戶部的,私人又無法裝進口袋,皇帝肯定是要獅子大張口的。
不過既然是公家的,找人通融一番,便宜一些,也是常有的事兒,
再說自己又不缺銀錢娟帛,便宜不便宜的,都無所謂,
只是這男女一事,找長輩解決怕有些不太妥當,
改日去長安城裡,問問程家大兄,看看有沒有門路,
若是有門路,就按蕭統說的,弄他幾十個上等姿色回來,沒事的時候彈彈琴,吹吹簫什麼的,也當一回雅人。
這裡是古代,三妻四妾那是人倫大事,養些歌舞姬女,雖說有些奢糜,也不算過分。
何必要去學那些僞君子,扭扭捏捏的。
像李鈺前世裡,看過的那些穿越,有些個別的男主角,
回了古代,還是一輩子只接受一個女人,單看這種心裡無限想,手下不敢寫出來的,就叫李鈺噁心至極。
典型就是那種,表面假裝清純,內心禽獸的做法,對此李鈺一直是嗤之以鼻的。
畢竟人性在這裡放着,所有雄性生物,對於異性的支配權都一樣的渴望,
只是人類受教化影響,將一些人性裡的負面壓制了許多,
不過你再壓制,也是有範圍限制的,不去做傷天害理,欺男霸女的事就行了,
難道合情合理的,花錢買一些歌舞姬回來,還需要左右搖擺,舉棋不定?
這邊假仁假義的,哭着要立貞節牌坊,那邊行起事來,又幹脆利索,比誰都會玩,這又何必呢?
一句話幹就完了,想要就去花錢買回來,什麼假仁假義的君子風都去踏馬滴靠邊站……
你沒能力的窮苦百姓,一個妻子也就罷啦,有能力的,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天下人都這樣,唯獨你穿越過來就成了另類了,那不是扯淡嗎?
那些罪臣之女,去哪裡都是伺候男人,來了自己的府裡,還能一輩子衣食無憂,
自己天性醇厚,脾氣也好,又不苛刻下人,總比她們去那些脾氣不好的家裡,動不動就是,又打又殺的好上午多。
給那些可憐人安排個歸宿,也算是集福行善了,若是天下人都不如買一個,她們不得在教坊司裡受罪到死?
想到這裡李鈺也不矯情,直接開口:
“兄長所說,倒也可以,只是阿耶剛走半年,還在守孝期間內,
弄一些女色回來,也不知是否妥當?
兩位兄長經驗老道,年歲也長我許多,可教我一些這些方面的事,也好增長見聞,又能不壞祖宗規矩。”
蕭統可是正宗的讀書人,祖上又是公侯出身,家學淵源,對這些禮儀,規矩,知之甚深,微笑着解釋道;
“賢弟不用太過擔心,守孝三年,不能出仕,不能娶妻,祭祀之日不食肉,不近色,
大規矩不壞,對祖先心存敬畏,對子孫後代,樹立良善的榜樣,如此,纔是守孝的最終歸宿。
倘若本末倒置,顛倒黑白,各種禮節做的面面到位,背地裡卻是男盜女娼,喪盡天良,
那樣的人,就是守孝的禮儀做足功夫,又有何意義?”
“然也,縣尊所言,是真道理,大道理,
縣子只需守着大規矩,不去觸碰就好,不出仕,不娶妻,這可萬萬不能的。
至於買一些歌舞姬回來,也無傷大雅,但是不可白日宣淫,也不可日日宣淫,這什麼事都有個度,適可而止就好。”
李鈺聽劉琪說的嚴肅無比,也知道這是正經事,一直不停點頭。
“兩位兄長說的都有道理,改日去了長安城,我也去打聽一番門路,若是可行,再說不遲。”
“來人吶!”
伺候在正堂的李義,趕緊上前一步答應;
“小人在,家主請吩咐。”
“通傳廚房,今日我要延慶兩位兄長,做一桌拿手的好菜出來。”
“是。”
“老劉,趁着他們做飯的功夫,我帶你去參觀一下,新修造建的,大型釀酒作坊。”
“正好,我也去看看以後得坐堂衙門,熟悉一番,這以後,辦起差事也能順手一些……”
劉琪把釀酒作坊比作是辦差的衙門,惹的兩人同時大笑,劉琪自己也是笑的前仰後合。
三人一同起身,出了府們,就拐進隔壁的作坊裡,門口已經安排了四人把手,
這是李鈺的意思,作坊重地,閒人免進,前後門,皆有四個精壯的家生子把手,
一天十二個時辰,輪換進行當值,換人不缺人,非是作坊幹活的相關人等,不得入內。
劉琪也想過,既然要將五糧液售賣到天下的角落,肯定作坊不會小了,可也沒想到整座建築物,如此震撼人心,
整座院子如同縣子府邸一般,坐北朝南,從外頭看,東西寬兩百步有餘,
進了釀酒作坊的院子,一座直通南北的大院子,一眼看到後門,院子長度可不有五六百步長短。
兩邊都是成排的房屋,走了幾十步,劉琪發現,兩邊的房屋,每七八間合一塊兒,就有一個後進的小院子。
看情況,這種小院子,怕得有二三十個了,任何一個都比長安城裡,那種釀造濁酒的作坊,都要大上兩三個不止。
直看的劉琪目瞪口呆,這以後一天得釀造多少白酒出去了?
