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腿被一齊斬斷的老者直接跌倒在他身下的青舟上。王山洛心念一動,千刃峰中霎那之間就凝結出了一條劍氣長河,直接洶涌着向那老者奔流而去。
那老者見狀,一時之間被嚇得魂飛魄散,淒厲的叫道:“饒命啊!饒了小老兒吧!”
王山洛聞言掐了個法訣,劍氣長河便從那個老者的青舟兩側分開,直接懸浮在青舟兩側。好似那條青舟飄蕩在一條金色的長河上一般。
那老者見王山洛沒有直接出手斬殺自己,而是用劍氣長河將自己包圍了起來,頓時長出了一口氣。他急忙麻利地從腰間的一個青色布袋中取出了一個青瓷小瓶,拔開瓶塞從瓶中倒出一些白色的藥粉,小心地撒在雙腿的斷面,又急忙取來被斬下了兩隻小腿往斷面之處接合。結果,白色藥粉只是稍稍把斷面的血止住,而老者斷掉的兩條腿剛剛接合上去就又重新掉下來。老者又反覆重複幾次,依然不能把斷腿接上。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爲什麼斷續散沒有用!”老者口中喃喃道。
王山洛看着老者想要接上斷腿,卻始終徒勞無功,臉上露出了一個略顯猙獰的笑容,他開口對老者說道:“你的斷腿已經接不上了,斷面的生機已經被我的劍氣斬滅。你應該慶幸,我的看殺只是斬了你的雙腿,若是直接命中你的身體,哼哼,你早就已經當場橫死了,現在還哪有命在!你這老兒,爲了一塊兒什麼勞什子令牌,居然敢直接向某出手,現在知道王某的厲害了吧。”
本來因爲雙腿無法重新接續的老者正怔怔的有些失神,現下被王山洛一通喝罵倒是有些醒神了,意識到自己的性命仍然掌握在王山洛手中,他立刻掙扎着靠着青色小船的船舷坐了起來,用有些虛弱的聲音對王山洛說:“求王道友饒小老兒一命吧!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王道友,只要王道友能饒小佬兒一命小老兒任憑忙到有發落。”
王山洛冷笑着說:“你既然敢對王某出手,就應該有失敗被殺的覺悟,王某憑什麼要饒過你!”
那老者急忙說:“王道有可能還不知道青邪令吧。只要王道友能饒小佬兒一命,小老兒願意將青邪令的秘密告訴王道友。”
“哦!那你就說說吧。”王山洛對這個青邪令也十分好奇,他很想知道究竟這青邪令有什麼不同尋常之處,竟然讓這個老者爲此鋌而走險。
“這……王道友先答應放過我的性命吧。”老者懇求道。
“怎麼?你這老兒還敢與我討價還價嗎?”王山洛一臉不屑的說道。
“若是說了也是死,不說也是死,那還不如不說。”老者有些頹喪地說道。
“好,我今日不殺你,還能放你離去。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你有話快說吧。”王山洛冷冷的說道。
老者得了王山洛的承諾,頓時如蒙大赦,他有些畏懼的看了一眼王山洛開口說道:“其實青邪令就是青邪魔宗出入山門的令牌。”
“青邪魔宗?我怎麼沒聽說我這個宗派。”王山洛皺眉問道。
老者答道:“王道友沒聽說過青邪魔宗實屬正常。魔道宗派之間弱肉強食,彼此之間經常相互攻殺。青邪魔宗已經被滅門有五十餘年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沒有聽說過這個青邪魔宗呢。”王山洛暗想。
“可是這青邪令只是青邪魔宗出入山門的令牌,你爲了這麼區區一個山門令牌就要與我鬥法拼殺嗎?”轉念之間,王山洛就想到了這之中的不合理之處。
“王道友且聽我繼續說。等我說完,王道友就明白了。當時青邪魔宗被滅門之前,青邪魔宗的宗主,自知宗派難逃傾覆的命運,就把宗派之中的一些修煉資源、法寶丹藥、秘寶符籙等等藏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當時青邪魔宗有七個門人因爲種種巧合,正好不在中門之內。因此,這七個門人離開宗門時領走了七塊返回宗門時進入山門護宗大陣時所需的青邪令。因此,宗主知道這七個門人都有不小的機率逃過滅門之禍。於是宗主將宗門之內剩餘的青邪令全部毀掉。而這剩餘的七個青邪令。就是開啓宗主保留的開啓宗門秘藏的鑰匙。”老者娓娓說道。
“那麼在外的七個門人又如何得知這個消息呢?而且若是外出的七個門人不幸身死,亦或是青邪令遺失了落入了敵人手中,那豈不是要壞了你家掌門的事?”王山洛看出了其中的漏洞開口問道。
老者解釋道:“青邪魔宗雖然不是頂尖的大宗派,但也算是一方不小的道統。即使青邪魔宗被滅門,也不可能滿門全部被敵人殺死。總會有一些漏網之魚活下來。只要有人能活下來,就不怕消息傳不出去。而且被攜帶出宗門的七枚青邪令也不需要全部聚齊,據我所知只要聚齊其中的五枚就能開啓宗門的秘藏。”
王山洛聞言點點頭說:“你說的倒是有些道理。”隨即王山洛,話鋒一轉問道:“那你爲什麼會知道這些秘密?那四絕書生馬不方爲什麼會有青邪令?”
