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厚道孝順,豪情萬丈
“沒有了?”
“回大將軍話,一切小人都說清楚了。”
秦瓊沉思了片刻,看着曾貴道;
“你家郎君呢,此時做甚,他可是個夜貓子,應該還沒有就寢吧?”
“回大將軍,正在和,縣尊,主薄,吃酒,三人相談甚歡。”
“哦?這纔去了一天,就相談甚歡了,籠絡人心的功夫,倒是不錯。
那蕭統爲人正直,又是出了名的孝子,交厚一番,倒也無妨。”
“大將軍,不知我家郎君,何時能出來?郎君他有些煩悶了。”
“煩悶?和人家稱兄道弟的,吃的痛快,他能煩悶?
等等吧,哪有如此簡單,至少明天我見了陛下再說,聽說是叫魏大夫出面調查此事,
那魏大夫向來鐵面無私,定要如實向陛下彙報的,可不好糊弄,只能等陛下聖斷了。
好了,你回去吧,不要離開你家郎君身邊,那些人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小心一些總沒錯。”
“是大將軍,小人回去了。”
阿貴忙活了半天,還米粒未進,本想回院子裡,吃一些墊吧墊吧,卻惦記着李鈺,只能忍着餓,回了長安縣衙的大牢裡。
李鈺今天長了個心眼,不敢多喝了,用的是小杯子。
正說着話,連阿貴回來,就趕緊問道;“叔父怎麼說?何時能叫我回去?”
“回郎君,大將軍說,要等到明天上殿,見過陛下再說詳細,還說是陛下叫個什麼魏大夫的,要接管此事。”
“魏大夫?哪個魏大夫?”
看着李鈺疑惑的表情,蕭統趕緊解釋;
“那魏大夫,就是諫議大夫、檢校尚書左丞,魏徵是也。
魏大夫爲人正直,公正無私,由他出面,才能叫人口服心服,
且魏大夫處事,效率及高,以愚兄看來,不出三天,就能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屆時,賢弟就可以出去了。”
“魏徵?那完蛋了,他可是出了名的驢脾氣,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一點情面都不會講,他要是出面,能有好言?”
李鈺鬱悶至極,碰到這命都可以不要的鐵面耿臣,想通融一番,肯定是難如登天了。
“賢弟認識魏大夫?”
“哦,這個倒是不曾相識,只是其名早就人盡皆知,也不是啥稀罕事了。”
“也是,魏徵的名頭可是響亮的緊納。”
“縣子也不必過於憂慮,此事,確實因爲那五霸而起,魏大夫再鐵面無私,這事實總不能扭曲吧,只要將事實上報陛下,到時候自然會有個公斷。
縣子無非就是出手過了點,賠些銀錢就是了。
我大唐的律法,有爵位的,功勳貴族,是可以用銀錢代替很多,刑罰的。
是以縣子不必擔心,最多也就是住到,陛下查清事實的時候,就能出去了。”
主薄劉琪對這些門道,清楚的很,多少世家大戶的子弟,打死了百姓,賠些銀錢就算完事了,有啥稀罕的。
“對呀,我怎麼把這個事給忘記了,劉主薄一句話就提醒了夢中人啊,來來來再吃一杯。”
放下酒杯的李鈺,看着蕭統道;
“對了,說起兄長的政績了,兄長也是清正廉明,辦事利索,爲何一直蝸居在這長安縣衙裡?”
說道這個話題,主薄劉琪,就不再多說一句,嘴巴閉的緊緊的。
頂頭上司爲了這個事,煩悶的不行,自己可不能亂說話,觸了黴頭。
還是安心吃菜吧,這些肉菜可不是平時,輕易能吃到的,千萬不能浪費一點,裝到自己肚子裡纔是正經。
蕭統聽見提起這個,也是唉聲嘆氣;
“或許是愚兄時運不濟吧,總得不到上頭的眷顧,聽天由命算了,不怕賢弟見笑,就是這一方的父母官,恐怕都要做不成了。”
蕭統苦笑了兩聲,自己喝了一杯,也不找兩人碰杯了。
“哦,爲何?”