實在忍不住了,劉琪這才感嘆;
“東家,咱們這作坊場地,可真夠大的,單是這院子,怕不有六七畝地了吧。”
劉琪也四十多了,和蕭統的年齡不相上下,經驗豐富,主動的進入了角色,稱呼也改了過來。
既然已經前來投奔,那就一心一意的辦事,
這以後辦起差事,難免經常要請示彙報,所以這稱呼,也是個大事,
繼續叫縣子,顯得見外了許多,可是自己,又不像蕭統那般,和郎君熟悉的稱兄道弟,只能折中叫一聲東家了。
李鈺對於這兩座,空前規模的建築物,非常的自豪,得意洋洋的介紹着;
“不錯,確實夠大,爲了一勞永逸,我將許多莊戶們的,老舊宅子拆了很多,這新的作坊,佔地快六十畝,
像這種單獨的院子,兩邊加起來一共二十八個,對應二十八星宿坐落而成。
二十八個院子就是二十八個單獨的釀酒作坊,每一個作坊都有手頭熟練的,管事兩名,帶領其他勞力幹活。
最中間的那東西兩個院子,東邊的那個,寬四間房,往後院進去,前後共計三十六間,就是你兩位兄長的衙門重地了。
對應的西邊,兩套院子,一個小院是廚房,提供作坊相關人等,吃喝之用,雖然不大,儘夠用了。
旁邊那個六間房寬的大院子,前後兩進,五十多間房屋,爲老力們下值歇息的居所。
南北前後門,各留有四間空房,爲護衛當值所用,也放些木棍,鐵叉,用來防備不時之需。
每個單獨的院子,都有茅房,不用清理,直接順着地下的通道流走。
這是當今世上,最厲害的一羣工匠指揮,衆莊戶百姓集體出力,花了一十八天才建築而成。”
“什麼?”
劉琪看着如此規模巨大的釀酒作坊,正在心裡計算,
估計三年前就開始動工了吧,冷不防李鈺來一句,十八天弄好的,直把劉琪弄得大張着嘴巴。
蕭統看着劉琪滿臉懷疑之色,便開口確定;
“真是如此,確實是十八天,今日剛剛鋪墊好,最後幾間房屋的瓦片,你來的時候,我們兄弟二人,正在這院子裡感嘆,百姓之力的強大。”
“我的天,這得要多少人力,才能如此快速,恐怕是天下間,修造最快的房屋了吧?”
“正是,要不就不做,要不就是做最好的出來,小打小鬧的成不了氣候,本郎君也放不進眼中。”
李鈺英姿勃發,又束起了頭髮,一身雪白的綢緞,隨着春風擺動,
強大的自信,由內而外散發,不但氣勢磅礴,也順便激發出,劉琪想要踏踏實實,做一番事情的豪邁。
“東家志存高遠,在下佩服,一定協助蕭兄,做好分內之事。助東家鷹擊長空,翱翔萬里。”
“好,有兩位兄長照看作坊,小弟就可以大展拳腳了,又有幾百個青壯勞力,忠心耿耿,
咱們這五糧液不出一年,必定售賣到千家萬戶,
屆時,我也能實現我的諾言,叫這五個莊子的莊戶,天天能吃上一頓肉,每年能添幾件新衣。
帶着這棒子窮苦人,走向殷實,也算對的起我李氏的歷代家主了。
蕭統也有點熱血沸騰,如今他再也不想那些光宗耀祖的事了,官場的是非道道太多,
他已經看累了也做累了,即便本事再大,沒有施展的地方,都是空話。
這釀酒作坊,雖說不過就是和一羣苦力打交道,但是蕭統卻是做的津津有味,
沒有任何人對他指手畫腳,他可以一手統籌安排,
要錢,府裡給他單獨弄了一個銀庫,裡面存有三十萬的銀錢娟帛,供他隨時調配,
要人,李家的家生子奴僕有三百多大戶,人口數千,還不說五個莊子的百姓做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