老者有些悲愴的苦笑着說:“小老兒我就是當年青邪魔宗滅門時候逃出生天的漏網之魚。而那馬不方乃是化名,其真實身份乃是昔年宗門的一個長老,就是當年宗門之中攜帶青邪令外出的七個門人之一。”
王山洛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難道你並沒有將青邪令的事告訴有青邪令的七個門人,而是想從他們手中奪取青邪令,自己收集齊五枚青邪令,好開啓青邪魔宗的秘藏自己私吞?”
“便是如此,小老兒我逃出宗門之後,來到北海,隱姓埋名,成爲一個散修,一邊修煉,一邊暗中收集青邪令。後來也在北海,闖出了一點兒名氣……”
“這麼說你也有青邪令了?”王山洛打斷老者的話問道。
那老者點點頭說:“我有三枚青邪令,都願意奉送給王道友。”說着就要從腰間的那個布袋之中掏東西。
“別動。”王山洛十分謹慎,不知道老者要從布袋中掏什麼東西,見狀立刻喝止道。
那老者聞言一愣,然後立刻停止了動作。
“你還是老實一點好。沒想到你居然還有一個乾坤袋,那青邪令就在乾坤袋中?”見老者點點頭,王山洛隨手打出一道劍氣,切斷了老者腰間繫着乾坤袋的繩子,然後伸手一攝,那個綠色的乾坤袋就被王山洛攝入手中。
“你!”老者剛吭了一聲,剩下的話就又被他重新嚥了回去。現在這種形勢之下,他能保住性命就已經不錯了,乾坤袋畢竟是身外之物,無論如何也沒有性命重要。
王山洛對老者的態度非常滿意,他哈哈大笑幾聲說道:“問最後一個問題。答了這個問題,我就放你走。剩下的四枚青邪令都在哪四人手中?你可有他們的消息?”
那老者苦笑着搖搖頭說道:“這三枚青邪令還是我三十餘年前收集到的。那其餘四人早已音訊全無,哪怕你知道他們的姓名也沒有用。他們要麼已經被覆滅青邪魔宗的仇家殺死,要麼爲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早就改換身份、隱姓埋名。這麼多年過去了,到哪裡去尋找?就連馬不方這個名字都是假的。我也是熟悉他慣常使用的幾件法寶才確認馬不方就是當年青邪魔宗持有青邪令的七名門人之一。”
王山洛聞言點點頭,之後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他對老者說道:“你這老兒可以走了。我忘了告訴你,你中了某的庚金劍氣。若是當時你的雙腿剛剛被斬斷的時候,你能壯士斷腕,再將雙腿斬斷一截或許還能保住性命。可是……現在王某劍氣中的鋒機銳意已經完全沁入了你的身體。這在兩天之內,從你的斷腿開始,你體內的生機會逐漸被王某劍氣中的鋒機銳意斬滅。哪怕你現在再斬斷雙腿也沒有用了。即使今日走了,你最遲也活不過後日。”
“什麼!”老者聽聞王山洛的話,頓時又驚又怒。他急忙動用神念感應自己的雙腿,發現自己的雙腿之中生機確實一點一點在減少。
看着老者憤怒、驚恐、絕望的神情,王山洛哈哈大笑,轉身遇見離去。
那老者見王山洛轉身離去,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他雙手連掐數個法決,只見他的那雙被王山洛斬斷的小腿“噗噗”兩聲爆碎成兩團血霧。接着兩團雪霧又凝聚成了兩道血箭。直衝王山洛後心射去。
可王山洛好似腦後長了眼,千刃峰中飛出一道劍氣匹練,直接裹住王山洛的後背,兩道血箭擊在劍氣匹練上,被劍氣匹練之中的磅礴劍氣直接絞得粉碎。隨後那道劍氣匹練直接如靈蛇一般將老者纏住,頃刻之間將他的身體化成齏粉。
“你這老兒竟敢偷襲王某,可就休怪王某食言了。”王山洛自言自語道。
其實王山洛剛剛是在欺騙那個老者。老者感覺雙腿之中生機漸漸消失,確實有王山洛劍氣的傷害,但是那些殘餘的劍氣並不能致命。老者雙腿被斬斷之後,斷腿之中的生機漸漸流失,確實是非常正常的事情。那老者一時之間沒有想明白,以爲自己必死無疑,驚怒之下出手偷襲王山洛,正好上了王山洛的當,讓他可以毫不違心的把老者斬殺。