這話剛一出口,李鈺就有些後悔,可不是嘛,自己把那幾家惡霸全部,打殘廢,也給人家蕭統招來不少麻煩。
蕭統尷尬的笑笑;
“這次的事情,那些世家恐怕不把我弄走,心裡的氣也出不來,愚兄正好是個出氣筒,他們能讓我安心的呆着?
今天就接到了上頭的通傳,叫我明日上殿,將事情來去,說個清楚,這明日一去,吉凶難料啊。”
“這個……確實有些棘手,不過小弟看兄長,並不像那些倒黴蛋的氣色,想來是吉人自有天相吧。”
李鈺雖然不會看相,倒是前世大江南北經歷的多了,那種倒黴蛋,一看就是一臉苦逼相,整天沒個笑臉,運氣當然不會太好。
這蕭統卻不一樣,一臉的朝氣蓬勃,精神奕奕,臉上總是帶着微笑。
待人實誠,爲人厚道,又是孝子一個,不論怎麼看,李鈺都覺得,此人不會倒黴到哪裡去。
這舉頭三尺有神明,那些整天算計別人,又對父母不好的,爲人處事,只看得到多少,付出一毛都要斤斤計較,這種人不論做什麼都不會順利。
都不用看相,你只要踏踏實實,爲人忠厚善良,待人誠懇,自信陽光,運氣總不會太差的。
再說好事做多了,自然會帶來好運,孝順父母,朋友們知道了都喜歡。
對父母不好那種,能對誰交心?
這種人自然是所有人都躲開老遠,誰敢搭理你,
你親生父母的生育之恩,都買不到你的真心,別人能比你父母對你還好?恐怕被你坑死,都不知道怎麼坑的,肯定得躲開了。
這樣不厚道的人,還想交到好運氣?掙錢的生意,查十八也查不到你頭上去。
“兄長別煩惱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明日兄長就去大殿如實稟報陛下就是。”
李鈺也只能這樣安慰了。
“正是如此,愚兄就是這樣想的,明日就去大殿上。
將那五個畜生,平日裡的所作所爲,都稟報給陛下,也叫滿朝文武看看,那五個人幹下的好事。
這受氣的縣令,做不做都罷啦,世家的力量,愚兄肯定是抵抗不過的,
只是平日裡被各種打壓,爲兄無法將他們處置,如今反而還能得到面聖的機會,
我一定要將公道說出來,世家無非就是讓我下臺,受了幾年的鳥氣,我也夠了,
只要能將事實說出來,他們拿走我的官服,又有何懼怕,我自帶了妻妾,揹着阿孃回老家就是,難道,不做這一方縣令,還活不下去了?”
“好氣魄,兄長真是豪氣沖天,小弟佩服,
如此拿的起放的下,又將公道擺放內心,兄長真好男兒也。當浮一大白,來小弟敬兄長一杯。”
“請。”
“請。”
“不知兄長老家在何處?”
“哦,爲兄在川蜀之地,窮鄉僻壤的,賢弟莫要見笑。”
“不會,不會,兄長在蜀中,可知那金絲楠木料,價格幾許?”
李鈺聽說四川就想起來金絲楠了。
“愚笨倒也聽說過,做棺槨房柱乃是上等木材,具體多少,也不知詳細。
只是我來長安之時,銀錢不多,就賣了十幾顆,得錢六貫又半。也不知是吃了虧還是得了便宜,外行總歸是外行呀。
李鈺歪着腦袋計算着;
“如此說來,這一顆要三四百錢了,小弟有一事,想與兄長詳談,這金絲楠木料,小弟想去蜀中弄一些回來。
我藍田的莊子裡,現成的莊戶百姓和車馬,只需兄長與當地百姓勸說一番。
賣給我的時候,挑選些好的就成,如此,也給兄長多少弄一些貼補家用,又不犯律法,也不違背良心,不知可否?”
“這有何難,倘若這番世家將我弄下臺去,我回了祖宅,與說和一下,要多少沒有?
若是能保住這縣令一職,也不用擔心,愚兄修書一封,賢弟叫人帶去交給我一個族弟即刻弄成一切。保管不耽誤賢弟之事。”
“如此甚好,正好今夜無事,這具體的事務,咱們還要仔細斟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